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前,陸時生又跟李燕叮囑了一聲:“媽,你先幫我照顧好她,我很快就回來。”


    “好好好,你放心,我一定幫你照顧好念念,不讓她受委屈。”


    得了這句準確話,陸時生才走進電梯,給管家周叔的兒子去了一個電話,單刀直入道:“喂,周大哥,我有事想請你幫忙。”


    “少爺您有事盡管說,我就怕我幫不到您呢。”


    “我們家應該有養一些特殊的人吧?”


    電話那頭明顯頓了一下,“有,少爺您是遇到什麽危險了嗎?”


    “不是我,我是想讓周大哥您幫我查個人,再帶幾個人過來。”


    電話那頭有些猶豫,“少爺您是怎麽知道我負責這塊的?”


    “無意發現的。”陸時生一麵往外走,一麵說:“周大哥,你先幫我找找陸遠在哪,我估計他不會走太遠。”


    周澄聽著電話裏看似請求實則命令似的口吻,糾結了許久,才咬牙應下:“好,我馬上就把他找出來,少爺您把您定位發我,我等下就去跟您匯合。”


    “好,那就辛苦周大哥了,以後有我幫得上的地方,周大哥盡管跟我提。”


    “少爺這話說得就客氣了,我本來就是您的父親雇養的,那提得上什麽幫不幫忙。”


    陸時生緩緩笑了笑:“那我現在就發定位給你。”


    如陸時生所想,周澄極有效率,很快便帶著幾個穿著常服的人來跟他匯合,恭敬道:“少爺。”


    陸時生從他們身上一一掃過,點點頭道:“那麻煩周大哥在前麵帶路。”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紅包已發!明天還是中午12點更!


    第047章


    周澄按照查到的信息, 在前麵帶頭, 領著陸時生等人去附近的另一個小區。


    周澄一麵走,一麵向陸時生匯報:“少爺,陸遠現在正在他新認識的朋友家打牌,他一般是早上八點多去朋友家,晚上十點多回家, 中飯和晚飯都是在朋友家吃。”


    “什麽時候開始的?”


    “一周前,陸遠他搬來這裏不久,跟那些牌友也是才認識。”


    陸時生點了點頭,粗略算來, 他也差不多一周沒來母親家了。


    周澄見他神情越發冷淡, 也不再開口多說, 近兩月來,他雖說與陸時生見過幾次, 也打過招呼,可若論起實際接觸, 今天還是頭一回。


    而且據他觀察,陸時生雖然才回顧家不久,可儼然已深得顧長華欣賞, 父子倆的關係竟瞧著比相交十多年的朋友還要好。


    一路上, 周澄一直在琢磨對方是如何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畢竟許多在顧家待了有段時間的傭人,都還認為自己仗著父親是顧家管家,隻會啃老, 成日裏無所事事。


    這麽一想,雖猜不出緣由,周澄對陸時生的態度卻越發恭敬,沒一會兒,幾人便停在了一戶人家門前,周澄主動上前去敲門。


    門內的人正其樂融融的打著牌,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話。


    “老陸啊,我看我們今天要不就先算了吧,你看看你這手氣背的,從早上到現在就還沒轉運過。”


    “是啊,這萬一你把錢都輸光了,那晚上回家,弟妹還不得跟你鬧脾氣。”


    “她還敢跟我鬧脾氣?”陸遠隨意甩出幾張牌,嗤笑道:“就算我借她兩個膽子,她也不敢衝我發火。”


    “老陸啊,話可不是這麽說的,你想想,如果你打牌被你那個兒子發現了,那他以後還會給你打錢嗎?”


    “不過話說回來了,老陸你真的有個那麽有錢的兒子嗎?萬一他不給錢給你了,那你什麽時候才能還清最近欠的錢啊?你也知道,我老婆最近看我看得緊,都不肯讓我帶錢出來了。”


    “不就幾千塊錢嘛,我今天回家找我家那娘們拿一下不就好了,還怕我沒錢還嘛。”陸遠吸了口煙,不耐煩的催促道:“行了行了,你們趕緊出牌吧,別耽誤時間了,不就幾個錢嘛,你們盡管放心。”


    “是是是,老陸你如今發達了,哪還會欠我們這些錢,我們這不就是想著再問問,圖個心安嘛。”


    幾人正說著話,坐在離門最近的賈文,也就是房子的男主人,突然聽到外麵傳來的敲門聲,他有些煩躁的皺起眉頭,“又是誰在敲門啊,我們好不容易才安靜一下。”


    “說不定是弟妹出門忘帶鑰匙了,你先去給她開下門吧,我們先等你一下。”


    隨著門外的敲門聲越來越迫切,賈文隻好匆匆放下牌,將門打開,脫口而出道:“我說你出去的時候就不能帶把鑰匙嗎……”他話音戛然而止。


    放眼望去,門外站了五六個身材強壯的年輕人,烏壓壓一片的,人人臉上都沒有笑容,賈文慢慢摸向門把手,有些警惕道:“你們找誰?”


    “我們找陸遠。”


    一人緩緩從後麵走出,賈文這才注意到隨後走出的一人,對方雖然瞧著年紀不大,整個人也透著股漫不經心的懶散勁兒,可一看便是這群人中的領頭者,賈文猛的想到什麽,又驚又喜問:“你難道是老陸的……”


    陸時生緩緩撩開眼簾,似笑非笑:“我幫陸遠還債來了。”


    第048章


    賈文麵上一喜, 想著陸遠說得果然沒錯, 確實會有人來替他還債,於是賈文立馬鬆開門把手,側開身,為他們幾人讓路。


    陸遠隱隱約約聽到了自己名字,隨意抬起頭:“小賈是誰來了啊?我怎麽聽到我名字……”


    陸遠話還沒說完, 便對上陸時生似笑非笑的眸子,陸遠心下一怵,慌張張站起身:“你怎麽來了?”


    他又緊接著問:“是你媽告訴你的?”


    “老陸啊,你兒子可真不錯, 知道你打牌打輸了, 還特地跑來替你還債。”賈文笑著將他們引進, 陸時生仿佛真的就是來幫陸遠還債似的,不疾不徐走到陸遠附近。


    “你還沒回我話呢?”陸遠想起先前陸時生來家裏時, 他曾再三向陸時生和李燕保證,他以後絕不會打牌, 哪怕打牌,他也會選擇打不賭錢的方式,眼看著陸時生離自己越來越近, 陸遠強撐著桌子:“你說話啊, 你來這幹嘛來了?是不是李燕讓你來找我的?”


    賈文從中調和氣氛:“老陸你語氣別這麽衝,這孩子就是來看看你而已。”說著,他端出幾張凳子給幾人。


    陸時生對主人點了點頭,帶著周澄一並坐下, 其餘幾人沒有落座,隻雙手抱肘站在他們身後。


    瞧著後麵那幾人要打架的架勢,賈文突然有些懷疑陸時生來家裏的真實目的,可看陸時生好像真的隻是想旁觀他們打牌,賈文便沒多說,繼續接著原來的牌局,將手中的牌打完。


    一想到陸時生坐在自己身邊,陸遠心裏就慌得厲害,這樣一來,陸遠注意力便更加分散,更發現不了桌上賈文三人私下裏的小動作。


    賈文三人認識已久,打牌也有些年頭了,本來也是無意認識的陸遠,哪曾想,陸遠牌技不好還十分嗜賭,輸錢輸多了還不起,於是陸遠吹牛,說他是某某豪門的少爺的養父,還說那少爺家很有錢,幾乎每月都會給他一筆巨額生活費。


    三人一開始也不相信,直到李燕來找陸遠,三人才從夫妻二人的對話聽出些由頭。


    於是自前幾天起,三人便合夥開始坑陸遠,打牌時,三人時常趁對方不注意交換眼神,或是在桌下比手勢,再或者裝不小心將牌放低,三人串通一氣,害得陸遠連一把贏的機會都沒有。


    當然,偶爾看陸遠輸得太慘,三人也會故意放水讓他贏一兩把,讓他找回些自信。


    陸遠自然不甘心,出於典型的賭徒心態,他總覺得是自己暫時運氣背,他遲早會轉運,於是一連幾天,他都跟三人一起打牌。


    於是以賈文為首的三人,更是好言好語將陸遠哄著,每天稱兄道弟的,還一日三餐留陸遠吃飯,陸遠對三人的警戒心也越來越低。


    與此同時,陸遠也開始輸得越來越多,雖然才認識一周,可因為他們打的時間長,賭注大,陸遠已經輸了有好幾千了。


    每每晚上回去找李燕拿錢,李燕又不肯給,兩相結合下,陸遠氣得再次對李燕動手,偏偏李燕把錢藏得深,這樣一來,陸遠就更不想留在家裏了,每天早出晚歸。


    倒是旁邊觀戰的陸時生,將三人私下裏的小動作盡收眼底,周澄也發現了牌桌上的怪異,同他小聲道:“少爺,這桌人出老千。”


    陸時生不著痕跡點了點頭。


    沒幾分鍾,一盤就走到了尾聲,最後的結果自然是陸遠輸得最慘,三人紛紛意有所指的往陸時生看去,示意陸遠向陸時生開口。


    賈文三人不明白,陸遠哪還能不明白,雖然曉不得陸時生是怎麽找到這個地方的,可陸遠比誰都清楚,陸時生是不可能替自己還債的。


    陸遠正琢磨著,身後忽然有幾人搭在他背上,便見陸時生偏過頭,對自己笑道:“走,我們先出去,聊聊你最近輸了多少錢,看是怎麽個還法。”


    陸遠下意識想反抗,可賈文三人以為陸時生是真的想幫忙,報出一個陸遠欠下的數字後,還笑著說:“老陸,你就先跟你兒子出去一下吧,等你回來,我們再接著打。”


    陸遠後麵兩人看似隻是隨意跟在他身後,實則卻是將陸遠的路擋得死死的,陸遠壓根走不脫。


    陸時生帶著陸遠往樓下走,尋了個隱蔽角落,保鏢才把陸遠鬆開,陸遠掃了眼四周,有些惱怒道:“你到底想幹嘛啊?老子養你這麽大,你難道還真的想打我不成?!”


    陸時生倚著牆,輕笑了笑:“隻是想替你還債而已。”


    陸遠嗤笑:“你會有這麽好心?”


    “好心談不上,”陸時生慢慢說道:“隻要你同意跟我母親離婚,那我不僅可以幫你還債,還可以給你一筆錢。”


    聽著這話,陸遠忍不住舔了舔唇,開始認真思索起來,如果他跟李燕離婚,那他馬上就能得到一大筆錢,他還可以接著在外麵玩,可萬一……他真的運氣不好,把錢又輸光了呢。


    “如果我不跟你媽離婚呢?你能拿我怎麽辦?”


    陸遠就不信了,陸時生從小都是眾人口中品學兼優的好學生,讀了這麽多年的書,陸遠還真不信陸時生真會讓人動手打自己。


    瞧著陸遠一如從前的撒潑,陸時生眸色越發沉得厲害。


    來的路上,他真的生出過想親自動手揍陸遠一頓的想法,還是走到半路,他稍稍平靜一點時,父親顧長華同他說的那番話製止了他。


    “怎麽了?不敢了是不是?”陸遠雙手抱肘,得意洋洋:“你別以為你帶了幾個人來我就會怕你,老子好歹也比你多活了幾十年……”


    “我怕髒了我手。”


    陸時生對身後幾人遞了個眼色,幾人立刻上前,抓著陸遠就是一頓拳打腳踢,陸遠滾在地上狼狽抱頭,“小兔崽子,你居然真的敢讓人打我,你難道就不怕我去報警嘛,還有李燕也是,你別做夢了,我們是不會離婚的!”


    “打!”陸時生冷著聲道:“隻要不打他重要部位和臉,別留下痕跡。”


    幾人明白的應了一聲,陸遠罵得越過分,他們就打得越過分,這幾人都是練家子,對人體部位再清楚不過,雖說全避開了致命的地方,但依舊能讓陸遠瞬間疼得幾欲落淚,沒堅持兩分鍾,陸遠就抱頭告饒了,“我同意離婚,我同意,你快讓他們停下,先停下再說……”


    陸時生對幾人吩咐一聲,幾人便抽開了身,但還是圍在陸遠身邊,陸遠雖然方才痛得厲害,可幾人一走,陸遠已然覺得痛覺減輕不少,他慢慢站起,妥協道:“我離婚,我同意離婚。”


    陸時生:“我改變想法了。”


    “不是你剛剛逼著我離婚嗎?怎麽又反悔了?”


    “因為我想到一個對你更好的辦法。”


    陸時生也是忽然記起,這麽多年了,如果母親願意離婚,那他們早就可以離婚了,可是母親一直到今天,都沒有鬆口,那就說明,母親打心眼兒還是抱著能過就過的態度的。


    他可以逼陸遠,但他絕不會去逼李燕。


    而且,即便陸遠現在妥協同意離婚,可萬一陸遠哪天又沒錢了呢,那到頭來,害的還是李燕。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讓陸遠心甘情願戒掉賭癮,以後一心一意對李燕。


    “你不僅不用離婚了,而且我還可以幫你還你輸掉的錢,但從今天起,你輸一盤,他們就會打你一次。”


    陸時生慢慢向陸遠走近:“一直打到你不想打牌為止。”


    陸遠好不容易揚起的嘴角又很快垮下。


    可仔細想想,陸遠還是覺得誘惑力極大,而且方才被打的那一頓,他也就是被打的時候很痛而已,站起來後,他覺得好像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反正自己皮糙肉厚。


    陸遠正要應下,陸時生又道:“如果讓我發現你再對我母親動手,那他們也會以同樣的方式雙倍還給你。”


    “不打就不打唄!你以為我願意打她嘛,要不是她不給錢給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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