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姚文慧穩了穩心神,畢竟她才是家長,需要慌的人不是她。她開始板著臉盤問:“你們什麽時候認識的?”


    “很早就認識了。”


    姚文慧歎了口氣,把茶水放在桌上,埋怨的白了一眼季寒枝。這孩子,在外邊交了男朋友也不早說,回家也這麽突然。她根本沒做好準備!


    姚文慧:“家是哪裏的?”


    駱正陽:“寧城。現在在這裏有房子,不過我和我的母親現階段在b市工作。”


    姚文慧一猶豫:“樓下那輛車是你的?”


    駱正陽頷首:“是。”


    姚文慧幾乎是立即轉變了態度,臉上也沒那麽嚴肅了,帶著笑意:“之前保密工作做的不錯嘛,多久了還瞞著阿姨。”


    她又端起手裏的茶水杯,遞給季寒枝:“諾,快把家裏那瓶去湖南捎回來的老茶葉拿出來燒水泡上,快去。”


    季寒枝悶悶的接過水杯,答應一聲。


    駱正陽搖頭表示不需要:“阿姨,別讓她弄。她什麽都不會,還是我來吧。”


    姚文慧連忙擺了擺手:“這可不行。你今天是客人,怎麽能讓你來呢。那就不喝了,和阿姨說會兒話吧。”


    季寒枝在心裏嘟囔到底誰是親生的?


    還有他有什麽魅力這麽招人喜歡?


    她皺著眉頭,垂下視線,盯著腳底下的地毯玩。


    可是自己的心也跳的越來越快。


    姚文慧越看駱正陽越喜歡,這些事情都是他們小年輕決定最好,她也管不了那麽多。後來也接受了結果:“你們都領證了?什麽時候領的?”


    駱正陽回答的滴水不漏:“前不久。我的母親見過阿枝,十分滿意,況且為了她的聲譽考慮,早點結婚最好。”


    姚文慧表示支持:“是是是,還是親家母想的周到。”


    駱正陽臉上的笑容變深,聲音矜貴帶著些並不輕易被察覺出來的愉悅:“所以阿姨,以後可以停止給阿枝介紹相親對象了。畢竟我們兩個已經結婚。”


    姚文慧:“哎呦你看我忘了這一茬。好好好,以後肯定的,你們兩個好好過日子。寒枝,你跟我進來。”


    駱正陽點頭表示理解。


    臥室裏,姚文慧又數落了她一頓,季寒枝有一搭沒一搭的應承著,躺在床上抱著自己的小熊玩兒。姚文慧:“你是真心的?”


    季寒枝一怔,思緒萬千,僵硬點頭發出來了一聲單音節詞。


    姚文慧坐到床邊:“女兒,媽媽知道你是個懂事的好孩子。你說實話,你們兩個怎麽認識的媽媽怎麽不知道女孩子在外邊要保護好自己,知道嗎?”


    季寒枝繼續點頭。


    她把下巴埋在小熊上,聲音很小:“媽,你還記不記得當初我小姨來我們家要錢,我一個同學剛好路過救了我。就是他。後來他表白,我就答應了。”


    姚文慧有一些印象:“那個男孩子我倒是有點印象,你們這麽早就認識了?”


    季寒枝點了點頭:“是。後來發生了一些事情,我們幹脆領證。我……挺喜歡他的。他很好。”


    姚文慧:“以後呢?日子是要兩個人好好過下去的,你自己心裏得清楚。”


    晚上留在家裏吃了飯,因為明天還有事,所以季寒枝和駱正陽沒有留,直接回了b市。


    季寒枝托腮看著窗外,視線飄忽。忽然,手被寬大溫厚的掌心握住,她轉頭,聽見駱正陽的話:“係上安全帶。”


    季寒枝悶悶的應了聲:“噢。”


    她的手指纖細修長,指尖是瀅瀅的粉色,和一彎淡粉色的月芽,無名指上卻什麽東西都沒有。駱正陽有些不悅:“戒指呢?”


    季寒枝低頭一看,那麽大的戒指,戴上也不方便,誰知道別人看了會想些什麽。她搖了搖頭:“摘下來了。在包裏。”


    駱正陽握著她手的手掌沒分開,捏了捏她的指尖:“回去以後戴上。”


    季寒枝無奈的看他一眼,清冷的神色融於夜色之中。她又問:“為什麽要戴?戴上之後總歸是麻煩,挺不習慣的。”


    駱正陽沒說話,微皺的眉也並未鬆開,靠邊踩了刹車。汽車穩穩停下。


    季寒枝瞪著眼睛看他,聲音微弱:“停,停車做什麽?”


    駱正陽伸出手:“把包給我。”


    這一瞬間,他的表情淡然眼中深邃,就像是白天在公司裏那位運籌帷幄的商人,季寒枝哪裏敢違抗老板的命令,就呆呆地把包遞過去了。


    駱正陽把戒指取出來,拉住她的手,給她戴上:“你忘了我的話今天下午,明明你也臉紅了。”


    季寒枝有一瞬間的放空:“什麽臉紅……”


    她立即反應過來是下午在那間空教室裏發生的事情,脖子根兒又漫上一層盈盈的粉,雙眸剪水眨了眨,低頭看那枚戒指。


    他的聲音又傳過來。


    “我說的話是真的。我在追求你,很認真,很濃烈。從讀高中的時候到現在,一直都是。從來沒有變過,即使你的態度使我捉摸不透。”


    駱正陽十分認真的看著她。


    “所以,季寒枝小姐,你願意給我一點時間嗎?我認為我有足夠的信心來讓我們的關係變成現實。”


    駱正陽看著季寒枝的臉也變成淺紅色,和脖頸一樣,像是水波裏的櫻花花瓣。


    在車廂昏暗的燈光裏,很容易,引誘人親上去。


    駱正陽喉結滾動,但是沒有動作,重新看向路麵,將那副金絲邊眼鏡架在鼻梁上,遮住了眼底的情緒:“如果你不主動來,那我隻能主動走向你。”


    季寒枝聲若蚊蠅:“可是這枚戒指太貴重了,我不能總是……”


    駱正陽打斷了她的話:“戴著。別摘下來。”


    他笑了一下,總算不是板著臉的樣子了:“如果摘下來,我不介意給你重新買一枚。或許是你嫌這枚太小?”


    季寒枝趕緊搖頭,紅著臉不說話了。


    回了別墅,樓下的園子裏停著蔣妤的紅色保時捷。


    果不其然,蔣妤在屋裏忙活,見他們兩個回來,喲了聲:“小兩口去哪兒玩了?”


    季寒枝尷尬笑著回答:“阿姨,沒去哪兒。”


    蔣妤跺了跺腳,把茶幾下麵的花瓶搬到了花架子上:“說了多少次了要叫媽。行,你們小年輕麵子薄,我也不強求。等婚禮一舉辦,立即改口,阿姨可是有紅包獎勵。”


    駱正陽摘下領帶,轉身上樓:“媽,你就別弄那些了,讓劉姨來做。我和阿枝有點累了,要休息了。”


    蔣妤立即心領神會:“好好好,去吧,去休息,餓了的話告訴劉姨煮宵夜吃,別熬夜。”


    “知道了。”


    上了樓,季寒枝舉棋不定,摸了摸腦袋問駱正陽:“我應該在哪裏睡覺啊?”


    駱正陽扭開主臥的門,轉身抱著肩膀俯視她,黑眸亮晶晶的,聲音悠閑:“你覺得呢媽還在下麵盯著呢,你要和我分房睡?”


    他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


    季寒枝僵在了樓梯間前麵,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樓梯是旋轉複式的,仿漢白玉建築,摸起來很涼。季寒枝往下看了一眼,蔣妤靠在沙發上笑眯眯的朝她擺了擺手,神態好像在說,快去吧,你一進去我就有大胖孫子了。


    駱正陽朝她招手:“過來,去洗澡。”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無證駕駛的危險想法十分猖獗


    ☆、第 62 章


    季寒枝小幅度的往下看了一眼, 湊近他的耳朵邊, 小聲開口:“要不等過一會兒阿姨睡了之後我再下去。”


    駱正陽低頭看她,她離他很近, 尤其是她的唇畔湊近了他的耳朵。耳蝸像是有股暖氣吹過來,吹的他心裏一縮。他咳了聲掩蓋什麽,牽住她的手:“去洗澡。”


    季寒枝眨了眨眼, 嘀咕著:“那你怎麽辦?”


    回答她的是沉默。駱正陽脫下外套,露出裏麵穿的白色襯衫, 很結實的樣子, 袖口挽的很整齊。他走到辦公桌前坐下, 打開台燈,翻看文件。


    季寒枝撇了撇嘴角,去浴室洗澡。


    洗手間是半封閉的,浴室在裏麵。隔著一層玻璃,簾子一拉, 什麽都看不見。她沒有泡浴缸, 隻是用了淋浴, 很快就洗好了。


    她選了最嚴實的一種浴巾, 包住頭發。洗澡時水有點熱,洗的她臉頰發紅,連帶著脖子根上都是紅撲撲的,眼睛裏帶著霧汽。出門一看,完了,忘了拿拖鞋。


    所以駱正陽看見的就是這一幕, 剛從浴室裏走出來渾身都冒著熱氣的小姑娘,光著腳丫踩在木地板上。每走一步就印下個濕漉漉的腳印子。順著那兩隻可愛白嫩的腳丫往上看,是一截細細的小腿,她眼睛是水的,鼻尖都被蒸汽熏成了紅色,揪著衣領往外看了看:“有沒有拖鞋呀?”


    駱正陽的嗓子像是被人掐住了。他愣了愣,才點頭:“有。”


    季寒枝沒多想,看見了鞋架子上擺著的女士拖鞋。她光著腳走了幾步,卻被他搶先一步拿了,放到她的腳邊:“穿上吧。”


    她的腳指頭往後蜷了蜷,手上沒染指甲油,腳指甲上卻染了一層紅色的,是那種大紅色,襯得腳趾更加白皙可愛。


    季寒枝小聲說了句:“謝謝。”


    駱正陽表麵上一股清冷矜持,心裏卻很慌,以至於聞見那股桃子香味時一股手足無措的感覺,是種很陌生的,但是他反應的很快,重新坐回椅子上。


    他的房間裏有個梳妝台,兩個人剛領證時駱正陽親自挑的。上麵擺滿了瓶瓶罐罐,一個也不少。季寒枝坐在梳妝台前,悄默聲兒看了他一眼,心裏嗤笑,裝什麽正人君子。


    她也不著急,開始抹護膚品。


    先是臉頰,再是脖子,一層一層,還有眼霜,一個都不少。駱正陽人坐在辦公桌前翻看文件,心裏早就一片旖旎,朝季寒枝這邊飄。她臉紅的像個桃子,誰知道為什麽抹那麽多?晚上睡覺時難道不累?


    忽然,季寒枝歪著腦袋看著他:“誒,你也去洗吧。不要熬夜。”


    駱正陽手裏握著的鋼筆粘上了他手掌心裏滲出的汗。他又看了幾頁文件,腦子裏什麽都看不進去,眼睛隻是一片空白,還有她從浴室裏走出來的時候那種樣子,柔軟嬌媚,自己卻不知情,生來一副好樣貌。


    他晃了晃鋼筆,心底莫名的煩躁,收起文件,沉沉的應了聲,走進浴室洗澡。


    季寒枝出奇的平靜,她心裏對他評價很高。她甚至盤算著,等一會兒蔣妤走了之後再去樓下睡,或許她早就動心了自己卻不知道?十七歲那年的夏天,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就已經是了,她總是逃避,刻意的隱瞞著自己的心事。那到底是嗎?是不是真的?她想要找到答案。


    浴室裏,空氣都是桃子的香味,甜蜜粘膩,像一個美妙的圈套勾引他。駱正陽心裏憋的很,連帶著生理上的反應,無法令人忽視。他很快洗完了澡,披著黑色浴袍走出去,季寒枝竟然還在抹護膚品。


    窗戶是落地的,前麵擺著花架子,君子蘭上麵垂下來星星點點的花苞。伴著晚風,飄啊飄的。


    季寒枝沒吹頭發,她的頭發很長,又黑,是異常柔順的大波浪,現在沾濕了,披在身後,還在滴水。


    她笑著看駱正陽:“你洗完啦?來幫我吹頭發吧。能不能勞煩您大駕呢?”


    駱正陽的發絲也是濕的,平日裏一絲不苟,再加上那副金絲邊眼鏡,一副斯文敗類既視感。現在額前被微濕的碎發遮住,顯得更年輕,斯文裏添了點難以忽視的野性。他點頭,拿出吹風機,坐在她身後。


    季寒枝開始亂想,這人怎麽也穿的這麽嚴實?難道是怕我占他便宜?要是穿點少一點,沒準還就看見腹肌了呢。她活了這麽些年,想來也挺失敗的,連男人的腹肌都沒摸過。想著,頭皮一陣酥麻。駱正陽十根手指撫摸過她的發根,打開吹風機,嗡嗡的響起來。


    他又不是坐懷不亂柳下惠,現在美色當前,難免心神蕩漾,眼珠也開始不聽使喚。稍一往下,就看見毛茸茸的浴袍下麵一抹盈潤的圓弧,膚白勝雪。心裏一股野火燎原,直到四肢百骸,鼻尖也充斥著股暗香。


    想要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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