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懷瑾上了二樓套房,小助理過來開門,從門後探出個腦袋,小聲說道:“長歌姐看了一早上的雨,一句話沒說過。”


    傅懷瑾點頭,示意她出去吃早飯,然後拎著食盒進了客廳的陽台。


    傅懷瑾進來的時候,長歌還坐在陽台上看雨。雨水一點點地從木頭的欄杆外打進來,打濕懸掛在欄杆外的吊蘭。


    本以為雨很快就停,沒有想到越下越大。


    “花被打濕了。”她回頭看向進來的傅懷瑾。


    天地間灰蒙蒙的,青山被雲霧籠罩,雨水敲打著欄杆,讓人心也潮濕起來,她莫名想起前世在帝宮裏看雨的日子。


    每當下雨的時候就是她心情最差的時候,那時候宮人都躲得遠遠的,唯獨他一腔孤勇,不僅靠近她,還為她撐傘。


    曾經以為最微不足道的事情,在歲月點一點點地被刻成了永恒。


    傅懷瑾將食盒放到一邊,走過來,見她目光潮濕柔軟,心頭猶如被一隻毛茸茸的小獅子狗撓一樣,不禁低低笑道:“那我把那些花拿進來。”


    他起身去將掛在欄杆上的花盆都取下來。


    長歌看著雨水打濕他清俊的麵容,打濕他潔白整潔的衣袖,看著他將花盆取下來,將那些小花都搬進簷下,原本耷拉的鮮花們瞬間精神了起來。


    傅懷瑾將鮮花們照顧好,回頭溫潤笑道:“已經沒事了,我給你帶了早餐,要吃點嗎?”


    長歌目光微動,看著他被雨水打濕的發絲,示意他低頭,伸手為他擦幹滴水的發絲。


    傅懷瑾看著她近在眼前的眼睛和卷翹如小扇的睫毛,渾身微僵,一動不動地任她擦著發絲,感受到她指尖沿著額角的線條一路向下,伸手握住她的手,啞聲道:“別使壞。”


    被她碰觸的臉龐猶如被火燒一般,傅懷瑾心頭也燃起了一小簇火苗,目光微暗地閉眼。


    秋長歌微愣,怎麽感覺他情緒起伏有些大,她有做什麽嗎?


    “你?”她嗓音微啞,莫名覺得氣氛有些曖昧。


    “沒事。”傅懷瑾將情緒按下,淡淡笑道,“今天還錄製嗎?”


    “導演說一個小時之後錄製。我們的路線簡單,基本就是換個地方看雨,另外兩隊就難說了。”


    剛導演在嘉賓群裏發了冒雨錄製的消息,除了秋長歌這一組,其他兩組都炸了,現在全都在群裏哭嚎。


    傅懷瑾低笑道:“還以為你在專心看雨,竟然也會看群消息。”


    他將早餐的食盒拿過來。


    長歌吃著早餐,點頭道:“不看不說話,會被人說耍大牌,而且我們這一組特別擺爛,我要是不說話,他們能在民宿躺一天。”


    “咦,你今天怎麽親自來了?”


    平時都是酒店的管家送早餐過來。


    傅懷瑾目光微深,淡淡說道:“今天下雨,酒店管家比較忙,我正好沒事就過來了。”


    撒謊。


    以前不過來是因為沒有身份和立場,隻能讓管家送早餐,以免給她造成不好的影響。


    但是,他們現在是男女朋友關係,他理應送早餐過來,順便宣示一下所有權。娛樂圈這種地方,最不缺的就是長得帥的小鮮肉,總要讓他們知道,秋長歌非單身。


    長歌點了點頭,沒有多想,哪裏想到他戲這麽多。


    “對了,這次回去,你是住橙園還是我住你家?”傅懷瑾狀似無意地問道。


    長歌喝豆漿的手僵住,猛然抬眼看向他,見他目光幽深,斯文清俊的模樣,心頭迅速燒起了一團火。


    同,同居?


    *


    “同居?”電話裏,季聽白陡然拔高聲音,一口氣險些沒上來,“秋長歌怎麽說?”


    “什麽也沒說。”傅懷瑾沒什麽表情地開口。好像是太快了點。其實他也沒有多想,隻是覺得既然都交往了,那自然是要住在一塊的,否則心口就像有一隻小貓爪子在撓著他。


    他想早上一起床就能看到她,想時時刻刻都能看見她。


    這大概就是季聽白所說的患得患失吧。


    “秋長歌要是說什麽才怪,她沒翻臉都算是你走運。”季聽白險些驚掉下巴,他隻是打電話過來八卦一下,沒有想到能聽到這麽勁爆的內情,還以為傅三不太行,現在看來,他是太行了!


    確定關係的第二天就直接說同居!這不是一般的行!


    傅懷瑾扶額,暗暗歎氣道:“長歌脾氣很好,不過我覺得她是被嚇到了。”


    季聽白笑而不語,真是情人眼裏出西施,傅三現在都睜眼說瞎話了,秋長歌那脾氣能叫很好?可拉倒吧。不過他兩性格正好互補,傅三的脾氣是真的好,不管秋長歌多冷漠,傅懷瑾都是萬年溫暖的性格。


    傅懷瑾一開始沒有多想,後來才回過味來,這要求多少有些過分。畢竟幹柴烈火的男女朋友住在一起,很難克製。


    不過他真的隻是想住的離她更近一點。


    季聽白:“多少有些唐突,兄弟,我隻能說祝福你,換了別人我也不擔心,不過我這堂妹的話,真說不好。就怕她當場給你判了死刑。”


    季聽白暗暗搖頭,難!秋長歌那冷漠的性格,說實話真不稀罕男人,傅三是靠滴水穿石加點小手段上位的,不過這一下子就暴露了真意圖,沒準今天就要殺青了。


    傅懷瑾聞言,渾身僵硬,要不,他去解釋一下?不過思來想去,傅醫生覺得也沒有什麽好解釋的,話是他說的,他本就對她懷有難以啟齒的想法,如此也好,早點讓長歌看到他的真麵目。


    傅懷瑾有些頹然地按住眉心,臉色微微黯淡。


    季聽白見他沒聲了,怕他深受打擊,難得發揮人道主義精神,安慰道:“秋長歌沒當場發作,說明事情也沒有那麽糟糕,估計她現在的心思都在別的上麵。


    季家那邊傳來消息,秋長歌要封殺那個假千金,叫秋什麽的,一大清早季茹茹就殺到了老宅那邊,告了季明業一狀,現在還在鬧呢。”


    “秋清瑩?”傅懷瑾目光微深。


    “對,就是她。你女朋友最近殺氣有些重,說是一大清早就打電話給季茹茹,季茹茹帶著聖旨回季家鬧了,老爺子將季明業罵的狗血淋頭,嘖嘖嘖,可惜這麽好的戲,沒親眼看到。”季聽白勾唇笑道,“你傅三的名頭這麽好用,是個人都不舍得踹你吧。”


    “季-聽-白!”傅懷瑾聲音微沉。


    季聽白一聽他動怒了,立刻收斂了幾分,認真地說道:“我堂妹必不可能踹你,你想想,秋長歌是那種計較的人嗎?她跟你談戀愛,必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大家都是成年人,同居很正常嘛,誰還沒點生理需求!”


    “季狗蛋!”


    “對不起,我錯了。求求了,別喊我小名,給兄弟留點麵子。”季聽白咬牙切齒地微笑,“總而言之,你就拿出你那斯文禁欲的臉,往她麵前一站,隻要是個女人,就沒有不吃這一套的……哎……”


    傅懷瑾掛了電話,按住眉心,他真是病急亂投醫,竟然跟季狗蛋說這種事情!


    算了,他還是去冷靜一下吧。


    傅懷瑾垂眼,早上說了那樣的話,今天也不好繼續在長歌麵前晃,還是給彼此一點時間和空間,平息一下早上的欲火。


    傅懷瑾給導演發了一條信息,說今天臨時有事不跟組。


    *


    “長歌老師,長歌老師。”


    秋長歌回過神來,看著婁晶和嘉雯的笑臉,意識到這是自己第n次走神。


    早上傅懷瑾問出那個問題之後,她一時之間愣住,沒回答。


    “小秋呀,今天怎麽沒見到隨隊的醫生啊。”婁晶忍了一天,終於忍不住內心的八卦之魂,問道。


    早上傅懷瑾進了秋長歌的套間,兩人共處一室待了快一個小時,直到雨停了,節目組開始錄製,傅醫生才離開。


    那麽帥的男人,還是醫生,簡直如一陣春風撩撥了女嘉賓的心,可惜了,名草有主,還是個美豔無敵的主。


    “可能是有事來不了。”


    長歌淡淡說道。出發時,導演跟她說,傅懷瑾臨時有事,今天不跟組。


    長歌垂眼看著手機,今天一天,傅懷瑾沒有給她發信息。


    傅醫生是不是在等她的回答?


    是住橙園還是住她家?其實,都可以。


    橙園和她家都是他一手打造的,橙園要更雅,更有禪意一點,她家則精致舒服,住哪裏都可以。


    二選一的話,長歌有些為難。


    “小秋,你今天有些心不在焉,是不是已經歸心似箭了?”婁晶笑道,她是年紀最大的前輩,其他人忌憚秋長歌的身份和地位,她則不怕,有些話也隻有她敢說。


    而且婁晶也看出來,秋長歌是個情緒很穩定的人,就算她說話得罪了也不會當場發瘋,最多冷著臉不搭理,不像她之前參加綜藝遇到的那些小年輕人。


    憑著運氣走紅,要實力沒實力,要成績沒成績,全靠賣人設圈粉,吃粉絲紅利,但凡有一點事情不順心,當場發瘋給你看!


    給她都搞怕了!


    “長歌老師,婁老師。”趙欣一路找過來,躲進咖啡館後麵的小院子,見攝影師跟丟了,鬆了一口氣,興奮地說道,“有瓜,吃嗎?天大的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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