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當咣當”的敲門聲把酣睡的趙玉娘驚醒。


    她抬眼一看已經天光大亮。


    極度的悲傷和疲乏使她不知道啥時候睡過去的。


    破門還在響著,是外邊有人在推撞著造成的響聲。


    趙玉娘急忙披上衣服下地開門。


    來人是春桃。


    “我、我睡過了,不好意思。”


    “滿院子的人都睡過了,要是每天大太太早就叫大家了。”


    “是嗎?”趙玉娘隨便地附和一聲。


    “二太太讓你過去奶孩子!”


    “好,我馬上就過去。”趙玉娘邊穿衣服邊說著,臨走的時候不放心地看著熟睡的一雙兒女。


    春桃看出了她擔心孩子便說:“你去吧,我就在隔壁廚房忙活,有動靜我過來。”


    “那太謝謝你了。”


    趙玉娘推開東廂房的門,看到任紅抱著孩子在堂屋裏來回走著。


    “把孩子給我!”


    任紅把孩子遞給趙玉娘說:“好像是餓了,就是沒哭。”


    “也該奶了,我累了起來晚了。”


    “你是太累了。”任紅說著坐在椅子上看著趙玉娘奶孩子。


    看著孩子貪婪地吮吸著趙玉娘的乳汁,任紅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吃飽了。”趙玉娘邊說邊把孩子遞給任紅,任紅接過孩子。


    “你先別走。”任紅叫住了往外走的趙玉娘。


    趙玉娘回頭看著任紅疑惑地問:“有事?”


    把這包點心給孩子拿回去。


    任紅騰出一隻手,拿起桌子上的點心盒遞給趙玉娘。


    趙玉娘接過對任紅連連點頭稱謝。


    走在院子裏的趙玉娘迎麵撞上了凶神惡煞的鄭淑華。看著鄭淑華怒視自己她急忙停下。


    “拿的啥?”陰冷的聲音從鄭淑華嘴裏發出來。


    “太太——”趙玉娘下話沒等說出口,就被鄭淑華打斷了。


    “太太?她是嗎!她是妾,妾,懂嗎?”鄭淑華指著任紅惡狠狠地說。


    嚇得趙玉娘連連點頭答應。


    “你還沒說是啥?”


    “啊,她,她給的典心。”趙玉娘不敢說太太給的,又不能說妾給的。隻能這樣語無倫次地回答。


    “這是你們能吃的嗎?拿過來!”


    趙玉娘急忙把典心遞給鄭淑華,鄭淑華接過典心怒斥趙玉娘。


    “快去幹活兒!”


    嚇得趙玉娘一邊連連點頭稱是一邊快速逃離鄭淑華的淫威。


    太陽早已落山,廚房裏跳躍著的油燈火苗閃著一絲光亮。趙玉娘把最後一摞子碗放進了碗櫥。


    她剛一轉身,二賴子開門進來。


    趙玉娘在這裏已經待了幾天了,所以認識他。他本命叫鄭天豹,也就是鄭淑華的二弟弟。他整天遊手好閑,吃喝嫖賭。


    他爹鄭老爺活著的時候慣著他,手裏不斷錢,養成的壞毛病。


    現在他爹死了,賈德金當家。花錢就不那麽隨便了。不過由他姐姐鄭淑華管錢,雖然對他是恨鐵不成鋼,但畢竟是親弟弟,所以偶爾也給他點錢。但鄭淑華明白給他多少錢,都不如打水漂。


    打水漂還有個動靜,給了他不會幹好事的。


    二賴子淫笑著走近趙玉娘。趙玉娘嚇得一邊後退一邊說:“你要幹啥?”


    “幹啥?你這小寡婦這麽水靈,整天閑著也是閑著,讓我嚐嚐不行嗎?”二賴子一邊說一邊靠近趙玉娘。


    趙玉娘盯著二賴子往後退,一下子靠在了菜板子上,她順手拿起菜板子上的菜刀怒視二賴子說:“你再往前走,我、我、我——”


    趙玉娘嚇得已經語無倫次了。


    而二賴子看著憤怒的趙玉娘也不敢再往前走,他也害怕那把鋒利的菜刀砍上他。


    正在二人僵持的時候,門忽然開了。春桃走了進來。


    二賴子回頭一看是春桃慌忙地問:“你幹啥?”


    春桃回答:“我不幹啥啊,來廚房幹活兒。你們——”


    二賴子說:“啊,我們也沒啥,我是來看看。”趙玉娘也放下菜刀順水推舟地說:“是,是,沒啥。他就是來看看。”


    二賴子訕訕地說:“那,我走了,走了。”


    說完二賴子出去了。


    春桃關切地問趙玉娘:“你沒事吧?”


    趙玉娘有氣無力地說:“沒事,多虧你進來了。”


    春桃氣憤地說:“哼,他就那個德行。和我也動手動腳的。不過,你要是厲害點,他也不敢把你咋樣。”


    這時,外屋傳來蔣翠蘭的哭聲,二人急忙往外走。


    原來,趙玉娘給蔣翠蘭盛好了飯讓她自己吃,自己忙著幹活兒。蔣翠蘭不小心把碗打碎了。被鄭淑華看到了,抄起木棍就朝蔣翠蘭打去,打得蔣翠蘭“哇哇”大哭。


    趙玉娘心疼孩子急忙上前摟住,而憤怒的鄭淑華仍然不停地打,每一棍子都打在趙玉娘身上。


    春桃上去拉住鄭淑華的手,一個勁兒地哀求,鄭淑華才氣呼呼地住手。


    然後,罵罵咧咧地走了。


    看著鄭淑華走了,蔣翠蘭撫摸著趙玉娘怯生生地說:“娘,你疼嗎?都是我不好,把碗打碎了。翠蘭,再不打碎碗了。”


    聽著自己五歲的女兒說的話,趙玉娘淚如泉湧,她緊緊摟住女兒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一旁的春桃也跟著流淚。


    一天,賈德金從外邊回來。還沒有進屋就聽到自己的孩子在大聲地哭。


    賈德金進門就問任紅:“孩子咋這麽哭?”


    任紅說:“餓的。”


    賈德金不解地說:“怎麽,趙玉娘不是——”


    任紅:“奶不夠。”


    賈德金:“咋會不夠,我去問問。”賈德金說完就朝外走,到了院子迎麵碰上春桃。


    賈德金問:“趙玉娘那?”


    春桃不假思索地說:“喂孩子那。”


    賈德金一聽氣得火冒三丈:“好啊,我的孩子餓得‘嗷嗷’叫,你喂你自己的孩子!”


    賈德金推門進屋,趙玉娘正為孩子。


    可喂的不是奶水,而是苞米碴子,她把苞米碴子嚼碎然後吐出用手指抹進她兒子嘴裏。


    賈德金愣住了:“你,你給孩子喂這個?你不是奶水很多嗎,兩個孩子都夠。”


    趙玉娘一聽暗自流淚,一言不發。


    賈德金:“你說話啊,咋回事?”


    這時春桃進來了。


    賈德金回頭問春桃:“你知道吧?咋回事?”


    春桃就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


    賈德金一聽火冒三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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