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外頭日大,您快些入屋坐著吧。”農婦恭敬道。


    引了宋悠入屋之後,農婦又說,“回院有座荷花池,是皇上去年特意命人過來挖的,還說今年會帶皇後娘娘過來呢。”


    荷花池.....


    宋悠隱約感覺到了一絲不妙,眼下正當一年之中最熱的時候,樹梢蟬鳴不絕,層層熱浪自外麵吹了進來,攪的人心浮躁。


    蕭靖已經數次提及過荷花池,但她對宮裏的池塘十分排斥,也不知道裏頭有多少亡魂.....


    他今天特意帶她出來,不會就是為了了結他的“夙願”吧?!


    農婦不敢讓宋悠做活,但蕭靖身為帝王,都在熱日天裏下地,她身為他的皇後,也不想太過矯情,就去了農家廚房幫襯。


    男人們歸來的很遲,天色徹底暗下去之後,蕭靖等人才歸來,幾位年輕的帝王近臣都是世家子弟,雖是謀略過人,體力上卻是不濟,早就累的蔫巴了,蕭靖卻是赤著膀子,四處惹風流,讓鄉間的小婦人們見之,一個個羞的麵紅耳赤。


    宋悠本不想與他計較,但見他如此招搖,還是怒視了他一眼。


    蕭靖當即收斂。


    幾人隨意用了飯,這個時辰的蚊蟲居多,大臣用飯之後,就乘坐馬車回城中了。


    蕭靖遲遲沒有提出回宮,宋悠有點心急,倒不是嫌棄農家貧寒,她最怕的就是後院的荷花池....


    可能是兩人相處的時日久了,她當真很輕易就猜出了蕭靖的所思所想,農婦開始收拾碗筷時,蕭靖就牽起了宋悠的小手,對她說,“小兒,朕領你去看荷花。”


    黑燈瞎火的,荷花有什麽可看的?!


    宋悠知道他所想,她問,“池中會有蛇麽?”


    蕭靖卻笑話她,“朕是真龍天子,有朕在身側,你還需要懼怕什麽蛇?”


    最終,宋悠還是被蕭靖抱入了池塘,池水溫熱,池中荷花此前是被人靜心照看的,長的茂密層疊,二人來到池中央時,仿佛與世隔絕,朦朧月色之中,隻能看到綠油油的荷葉,還有盛開的粉色荷花。


    宋悠還有後顧之憂,她這人總是想的比較多。


    蕭靖繼續勸誘她,“朕已經給你備好了衣裳,一會就帶你上岸。小兒聽話,朕都盼了一年了。”


    宋悠,“......”他對荷花池的執念究竟有多深?!


    衣裳很快就被褪下,溫熱的池水洗去了一身的燥熱與疲憊,但宋悠很快就隻能被迫承受著另類灼燙。這樣的歡.好宛若偷.情,她覺得害怕,卻又刺激。


    終於,一個時辰之後,蕭靖對荷花池的執念得到了圓滿的紓解。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蕭靖:朕還是朕,不一樣的人間煙火。


    荷花池:今年荷花別樣紅.....


    --------


    紅包依舊哦,寶貝兒們,昨天的剛才已發^_^,麽麽麽噠,愛大家,咱們明天中午見啦。龍鳳胎即將降世^_^。


    第127章 是龍鳳胎


    待宋悠可以看見眼前的狀況時, 隻見蕭靖與趙逸一左一右都站在她身側,裴冷則持劍護在三人前麵。


    宋悠並不知道方才是誰帶著她出了屋子。


    她左右看了看,但見蕭靖與趙逸皆是麵色肅重的盯著寢房內,這個時候,她自是不能多問。


    此時, 裴冷上前幾步, 擠過人群, 才看到床榻上已經被剝.的隻剩一條褻.褲的張家小公子, 他麵容漲紅,唇角還蕩著半分癡傻的笑意,胸口布滿醒目的鮮紅鞭痕, 正眼神迷離盯著承塵發呆。


    裴冷跟著蕭靖走南闖北,也算是見多識廣, 但見此景卻是渾身顫栗。


    “裴侍衛, 凶手逃了!”為首的朝廷衙役抱拳道。


    裴冷轉身時, 張家公子清瘦纖細的白.花.花的身.板還在眼前一閃而過, 他無法想象若是此時躺.在.榻上的人是衛辰,他會不會也像此刻一樣鎮定?!


    衛辰畢竟是自己人, 萬不能被歹人如此.糟.踐,裴冷走出寢房時, 麵色凝重,頗為同情的看了一眼宋悠,這才對蕭靖道:“王爺,人逃了, 不過張家小公子還活著。”


    趙逸手中的折扇突然收了起來,“啪——”的一聲打在了掌心,“此人究竟是誰?這樣的天羅地網也能逃脫!”


    蕭靖臉色同樣凝重,宋悠很不合時宜插了句話,“逸公子放心,張家小郎尚且沒有被害,而且凶手對你下手之前,還有我擋著,你無需著急。”她安慰道。


    趙逸,“.....”


    若非是蕭靖在場,趙逸定會親手敲打宋悠的腦門。


    “立即派人去一趟南山書院盯著,若有任何可疑人物,先抓後審!”蕭靖吩咐了裴冷一聲,對趙逸道:“逸公子不知有沒有逛過洛陽城的南風館?”


    帝都洛陽自古人傑地靈,入夜之後,旖.旎風光四處可見。


    趙逸自知蕭靖並非開玩笑,反問,“怎麽?王爺懷疑凶手與南風館有關係?”


    蕭靖的視線落在了一旁的宋悠臉上,“衛辰,你來說。”


    宋悠知道事態嚴重,該嚴謹的時候她也絕不含糊,但她怎麽覺得蕭靖好像很想“栽培”她?


    “前麵遇害的幾位死者,除卻一個南山書院的年輕夫子之外,其餘兩人都是南風館的頭牌,今日這位僥幸存活的張家小公子也是十裏八鄉遠近聞名的美少年,而且此前也光顧過南風館,這幾人都有一個共同特征,那便是與南風館有扯不清的幹係。”


    “而且,咳咳咳.....我與逸公子你也曾去過南風館。”


    趙逸俊顏微怔,越看衛辰小兒,越是不順眼,但他又不想直接弄死了他(她)。


    裴冷留下清理現場,蕭靖邁開腿,大步離開了張府,宋悠也提步跟上,趙逸隻覺夜間無端燥熱,兀自扇了扇幾下,也隨後跟上。


    ***


    洛陽城的南風館坐落於城東最為繁華的地段之一,眼下正當子夜,但此處卻是紅綠相映,令人目眩神迷。


    “哎呦,這幾位爺當真俊俏,裏頭快請!”站在館外招攬生意的粉頭朝著蕭靖三人揮灑香粉。


    蕭靖的步子很快,宋悠小跑才能跟上,見蕭靖對南風館輕車熟路,宋悠不由得內心腹誹:難道王爺他也喜歡光顧這種地方?


    三人包了一間雅間,粉頭一看這三人定是身份尊貴,其中一人雖是體格嬌小,但勝在相貌秀麗,這等小郎君若是放在南風館,定能招攬不少生意。


    粉頭領了幾個白麵小生過來,這幾人皆是穿著雪白色衣裳,墨發橫批,一看就是貨色上等的小倌。


    蕭靖全程繃著臉,趙逸也很“矜持”,遂隻有宋悠開口,“怎麽就這幾人?是看不起小爺我沒銀子?”


    粉頭一僵,心道:這幾位爺果然不是尋常人物,今個兒這幾位小倌都是相貌上乘,竟還嫌不夠。


    粉頭堆了一臉笑意,未及她開口,宋悠道:“將你們南風館的頭牌南青叫過來!”


    聞此言,粉頭臉色一僵,但看蕭靖與趙逸舉手投足之間氣韻不凡,保不成身份特殊,遂應了一聲,帶著幾位小倌退出了雅間。


    趙逸似笑非笑,“衛辰,你認識南青?你果然好這一口啊。”


    宋悠不做解釋,不知為何她突然心虛的瞄了一眼蕭靖,見他麵色微沉,如劍一般的眉梢染上了一層寒霧,叫人不敢直視,更是不敢靠近。


    蕭靖這時抬眸,“南風館四大頭牌已經死了兩人,眼下還剩下一個南青與另外一個頭牌。”


    聞此言,宋悠配合道:“或許從他身上能獲知什麽線索。”


    趙逸此人相貌倜儻,他單手搖著折扇,頎長的身段隨意倚靠在了圈椅上,樣子肆意風流,“王爺也很了解南風館?”


    蕭靖,“.....逸公子,一會麻煩你在此盤問,本王與衛辰另有安排。”


    趙逸搖著折扇的姿勢一僵,但很快就恢複常色,“好,我明白了,王爺這是想聲東擊西。也好,我在此應付南青,王爺可去探查一下東青,至於衛辰,他(她)倒是可以留下來。”


    順便,他還有一筆賬沒跟她清算!


    宋悠悄然拉了拉蕭靖的衣擺,蕭靖隻是眼眸微垂,看似並不在意,卻道:“衛辰對這裏熟悉,本王要帶著他(她)去認路。”


    宋悠,“.......”這個理由....真的妥麽?


    趙逸又是一怔,倒也沒有說什麽。


    是以,三人兵分兩路。


    南風館的四大頭牌分別是東青,西青,南青,還有北青。很明顯這幾個都是藝名,像他們這樣出生的男子,多半都是家中窮苦,或是奴籍。


    二樓整排廂房約有三四十間,延長至南北兩側,每一間廂房外都掛著小倌的名牌。


    待蕭靖與宋悠走到東青屋外時,臥房內傳來隱約的稀疏聲響,宋悠仰麵望了一眼蕭靖,他則是低垂著眼眸,正幽眸淡淡的看著她。


    宋悠很自覺,她側耳趴在門扇上偷聽了起來,想來以蕭靖這樣的尊貴身份,他是不屑於幹這種事的。


    蕭靖,“.......”他無非隻是思量下一步對策,卻不想衛辰這小子動作倒是迅速.....


    “誰人在外麵?!”


    臥房內突然傳來一陣爆喝聲,這間屋子在長廊中央,根本來不及下樓,若是跳下去則有數丈之高,且一定會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就在內間的人走來,正要開門時,蕭靖的手握在了宋悠的肩頭,將她的身子掰了過來,長臂順勢抵在了她兩側的門扉上。


    舒尓,蕭靖俯.身,那張清雋俊秀的臉突然靠近,他的視線緊盯著宋悠的粉色菱角唇,嗓音低沉道:“閉眼。”


    隨著門扇被打開,蕭靖一低頭,唇.覆.在了宋悠小巧飽.滿的唇.上。


    宋悠隻好站在開元湖邊守株待兔,按著趙逸的性子,他每次出場必定是花天錦地,博人視線。


    這人內斂,卻又招搖;沉穩,卻也浮誇。


    宋悠在冀州時險些就著了他的道。


    雖說她脫身的法子有點見不得人,但也好比讓他抓住強。


    日落時分,湖水被晚風吹起陣陣漣漪,湖邊的巨石邊攀附著幾株野薔薇,風一吹,層層疊疊的花浪似在嬉戲玩耍。


    宋悠從晌午等到了落日,就這麽一直守在路經開元湖的必經之路上。


    她此刻在想,若是讓趙逸知道,她這般急吼吼的等著他,他會不會有所感化?然後饒她一次?


    這是不可能的!


    西邊的暖橘色漸漸消散,天際搖搖欲墜的掛著一彎玄月,周邊點綴著顆顆繁星,景致極好。


    這時,兩個男子從不遠處結伴走來,其中一人是宋淮遠---宋悠的繼兄。


    宋淮遠此人在原著中多有著墨,他是個變態的陰鬱家夥,因為不得湯氏看中,性子陰蟄不定,後來對宋家長女起了不該有的心思,險些就強.迫了她。


    宋悠今晚有任務在身,不打算與宋淮遠正麵交鋒,再者她現在是衛辰的身份,與宋淮遠更是沒有任何交集。


    月色下,少年麵容清朗如玉,眸光閃爍間,似有一絲靈氣溢了出來。


    宋淮遠身邊的微醉男子盯著宋悠看了半天,他個頭高大,帶著一股粗狂的彪悍。


    離著宋悠尚有幾步遠時,男子咧出一嘴的大白牙,笑的狂.放.猥.瑣,“呦,這是哪裏來的小白臉,倒是生的俊俏,告訴爺,你是誰家的?爺今個兒心情好,你若是讓爺高興了,爺定好生疼你一番。”


    宋悠警惕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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