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迎:[微笑]


    薑迎:「剛才我媽旁敲側擊問我情感生活有沒有新的進展,我說沒有,我單身。」


    孟璟書:「?」


    薑迎正想編點什麽逗逗他, 電話卻很快響起了。


    “你什麽意思?你還想幹嘛?還要把我藏到什麽時候?信不信我跟奶奶告狀?她明天就會上門給我討回公道。”他疾風驟雨般的一通質問與威脅,憋屈感簡直要衝破屏幕了。


    薑迎咯咯笑,不慌不忙地解釋:“你冷靜一點,我沒有要藏你呀。就是說起這事的時候好多親戚都在,我要說有,還是同鄉,那就麻煩了。”


    “有什麽麻煩的。”


    薑迎都能想象出他在那邊皺著眉的模樣了。


    她安撫道:“我家親戚比較愛管閑事,現在過年他們更是有閑情,要是知道我有男朋友了肯定各種追問的,說不定還要攛掇你來家裏。我們才剛在一起多久啊,我不想這麽快就被催婚。等年後再告訴我爸媽,好不好?”


    他仍不滿,悶著聲:“你的理由總比我重要,我想的你都不放在心上。”


    薑迎靜了靜。原本隻是日常鬥嘴,不想卻踩了雷。


    她困惑,短暫地審視自己。她理解他渴望永恒的心情,但她更想多給彼此一點相處的時間。是因為這樣,讓他感到不被重視了嗎?


    見她久無言,他自己下了台階,不情不願地說,“就年後,上班的第一天。你自己說的,到時別想抵賴。”


    薑迎瞬間覺得心口被溫暖的絨毛撫過,她不自覺放柔了聲音,“知道啦。”


    “那你……”他語氣拖拉,音量突然降低,“跟我說那三個字,你從來沒有說過的。”


    “嗯?你說什麽?”


    “我……”


    那邊有人喊:“孟總,該上台抽獎啦!”


    孟璟書頓了下,向她警告道:“先掛了。你給我老實點,出去玩別隨便跟人搭話知不知道。”


    再過幾天,薑迎在溫暖宜人的泰國被蚊子咬了。


    她憤怒地給孟璟書發:「我日!」


    下一句話剛點下發送,對麵已經先跳出了回複:「我不在,你要日誰?」


    薑迎:「胸口給蚊子咬出兩個包!!!」


    薑迎:「……」


    孟璟書像沒說過剛才那流氓話似的,一本正經問:「塗藥了嗎?」


    薑迎:「……嗯。」


    孟璟書:「拍給我看看。」


    薑迎:「……」


    她懂了,這個人已經因為不能開葷而黑化了。


    除夕,薑迎的家庭樂去到了清邁,他們訂的住所是一個小庭院,這幾天以來薑迎終於擁有了自己獨享的房間。


    年夜飯後,兩家人一起聊天守歲,到零點過後大家才各自回房睡覺。孟璟書那邊也才結束不久,薑迎大字型趴倒在床上,他剛好來電。


    “寶寶。”


    薑迎問:“喝醉了?”


    “有一點。”他低聲抱怨,“二伯家的床,不香。”


    薑迎好笑:“難道你自己的床很香?”


    “嗯,”他認真道,“很香。”


    她輕笑,真是個醉鬼。


    他啞聲喊:“薑迎……”


    薑迎停下翻滾,聽那頭的細微聲響,狐疑道:“你在幹嘛?”


    “唔……”


    她臉上發燙,已經確定了,“你在做壞事。”


    他沒否認,低沉的呼吸聲變重了。


    薑迎輕聲問他:“你自己的手和我的手,哪個更好?”


    “……你的。”他的喘息更急了,她的耳朵幾乎都能被他的氣息染熱。


    薑迎有些入迷地聽著,許久,她的話語也帶了風情:“想你了……”


    那邊粗著嗓子悶哼,喘息也得到了釋放。薑迎就聽著,等他平複。她現在有些理解他為什麽每次都要逼著她出聲了。原來光是聽著,就已經覺得很滿足。


    他低歎:“你什麽時候才回來啊。”


    “後天啊,你已經問了十幾遍啦!”


    ……


    年初三,薑迎起了個大早,說要跟同學出去爬山。薑爸薑媽聽到女兒要進行這麽健康的活動,非常欣慰,連哪個同學都沒問就讓她出門了,隻是囑咐說別玩太晚,家裏今晚上要吃開年宴的。


    她紮了高馬尾,在運動套裝外麵罩了件白色麵包服就歡快地跑出門了。


    小區路口已經有人在等。


    孟璟書站在車子邊,穿著同款一身黑,運動服使得他更加挺拔英俊,身姿颯然,少年時的蓬勃和銳氣沒有被時間磨損一絲一毫。


    薑迎遠遠見著就開始臉紅了,好像被帶回了十年前,偷偷望向他就已經怦然心動,喜不自勝。


    而現在確然不是十年前了,他見著她,欣喜更甚於她。


    他大步向她走去,在她還因突如其來的羞赧而踟躕時毫不猶豫抱住了她。晨光熹微中,他給了她深深一吻。


    他們去了市郊的霖山,是南青市少有的國家重點風景區。霖山少經開發,保留著舊時的大部分痕跡。山上古樹參天,庵廟掩映其中。


    他們在山門口吃了齋麵,而後慢慢悠悠地沿著石塊砌成的小路上行,走走停停,看到景點就逗留一會兒,意不在於觀賞,隻是享受悠閑愉快的時光。


    一路有不少本地居民拎著幾個空的大礦泉水瓶晨練,他們大概已經適應了山路的崎嶇,也已經看膩了所謂風景,快步走到半山腰,感覺運動量達標,就可以折返,繞去樹林另一側的不竭泉,投功德幣一兩角,便可將甘泉灌滿水瓶,然後盡興而歸。


    薑迎笑說:“我們穿得這麽正兒八經,反倒像外地來的遊客。”


    孟璟書抹了抹她額邊的汗,“也差不多了,我上次來,估計還沒認識你。”


    薑迎說:“那我可不是,我前年還來過一次……不對,是大前年,嗯,就是三年前,大四的寒假。”


    “哦,”孟璟書淡淡地說,“就是你剛拉黑我不久。”


    薑迎眯眼覷他:“是你剛跟前任戀愛不久。”


    孟璟書盯著她:“是你剛跟眼鏡男曖昧不久。”


    “???”


    薑迎把手從他那抽出來:“什麽眼鏡男?!”


    孟璟書臉偏過一邊去,“你們班的某人,經常一起去食堂去圖書館,我都見過好多次,還不是曖昧?”


    薑迎記得,那個男生是他們班的學霸,那段時間剛好要複習司考,他們就組隊學習相互監督,“……明明是純純的戰友情!”


    他冷哼:“看不出來。”


    此時他們已近山頂,高處狂傲的風一陣一陣地刮來,吹得樹木嘩嘩響。帶著草木清香的烈風將身上的微汗和疲憊吹盡,甚至灌進胸腔,薑迎覺得心神有些激蕩。


    孟璟書忍不住轉回來看她:“你笑什麽。”


    她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地驚奇:“孟璟書,其實你是不是……感情係統發育得有點遲緩?”


    孟璟書一愣,眼神飄了飄,棱角分明的俊臉忽的起了淡淡紅暈。


    這個表情,像是受了驚的小動物,跟謝師宴那晚在ktv外的花圃被強抱之後的反應一模一樣。


    那晚薑迎自己已經羞澀到爆炸了,匆匆看他一眼,見他呆愣,以為是自己嚇到他了,就隻顧著逃跑了。


    但是其實,他也是,在害羞吧。


    片刻後孟璟書整理好情緒,掩飾地說:“胡說八道些什麽。”


    薑迎挨過去抱緊他的腰,笑得開懷。


    他沒好氣:“再笑,很快會讓你知道我發育得遲不遲緩!”


    薑迎感覺到臀部被狠狠捏了一把,驚叫著跳開了。剛才停了一會兒,這下她又精力充沛,噔噔往上跑。


    孟璟書真是無奈極了,喊她:“你小心一點。”


    馬上就要登上頂峰平台,薑迎回身朝他招手,“你快點呀!”


    薑迎倒著上了最後一級台階,下一秒不小心碰到了別人,踩了對方一下。


    她連忙轉過去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沒傷到吧?”


    對方卻是熟悉的渾厚嗓音:“嗨喲!薑迎,孟璟書!哈哈,你們倆啊!”


    孟璟書已經趕上來牽住薑迎,朝那人笑道:“楊老師好。”


    薑迎馬上笑盈盈的:“老師新年好!”


    那人正是他們高中班主任,他正跟妻兒來燒香爬山,這麽巧就遇上了。


    楊老師說:“哈哈,新年好!昨兒許嘉宏打電話給我拜年,剛說了準備組織初六的班聚,還神神秘秘地說班裏突然成了班對,有人請客呢。我看就是你們倆吧?”


    薑迎抿唇笑:“應該……是吧……”


    “真好啊,老師祝福你們!”他們這班人關係好,幾乎每年都會叫上老師一起聚會,即使畢業這麽久了,楊老師還是能一眼認出。


    “謝謝老師。”


    楊老師感歎:“這麽多年了,你們倆看起來一點都沒變啊,還是清清爽爽,漂漂亮亮的,一看好像還是兩個中學生。”


    薑迎說:“老師,您還是那麽年輕,我們怎麽敢老啊。”


    “哈哈哈哈……以前你們讀書時關係就挺好吧?前兩年怎麽又聽人說鬧不愉快了?是不是他們胡說的?”


    孟璟書跟薑迎對視一眼,翹了翹嘴角,“說來話長。老師,你以前打壓同學們戀愛還少麽,現在就別這麽八卦了。”


    “臭小子!”楊老師在孟璟書肩上結結實實拍了一掌,“多大個人了,沒點正經的!是得讓我們副班長好好管管你!說來你們也是有緣啊,五個實驗班,你小子偏偏選了我這班,好眼光,哈哈!”


    孟璟書說:“那是看您英明神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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