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兵相接,她才知道男人與女人如此不同。


    她忍不住“嗯”了一聲。


    那聲音鑽進耳朵,原修震了震,退出來咬下了她的下唇,帶著力道,帶起一股疼。


    他不給她反應時間,鬆了手彎腰將她打橫抱起,兩三步跨進臥室,長腿一勾,摔上臥室的門。


    房門發出不重不輕一聲響,打在白瓊心上。


    她被人放在床邊,頭暈目眩,跌落在被褥之間。


    床邊,原修雙手交叉,向上擼起t恤,自己動手去解皮帶。


    白瓊爬坐起來,借著窗外幽暗的風光,看他衣衫褪去。她不知道怎麽想的,雙手扶在他的腰側,歪頭對著人家白皙的腹肌重重親了一口。


    女人的唇瓣帶著熱吻後的濡濕,他伸手扶住她的後腦,受不了地悶哼一聲,仰頭重重喘息。


    他的拇指捏捏她的耳垂,又將人拉起,讓她半跪在床沿上,伸手堅定解開她襯衫的扣子。


    兩人都隻著單衣,很快赤誠相見。


    他的長指順著她的耳側一路順滑向下,掠過她纖細的鎖骨,懸停在她的綿軟前。


    指尖輕點,隔著薄薄的胸衣碰上那翹立的一點。


    白瓊隻覺得時間仿佛靜止,像是狂風暴雨前的寧靜,她的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快不能呼吸。


    下一秒,他的大掌猛然探進,將她整個握住。


    炙熱的掌心溫暖了她微涼的肌膚,滿足的喟歎逸出她的喉間。


    原修的喘息聲更重。


    他放肆地揉弄,將她從最後的束縛中解放。


    長臂攬住她的後腰,他俯身將她壓在床上。


    原修伸手拂開她臉頰邊的發絲,俯身舌恭弄她的脖頸,聲音喑啞:“白瓊?”


    濕滑的觸感一路逶迤而過,她不知道自己的脖子竟會那麽敏感,被人一碰就有了反應。


    初次麵對情’潮,她有些害怕地直縮肩膀,伸手貼住他的肩膀,似推似攏,顫聲拒絕:“不要……不要這裏……”


    原修根本不聽,又含又舌恭地弄她,聽她一聲一聲嗚咽,心髒跟著一錘一錘撞上肋骨。


    他的手往下探去,略帶笨拙地討好她。


    白瓊受不住地叫,纖細的身體像一尾靈動的小魚,在他身下似渴水般的拚命扭動。


    他更加賣力,找準她的命門,手腕飛快地抖動,終於聽得她尖叫出聲。


    男人渾身冒汗,汗珠一滴滴落在她身上,燙的。


    他直起上半身,抓住她的手臂拉開,用力釘在她的臉側。


    “白瓊?”


    膝蓋頂開她的腿。


    “原修哥哥……”她眼角含淚,渾身因他而戰栗。


    他緊緊抵住她的潮濕。


    男人的嗓音帶著火。


    是說給她聽,更是說給自己聽,說給那些愧疚寂寞的歲月聽。


    他挺腰,進入她,同時交出全部的自己——


    “我不是你哥哥。”


    天空一點點亮起,由青轉白,逐漸朝陽絢麗。


    身邊的人一動,白瓊幾乎立刻就醒了。


    她側身別開眼,把臉埋在枕頭裏,悶悶地反問:“你怎麽還在這裏?”


    她聲音沙啞,自有一股歡愉饜足之後的慵懶。


    共度親密一夜之後,她一開口竟然是這樣嫌棄的一句。


    原修簡直哭笑不得。


    男人淺淡的眉眼一揚,難得有幾分調侃:“你說呢?”他俯身貼上她半裸的背,咬著她的耳朵,“昨晚上誰一直叫原修哥哥?”


    白瓊耳朵都紅透了,受不住地伸手撥開他的下巴,急急喘息爭辯:“我沒有我沒有。”


    他收緊雙臂,連被子一起把人抱進懷裏,笑了:“沒有?”


    懷裏的人不說話,整個人瞬間熱起來,隔著空調被也能被感覺到。


    原修又抱著人親了兩口,見她一顆腦袋深深往枕頭裏埋,才笑著放開:“行了,要憋壞了。”


    他半撐起自己,在她耳邊低聲長歎:“別再叫我原修哥哥了。”


    這兩個字讓他心顫。


    是他半生夢魘的來源。


    白瓊頓住,隱約記起昨晚上他也說過類似話語。


    手機響,是時常的鬧鍾。


    原修長臂一展,伸手幫她摁掉,他翻身下床,要抱人去洗漱。


    “不、不用了!”白瓊摁著胸口的被單,說什麽也不放手,幹脆把人推出臥室。


    門外,原修不覺搖頭一笑,好像一晚上不經花光了她的力氣,還花光了她的勇氣。


    臥室裏,白瓊長舒一口氣。


    她抱住被子,隻覺得被子上似乎多了一絲熟悉又陌生的味道。


    原修的味道。


    她用力嗅了嗅,忍不住咬著嘴唇笑起來。


    身上還殘留著他衝撞之後的餘震,白瓊記得他的汗水滴落到她身上的感覺。


    她軟綿綿地往床上倒,看見窗外陽光一點點照進來,輕飄飄的幸福中生出一種浮生若夢的虛幻感。


    讓她心生歎息。


    可惜工作日的早上容不下她的多情,白瓊很快收拾好自己,跟著原修一起出門。


    “晚上幾點下班?”原修打著方向盤,目光掃過她,“我來接你,我們談談。”


    他很平靜,甚至沒有多看她一眼。


    白瓊報上時間,方才的好心情淡去。


    20分鍾後,車子停在公司樓下。


    原修側過頭看她,停頓半天,似乎不確定如何開口。


    白瓊心往下沉。


    幾乎是本能,她瞬間認定:原修後悔了。


    她想哭又努力克製,手拉開車門,偏偏要趕在他前麵開口:“你不用多想,我、我就是喝醉了,並不代表什麽。”


    “你……”


    她跳下車,用力摔上車門,把車裏人的話截斷。


    身後傳來他的聲音:“白瓊——”


    她跑得更快,混入上班人群,匆匆逃離。


    要是他真的後悔了,那她至少要先開口,讓記憶保存到最好的那一刻。


    白瓊打定主意,打卡進公司上班。


    不知是姿勢不對還是被他摁狠了,她的腿疼得厲害,勉強維持正常走路。


    白瓊很心虛,生怕被人瞧出異樣。


    想起昨晚上的放縱,饒是辦公室裏中央空調開得很低,強勁的冷氣照樣無法熄滅白瓊身上的火。


    好在她在辦公室裏緩了大半天,並沒有被發現。


    下午有機構過來簽約,陳總讓助理來叫人,白瓊不解,機構投資簽約跟她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專門叫她幹什麽。


    門推開,她一眼認出張總,轉眸見陳總春風得意,心下頓時了然,這生意隻怕已經成了。


    “白瓊,”陳總衝她招手,“張總剛才還念叨你呢。”


    白瓊趕緊跟人問好。


    “好好好。”張總看見她笑得很和藹,“有白經理這種人才在,我很放心呀。”


    陳總看了白瓊一眼,不動聲色地接了下去。


    兩個人又寒暄片刻,白瓊親自送張總出門。


    她心裏納悶,回到公司又去了陳總辦公室。


    寬大的辦公桌後,陳總正在看大盤資金流向,見她進門抬頭笑了一下:“你倒是能幹。”


    白瓊跟上司關係再好,也不敢貪功,隻是不解:“陳總,這次我沒做什麽的。”


    陳總揮揮手,“第二次我又約他,他推了,這兩天一直沒動靜我還以為拿不下來了,結果早上張總親自給我打電話,說簽約就簽約。”


    陳總喜形於色:“估計是你上次陪他喝高興了。”


    白瓊退出辦公室,心裏暗自回憶,周末飯局上張總姿態高傲,對公事隻字不談。


    她想不出自己什麽地方能入了他的眼。


    轉念又感歎這些上位者城府頗深,言行神色滴水不漏。


    白瓊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複盤當時的情形,覺得除了替原修擋酒之外,張總甚至沒怎麽主動說話。


    她一頓,想到的原修。


    這一想,腿間的痛感似乎跟著深刻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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