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歌掛了電話,有些神遊太虛。陸西澤回a城折磨秋明生夫婦,她莫名感受到的心悸,冥冥中似乎有什麽脫離了掌控。


    她看向傅懷瑾:“我晚上去見陸西澤一麵。”


    傅懷瑾指尖攥緊,隨即溫潤笑道:“我送你過去,在外麵等你。”


    長歌搖頭:“陸西澤最近的狀態非常不穩定,你等在外麵很有可能刺激他。傅懷瑾,我不會有事。”


    傅懷瑾眼眸微暗,一言不發地捧起她的小臉,吻住她,他吻的急切,炙熱的薄唇不斷地索取著。


    “閉眼。”


    傅懷瑾伸手捂住她波光瀲灩的眼睛,不想從她眼底看到卑劣、不安的、恐慌的自己,他手臂收縮,將她緊緊地桎梏在自己懷裏,抱著她,吻著她,感受到她的體溫和氣息,他才有一種抓住她的感覺。


    她像是九天之上的流雲,山穀裏靜謐的風,是那一輪在深夜裏不悲不喜的涼月,他怕一鬆手,她就會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長歌眼睫輕顫,閉了閉眼,被他細密綿長的吻,吻的有些喘不過氣,陌生的欲念猶如潮水席卷而來,她身體微微輕顫,此刻也無法思考任何有關陸西澤的事情,隻能承受著他炙熱且霸道的吻。


    她知道他溫柔、堅毅,也知道他骨子裏還殘留著那十世的特性,當道士時的仁心,當和尚時的悲憫,當大儒時的豁達,當帝王時的霸道……


    他隻是擅長用溫柔的表象迷惑敵人,骨子裏很是霸道。


    譬如他不高興她去見陸西澤,就會懲罰地吻她,吻到她無法呼吸,偏偏她不反感。


    許是那十世的相依相守,兩個孤獨的人,隻有彼此了。


    傅懷瑾的吻漸漸溫柔起來,細密綿長,一路吻到她纖細優美的蝴蝶穀,然後重重地吮吸,直到她脖子上留下一道明顯的吻痕,才心滿意足地繼續回吻她。


    一吻之後,所有的情緒都盡數消散。


    長歌原本還有些昏眩,被他這樣吻過,臉頰薄紅,鼻尖都滲出了薄汗,覺得呼吸困難,想伸手推他,鼻尖都是他身上的木質檀香味,不是寺廟的味道,是紅塵的味道。


    她斂眸,覺得渾身有些酥軟,卻並不想說話。


    傅懷瑾也沒有說話,隻是抱著她,指尖溫柔地繞著她的發絲,目光幽深地看著她的五官,薄唇最喜歡,如同春日桃花,眼睛也喜歡,像是波光瀲灩的秋水,最喜歡的還是她眼底的涼薄色,跟所有人都不親近,隻有他,能靠近她,親吻她,占有她。


    他希望他的長歌能一直這樣,獨屬於他。


    “晚上,你去見他吧。”傅懷瑾輕輕吻住她的發絲,聲音幹啞低沉。


    他知道長歌跟陸西澤、宋星河兩人羈絆極深,有他不知道的過往,現在他占了名分,便不能讓長歌為難。


    秋長歌有些驚訝,他明明不希望她去見陸西澤,結果又鬆口。


    她低低一笑,心軟的神。她本是滿身戾氣的孤魂野鬼,可傅懷瑾知道如何撫平她身上的戾氣。


    “嗯。之前離婚的時候,有過協議,每個月得去見他一次,而且陸西澤最近的狀態不好,我怕會出亂子,禍及無辜。”


    傅懷瑾心口酸澀,隻手臂收緊,將她抱的更緊,低低地應了一聲:“嗯,反正你們已經離婚了,你現在是我的,長歌。”


    秋長歌唇角彎了彎,還真是霸道啊。


    因是酷暑,晚上還要去見陸西澤,長歌沒什麽胃口,晚上隻簡單吃了點沙拉。


    文理開車過來接她,見她是一個人出酒店,稍稍鬆了一口氣。


    “秋小姐,我送您去楓葉名邸。”


    秋長歌上車後,朝他點了點頭。


    到楓葉名邸時,管家認出她時,驚得眼珠子都險些掉下來。去年秋小姐和陸先生搬進來時,秋長歌還是一個全網嘲的小網紅,短短一年的時間,就一躍成為女頂流。


    最最關鍵的是,她跟陸先生不是離婚了嗎?網上都曬了離婚證,怎麽突然回來了?


    長歌徑自上樓。


    長歌進了屋,客廳內隻亮著氛圍燈,沒有人。


    她回頭看去,文理沒跟過來。


    秋長歌打開客廳的燈,頓時光線大亮,屋內布局跟之前一模一樣,沒有絲毫的變動,屋內冷清的如同孤墳,沒有任何的人氣。


    長歌一個房間一個房間地找去,在主臥找到了陸西澤。


    陸西澤高大頎長的身影陷在臥室的沙發裏,猶如黑暗裏的一道影子,俊美的麵容沒有絲毫的情緒,見她到了,指尖滑過打火機,看著幽藍色的火焰跳起,冷冷說道:“我以為你今晚不會來。”


    “找我什麽事情?”


    陸西澤站起身來,高大的身影帶著迫人的壓迫感,見她站在門口,眉眼清冷涼薄,跟前世並無兩樣,頓時低低自嘲一笑:“沒事便不能找你嗎?


    秋長歌,你是不是覺得我很賤?每個月都要求著見你一麵?”


    長歌捏了捏眉心,覺得今晚過來也許是個錯誤的決定,陸西澤情緒不能說糟糕,應該說特別糟糕。


    這樣下去,他必然黑化滅世。


    “不是。”她低低歎氣,“我隻是沒有想到你會回a城,而且還留著這套房子。”


    “畢竟是婚房。”陸西澤看著熟悉的房間,他回到a城就住進了這裏,隻是她早就搬走,這裏沒有她半點的氣息和溫度。


    陸西澤眼尾猩紅,麵容又陰沉了幾分:“你最近做事效率太低了,季家遲遲不解決,於家也放任不管,秋長歌,你還記得你的身份嗎?”


    堂堂大帝姬,對付要殺她的人,竟然墨跡至此,他教她的那些手段,都喂了狗了。


    長歌眼眸微深,心底有一絲不祥的預感。


    下一秒,陸西澤走過來,高大的身影將她籠罩,看見她脖子上的吻痕,頓時臉色驟然陰沉起來,攫住她的手腕,慍怒道:“你讓傅懷瑾親你?”


    粗糲的指腹狠狠地壓在她的鎖骨上,來回摩挲擦拭,似乎要將那個刺眼的吻痕刮掉。


    長歌壓根就沒有意識到鎖骨上的吻痕,被他擦的微疼,下意識地後退一步,皺眉道:“鬆手。”


    陸西澤麵色陰沉,眼底翻滾著黑色的怒火,看著她清冷如畫的眉眼以及肌膚上刺目的吻痕,內心有一個聲音瘋狂地叫囂著,看,你的隱忍和退讓一文不值,她終究還是選擇別人,跟另一個男人雙宿雙棲。


    毀滅吧,這個世界,讓一切回到最初的起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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