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鑽過樹叢、灌木叢、草叢,一路狂奔,來到轎車旁。


    三人都扶著轎車,氣喘籲籲。小寶看著他們到了,急忙起著車,等著他們上車。


    “上車,走!”蔣正濤命令。


    張洪承拉著蔣正濤的手說:“多虧你們了,太謝謝了!”


    蔣正濤笑著說:“你也很機警,要是你坐到裏邊不動,我們也很麻煩。”


    張洪承說:“我早就想跳車跑了,正在找機會。我想最晚也不能晚於車子啟動。在啟動的那一刻,日本子的警惕性最低。”


    突然,車子停下了。


    蚱子問於小寶:“怎麽了?”


    於小寶告訴蚱子:“滅火了!”


    蚱子急忙說:“我來修!”說完就要下車。


    蔣正濤忙說:“別修了,你們快跑!”


    說完蔣正濤下車,張洪承也跟著下了車。蔣正濤告訴蚱子說:“你們仨快跑,天黑後到曲家營西山蠶場會合,三聲布穀鳥叫為號。”


    蚱子朝張洪承和於小寶說:“咱們走!”說完他一揮手,領著二人走了。


    蔣正濤慢悠悠地來到車前,打開車前蓋子,檢查發動機。


    十幾名日本兵端著大槍在一名少佐的帶領下,從山坡上搜索下來。他們聚攏在蔣正濤和轎車旁邊。


    少佐用非常生硬的中國話說:“你的,什麽的幹活?”


    蔣正濤看他說中國話這麽費勁就直接用一口流利的日本話說:“我是共榮軍偵察員,在此處執行任務。”


    說著,他掏出共榮軍軍人證遞給少佐。


    少佐接過,翻來覆去地看了看,隨手遞給身旁的一名日本人。那名日本人接過看了看,又遞給少佐。然後朝少佐點了點頭。


    少佐一揮手,兩名日本兵打開車門和後備箱查看。見沒有什麽就朝少佐搖頭。


    少佐又看看蔣正濤,便一揮手帶著日本兵走了。


    晚上,蔣正濤在曲家營西山的蠶場接到了蚱子和張洪承他們。並把張洪承直接送到貿易商行。


    錢朝前安排張洪承洗澡、換衣服。


    張洪承煥然一新,看上去精神多了。


    飯桌上,蔣正濤問起他怎麽進了監獄。張洪承告訴蔣正濤他們,他帶著日本關東軍大小七個城市的兵力部署圖,準備撤回北聯抗聯六十四訓練旅。


    但不知道為什麽日本人包圍了四個街區進行大搜捕,他正在裏麵。他的身份是經不住日本人詳查的。他便進了電報局給抗聯六十四訓練旅發了電報,然後假裝醉酒,把一瓶倒在身上半瓶,其餘的全部喝下。


    然後,他抱住一位闊太太的大腿要錢,那位太太的先生用皮鞋踢我,他就抱住他的腿不鬆手。


    因為他早就看到附近有一輛警察局的警車,幾名警察在檢查過往行人。他們聽到喊叫聲趕了過去,把他抓進了警車。擔心他再鬧事就沒有放他,把他帶回了監獄。


    日本人看到滿洲國警察的警車是不盤查的。


    蔣正濤笑著說:“你膽子也夠大的了,要是救不來你,你就危險了。”


    張洪承說:“我覺得一個醉鬼,警察也不會把他怎麽樣。就是把我當成勞工送走,我也能想辦法逃走。今天你們就是不救我,我也想辦法逃出去,但不一定能夠成功。今天多虧你們了,謝謝你們!”


    蔣正濤說道:“謝就不必了,相同的信仰,共同的民族解放事業。你先在這裏好好休息,我們想辦法讓你盡快撤回北聯抗聯六十四訓練旅。”


    “好!不說謝了!”張洪承端起酒杯幹了。放下酒杯他說:“這心總算踏實了!”


    突然。他盯著蔣正濤看了一會兒說:“你是蔣正濤?”


    蔣正濤有點茫然,回答道:“是啊!怎麽了?”


    “我來之前在訓練旅聽人說有個北聯姑娘找過你。”張洪承說道。


    蔣正濤一聽就問他:“北聯姑娘?”


    張洪承說:“是啊!他們說到那個姑娘才提起你,我就對你有了一點了解。說你神勇,機智,武功超群,是一位出類拔萃的國際特工。”


    對於張洪承的讚美之詞,蔣正濤一點也沒有興趣,倒是那位北聯姑娘令蔣正濤心裏一震。他問道:“他們說沒說那個姑娘叫什麽?”


    張洪承抓耳撓腮也想不起來,正在這時,小寶吃菜不注意噎住了。張洪承看到小寶噎住的樣子,突然想起來了,他說道:“對了,噎,噎什麽了。”


    張洪承仍然看著小寶,說道:“對,還是小娃娃,噎住了小哇哇。”


    說到這裏張洪承馬上否定自己說:“不是這個名字。”


    “葉塔列娃!”蔣正濤說。


    張洪承茅塞頓開,他說道:“對對對,就是葉塔列娃,對就是這個名字。”


    蔣正濤笑了,說道:“你記錯了,這不可能,這個北聯姑娘死了。”


    張洪承看蔣正濤不相信他,於是他爭辯道:“不可能錯,因為她找你,才引出你的話題。他們熱情地給我講你的故事,我都聽迷了。”


    蔣正濤麵色陰沉,低頭不語。葉塔列娃死了,這是他一塊心病,今天張洪承說起葉塔列娃又把他心上的傷疤撕開一道口子。


    黃繼業蚱子錢朝前等人看蔣正濤不高興,就都勸道,你回去以後再打聽打聽,興許她還活著,這事也不是不可能。戰場上的事情搞錯了再正常不過了。


    蔣正濤看到因為自己的情緒影響了大家心裏有點過意不去,便微笑道:“也沒什麽,過去的事了就讓她過去吧!來,喝酒,喝完了,你在這裏好好休息。什麽時候走聽我的通知。”


    晚上,賈文龍洗漱完畢穿著睡衣走進臥室,甘雨珊蓋著被子倚著床頭看書。


    看賈文龍進來了,她放下書看著賈文龍。


    賈文龍問她:“今天去醫院檢查了?”甘雨珊點頭答應。


    賈文龍問:“結果還好吧?”


    “還好!”說著甘雨珊把檢查單遞給賈文龍,賈文龍接過看看說:“挺好啊!”


    甘雨珊聞到了賈文龍的酒氣,就問道:“又喝了?”


    賈文龍笑著說:“能不喝嗎!”


    甘雨珊說:“什麽時候能不喝酒啊?”


    賈文龍說:“我倒是想不喝。今天……”賈文龍沒有說完,甘雨珊打斷他說:“理由一大堆,你還是別費力氣了。”


    賈文龍笑了笑說:“但,今天可不是理由,而是必須喝。”


    甘雨珊看到賈文龍很嚴肅,知道是有事情。賈文龍一貫這樣,沒事很少有嚴肅的時候,可是要是真的有事了卻非常的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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