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無秘密,傅家到未來的三兒媳婦家過除夕的事情很快就在圈內傳開了。


    圈內評論兩極分化,一部分人嘲笑傅家家道中落,竟然不顧身份臉麵去一個娛樂圈戲子家過年,簡直是給豪門世家丟臉,另一部分人雖然不理解但是也沒跟風踩,秋長歌雖然是演員,但是人憑本事吃飯的,賺錢還要分高低貴賤嗎?


    就算人家出身差了點,但是本事是真的有,即使不出現也能霸占熱搜頭條,他們這些所謂的豪門都得花錢才能上推薦位吧,聽說徐家都想認秋長歌為外孫女,結果被人拒絕了。


    他們家的兒媳婦比得上秋長歌?不就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嗎?


    再說了,秋長歌和傅懷瑾婚期在即,傅家能全家都去兒媳婦家過年,足以說明傅家對這個兒媳婦的重視,也足夠的平易近人,是真的不在乎門第之見,怎麽到了這些人嘴裏話就說的那麽難聽呢?


    圈內熱議紛紛,不過湖景別墅這一帶的鄰居們就坐不住了,紛紛帶著年貨來串門子。


    笑死,圈內那些詆毀的話聽聽就算了,他們想攀傅家都找不到門路,現在傅家來秋老師家過年,四舍五入都是鄰居,這送上門的交情不攀就是傻子。


    於是傅家大哥帶著兒子貼春聯這會子功夫,鄰居們已經來了三波。各個熱情的不得了,又是送年貨又是遞名片,還給小毛球帶了玩具,總之熱鬧非凡。


    一開始傅家人還有些顧慮,見這些人進門去拜會老太太,怕他們看出秋長歌眼睛失明,還想攔著,結果發現擔心都是沒必要的。


    秋長歌待人一向冷淡,不愛說話,坐在沙發上朝著來人頷首示意一下,鄰居們就歡天喜地了,壓根就沒意識到她眼睛看不見。


    傅家人見她眼睛黑白分明、波光瀲灩的,要是不說,他們也完全看不出來她失明,頓時懸起的心又放了下來。


    傅家大嫂見這些鄰居過來都先自我介紹了一番,頓時微微驚訝,低聲問道:“長歌,你和懷瑾,平日不與鄰居們來往嗎?”


    怎麽登門還要自我介紹呢?


    秋長歌淡淡說道:“不怎麽來往,不過大家都挺熱心腸,經常在門口放一些特產,我們也禮尚往來。”


    傅家二嫂笑道:“這方法好呀,我們家那口子最煩的就是人情往來,但是沒辦法,要是人人都像你們家的這些鄰居,那可太清靜了。”


    傅家大嫂笑道:“你我都圖不到這份清靜。要說長歌和老三還真是般配,性情、愛好、為人處世樣樣都很契合,看著真叫人羨慕。”


    這兩人過的都是隱士生活,能量高氣場強,自然就有無數人慕名而來,且令人臣服,若是換了她們住在這裏,她們自問又是另一番生活景象。


    老太太聞言,欣慰地拍了拍秋長歌的手背,很是讚同,這兩個孩子像是天生一對,確實無比般配。


    “傅奶奶,秋老師、大嫂、二嫂,我來給大家拜年了。”說話間就見一個三十左右的青年笑眯眯地拎著一堆特產年貨進來,衝著秋長歌狠狠地擺手。


    長歌耳朵微動,一時沒聽出他是誰。


    “傅奶奶,您認不出我了?我是老秦家的孫子呀,這是我發小澤越,我們小時候一個大院的,他後來跟他爸媽全家移民了。今年他一個人回國,我爸媽就讓他來我們家過年了,聽聞您在秋老師家過年,這我們不得過來請安嗎?”


    秦拓為人十分的風趣,幾句話就將老太太逗樂了,加上澤越長得斯文英俊,渾身都散發著濃鬱的高知氣息,兩人備受歡迎。


    秋長歌眼睫微斂,澤越?這是他們第二次相見了。原來是8號別墅的業主秦拓。


    “秋老師眼睛是不舒服嗎?我帶了一些野生的藥材,裏麵有清心明目的,泡水燉湯都可以。”澤越將帶來的兩盒野生藥材放在茶幾上,低沉渾厚地說道,“還望不要推辭。”


    傅家人臉色微變。


    秦拓後知後覺地問道:“啊,秋老師眼睛不舒服?阿越,你可別亂說,我怎麽沒看出來?”


    “長歌眼睛有些近視,大過年的沒來得及去配眼鏡,沒有想到澤教授眼睛這般厲害。”傅懷瑾早在秦拓兩人進來時就放下了手中的活兒,不動聲色地趕了過來,往前稍站,擋住了兩人的視線。


    傅懷瑾眼眸幽深地看向澤越,這是他第二次借著秦拓上門來,而且第一眼就認出了長歌眼睛失明,並且帶了野生的藥草。


    傅懷瑾餘光掃過茶幾上的野生藥材,心中警惕,澤越此人到底是什麽目的?


    澤越:“那就好,我們就不打擾了。”


    澤越看了一眼長歌,向傅家老太太等人告辭,走的絲毫不拖泥帶水。


    秦拓見他說走就走,名片都不丟,這性格越發高冷,連忙朝著傅懷瑾等人笑道:“傅奶奶,秋老師,嬸嬸們,那我們就不打擾你們一家團圓了哈,祝大家新年快樂。”


    秦拓追著澤越出門,傅家人對視了一眼,老太太沉吟道:“你們能看出長歌眼睛的異常?”


    傅家大媳婦和兒媳婦看了一眼秋長歌,這烏黑水靈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她們時,她們都覺得被她看穿了,怎麽能看出異常?


    傅家大嫂說道:“那個澤教授是什麽人?這麽多人,可就他一人看出來了。當時我都嚇了一跳。”


    是有些不簡單。


    傅懷瑾拿起茶幾上的野生藥材,打開聞了聞,每一株藥材都散發著濃鬱的藥香,和醫院裏收購的種植中草藥完全不同。


    “百年份的野生藥材,蘊含著地氣,每一株放到拍賣行拍賣,懂貨的行家能拍到七位數。”秋長歌聞著藥香,淡淡說道。


    傅家二嫂大吃一驚:“這麽昂貴?這禮太重了一些吧?澤越是不是有事想求你們幫忙?”


    這兩盒藥材有四株,算起來上千萬?


    傅家大嫂虛心求教:“野生藥材真的有這麽貴?還有,怎麽看這藥材有沒有地氣?”


    一行人看向秋長歌,就連傅煙珠小姑娘都豎起了耳朵,覺得在小嬸嬸這裏能見識到很多不一樣的東西,能學到課本上學不到的知識。


    長歌見她們都屏住呼吸,沉吟了數秒鍾,簡單解釋道:“天地之間有能量,有氣場,能量精純、人煙罕至的地方,藥材經過土壤上百年的孕育,會沉澱出一絲地氣,有了這一絲地氣,藥效能比普通藥材強百倍,更能強身健體,蕩滌體內的汙垢和毒素。


    如今這樣的野生藥材,挖一株,少一株,在我這裏,無價。”


    野生藥材也不完全能蘊含地氣,但是澤越送的這四株藥材,每一株看似不起眼,全都蘊含了一絲薄弱的地氣。


    秋長歌之前在深山老林裏挖的那一批野山參,有幾株年份最老的野山參也蘊含了一絲地氣。


    隻是那樣的地勢難尋,所以這些藥材在懂行的人手中其實算得上是無價之寶。


    長歌手中至今還留了幾株野山參,以備不時之需。


    傅家人倒吸一口氣。這說法聞所未聞呐。


    傅家老太太也大開眼界,納悶道:“那這個澤教授也是一位妙人,送了這樣昂貴不為人知的藥材,竟然提都沒提一句,隻讓你燉湯泡水喝,若是你不識貨,豈不是當做尋常藥材壓箱底了?”


    傅懷瑾眼眸陡然幽深起來,將藥材放回去,淡淡說道:“他知道長歌識貨。”


    這才是最可怕最值得耐人尋味的地方。這位澤教授,似乎對他已經形成威脅了。


    *


    一個移民二十多年,一回來就送這樣小眾冷門且昂貴見麵禮的帝大教授,傅家人一時也拿捏不準澤越的目的。


    以澤越在國外的漂亮履曆,就算回國發展也能混的風生水起,沒必要一定要攀附傅家,他和秦拓是發小,和秦家結交似乎更合適。


    傅家老太太:“懷瑾,既然人家是衝著你來的,你自己妥當處理吧。”


    傅懷瑾點頭,看了一眼一直沒發表意見的長歌,未必是衝著他來的,應該是衝著長歌來的。


    “奶奶,徐爺爺和宋星河來了。”


    說話間,傅和玉在庭院內殷勤地喊道。


    眾人吃驚,隻見宋星河扶著徐家老爺子從外麵進來,老爺子紅光滿麵,中氣十足地笑道:“老嫂子最近身體可好?”


    傅家老太太連忙起身,熱情地笑道:“一切都好,除了風濕的老毛病。您老怎麽會此?之前懷瑾和長歌去拜訪,還多虧您關照。”


    眾人慌忙起身讓座、泡茶。徐家老爺子早就退了,平日裏就種種花、寫寫字、下下棋,已經很久沒出來社交了,沒有想到竟然破天荒地來秋長歌家。


    算起來,傅家和徐家老一輩剩下的人,也多年未曾來往了。沒有想到到了小輩這一代,竟然又恢複了來往。


    徐老哈哈笑道:“我來外孫這邊過年,過來串串門子。還是年輕人會享受生活,這一帶的山水環境比城區好不知道多少倍,今年就圖個新鮮,換個地方過除夕。”


    徐老自然是衝著秋長歌來的,他人老心不瞎,從外孫那得知秋長歌眼睛失明,又得知了庚子年的事情,知道傅家去兒媳婦家過年是遷就照顧秋長歌,外麵那些人不知道內情就在胡說八道,老人家這還坐得住?


    徐老當機立斷,今年去外孫家過年,反正徐家人口簡單,離異的女婿就權當他已經死了,一家四口簡單收拾了一下,搬了一車的年貨就到了湖景別墅。


    傅家人對視一眼,這哪裏是串門子,這是來給秋長歌撐腰,平息外麵輿論,來給傅家臉麵的。


    老太太笑道:“是這個理。”


    傅家人心裏歡喜,熱情地招呼祖孫倆。


    下午四點多,傅懷瑾出去將季成澤夫婦一起接了過來,來的路上提前打了預防針,跟未來的老丈人說了長歌眼睛視力模糊,旁的沒有多說。


    季承澤還算穩得住,他反正看清楚了,女兒女婿能力強他一百倍,他瞎操心都沒用,不添亂就行。


    到了莊園,季成澤見親家全家過來過年,徐家老爺子竟然也在,震驚之餘又十分歡喜。


    他見長歌神情淡定,視力模糊但是影響不大,還以為隻是小毛病,想問又不敢問,隻木訥地問了幾句,掩過不提,專心過年。


    秋長歌本以為這是一個極度冷清的除夕夜,沒有想到竟然比往年任何時候都熱鬧。


    不出半個小時,徐老到外孫家過年,順便去秋長歌家串門的消息傳遍了豪門圈。先前嘲笑傅家的那一撥人集體閉麥,蛐蛐傅家就算了,要是再蛐蛐徐家,那就是腦子有病。


    一下子得罪兩大豪門,以後在圈內還怎麽混?


    沒跟風踩的那一撥人終於琢磨出其中的意思來,傅家去未來兒媳婦家過年,徐家去外孫家過年,兩家其樂融融地串了個門。


    這一下,帝都最熱鬧的地方竟然成了橙園別墅那一帶。


    別墅區的鄰居們嘴巴都笑歪了,去1號莊園拜訪完傅家老太太,又去33號別墅拜訪徐老,平日裏見都見不到的人物,一天拜訪兩!


    別墅區熱鬧非凡,聽說當晚煙花燃放了足足一個小時。


    年夜飯傅懷瑾是主廚,桂姨和傅家大哥、二哥都做了拿手菜,傅家老太太帶著三個兒媳婦聊天喝茶磕瓜子,傅和玉和傅煙珠一心遛狗,小毛球有人陪玩,高興瘋了。


    一頓年夜飯吃的其樂融融,沒有陳詞濫調的除夕夜總結,也沒有展望未來,傅家人不喜歡說那些假大空的話,季成澤夫婦隻會傻樂,秋長歌更是一句廢話都懶得說,一家人就簡簡單單,熱熱鬧鬧地吃了個年夜飯,聊了聊日常,就連傅和玉都沒有挨訓,美滋滋地收了大紅包,帶妹妹出去放煙花。


    吃完年夜飯,傅家人也沒有留下來打擾,喝了喝茶,就回傅宅守夜,傅家的習慣是守夜到淩晨,傅家老大和老二一家才各自回家。


    傅家人離開之後,季成澤夫婦也回古鎮去了,莊園終於恢複了往日的清靜。


    長歌洗漱完,披了一件外套,坐在露台上,聽著外麵煙花綻放的聲音,覺得這大概是她過的最暖心的一個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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