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歌看著被掛斷的電話,若有所思地眯眼,陸西澤的話意有所指。


    前世的事情真的是穆青衣所為嗎?


    “汪汪汪……”


    小狗子舔著她的指尖,賣萌地叫著,她摸著它的小狗頭,低低地說道:“沒事兒。”


    微信群裏,喬曦等人還在好奇陸西澤的身份背景,杜敏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長歌,剛劉台長打了電話過來,說想親自跟你說明一下廣蓓的事情。咱給電話嗎?”


    杜敏有些受寵若驚,這位級別不低,是實打實的領導,想要長歌的電話怎麽會要不到,不過是想借著這件事情跟長歌搭上線,意在她身後的人。


    沒來帝都前,她接觸的都是一些愛豆製片人和導演,連大導演都接觸不到,來了帝都之後,就連這種級別的領導都能接觸到,說實話,杜敏內心很慌。


    “長歌,這位是領導,咱們怎麽辦?”


    長歌眯眼:“不用理會,這事就當從頭到尾不知道。”


    杜敏結巴了一下:“真,真不用理會?會不會得罪人?”


    她們真的沒背景後台啊!害怕!


    長歌擼著小狗頭,垂眼淡漠地說道:“京圈這種地方,一道雷劈下來都能劈倒一片領導,今日理會了這個,明日還得理會那個,咱又不從政,過好自己的日子就好。”


    有,有道理!


    杜敏:“那,我回個電話,就說都是誤會?”


    “敏姐,我有跟你說過陸西澤的身份嗎?”


    “陸總不是那個sj的創始人嗎?”


    “陸西澤本姓隨,隨家以前是京圈豪門之一,跟傅家、徐家是一個級別的,在外人眼中,我跟陸西澤還沒有離婚,所以。”長歌眯眼,聲音頓了頓,“無論來了什麽領導,你都不用慌。


    出了事情,有陸西澤兜底。”


    所以,杜敏根本不需要害怕會得罪人,因為她得罪的起。這也是陸西澤那點微末的作用了!


    杜敏呆了呆,草,陸總家世這麽牛逼?是京圈的頂級豪門之一,長歌竟然還想著跟陸總離婚?


    “好的,我知道了,長歌,你早點休息,以後我知道怎麽做。”


    杜敏掛完電話,過了許久才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霧草”聲,捶著床土撥鼠尖叫,她到底帶的是什麽藝人啊?


    這麽大的事情長歌竟然到現在才說?她怎麽感覺長歌比陸總還要牛逼!


    杜敏呆滯地爬起來,翻看著現在的朋友圈和各方聯絡人,都是頂奢品牌和各種大導演、領導和豪門子弟。半年前她還在各種跑劇組,每天都在雞毛蒜皮的小事中內耗自己,還想著退圈找個老實的中年男人嫁了。


    這一切都從她給秋長歌發了那條私信開始,人生好像完全不一樣了。


    杜敏給劉台長的助理回了一個電話,不卑不亢,對方絲毫沒有不悅,態度甚至稱得上熱情,掛完電話,她久久回不了神,突然意識到,長歌是她生命中的貴人吧。


    她要努力提升自己的眼界和境界,才能跟得上長歌的步伐。


    *


    廣蓓的事情當天晚上就平息,營銷號封號,廣蓓的微博賬號都被封了,完全發不了聲,相關信息都被刪除幹淨。


    從頭到尾秋長歌對這件事情都沒有回應,依舊保持著人間蒸發的狀態。


    與此同時,春晚的節目單悄無聲息地發了出來,眼尖的網友發現民族樂器節目裏,已經沒有了廣蓓的名字,由另一位有名的樂器大師取代。


    這份名單就是官方的態度。


    粉絲們普天同慶,娛樂圈則震驚,秋長歌的出身早就被扒的幹幹淨淨,她就是草根出身,爸媽還在獄中蹲著呢,還在跟前夫鬧離婚,怎麽能幹得倒有後台的琵琶精?


    ——好像說她前夫身份不一般,是個大佬,一直不肯跟她離婚。


    ——前夫的瓜我也吃到了,不過我覺得秋長歌是本身氣運太強了,最紅的時候低調退出綜藝,然後沉寂拍戲,現在口碑有了,作品有了,地位也穩了,路人緣還好,她的爆紅經曆堪稱娛樂圈奇跡。


    眾人琢磨著,確實是這麽一回事,秋長歌雖然一夜爆紅,但是人是憑著真本事上交無數寶藏紅的,而且在最招人眼紅的時候低調退出綜藝錄製,去拍電視劇,沉寂數月,沒有任何營銷,賺足了口碑和好感,等作品爆的時候,大家隻會覺得這是她該得的。


    她走的每一步都恰到好處,就連他們圈內人也嫉妒不起來。


    ——聽說喬曦都成了秋長歌的迷妹!這是真有人格魅力啊。


    ——我聽說宋影帝為了追她,想退圈回去繼承家業,秋長歌也沒吃回頭草。


    ——秋長歌拿的是什麽絕世大女主劇本,大佬前夫哥不要,頂流影帝不要,收割一片迷弟迷妹,簡直是大女主之光,好爽啊。


    ——戀愛腦都去挖野菜,想為哪個男人發瘋的時候,學學人秋長歌!


    ——琵琶精還想踩著秋長歌上位,隻能說自作自受。


    ——隻能說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


    圈內人一陣唏噓,然後得出的結論是,得罪誰都不能得罪秋長歌,這位雖然是草根出身,但是人格魅力太強,後麵站著一群大佬。


    *


    年關將近,夜裏突然就下起了雪。長歌半夜驚醒時,才發現窗戶沒關,屋內開著暖氣,溫暖如春,隻有雪花一片片地飄下來。


    她起身關著窗戶,就見小狗子被她驚醒,從小毯子裏探出毛茸茸的小腦袋。


    她摸著它的腦袋,讓小家夥繼續睡,然後就見手機屏幕亮了起來,很快就暗下去。


    傅懷瑾給她發了一條信息:“天氣預報說,夜間會有大雪,還有,發生任何事情都可以給我打電話。”


    長歌看著對方正在輸入,最終取消輸入。


    她垂眼,打了一個語音電話過去。


    傅懷瑾驚訝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來:“長歌,你還沒睡?”


    “被外麵的雪吵醒了。”她靠在床上,聲音沙啞,有一下沒一下地摸著小狗子。


    “抱歉,我剛知道國內發生的事情,想著你心情應該不太好,才給你發了一條信息,沒想著吵醒你。”傅懷瑾聲音溫潤,給她發了兩張照片,都是一望無際的草原和追在車後麵奔跑的草原豹。


    這裏的環境比他想象的要惡劣,對女性的迫害更深,醫療各方麵都極其落後,無數的人間慘劇在發生,他都無能無力,隻能盡力地減輕這些女人的痛楚。


    每每看到這些被迫害而不自知的女性,他就不能自己地想到長歌,一個被愛和溫暖嗬護長大的女孩子,大多都會像衡音那樣天真可愛,他的長歌是經曆了多少傷害,才養成了現在這樣涼薄的性格?


    他慶幸她涼薄而清醒,卻又心疼她如此涼薄而清醒。


    “長歌。”傅懷瑾聲音微啞,“你有什麽想實現的願望嗎?”


    願望?長歌看向窗外的雪花,目光幽深如墨,淡淡開口:“沒有,都實現了。”


    仇敵盡數暴斃,屍骨都找不到了,她恨的,愛的,都已經湮滅成灰了。唯一的心願大概就是想知道,她到底死在了誰的手上,好給他立個長生牌,清明寒食的時候,上柱香,告訴對方,她如今依舊活的好好的,讓他死不瞑目。


    她便是這樣睚眥必報,心腸狠毒的女人。所以,傅懷瑾,可千萬不要背叛她。


    “那我們互相幫對方實現個願望吧,你的願望可以等你想到了告訴我。”傅懷瑾錯愕之後,很快就微笑道,“我的願望是希望長歌和小毛球每天都很快樂。”


    “汪汪汪~”聽到自己的聲音,小狗子歡快地從小毯子裏探出狗頭,一秒滿血複活。


    長歌將它的小狗頭按回去,低聲說道:“睡覺!”


    小狗子馬上躺平,假裝睡著。


    長歌被逗樂,心情莫名好了一些,說道:“傅懷瑾,你對所有人都這樣溫暖?”


    “才不是,小叔可不是中央空調,他隻對你和花草樹木溫暖,對我們都像是秋風掃落葉般無情。他上輩子欠你的,我們這輩子欠他的。”傅和玉飛揚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來,隨即慘叫一聲,跑遠了。


    長歌笑容微斂,掛了電話。


    傅懷瑾看著掛斷的電話,神情微黯,心陡然沉了下去。她一貫如此,每當他靠近一點長歌就會比之前更冷漠一點,拒絕著所有人的接近。


    可她卻同意和陸西澤結婚,長歌更喜歡陸西澤吧。


    傅懷瑾多年來心如止水的心境被打破,第一次體會到那種悵然若失的感覺,心情因她喜而喜,因她悲而悲,這就是所謂的愛嗎?


    傅懷瑾攥緊手腕上的佛珠,閉眼默念著經文,將所有的心緒起伏盡數壓下去。


    掛斷電話之後,雪越下越大,長歌看著落雪迷迷糊糊中睡著,夢裏都是藥的苦味,夾雜著清涼膏的味道。


    宮人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從簾帳外傳來。


    “穆郎君這樣衣不解帶地照顧殿下,日日都睡在外殿,這門親事是真的成了吧?”


    “難說,聽說攝政王大人這個月已經連斬了三位請旨的言官,宮裏的人各個都把腦袋提在褲腰帶上,就怕下一個就輪到他們了。”


    “那攝政王大人為何不娶咱們殿下?”


    “噓,你知道什麽,不是攝政王不想娶,是殿下不想嫁,有次我守在外殿,親耳聽到的。”


    傷口的地方又開始發癢,她伸手想要撓,然後就聽到穆青衣溫潤的聲音:“你們下去吧,後半夜我來守,還有,以後別在行宮說這些,以免招來殺身之禍。”


    兩個守夜的宮人嚇的瑟瑟發抖,退出殿外。


    她睜開眼睛,就見穆家郎君掀開簾帳進來,依舊是清俊雅致的翩翩公子,眉眼如山水墨畫,素衣透著風雅,跟朝堂上那些蠅營狗苟之輩截然不同,自有風骨,唯有腰間係著的青銅小鍾,透露著他師從道家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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