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彪看著和自己生死相交的哥們兒真誠地說:“大哥,我走了!”


    賈德金點頭,說:“好,走吧!”


    出村子一裏多路,有一座破草房,是前幾年村民種菜留下的。破草房四下透風,低矮而破舊。好在門前有口小水井,趙玉娘帶著孩子住了進來。


    十歲的蔣翠蘭看著滿是灰塵破爛不堪的屋子問她媽,說:“媽,這兒能住嗎?我們為啥出來?”


    趙玉娘眼流熱淚,說:“能住,那兒不是咱的家。”


    懂事的蔣翠蘭不再說話,默默地和媽媽收拾屋子。四歲的蔣正濤卻哭喊著要回去找賈文龍玩兒,這兒太破了。


    趙玉娘把兒子摟在懷裏眼淚滴在了小正濤的臉上,他看到媽媽在哭就用小手給媽媽擦淚,說:“媽媽別哭,正濤不回去,正濤聽媽媽的話。”


    蔣正濤說到這裏,趙玉娘放聲大哭——


    天黑了,折騰了一天,趙玉娘母子是又累又餓。兩個孩子剛才還在說“餓”,現在都趴在她的懷裏睡著了。


    趙玉娘看著破爛的屋頂呆呆發愣。


    突然,她聽到外邊有動靜,於是,她把倆孩子放到小土炕上,來到外邊院子裏。


    院子裏放了一些東西,有被子,米麵油,火柴等。四周漆黑一片一個人也看不見。


    吃的蓋的有了,趙玉娘一樣一樣地拿進屋裏。


    她也不想吃東西,但生著火,燒點水,屋子也暖和。


    這時,門開了,趙玉娘抬頭一看是二賴子。二賴子嬉皮笑臉地走近趙玉娘,說:“玉娘,現在沒人管你了,還是隨了我吧,保證你們母子有吃有喝的享清福!”


    趙玉娘指著外邊怒視著他憤怒地,說:“滾,滾出去!”


    二賴子嬉皮笑臉的接著說:“還來勁了,現在沒人罩著你了,他賈德金自己都不保,他哪有能耐管你。再說了,你一個人不寂寞嗎!跟了我保住讓你舒舒服服的。”


    看著這個像癩皮狗一樣的東西,趙玉娘感到一陣陣的惡心,看著一步步走近自己的二賴子,她隨手抄起一把四股叉向二賴子紮去。


    二賴子知道趙玉娘的凶狠和能耐,嚇得扭頭就跑,趙玉娘追到院子照著二賴子的屁股紮了下去。


    隨著一聲慘叫,二賴子消失在夜色中。


    昏昏沉沉之中,趙玉娘聽到有敲門聲。昨晚打跑了二賴子,她渾身一點力氣也沒有就和衣摟著孩子睡著了。


    “玉娘,玉娘!”一個女人的聲音在喊她。她急忙下地解開門上的繩子。昨晚她打跑二賴子就找了段繩子把門係死了。


    她剛推開門,吳媽閃身進來,隨手關好了門。


    吳媽胳膊上跨著筐,筐裏裝著一些東西。


    她進來就低聲地對玉娘說:“昨晚給你送東西的村民都被抓了。”


    “被抓了,為啥?”趙玉娘瞪大眼睛問吳媽。


    吳媽長歎一聲說:“還能為啥,就是給你送東西了唄。”


    “給我送點東西就抓人,這也太沒王法了!”趙玉娘氣憤地說。


    吳媽接著說:“啥王法,就說是通匪。這招兒真他媽的好使。”吳媽說著放下籃子往外拿東西,一邊說:“哎,別說了,昨晚我一直躲在黑處看著那,老鄉送東西和二賴子來我都知道,就是不敢出來。這是周鐵給我買的點心和白糖,你先和孩子吃點。別餓著,天老爺餓不死瞎家雀。說得好聽點兒,天無絕人之路。”


    趙玉娘一言不發隻是流淚。


    吳媽看著淚流滿麵的趙玉娘安慰說:“別哭了,哭有啥用。行了,我走了。”


    吳媽說著就要往外走,玉娘拉住她說:“吳媽,你等等!我問你,回來的鄭天龍是咋回事兒?”


    吳媽長歎一聲說:“哎,他呀,是鄭老爺的二兒子,小時候可淘了,但仁義。大了當兵了,鄭老爺不讓,他偷著跑的。聽說幹得挺好的,給少帥當警衛連長。再往後就沒信兒了,鄭老爺讓胡子打死他也沒在家。這不回來成旅長了,還是司令了。”


    說到這裏吳媽搖搖頭說:“這一回來老百姓遭殃了。”


    “鄭老爺讓胡子打死的!”趙玉娘自言自語地說。


    吳媽閃爍其詞地說:“啊,說是讓胡子打死的。好了,我走了。”說完吳媽匆匆忙忙地走了。


    在胡啦縣縣城的一家酒館兒裏,二賴子在和他的朋友四狗子喝酒。


    二賴子站著問四狗子:“三羔子咋還沒來呢?”


    四狗子端起酒杯說:“快了,來,整一口。”


    喝了一口酒,二賴子說:“他不來還真不行,那小子道兒多。”


    說著,來了一個人,這個人尖嘴猴腮,是三羔子。


    二賴子看三羔子來了急忙招呼:“來,坐下喝酒!”


    三羔子看著站著的二賴子問:“你咋不坐呢?站著幹啥?”“他屁股讓人紮了,不敢坐。”四狗子搶先說。


    “咋紮的,紮啥樣啊?”三羔子問。


    四狗子告訴三羔子:“四股叉,紮仨眼兒。”


    三羔子瞪眼看著四狗子問:“四股叉,咋能紮仨眼兒呢?”


    “一個齒兒紮屁眼兒裏了。”四狗子說完哈哈大笑。


    “別他媽的笑了,請你們喝酒是讓你們幫我的,不是讓你們笑的。”二賴子氣憤地說。


    二人看二賴子火了就都不吱聲了。


    二賴子說:“這娘們兒太可氣了,一定收拾她。”


    三羔子說:“你個不是司令嗎,讓你哥收拾她唄。”


    二賴子:“不行,我哥是堂堂的少將旅長,剿匪司令。收拾一個娘們兒多掉價啊。再說了,要是他發話,還等到現在,婚禮那天我就得手了。這事兒得偷著幹。”


    三羔子和四狗子喝得麵紅耳赤之時,都拍著胸脯答應給二賴子幫忙,收拾趙玉娘。


    趙玉娘敲開縣城一家的房門,開門是四十多歲的男人,他四下裏看看沒人便將趙玉娘讓進屋裏。


    趙玉娘說:“武老板,打擾了。”


    武老板客氣地說:“哪裏哪裏,玉娘來了咋說打擾呢。啥事兒,說吧!”


    “借我條槍。”趙玉娘從他麵目表情看出已經沒有以前的自然和隨和,但她仍然嚴肅地說。


    武老板吃驚地問:“借槍?你你,借槍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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