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宋悠終於沒有忍住,靠著馬車車壁就睡著了,她今日消耗過大,此前在大理寺就已經開始意識渙散了。


    被蕭靖擁入懷中時,她竟是毫無所覺。


    蕭靖這才意識到了他的小兒與他是不一樣的。


    她被自己困在懷裏,柔弱的像隻被烈日烤過的玉簪花兒,蔫的讓人心疼。


    蕭靖方才還在懊惱,他就連帶小兒去散心的地方也能走錯.....


    此刻,囧意消失殆盡,能擁著小兒,蕭靖發出了一陣滿足的歎息聲,他握住了她的小手,反複摩挲。


    此時,想起了小兒今日的可憐模樣,他掀開了小人的衣袖,正要給她揉揉細腕,卻是被眼前的狀況嚇了一跳,隻見小兒的白皙的手腕已然紅腫.....比尋常足足粗了一倍。


    “加快馬車,立即回府!”


    車夫聽到一聲命令之後,當即開始驅車,半分也不敢懈怠了。


    小半個時辰之後,宋悠被蕭靖的胡渣給紮醒了,她不明白怎麽蕭靖老是喜歡用他布滿胡渣的下巴蹭她的臉......


    “小兒,到了。”蕭靖輕喚了一聲,聲音溫柔的不行。


    宋悠,“......”


    不消片刻,梅老被裴冷捉到了堂屋,這個時候的宋悠睡了一覺,精神還算好。


    蕭靖道:“先生,勞煩您給衛辰看看手腕,這.....究竟是怎麽了?”


    宋悠掀開衣袖,梅老看了一眼,給她把脈,很快就得出了結論,“傷筋動骨,需調理數日,應當無礙的。”


    梅老望向了蕭靖,又道:“王爺,您是如何對衛辰下手的,這次懲戒有點重啊。”


    蕭靖,“......”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梅老:老朽委實想不出,王爺是如何懲戒衛辰的,怎會傷成這樣?


    裴冷:想不出+1


    花蓮:想不出+2


    長留:樓上想不出,本寶寶更想不出。


    七寶:你們都是萬年老光棍,還是我懂得多.....


    小曹曹:!!!


    -------


    ps:今天的萬字全部奉上啦,明天開始給姑娘們寫贈文^_^,紅包老規矩哦,麽麽麽噠,明天早上九點見啦,晚安^_^。


    第65章 大婚將至(上)


    梅老正要給宋悠用藥, 蕭靖打斷了他,“我來。”


    這種體力活如何能讓自家王爺操勞,王爺就算是體恤下屬,梅老也不能讓王爺做這種事, 他老人家很堅持, “時辰不早了,王爺先歇著吧。衛辰就交給我了。”


    然而,蕭靖更堅持, 今日好不容易平複的眉宇又蹙了,他也沒想到會對小兒造成日此大的傷害。


    難怪傍晚在書房時,她最後隻是趴在他肩頭,眼看著就要哭出來了。蕭靖直接從桌案上奪過了藥箱, 沉著臉對宋悠道了一句,“你過來。”


    宋悠的身子已經開始發飄了, 她的體力早就耗空,若非此前在馬車上小憩了一會,這廂定是堅持不住了。


    梅老不敢繼續糾纏,想來王爺也是自責,衛辰小小年紀, 也算是立過功的,這一頓“毒打”,把手腕都給打成了這樣,也是可憐了。


    目送著蕭靖與宋悠先後離開,梅老捋了捋山羊須, “王爺也是個心慈的,怎就對衛辰下手了?”


    裴冷無言以對,他猜測今夜應該沒他什麽事了,他也乏了,這就離開了堂屋,打算回去洗洗睡下。


    這廂,蕭靖直接將宋悠送到了她的臥房。


    這個時候,宋悠也懶得與他計較了,因為她太清楚蕭靖的為人,即便是她不讓他進來,他也能有其他的法子強行闖入,或者用了法子能讓她無計可施。


    更重要的是,宋悠早就渾身無力,腦袋中嗡嗡響,此刻夜色已深,她看著蕭靖的背影化作了兩個,在她眼前左右搖晃。


    外間點了幾盞油燈,蕭靖堅持要親手給她包紮,宋悠無法,可就在蕭靖上好藥,又在她的手腕上繞上了綁帶之後,蕭靖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正當酷暑,宋悠前前後後折騰的不輕,早就出過一身的汗,如此這般綁著手腕,她根本無法沐浴。


    不過,這種事也僅僅困擾了蕭靖片刻,幾個呼吸之後,他當即意識到了自己的職責所在,小兒是他的妻,他自是要全方位的護著她才對。


    蕭靖理直氣壯,仿佛這是一件尋常事,“小兒,你不便洗漱沐浴,今晚我幫你可好?”


    宋悠怔然地看著他,以為自己不僅眼花,也開始幻聽了。


    這本是個男尊的世界,蕭靖這樣的人無論如何都不會放下身段伺候一個女子。


    她坐在錦杌上,一臉錯愕的看著他,愣了片刻發察覺蕭靖他是認真的,“....不,不行!你出去!讓肖嬤嬤過來便是。”


    宋悠一手抓著自己的衣襟,很是防備的看著蕭靖,這無疑讓蕭靖很受打擊,他和她之間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已經做了,小兒卻依舊防他至廝。


    他還不及一個老嬤嬤?


    一想到在淩雲峰上看到一切美豔光景,蕭靖鼻頭一熱,熱血毫無預兆的湧了下來,今日在書房的那番紓解的效果似乎也沒了.....


    宋悠小臉緊繃,她都不敢看著蕭靖了,這人是怎麽回事啊?!


    “你.....你走吧!”宋悠開始逐客,一臉生無可戀。


    蕭靖蹙了蹙眉,想到小兒今日委實受罪了,此刻狀態亦是不佳,剛才說話時候的嗓音也帶著淡淡的沙啞,蕭靖自知她累的不輕,不像他自己,此刻還正當興奮的時候。


    考慮小兒的身子骨,蕭靖隻好起身,對她交代了一句,“從明日開始,我會吩咐兩名婢女過來伺候你起居,此事就這麽定了,你不得反抗!”


    宋悠點頭,水眸有一下沒一下的眨了眨,身子已經熬到了極限。


    肖嬤嬤是她的心腹,知道有關她的一切,宋悠在她麵前也沒什麽可隱瞞的。


    而且她自己眼下委實沒什麽自理能力了,可在肖嬤嬤給她擦拭身子時,被那雪肌上的朵朵紅痕嚇了一跳,“姑....姑娘!您這是...?!”


    宋悠的腦袋搭在了浴桶上,眼看著就要睡著,嘴裏低喃道:“嬤嬤,無礙的,這都不是頭一次了。”


    肖嬤嬤,“.......”


    此事定是王爺做的,肖嬤嬤心思百轉,起初時誰又能料到王爺就是姑娘要尋的人呢?


    怎麽想都感覺姑娘這是主動入了虎口......


    ***


    天色還未大亮,英國公府近日皆是人人自危,國公夫人成了殺人罪犯,還親手害過府上的嫡長女,這幾樁事足以將平靜的英國公府激起一陣巨浪。


    而作為府上的長公子,宋淮遠的身份無疑是最為尷尬的了。


    老太爺每日有早起練劍的習慣,他一推開房門就見宋淮遠衣著整齊的跪在了屋簷下。


    他神色莊重,除卻有些肅重之外,並沒有太多的其他情緒。


    老太爺道:“起來吧。”


    宋淮遠並未起身,而是給老太爺磕了三個響頭,這才抬頭道:“祖父,有母如此,孫兒已無顏麵繼續待在宋家,孫兒感激宋家多年養育栽培之恩,孫兒此番雖搬出國公府,然,孫兒向您老人家發誓,孫兒這輩子定忠於宋家!”


    老太爺知道宋淮遠的為人,此人足夠心狠手辣,這次湯氏的案子,他在背地裏也提供了不少證據。


    好在他是個明事理的,否則.....老太爺眯了眯眼,一番思量之後,應了一聲,“既然你心意已決,我也不擋著你了,宋家的大門一直替你敞開著,幾時想回來了,你便回來。”


    宋淮遠又磕了三個響頭,這才起身,“多謝祖父。”


    宋家嫡支沒有嫡親的骨血了,即便是宋嚴重新娶續弦,也不知幾時能添男嗣。


    老太爺也有他自己的思量,遂特意命人送了宋淮遠出府,還多番照拂著。


    總歸是宋家養大的孩子,將來保不成能派上用場。


    宋淮遠也算是個有自知之明的,湯氏死罪一判,他便自行離開了。


    這也是老太爺為何還打算繼續栽培他的緣故,宋悠即將出閣,娘家不能沒有一個可以讓他依仗的兄長。


    ***


    盛暑熱氣難消,唯有晨起時才能感覺好受些。


    此時,天際才將將呈現一片蟹殼青,承德帝穿著常服在禦花園閑走,朝廷官員家中的大小適宜皆逃不過他的眼睛,當勘宗司的人匯報過湯氏的案子之後,承德帝思緒百轉。


    女子攀附男子的權勢與地位而活,她們或是諂媚或是討好,但真心的又有幾人,說不定最順從溫柔的那一個才是最為毒辣的蛇蠍。


    就在這時,芍藥花叢中閃過一個人影,承德帝喝了一聲,“誰人?給朕站出來!”


    承德帝本就疑心重,湯氏的案子更是讓承德帝一時間對後宮避而遠之。


    不多時,汪泗命了小太監從芍藥從中捉了一個身著宮裝的嬤嬤過來,一看她身上穿扮便知是辛者庫的人。


    當嬤嬤被人揪到承德帝跟前時,承德帝瞧出了一絲眼熟,“辛者庫的賤婢?誰給你的膽子擅闖禦花園!”


    嬤嬤年紀看著不大,至多不過才三十出頭的樣子,但因常年在辛者庫辛勞,讓她比同齡的女子老了數倍。


    嬤嬤跪在承德帝腳下,顫顫巍巍不敢作答。


    汪泗喝道:“皇上問話,你還不快如實回稟!”


    嬤嬤這才道:“回,回皇上,老奴......老奴路經此處,遂.....遂來瞧瞧。”


    一個辛者庫的嬤嬤,她來禦花園瞧什麽?


    這時,小太監從芍藥從搜出了一些祭祀所用之物,待呈上之後,承德帝大發雷霆,他最是忌諱鬼神之說,若是世上當真存在鬼神,他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來人!給朕徹查,看著賤婢究竟是誰的人,又是祭祀誰!”承德帝吩咐道。


    嬤嬤嚇癱了,再不敢有所隱瞞,如實道:“皇上!皇上啊!老奴....老奴是皇後....是廢皇後身邊伺候的人,您還記得老奴麽?”


    嬤嬤此言一出,承德帝終於想起了這種熟悉感來自哪裏,他對此婦映象深刻的原因之一,是當初指認衛氏惑亂宮廷,殘害皇家子嗣的人裏麵,便有她。


    承德帝眯了眯眼,“說吧,你在祭祀誰?!不交代就砍立決!”


    反正橫豎都是死,嬤嬤為了宮外的族親,隻能按著驍王爺此前的吩咐,一字一句道:“老奴問心有愧,想給廢皇後祈福,以消罪孽。老奴該死啊,當初委實不該被萬貴妃所要挾,更不該汙蔑了老奴的主子!求皇上賜死吧,老奴這些年日.日懺悔,殫精竭慮,隻盼有朝一日能減輕罪孽!”


    嬤嬤這番話一出,承德帝陷入了漫長的思量之中。


    衛氏是他的原配妻子,陪著他從一介皇子身份一路走到了帝王之位,這期間也是受過苦的。


    承德帝憎恨衛氏的歹毒是真的,但.....舊時夫妻情誼也是真的。


    汪泗意識到了事態嚴重,“來人,將此婦押入勘宗司,任誰不得靠近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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