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曼摸了摸阿狸的頭:“不管景華和景昌以後怎麽樣,跟我已經沒關係了。”


    謝雲舟嗯一聲,然後摸摸她的頭:“別多想,人各有命。”


    阿狸見顧小曼不說話,用頭在她下巴上蹭來蹭去,嗲嗲地喵喵叫。


    顧小曼高興起來,摸摸它的下巴:“阿狸,明天給你買小魚,烤著給你吃。”


    謝雲舟將手洗幹淨,倒了兩杯水,跟她一起擼貓。


    擼貓的時候偶爾也擼一擼老婆的頭發,可他不敢太放肆,誰知道老丈人什麽時候就一頭衝進來了。


    果然,不到半小時,顧家爺兒兩個回來了。


    顧小曼抱著貓問道:“爸,怎麽樣了?”


    顧耀堂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就那樣唄,湊湊糊糊把喪事辦了。景昌手裏窮的要死,僅剩的幾十塊錢還是前一陣子你給的。老顧家各家都湊了一點,買了個薄皮棺材,停三天,後天就發喪,明天晌午你去吃頓飯吧。”


    顧小曼點頭:“好。”


    顧耀堂又看了一眼女婿:“雲舟就不要去了,你自己去食堂吃飯。”


    謝雲舟也點頭。


    顧小曼見賭鬼爹似乎有點喪氣,安慰了一句;“嬸子也受夠了罪,這回也算解脫了。”


    顧耀堂罵罵咧咧道:“都是短命鬼,受罪命,家裏窮的連鹽吃都沒有。”


    顧小曼輕哼一聲:“我媽剛死的時候,咱家也沒鹽吃,還是我問小秋家借的。”


    顧耀堂被女兒噎住,繼續罵罵咧咧:“那老子就是比她好命!當時占地的時候,咱家是最後一家,再往東去占一點,就能輪到劉翠花家裏了,偏偏就是輪不到她家。要是輪到她家,也能有份正經工作。”


    “嬸子的葬禮景華也回不來。”


    “回來幹什麽,就他那個性子,招人煩。你明兒去了隻管吃飯,和小梅一起,別跟人家多說。”


    “知道了。”


    顧耀堂有點喪氣:“那就這樣了,我出去了。”


    顧小曼沒阻攔他,這還不到九點,讓他悶在家裏,他能把房頂拆了。


    顧景元伸手摸了摸阿狸:“小曼,我下午跟著他們去了墳山,我想給媽立個墓碑。”


    顧小曼沒反對:“行啊。”


    顧景元想了想之後道:“明年再立,到時候可以把雲舟的名字加上去。”


    顧小曼繼續點頭:“好。”


    兄妹兩個說了一陣子話,顧景元問妹妹和妹夫明天早上想吃什麽,他去食堂買。


    早飯做起來麻煩,顧景元喜歡去食堂買。


    他在廠區食堂上班,那裏的廚師都認識他,他去買飯,每次都會多給他打點,他自己的免費飯也在那裏領。


    說了一會兒話,顧小曼看向謝雲舟:“雲舟,你回去歇著吧,明天早上來吃飯。”


    謝雲舟嗯一聲,然後盯著她看了幾秒鍾才收回目光,跟顧景元打聲招呼,離開顧家。


    第二天中午下班後,顧家兄妹和許硯秋一起回顧家莊。


    以往冷冷清清的劉翠花家裏,今天人聲鼎沸,嗩呐聲吹得幾裏路之外都聽到了。


    今日仍舊是顧耀宗和孫麗梅夫妻兩個主事,劉翠花的大伯子顧耀民倒是想管事,據說被顧景昌頂回去了。


    顧小曼今天換了一身淺色衣服,剛到大門口就被人拉走,給她發了一根白色的帶子,她隻是普通族侄女,胳膊上纏一根白色的帶子就行。


    她平常不怎麽回來,很多人都悄悄打量她。


    顧小曼都是點頭致意,也沒給笑臉,喪禮上不適合多笑。


    堂屋裏擺著一口棺材,顧景昌一身重孝跪在母親的棺木前。


    顧小曼想到自己昨天沒回來,去了堂屋裏,跪在棺材前磕了三個頭。顧景昌回了三個頭,往棺材前的陶盆裏放了幾張紙:“媽,小曼姐回來看你了。你不是說喜歡她,以後要保佑她順順利利的。”


    顧小曼一個字沒有多說,磕完頭起身,走到角落裏和許臘梅一起說話。顧景元今天中午要幫忙端菜,許硯秋是外姓人,他隻管吃飯,不需要幫忙幹活。


    許臘梅小聲道:“姐,晌午景昌的舅舅們來了,把景昌罵了一頓,說喪禮辦得簡單,苛待了他們劉家的姑奶奶。”


    顧小曼有點吃驚:“劉家還管顧家的喪事?”


    許臘梅點頭:“都要管的,如果舅舅們不同意,都沒法下葬。”


    顧小曼哦一聲:“那就把翠花嬸子抬到劉家去唄,讓翠花嬸子半夜站他們的床頭。活著不管,死了來擺架子。”


    許臘梅跟著罵道:“可不就是,景昌家裏之前日子那麽為難,也沒見哪個舅舅來幫一下的。”


    顧小曼小聲道:“哪能誰家舅舅都跟我舅舅一樣呢,以前我媽剛死的時候,我舅舅自己的稻子還沒收回來,就帶著國棟來給我家幫忙。”


    許臘梅聽她說趙家,有點不好意思,趕緊轉移話題:“姐你明天早上來嗎?”


    “不知道呢,我聽我爸的安排。啊對,我爸呢?”


    許臘梅輕聲道:“可能到外頭幹什麽活兒去了,或者到山上幫忙,要挑風水。”


    “隻要別今天打牌就好。”


    沒多大一會兒,開席了,顧小曼和許臘梅一起跟著王香萍一起找了個地方吃了頓飯,然後跟許硯秋一起回廠裏。


    顧家爺兒兩個還要留下幫忙,族人嘛,這個時候就要互相幫忙。


    臨走的時候,王香萍塞給顧小曼一張紙條:“小曼,這是我幫你找的人,小秋幫我寫的。兩個女孩,小學生,都是父母不全的孩子,讀書都不錯。一個咱們金莊的,一個隔壁大隊的,反正都是龍湖鎮的。”


    顧小曼接過紙條:“大娘費心了。”


    回到家裏後,顧小曼把紙條看了好幾遍,又拿著紙條去找小舅,側麵打聽。


    趙玉發對龍湖鎮了解的十分清楚,幫忙看了一遍:“差不多都是這樣,許德貴雖然愛算計,為人還是不錯的。你隻管照著去做。”


    等顧家兄妹兩個一走,趙國棟悄悄問父親:“爸,咱要不要跟我姐一起做?”


    趙玉發看了兒子一眼:“你姐是大學問家,需要這個好名聲。你自己都不認識幾個字,就別湊那個熱鬧了。”


    顧小曼第二天早上她沒有去送劉翠花上山,她是快出門的姑娘,家裏有父兄去幫忙就夠了。她給了兄長兩百塊錢,讓他轉交給王香萍,算作那兩個小女孩一年的上學費用。


    王香萍讓顧景元帶話,會做好賬,請顧耀宗夫妻監督,不會向對方泄露顧小曼的名字,也不會浪費一分錢。


    後麵一陣子,顧小曼整天忙忙叨叨的,經常加班畫圖,有點時間還要翻譯資料。


    周末別人在玩,她手不釋卷。


    忙碌的空擋,她還去裁縫那裏給家裏人一人做了兩身秋天的衣服,去了一趟廬州。


    等到農曆十月底,新安飄起了第一場大雪,廠裏的圖紙終於全部完工,小夫妻倆在每本書上頭都落了名。


    資料一做完,立刻被送往總廠。


    謝文哲批了個條子,請各廠傳閱,學習。同時,劉廠長被推薦參加新安市勞動模範評比。


    至於孩子們的獎勵,謝文哲壓住了,先辦婚事。


    忙完了這份工作,顧小曼心裏鬆了口氣,以後不用再加班了。


    當然,小夫妻兩個又要回去倒班上運行。


    而且,離婚期越來越近了。


    顧小曼明顯能感覺到,謝雲舟最近一陣子每天都在數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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