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啥了?”趙玉娘急切地問。


    白二浪看趙玉娘著急的樣子他還不說了,喝口酒,夾口菜,慢慢嚼著。


    馮寶看白二浪那裝腔作勢的樣子就來氣:“你小子快說,別賣關子!”


    白二浪說沙俄護路隊有個人爹是老毛子,好像是哈薩克人,母親是中國人,他就是二毛子,這小子當路警偷盜被開除了。


    他長得挺白,就給自己取了個中國名字,叫“白立登”,聽人說有次他喝多了說他救過刀疤臉。


    這小子啥也不幹,還挺有錢,因為他在鬆濱市出生,長大,北黑省乃至整個沙俄鐵路沿線都很熟悉,湯河縣縣衙被搶好像就是他的主意。


    趙玉娘問怎麽才能找到他,白二浪告訴她這個人不好找,就是找到了也不一定聽我們的。他又調侃說:“哪有像我這麽容易上套的。”


    趙玉娘白了二浪一眼,白二浪不說話了。


    馮寶問他:“你再想想有啥法兒找到他,還得讓他聽我們的。”


    白二浪果斷地說道:“有。”


    原來,白立登喜歡窯子裏的巧鳳,就花大錢把她贖了出來,在鎮子東街路北買處青磚房子養了起來。


    巧鳳也爭氣,給白立登生了個大胖小子,已經三歲了,白立登喜歡得不得了。


    “有了!”趙玉娘把筷子往桌上一放說。


    白二浪盯著趙玉娘:“你可別打我的主意,我可不能幹綁票的事兒。”接著他又指著馮寶:“馮大哥也不行,都是當地人,露餡兒就麻煩了。”


    趙玉娘看著白二浪,又看看馮寶笑著說:“是幹綁票的事兒,但不用你們;綁了也不禍害人,也不要贖金,讓他聽話就行。”


    趙玉娘說的聽話是指讓白立登聽話。


    馮寶疑惑地問趙玉娘:“你一個人能行?”趙玉娘笑著回答馮寶:“有混成旅撐腰,我會是一個人。”


    馮寶恍然大悟,白二浪也高興地笑了。


    第二天,趙玉娘跟著白二浪去五道鎮。馮寶和白二浪原打算讓趙玉娘再歇兩天,因她仍然有些虛弱,但趙玉娘不肯。


    對外就說趙玉娘是馮寶的表弟,叫張三猛,沒有活路來投奔他的。


    她現在和白二浪學徒,這樣就順理成章了,因為左鄰右舍也都知道有個年輕人來找燒鍋的馮炮手,加之馮寶和白二浪還是好朋友。


    白二浪帶著趙玉娘給鎮上雜貨鋪老板的太太看完病,就朝東街走去,一邊走二浪一邊給玉娘介紹鎮子的情況,讓她盡快熟悉這裏的一切。


    來到東街巧鳳的門前,白二浪偷偷地指給趙玉娘,趙玉娘微微點頭然後觀察房子的四周以及街道情況。


    晚上,在確定白立登不在的情況下,趙玉娘帶著趙剛李興還有三名混成旅士兵進了巧鳳家。


    來了這麽多生人,巧鳳開始有點兒害怕,把孩子緊緊摟在懷裏,可是看這些人不像壞人也就放鬆了些。


    趙玉娘和巧鳳說,白立登給綹子幹事兒早晚要倒黴,現在鄭天龍司令要為他爹報仇,刀疤臉綹子被滅是早晚的事。


    如果,她能幫助剿匪,司令部會給你們一大筆錢,你們一家就能過上安穩團聚的日子。


    巧鳳也知道白立登幹的是見不得人的事兒,她也整天提心吊膽的,要是一家人能過安穩的日子那是她求之不得的。


    她問趙玉娘她該怎麽做,趙玉娘告訴她啥也不用幹,跟他們走就行。


    巧鳳害怕不同意,趙玉娘說:“我們要是想禍害你們母子現在就可以,不用帶走你們,讓你們跟我們走,是為了逼迫白立登。”


    巧鳳還在猶豫,趙玉娘告訴她:“走不走由不得你,我們是不想來硬的,擔心嚇著你和孩子。”


    巧鳳一想也隻有聽趙玉娘的,就答應了。


    趙玉娘就安排趙剛帶著人用車把巧鳳母子送往剿匪司令部鄭天龍處。


    臨別趙玉娘一再叮囑趙剛,要安全地把人送到,千萬別出差錯。


    送走趙剛,趙玉娘帶領李興等人埋伏在巧鳳家周圍。


    第三天的晚上白立登回來了,他先敲院門,沒人答應,也沒人開門,他急了又敲了幾下還是沒有動靜,他覺得不對勁兒便翻牆進院兒。


    他一推房門開了,進屋一看沒人,他喊“巧鳳”也沒人答應。他轉身出去,開開院門,突然趙玉娘兩把匣槍頂著他的腦門兒,旁邊兩支大槍也對準了他,他轉身進院,又有幾支大槍對著他,他嚇得一動不動。


    趙玉娘命令白立登:“進屋去!”


    兩名混成旅士兵端著大槍後退先進屋,白立登被槍頂著慢慢走進屋裏,趙玉娘等人進屋將他團團圍住。


    白立登對著趙玉娘怒吼:“你把他們弄哪去了?”他撲向趙玉娘,還沒挨著趙玉娘他當胸挨了一槍托,打得他搖晃了兩下才站穩。


    這時,他的小腿彎兒也被橫著打了一槍托,他“噗通”跪在地上,兩把明晃晃的刺刀頂在脖子兩邊,嚇得他一動不動。


    “刀疤臉在哪兒?”趙玉娘威嚴地問道。


    “我不知道什麽刀疤臉。”白立登一付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湯河縣縣衙被搶走七箱大洋是你幹的吧?橫水河子路警隊被搶二十支步槍是你幹的吧?”趙玉娘問道。


    白立登回答:“不是。”“是不是你踩的盤子?收買的眼線?”趙玉娘問。


    白立登不語。


    趙玉娘告訴他說不說沒關係,反正你媳婦兒子在我們手裏,要他們的命很容易。


    白立登咆哮著:“你不能傷害我的家人!”


    趙玉娘威嚴地看著白立登:“那你得聽我的!”


    白立登還在猶豫不決。


    趙玉娘接著說:“聽我的沒壞處,一是能保證他們母子平安,第二,你是幫助剿匪司令部幹事兒,成了你會得到一大筆錢,足夠你們一家過一輩子的了。


    白立登聽趙玉娘這麽一說立刻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癱坐在地,有氣無力地說:“你們想讓我幹什麽?”


    “剿滅刀疤臉綹子。”趙玉娘告訴他。


    白立登一個勁兒地搖頭:“不可能,他太強大了。”


    趙玉娘厲聲道:“告訴我他在哪兒就行,別的不用你管。”


    白立登告訴趙玉娘:“他沒有固定的地方,伐木場、廢棄的金礦、某個村莊都是他的窩點兒。有時他晚上在這裏睡下了,天亮時卻在幾十裏開外的地方。”


    “那你能不能幫我進綹子?”趙玉娘問白立登。


    白立登思索一下站起身:“這個得找機會,綹子進人很嚴,得有正當理由,並且盤查得也很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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