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小分隊見澤越竟然要下去救郝隊,對他多了幾分好感和敬重,紛紛攔道。


    “澤教授,你和衡小姐的安全比我們所有人都重要,我們會下去救隊長。”


    “沒錯,你一個大學教授,下去就是送死。我去。”


    “不好意思,老三說話直接。您別介意。誰都不準下去,我去。”


    四人還在爭奪著下去的名額,澤越已經從小隊成員的手中奪過了繩索和飛爪,身形矯健靈活地翻身下崖。


    眾人大驚,已經來不及阻攔,就見他猶如展開翅膀的鷹隼一般飛快下降到峭壁老樹的位置,因他們爭執的這會子功夫,峭壁上的老樹又開裂了幾分。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心提到了嗓子眼,叫道:“不好,樹撐不住了,要是澤越再上去,這老樹一定會斷的。”


    話音未落,四人瞳孔一縮,隻見澤越已經在半空中一個鴿子翻身,身如鴻雁一般單腳踩在了幹裂的老樹上,整個樹身隻輕輕顫了一下,便穩住了。


    說時遲,那時快,澤越上了老樹,一把抓住郝隊,將兩人腰間的繩子鎖扣扣在一起,然後一腳蹬向老樹,老樹發出清脆的斷裂聲,整個樹身受力和黑色路虎車一起墜入崖底。


    眾人屏住呼吸,急急地往前一步,趴在崖頂看去,隻見澤越借著那一腳的力度,借力打力,帶著郝隊撞向了崖壁,將飛爪死死地釘在崖底上,穩住了身形。


    四人發出驚呼聲,不敢置信地看著這一切的發生,這種半空中看似簡單的動作,實際上要想完成,難度非常高,他們中身手最好的隊長,都做不到,一個大學教授竟然做到了?


    “他是怎麽做到的?”小五呆呆地問出聲來,娘哎,他到底是怎麽做到的,他以為這樣的身手隻存在於武俠小說裏。


    “不知道,他很厲害。這身手進孤狼隊都綽綽有餘了。”


    其他人一臉狂喜。


    “快,把他們倆拉上來。”


    四人使勁,將澤越和郝隊從懸崖下麵拉上來,等兩人一上來就衝過去。


    “隊長,你沒事吧?”


    “澤教授,你這也太厲害了,多謝你救了我們隊長。”


    “澤教授,有興趣來我們西南軍區嗎?”


    四人你一句,我一句,將兩人團團圍住,臉上都是劫後餘生的喜悅。


    郝隊捂著韌帶拉傷的手臂,一臉深思地看著澤越,沒有人比他更清楚,澤越下來時身輕如燕,踩在老樹上,幾乎沒有任何重量,但凡動作大一點點,他們兩人連同車輛都會一起墜下去。


    他到底是什麽人?怎麽這麽厲害?


    “澤教授,下次我希望你不要魯莽行動,我們才是救援隊伍,而你們隻是需要被營救的普通民眾。”郝隊繃著臉厲聲說道。


    救援小分隊麵麵相覷,一秒鍾禁音。


    下一秒鍾,郝隊真誠地道謝:“多謝。”


    小分隊爆發出熱烈的歡呼聲,一行人將澤越圍住,露出真摯的笑容來。


    衡音坐在旁邊,也忍不住笑彎了眼睛,見澤越看過來,小臉立刻繃了起來,輕哼了一聲,偏過頭去。


    澤越:“?”


    救援小分隊找到人,而且還是活蹦亂跳的兩人,任務圓滿完成,沒有任何傷亡,心情極好,六人冒著雨出沉斷區,離開牢山,繼續前往錦城。


    牢山這一帶道路被攔腰截斷,六人繞路走高速,走高速要多繞一天的路,這也是澤越冒險橫穿牢山的原因。


    誰能想到牢山竟然發生地震。


    郝隊:“澤教授,牢山這條路難行,暴雨天氣就更危險了,下次你們可千萬不要走這條道了,寧願多花一天時間走高速繞道。”


    小五嘻嘻笑道:“老大,估計澤教授也沒有想到會有地震,咱要是沒來,澤教授估計也能帶衡音出去,救援的被等待救援的救了,嘿。”


    其他人瘋狂咳嗽,狠狠踢著小五,隊長不要麵子的嗎?


    衡音甜甜笑道:“幸虧你們來救援了,澤越身上有傷,背著我傷上加傷,我們倆也沒有車,要是沒有你們,還真不知道怎麽辦呢。”


    郝隊等人:“?”


    澤教授是帶傷下崖救人的?


    郝隊看向沉默寡言又稍顯冷漠的澤越,越看他越覺得他深不可測。這種感覺他隻在秋長歌身上看到過。


    果然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大佬認識的都是大佬。


    “澤教授,你們的傷口需要處理嗎?”


    眾人看向衡音的腿和澤越臉上的傷痕。


    衡音甜甜笑道:“沒事,澤越去車裏拿到了醫藥包,我們的傷口都簡單處理了一遍,餘下的等到了醫院再處理吧。”


    小五失聲叫道:“醫藥包,你們是下崖去車裏拿的醫藥包嗎?”


    這一下,眾人看向澤越的眼神滿是崇拜,等聽衡音說他們之前被困在岩洞內,救援小分隊長久地陷入了沉默。


    澤教授壓根就不需要他們來救援,鑒定完畢!


    難怪他敢走牢山這條路,人家不是膽子大,是真的有實力走這條道。


    不是,這樣厲害的人也要上綜藝相親嗎?要是在他們西南軍區,被搶瘋了!


    第二天傍晚時分,一行六人抵達錦城,救援小隊伍直接將兩人送到當地醫院。


    秋長歌和傅懷瑾夜裏到的醫院,到了住院區病房,就見衡音右腿打了石膏,坐在病床上美滋滋地吃著零食,看見他們,手中薯片“啪嘰”就掉了下來。


    “姐姐,傅哥。”衡音嗚嗚嗚地開始撒嬌,“我終於找到你們了。”


    秋長歌上前抱住“哇哇”亂叫的小姑娘,摸著她的腦袋,微微笑道:“瘦了。”


    小臉都瘦了一圈,想必這幾日是吃了大苦,不過精神很好。


    衡音抱著香香軟軟的姐姐,在她懷裏撒嬌地蹭了蹭:“姐姐不要嫌棄我,我好幾天都沒有洗頭了。”


    長歌莞爾。


    一邊的傅懷瑾將帶來的魚湯放在床頭,見她吃的都是垃圾食品,英挺的眉頭皺起來:“你姐姐給你熬了魚湯,知道你失聯之後,她擔心的一晚上都沒有睡。”


    “姐姐給我熬的魚湯?”衡音驚喜地打開保溫杯,聞到濃鬱的香氣,頓時食欲大開。


    “江裏的野鯽魚熬的湯,慢點喝。”傅懷瑾說著有些吃味,長歌都沒有給他熬過魚湯,不過他是不會跟一個小姑娘吃醋的。


    “好喝,好喝。”衡音“咕嚕咕嚕”喝了好幾口,險些被魚湯鮮掉舌頭,喝了一大半,然後擦了擦嘴巴,說道,“姐姐,你跟傅哥最近還好吧?”


    長歌見她幾日不見,懂事的令人心疼,又看了看她打著石膏的右腿,點頭道:“一切都好,你先在醫院養傷,錦城這邊地勢特殊,不會被淹掉,想吃什麽就讓你姐夫做。”


    傅懷瑾瞬間嘴角都壓不住了,溫潤說道:“可以。”


    衡音抱著野鯽魚湯,眼睛都笑彎了,好耶。傅哥已經榮升為準姐夫了,看來姐姐和傅哥的婚期將近了,沒準等這次的暴雨天災結束,他們倆就要步入婚姻的殿堂了。


    這大概是她最期待的一對了。


    “對了,姐姐,你和姐夫見過澤越嗎?這一次多虧了澤教授,不然你們就見不到我了。”衡音眼尖地看見澤越從外麵買日用品回來,燦爛地笑道。


    長歌順著她的視線,看向拎著一包換洗衣服和日用品的澤教授,兩人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對視,俱是沉默,隨即微微一笑,那笑容中有傷感也有重逢的喜悅。


    長歌朝他伸手,淡淡說道:“澤教授,幸會了。”


    澤越伸手,與她交握,沉聲說道:“秋老師,好久不見。”


    兩人認出對方來,隻是滄海桑田,世上已經過去了千年,從前那些話竟然一句都說不出來,再見時,隻能相視一笑,不過這已經足夠了。


    傅懷瑾見狀上前,朝著澤越伸手:“澤教授,多謝你一路照顧衡音,我和長歌都萬分感謝。”


    澤越與他握手,點了點頭,看來傅懷瑾並沒有前世的記憶,否則也說不出這樣的話來,保護衡音是他應該做的。他們是同門師兄妹,更是義兄義妹。


    澤越將買來的換洗衣服和日用品放到病房的沙發上,說道:“我給衡音請了一個護工,專門照顧她,這種天氣她家裏人也來不了錦城。不過兩位放心,我每天都會過來看她。”


    衡音:“不用護工,醫院裏有護士小姐姐,我可以單腿走路的。”


    衡音見自己的提議被無視,嚶嚶嚶地喝了一口鯽魚湯。


    長歌微笑著摸了摸她的腦袋:“如今暴雨天災,有護工照顧你,我才放心,等過幾日你能出院了,我接你過去。對了,澤教授與衡音一起吧。”


    澤越:“我方便去?”


    他從救援小分隊的口中得知,長歌和傅懷瑾如今坐鎮西南軍區指揮室,這種機密之地,外人一般都是進不去的。


    長歌點頭:“可以進。”


    澤越和衡音背景清白,她帶兩人進去沒什麽問題,她可以做擔保。


    “澤教授,方便出去聊一聊嗎?”傅懷瑾溫潤說道。


    澤越點了點頭,兩人走出病房。


    衡音見兩人離開,興奮地拉著秋長歌,撒嬌道:“姐姐,你覺得澤越怎麽樣?”


    長歌錯愕了數秒鍾,吃驚道:“你喜歡澤越?”


    這怎麽可能?


    她陡然想起之前給衡音算的命盤,姻緣線不在今生,而在前世,所以她前世就喜歡澤越?隻是這怎麽可能?


    當年她離開眾生塔時,小草身懷六甲,早就嫁為人妻,聽謝景煥說,她夫君很是不錯。


    衡音耳尖有些發燙,大大方方地點了點頭:“我也不知道為什麽,看到他就很歡喜,還有些心疼他,姐姐,這應該是喜歡吧?”


    長歌沉默了數秒鍾,隨即摸著她的小腦袋,微微笑道:“喜歡就去追,澤越人品還是靠得住的,年輕總要不留遺憾。”


    “那他要是不喜歡我怎麽辦?我感覺澤教授一直在跟我保持距離,他好像跟你很熟悉的樣子,你們以前認識嗎?”衡音患得患失道。


    長歌坐在床邊,淡淡說道:“我和澤越算是很久之前就認識的朋友,他性格比較壓抑內斂,不輕易對人敞開心扉,衡音,你不是喜歡高中時就暗戀的學長嗎?怎麽又會喜歡澤越呢?”


    衡音吐了吐舌頭,不好意思地說道:“我高中時確實很喜歡學長,當時還為他傷心了很久,這一次見到辛蔚學長,說實在我蠻開心的,像是彌補了學生時代的遺憾,但是我也很喜歡澤教授啊。姐姐,我是不是很渣呀?可是也沒有人規定不可以喜歡兩個人吧。


    就像我追星,姐姐是我本命,但是我也有小牆頭呀。”


    長歌被她逗樂,笑道:“可以,如果你不確定自己的內心,那就多相處相處,年輕的時候,有喜歡的人,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等到千帆過盡,心境不再的時候,就算遇到再好的人,都不會有心動喜歡的感覺。她很慶幸在輪回中找回了失去的記憶,所以也找回了真正相愛的人。


    “嚶,我就知道姐姐最好了。”衡音興奮地抱住她,她就知道姐姐會支持她的,有長歌姐的支持,那她就放心大膽地去追澤教授了。


    長歌問了問她這一路的情況,雖然救援小分隊回到軍區做了詳細的匯報,但是她還是想聽聽衡音的說法,如今看來,澤越性格和前世的謝景煥有七八分相似。


    她唯一擔心的是,澤越會受到前世記憶的影響,言行中都帶著謝景煥的印跡。那衡音想與他修成正果,就有些困難了。


    姐妹倆說了一會兒話,衡音就有些困了。


    長歌等到她睡著,這才輕手輕腳地出了病房。


    病房外,傅懷瑾和謝景煥正說著暴雨天災之後有可能發生的局麵,見她出來,走上前來,溫潤說道:“聊完了?”


    長歌點頭。


    傅懷瑾握住她的手,朝著澤越溫文爾雅地說道:“衡音的事情,就拜托澤教授了,等南方災情過去,我們帝都再敘舊。”


    澤越眼眸微深,傅醫生對他的戒備心還是很重啊,也是,如果是他,隻怕會戒心更重。


    “好。”澤越與他紳士握手,微微一笑,江湖再見,故人見麵不相識,否則他們應該也能把酒言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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