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學東帶著兩個學生一起坐下,拿起筷子給他們夾菜:“養貓倒是可以考慮,今天沒有外人,我們就不喝酒了,好好吃頓飯。”


    顧小曼正好餓了呢:“閔叔,你的手藝還是這麽好。我記得以前野菜在你手裏都能成佳肴。”


    閔學東笑道:“多吃點,你們小年輕就要多吃。今天我給小誌打了電話,她說她今天來不了,我說讓她先忙工作。”


    顧小曼嗯一聲:“我明天去看她,閔叔你最近是不是很忙?”


    閔學東慢悠悠吃飯:“是有點忙,也不知道一天天在忙什麽,就是忙不完。別說我們,你們怎麽樣了?”


    顧小曼開玩笑道:“閔叔,我們三季度又要普漲工資了。”


    閔學東笑道:“那真好,雖然我窮,你們漲工資了,以後我也能跟著你們混吃混喝。”


    師徒三個一邊吃飯一邊聊天,當天晚上,二人在閔家湊合了一夜。


    早上起來後,閔學東自去上班,許硯秋跟著顧小曼又去了一趟出版社。財務給顧小曼結了三千多塊錢。


    顧小曼十分吃驚,二季度都是零散著賣,居然一個季度有這麽多。


    許硯秋見她有些不敢相信的樣子,小聲道:“小曼,看來你的名氣起來了,一旦名氣起來了,就會形成累積效應,等你的成套書印出來,肯定能賣更多。”


    顧小曼開心極了:“走,小秋,我們去找小誌。”


    “閔叔不去嗎?”


    “閔叔說他今天有個重要的會議,我們先去找小誌,把小誌帶到市裏來。如果閔叔有空,跟我們一起吃飯。”


    許硯秋誒一聲:“我聽你的安排。”


    二人一起去公交車站,半路上碰到一個賣糖葫蘆的,顧小曼買了三串。


    她遞給許硯秋一串。


    許硯秋連忙擺手:“我不吃,你和小誌吃。”


    顧小曼笑起來:“怕什麽,這裏又沒人認識你,不會破壞你的大男子形象。”


    許硯秋想起自己年少時不肯吃糖的死矯情樣,笑了起來:“沒有什麽大男子形象,我隻是個普通工人。”


    說完,他接過一串糖葫蘆咬了一口:“還挺好吃的,景元肯定喜歡。”


    顧小曼嗯一聲:“可惜太遠了,沒法給他帶。”


    二人一起坐車去機械廠,陳誌澤已經在廠門口等著呢。


    姐妹兩個見麵後自然有一番親熱,顧小曼遞給她一串糖葫蘆,然後帶著二人一起去市委機關找閔學東,請幾人吃了頓大餐。


    又到了分別的時候,顧小曼拉著陳誌澤的手:“小誌,我過一陣子還來看你。”


    陳誌澤伸手摸摸她的頭:“過一陣子我請兩天年假,加上周末去看你。”


    顧小曼十分高興:“好啊,給你看看我的小院子。”


    許硯秋提醒道:“小曼,我們還要去坐車,時間不早了呢。”


    顧小曼抱了抱陳誌澤,和閔學東道別,和許硯秋一起坐上公交汽車。


    閔學東看著車遠去,然後對陳誌澤道:“小誌。”


    陳誌澤仍舊看著遠去的車,輕聲道:“閔叔,小曼以後會不會被人覬覦?”


    閔學東眉頭擰起來:“怎麽了,她跟你說什麽了?”


    陳誌澤仍舊看著遠去的車道:“閔叔,小曼結婚後越來越好看了。我有時候看著她,都恨不得自己是個男人。”


    閔學東笑了一聲:“雲舟會疼人,小曼現在日子順遂,心寬,氣色自然變好。”


    陳誌澤收回眼光,看向閔學東:“閔叔,謝家現在在新安還算比較有勢力。要不了多少年,謝書記退休,如果謝師兄還沒成長起來,小曼要是被人惦記,你會幫他嗎?”


    閔學東的神色變得嚴肅起來:“自然會的,雲舟是我好兄弟,小曼是我的學生、我的侄女。他二人夫妻恩愛,我肯定不能看著別人去欺辱他們。”


    陳誌澤笑了起來:“閔叔,你真是個大好人。”


    閔學東被她笑得有些晃眼,怔怔地看著她。


    多難得啊,陳誌澤居然會笑得這般溫柔,紅唇微抿,眼底璀璨,桃花眼不複平日的冷峻,看起來竟然有幾分嫵媚風情。


    而且陳誌澤的頭發長長了,她可能忙於工作,沒時間剪頭發,故而紮了兩個小揪揪。


    閔學東覺得,她一點不像男人,就這一刻,她的女人味十足。


    他想起之前在火車站時的不小心觸碰,感覺自己的心跳快了一點。


    他立刻收回目光,看向馬路牙子:“你別擔心,雲舟能力很強。謝書記還有七年才退休,憑雲舟的能力,七年之內肯定能撈個一官半職,到時候小曼年齡上來了,不會再像現在這樣招人眼。”


    陳誌澤點頭:“閔叔說得對,是我杞人憂天了。”


    “剛吃了飯,我們一起走走?”閔學東鬼使神差一般提出建議。


    陳誌澤猶豫了一下,然後再次點頭:“好。”


    二人沿著馬路往前走,也沒什麽要緊的話,就是東拉西扯。


    閔學東給陳誌澤講自己小時候的事情,講自己伯父以前戎馬歸來時的意氣風發,還有他和兄長小時候每天被伯父苦訓的事情。


    陳誌澤對這個比較感興趣:“閔叔,你學過很多功夫嗎?”


    閔學東笑道:“雜七雜八的都學過,我沒有我哥有天賦,我哥的武術學的比我好。我看你上次和毛賊打架的時候手下有章法,你是不是學過什麽?”


    陳誌澤這次沒有隱瞞:“我學過繩鏢。”


    閔學東有些吃驚:“繩鏢可不好學!”


    陳誌澤笑著回憶:“是呢,那時候我一心想當男孩子,下了不少功夫,經常受傷。”


    閔學東的目光在她身上掃過,很多學繩鏢的人會在身上帶武器。


    陳誌澤主動從包裏掏出自己的家夥,一根繩子,末端係著一把小刀。


    閔學東笑起來:“看來你是比較精通了。”


    陳誌澤摸了摸手裏的繩鏢:“那時候就想著把這東西降服住,受傷了也不當回事。”


    閔學東笑道:“你在單位還會練嗎?”


    陳誌澤笑的有點狡黠:“練啊,剛開始有人喊我男人婆,我就在樓下玩。繩鏢飛出去,磚頭戳成兩半,現在大家看到我都很客氣。”


    閔學東哈哈大笑:“那是得客氣,繩鏢要是紮在人的身上,直接紮個血窟窿,壯漢也要跪地求饒。”


    陳誌澤收起東西:“在學校裏的時候,大家都是讀書人,沒有人會說太過分的話,我就很少在學校摸這東西。等參加工作,有很多年齡大的老男人,沒讀過書,占地招工來的,說話粗糙的很,震懾一下,現在老實多了。”


    閔學東終於跟她找到了共同話題,兩個人繼續說小時候的學武經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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