“你笑什麽?”


    許執收了笑,不說話。


    陸伊:“不說是吧?”


    煩。許執不耐擰眉,“沒笑你。”


    陸伊長長地“哦”了一聲,“那就是在笑我了。”


    許執:“……”


    得,他閉嘴還不成嗎?


    沒走多久,梁穆的車就停了,許執緊跟其後。


    外麵下著雨,不方便下去,梁穆發來微信消息:“電話打通了,他們說在農家樂,地址不好定位,往前走就對了。”


    陸伊聽了吐槽:“不對他賠錢嗎?”


    許執看了她一眼,回過去一句:“你車子靠邊停,我開過去,跟著我走。”


    梁穆驚喜:“你知道?許小隊牛逼!跟著許小隊有肉吃!”


    陸伊輕飄飄一句:“什麽肉?”


    許執想讓她滾下車。


    安山這邊農家樂不多,全都在一條路上。梁穆的那些朋友都是大小姐公子哥,出來玩開的車非富即貴。


    他剛到路上,就看到一家農家樂門口停了幾輛車,車子停得毫無章法,看來車主也不是什麽有耐心的人。


    他歎了口氣,扯開安全帶,偏頭發現陸伊不知何時歪頭睡了。


    她睡著的時候,臉上多了幾分乖巧。平日裏總是挑著的貓眼垂著,眼睫毛柔軟,與白皙的肌膚相襯,顯得又黑又密。


    難得那麽安靜,他還真有點不適應。


    忽然,陸伊睜開眼睛,似笑非笑,“好看嗎?”


    許執:“……”


    扭頭,推開車門,下車。


    動作行雲流水,沒有一絲猶豫。


    陸伊舔了舔唇,掀開腿上的男式外套,隨便蹬上平底鞋,下車。


    梁穆也停了下來,他要風度不要溫度,凍得嘴唇都白了,走過來看到陸伊身上披著許執的衣服,再看許執,隻穿了一件短袖,卻泰然自若。


    梁穆走過去,拍了拍許執的間。


    無聲勝有聲。


    許執不解地瞧了他一眼,梁穆小聲說:“真紳士。”


    許執掀他:“我不冷。”


    梁穆不信,去摸他的手臂,溫度居然不算特別涼,“……不是人。”


    許執:“是你太菜。”


    身後陸伊湊上來,“我也要摸。”


    梁穆兩步撤到一邊,“您請。”


    陸伊伸手去摸,許執用看神經病的眼神看她一眼,轉身去敲門。


    大概是梁穆那群朋友和店主打了招呼,所以剛敲門,門就開了,開門的是一個年輕姑娘,看到許執一愣,露出靦腆的笑,“你好。”


    梁穆湊上來,“妹妹,我們是特別煩人的那群人的朋友。”


    陸伊走過來,拽著許執到一邊,“我們不是,我們不煩人。”


    梁穆仰頭:“單身狗沒人權。”


    陸伊靠在門框上笑,“有狗權。”


    說起狗,陸伊看向許執,“我的小狗狗……”


    這名字許執實在聽不下去,打斷,“回去給你送過去。”


    陸伊一雙貓眼笑出深意,“記得親自來送。”


    時間很晚,又下雨,他們沒和年輕姑娘多說什麽,開了房間便直接上樓。


    農家樂是另一種形式的民宿,出售的都是自家的房子。來這住有種回鄉下親戚做客的感覺。


    陸伊和許執他們一路上二樓,梁穆早冷得受不了,拿了鑰匙匆匆回屋。


    許執和陸伊住隔壁,兩個人抵達房門口,陸伊叫了一聲,“許執。”


    許執回頭,看到陸伊把身上的外套脫下。


    她動作慢條斯理,眼睛裏含著笑,許執不耐煩看她故作這種姿態,鑰匙插’進鑰匙孔,擰開,推門,提步要進去。


    陸伊一把拽住他,他回頭,陸伊把衣服反著包住他,動作像在擁抱他。


    許執麵目表情,低頭看她還打算做什麽。


    猝不及防,陸伊抬頭,踮腳,涼涼的,透著薄荷味的唇貼上他的唇。


    她眼睛藏著笑,暈著成年人的味道,貼著他的唇瓣,一字一句:“謝謝你的衣服。”


    話落,舌尖輕輕探出,勾勒他的唇形。


    沒有深入。


    隨即腳跟落地,站穩,轉身,音調輕飄飄的,“晚安。”


    許執拽住她,用力一拽,將她推到牆上。


    他欺身而上,盯著她的唇,聲音沉下來,“一件衣服,就那麽感謝?”


    陸伊手指摸上他的喉結,“不夠嗎?你還想要什麽?”


    許執意味不明地哼笑一聲,“你能給什麽?”


    他聲音愈發得低沉,身後的雨聲漸漸變大,淅淅瀝瀝。


    男人的聲音與雨聲糅合,陸伊聽得耳根發麻,絲絲電流從耳廓流向大腦皮層,一點一點刺激著她的神經。


    陸伊微微抬臉,目光直勾勾跌進許執深邃的眼睛裏,他瞳仁似乎比這夜還要深,像打翻的墨,緩緩浸透了他整個眼眶。


    他背後是沒有止境的夜,陸伊這個角度隻能看到他肩頭上的天。


    這樣看,就好像他背負起了一片天。


    陸伊喉嚨咽了咽,窺探,貪婪的目光在他臉上遊移。


    她不由自主踮腳,氣息裏還藏著酒香,一呼一吸之間,飄向許執的鼻尖。


    她湊近,許執薄唇勾了勾,食指中指並夾,輕輕覆在陸伊唇上。


    陸伊一滯,盯著他,聽到男人含笑說:“晚安。”


    陸伊:“……”


    操’他大……就操’他!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我已經滿腦子都是他們倆以後的汙穢互動(住腦!)


    六一指南:放過他大爺,專心“對付”他。


    許執:躺平任“對付”。


    晚上九點……如果沒有更新,那就在晚上十一點。


    第24章


    陸伊常年在外奔波, 沒有擇床的習慣,有時候累極了, 隨便找個凳子都能睡。


    但是今晚卻翻來覆去, 怎麽也睡不著。


    身上的被子應該是剛曬的,有一股很濃的太陽的味道。鄉下的棉被都是自己彈的棉, 特別沉,壓在胸口喘不過氣。


    她掀開一半, 沒幾分鍾身上冰涼。


    再蓋回去。


    如此反複幾次, 頭就蒙了。


    昏昏沉沉正要睡,忽然聽到幾聲敲門聲。


    “許隊。”一道極其嬌柔的女人的聲音。


    雨聲雖響, 卻沒遮住這聲音裏的韻味。


    陸伊睜開眼睛, 耳朵貼在牆上, 聽到隔壁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緊接著是房門打開的聲音, 她聽到許執一貫低沉的嗓音。


    “有事?”


    “我房間裏的燈壞了,梁穆不會修,讓我來找你。”女人聲音裏包含愧疚。


    許執“哦”了一聲, “行,你住哪間?”


    “我自己住,雨大風大,窗戶也不怎麽緊, 快嚇死了。”


    聲音漸行漸遠。


    “你住哪間。”


    “我自己住。”


    答非所問。


    陸伊翻了個身, 摁亮床頭的手機,看了眼時間。


    淩晨3點半。


    她“嗤”一聲,扔了手機, 翻身頭埋到被子裏。


    兩分鍾後,狠狠把被子往旁邊一掀,直接蜷身抱著膝蓋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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