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便在路口的店裏買了兩摞燒紙。


    這裏本就是郊區,很偏僻,後麵那條街這個時間人更少,曹驛找了個十字路口,燒紙抖落開,拿出打火機,點燃一張,歎了口氣。


    “紅梅,對不起,我來晚了。”


    他把一張張燒紙填進去,“我一直以為你在國外過的很好,沒想到你已經走了。”


    他抹了把眼淚,“這麽多年,你還是怨我嗎?”


    “我見到女兒了,她現在出落得真好,真漂亮,都是你養得好。”


    “我……不敢認她。”


    “怕啊,怕她怨我,恨我,怕她為你鳴不平,就這樣吧,也挺好。”


    “她快結婚了,找的男孩不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你放心吧。”


    “還有莊秀,當年你離開我,我一蹶不振好多年,後來遇到她,是她把我從泥沼裏帶出來,是她把我洗幹淨,讓我像個人,就……不讓她知道了吧,她看著大大咧咧,實際挺敏感。”


    曹驛絮絮叨叨,自言自語說了很多,眼淚抹了一次又一次。


    早在上次賀幼霆把錢包落下,曹驛無意中看到相框裏他們小時候的合影時,他就已經知道了。當時他的手幾乎在抖,那照片裏,是兒時的賀幼霆和他的女兒。


    賀幼霆曾說過,他跟鬱星禾從小就認識,是小學同學。鬱星禾也曾說過,她小學六年級就出了國,這跟他女兒出國的時間是吻合的。


    最重要的一點,賀幼霆的錢包裏不會有其他姑娘的照片,這個小女孩,隻可能是鬱星禾。


    是他的女兒。


    當年他跟蔣紅梅分手後,已經知道她懷了孕,但蔣紅梅去意已決,騙他已經做了手術,說孩子沒有了,他自此消沉,比以前還不愛出門。


    幾年後,他遇到莊秀,那個陽光大氣的女人將他從黑暗的深淵裏拉出來,他們組成了家庭,也有了孩子。


    可以說,跟蔣紅梅那段失敗的感情讓他成長。


    和莊秀在一起後,他不再執著於畫畫,而是把更多的時間和精力花在家庭上。


    這大概就是前人栽樹,後人乘涼吧。


    他終於學會了如何經營愛情,但身邊的人,早已不是最初的那個人。


    後來他無意中得知當年她並沒有拿掉孩子,便想方設法跟著她到學校,知道了孩子在哪裏上學。


    他經常站在校外的柵欄邊偷偷看鬱星禾,但他從來不敢上前跟她說一句話。


    甚至連她叫什麽都不知道。


    他知道,不管她叫什麽,一定不姓曹。


    也正因為如此,他才會在校門口碰到了賀幼霆。


    那天,正是鬱星禾出國的日子。


    世界上哪有那麽多巧合。


    不過是因果循環而已。


    從曹驛家出來後,賀幼霆叫了代駕,回到他們新買的那棟房子裏。


    鬱星禾也喝了幾杯白酒,覺得頭有點暈暈的,在門口賴著不進去,想在小區裏轉轉。


    賀幼霆便牽著她,沿著小區的石板路一圈圈的走。


    鬱星禾臉龐紅紅的,腦袋靠在他肩膀上,輕聲說,“謝謝。”


    賀幼霆摸了摸她的臉,“跟我還說什麽謝。”


    鬱星禾看著前方被路燈打上光暈的石板路,“我想給爸爸打個電話。”


    “打吧。”


    她拿出手機,撥號過去。


    那頭一接起來,鬱星禾就忍不住濕了眼眶,鬱父一頭霧水,“怎麽哭了,他欺負你了?”


    鬱星禾搖頭,“沒有,沒有欺負我。”


    “就是……忽然想聽聽你的聲音。”


    鬱父放了心,還以為她是婚前恐懼症,安慰了好一會。


    鬱星禾聽著耳邊的嘮叨,“爸爸。”


    “嗯?”


    “謝謝你。”


    “傻孩子,謝什麽。”


    “謝謝你當我爸爸。”


    相互依偎的兩個人影越來越小,空中隱隱傳出溫柔細軟的女孩聲音,“爸爸,婚禮那天的禮服你想要什麽顏色的?”


    “領帶呢?”


    今晚月色很好。


    後天,就是領證的日子。


    52、第052章 ...


    自從搬進新房子, 賀幼霆就一直在不遺餘力地誓要達成他的夢想。


    就是當初看樣板間的時候曾經幻想過的那個——“誘惑蕾絲妖媚禾”。


    但鬱星禾沒讓他得逞。


    畢竟保守如她,能穿上那件性感內衣已是極限,想讓她像小片片裏的女人一樣, 趴在落地窗前, 凹凸有致, 翹著臀要露不露,映著漫天繁星,回頭衝他勾勾手指,再嫵媚一笑,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雖然這畫麵看起來真的很不錯。


    這一晚回到大房子後, 他們各自洗漱收拾, 躺在床上, 還沒等賀幼霆前戲, 鬱星禾就趴在那裏睡著了,大概真的是一件大事徹底放下,她睡的特別香。


    賀幼霆簡直要憋死,愁眉苦臉, 又不敢吵醒她, 一個人在大床另一邊翻來覆去,折騰了好久才有些困意。


    這一覺睡的特別舒服, 第二天上午十點, 鬱星禾才醒。


    她穿著他的大襯衫,長度隻遮到腿根,光滑白淨的兩條腿全露在外麵, 下樓找了一圈,看到他在那個超大的開放式廚房裏煎荷包蛋。


    她頭發蓬鬆,柔軟搭在肩上,白嫩的臉蛋上不知睡覺的時候壓倒了什麽,左邊有兩道淡紅色的印記。


    她走過去,輕輕從後麵摟住他的腰。


    女人的香味彌漫開來,賀幼霆低頭看了眼她環在腰間的手,唇邊帶笑,將平底鍋裏的雞蛋翻了個麵,“睡飽了?”


    她懶懶哼了聲,“嗯。”


    她將頭從側麵探過去,看了一眼鍋裏的雞蛋,“你什麽時候起來的。”


    “剛起。”


    “煎雞蛋呀,還有什麽。”


    “鍋裏有粥。”


    “不是剛起,這麽快就熬好了?”


    賀幼霆關了火,把雞蛋放進盤子裏,“半夜起來定時的。”


    鬱星禾驚訝,“什麽時候起的?我都不知道。”


    賀幼霆想起昨晚她睡的沒心沒肺的樣子,怨念地瞪了她一眼,“你知道什麽。”


    頭一低,看到她竟然光著腳,賀幼霆皺眉,“說不聽了還,為什麽不穿鞋,多涼。”


    他抽了張紙巾擦手,轉過身一下給她抱起來。


    鬱星禾瞬間沒了重心,下意識摟住他脖子,“醒了沒看到你。”


    “我又不會跑,急什麽。”


    她笑著靠在他肩上,“那可不一定,明天領證,萬一你幡然醒悟,反悔跑掉了,我找誰哭去。”


    本以為賀幼霆會把她放在沙發上,但他竟然越過沙發徑直走向落地窗旁的鋼琴。


    沒等鬱星禾反應過來,他托起她的臀直接給人放在琴鍵上。


    一排琴鍵音色高低不一,同時響起,“轟”的一聲,震耳欲聾。


    鬱星禾差點沒叫出來,怕自己滑下去,隻能撐起一條腿踩在琴凳上。


    他步步緊逼,並沒後退,兩手撐在她身側的琴鍵上,又是一陣轟隆隆參差不齊的琴音。


    意識到他想幹什麽,鬱星禾直推他,“早飯還沒吃呢。”


    他埋首在她頸窩處,悶聲說,“做完再吃。”


    他熟練利落地解開她身上的襯衫扣子,裏麵什麽都沒穿,倒是很方便。


    琴鍵隨著他的節奏發出陣陣琴音,交織成一首旋律怪異的曲調。如果這時有人把它記下來,譜成曲,大概誰都猜不出這曲子是怎麽來的。


    後來,琴音太吵,也怕鄰居聽到,他將戰場轉移至懶人椅上。


    懶人椅軟趴趴,全是海綿,兩個人整個陷進去,每動一下,身子就被海綿裹著在地上蹭,懸在太空一般,落不到實處,卻意外地刺激。


    饜足後,賀幼霆撐著腰在她肩上伏了一會兒,懷裏的姑娘已經氣喘籲籲,一動不動。


    她氣的捶他肩,“知道今天要幹嘛麽,還這樣不管不顧。”


    “晚上才去,怕什麽。”賀幼霆稍一用力,把她豎抱起來,她的腿盤著他的腰,被他帶去浴室。


    今晚,由蔣平洲組局,叫了一幫好友哥們,說要給賀幼霆和鬱星禾搞一個告別單身的派對,其實就是找個機會聚一聚。


    本來準備在婚禮前一天聚,但賀幼霆的婚禮事兒太多,那幾天必然忙得不可開交,所以改在領證前一天。


    浴室裏,賀幼霆把兩個人清理幹淨,又洗了個澡,都快中午了才出來吃早餐。


    粥是熱的,煎蛋早就涼了,鬱星禾把煎蛋熱了下,又切了一個橙子裝盤。


    今天是周末,賀幼霆不用出門,整個下午兩人就膩在家裏,閑著沒事的時候挑好了明天拍證件照時要穿的衣服。


    下午不到五點,蔣平洲就來電催個不停。


    他一向急性子,老早就開了包間,水果啤酒通通點好擺了一桌子,已經陸續有人到了,他拍了照給賀幼霆發過去,配了一行感歎號。


    賀幼霆正開車,手機在鬱星禾那邊,他邊打方向盤邊說:“回一個,說五分鍾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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