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眉朝外頭看了一眼,挨著林子的小道有個手電筒照過來。傅眉回頭笑道:“不用了,秦豐來接我了,三媽你們回去吧,看著點秦實,不要把皮膚扣破了。”


    張蘭花就瞧著秦豐從小道上過來,幾步跳上她家院壩,先看了看傅眉,然後喊了一聲三爹三媽。張蘭花看著兩個孩子,心裏一陣暖暖的,對秦豐說,“正說叫波娃子送眉眉回去,你就來了。天也不早了,我不留你們了,快回去吧。冬天冷,路上小心些。”


    秦豐點頭,轉身看傅眉,然後兩人就並肩回去了,秦豐小心拉著傅眉過堰溝,手一直沒放開。張蘭花看著他倆的身影遠去,對秦保樹道:“這兩孩子看著真好。”


    秦保樹吧唧吧唧抽了一口旱煙,眯了眯眼睛,“豐娃子好歹是秦家人,咋能不好?”張蘭花橫了人一眼,“就你家的人好,好啥哩,我看下一代裏就豐娃子還能有點出息。”


    就隻看為人,豐娃子老實穩重,頭腦靈活。處理事情有一套,最重要的一點不懶,知道疼人。


    傅眉叫秦豐牽著往回走,小路上黑黢黢的,可她一點不怕。轉頭看了秦豐一眼,“家裏咋樣?”她是問趙永青他們回去沒有,秦豐捏了捏她柔軟的手,“回去了,都收拾好了我才來的。姐夫來了,說是東西都賣出去了。”


    “那好啊,咱們快些,你冷不冷。”她縮了縮脖子,往手裏吹了口氣。


    秦豐一點不冷,甚至走了這一路身上還出汗了,肌肉下都是熱氣和力量。他把她的手攥緊了些,忽然來了一句,“我喝酒了。”


    他喝酒了她當然知道,傅眉疑惑的看向他,大半晚上的視線受阻,她並不能看清他的臉。感覺他的視線落在自己的臉上,眼中的黑跟夜色混在一起,一片深沉。


    突然臉就有些熱了,手背揩了揩臉頰,果然有些燙,奇怪,她又沒喝酒。傅眉目光看向前頭一片黑暗的小路,不經意的問,“那個,黃酒好喝嗎?”


    現在的黃酒大多是玉米酒釀成的,濃度不高喝不醉人,但是架不住當白水喝,也是會醉的。尤其這就剛喝下去沒感覺,後勁比較足。


    秦豐整個人沒入黑暗,安安靜靜的,就像是黑暗的一體。然後他說,“你試試不就知道了。”說完,在她轉頭去看的時候綿軟帶著酒氣的唇就湊上來。


    第58章


    傅眉跟秦豐打著手電筒從三房回來到家時, 趙海林在秦保山的招待下已經簡單吃過了飯, 兩人正圍在爐火跟前說今年自留地的收成以及家裏的收入。


    秦保山抽了口煙, 緩緩道:“家裏的事情,你們兩口子商量著來, 秋女子別的不說,總還能給你掌掌眼。”


    趙海林微微笑道:“我知道哩, 前兒我跟她說今年也想辦法從隊裏領一頭豬,養好了總有些用。”雖然秦秋也跟著上工,但是很不方便。


    一來隊裏記的半天製, 家裏兩個孩子要她看顧,還有趙阿婆, 沒個人留在家裏實在不行。夫妻倆一商量幹脆在隊裏領一頭豬回來養,再者趙海林現在幹的那事,秦秋在後頭守著,也減少被人發現的幾率不是。


    當然他現在幹的這事情不敢讓秦保山知道, 上次敗露了那事,秦保山逮著他訓了好幾次。這事就不要再牽扯進來個人擔心了, 秦保山是個規規矩矩、老實巴交的性子, 要是知道女婿兒子這麽離經叛道, 怕是要炸。


    兩個人在堂屋說話, 傅眉跟秦豐進去,秦保山簡單問了問秦實咋了。傅眉就把事情詳細說了一遍, 漆樹過敏那隻能慢慢養著, 秦保山丟開不提這話了。


    傅眉就進屋去收拾草藥, 看能不能找些能用的,叫秦實快些好起來。秦豐看著她進屋,把手電筒放到牆邊的木桶上,從角落裏撿了些蘿卜來剁,準備第二天喂雞。


    秦保山坐了一會兒,就進屋去了,傅眉這才出來。趙海林拿出糕點賣的錢,朝秦保山屋子方向看了一眼,遞給傅眉道;“這是你這次賣糕點的錢,差不多有十塊,還有這些布票糧票。”


    傅眉做的糕點賣的挺好,賣完之後還有人問哩,錢大栓就催他了,叫趕緊趁著這股東風多賺些。傅眉數了數,雖然幾塊錢不是什麽大錢,但是比她想的要好多了。


    她抽出一些塞進趙海林手裏,高興道:“謝謝姐夫,下次你再多帶些食材來,我什麽都能做。”趙海林推脫不要,本來那些食材他如果賣掉也就是原先的收入。


    不過是傅眉加了一道工,還讓食材更好賣了些,誰掙錢都不容易,他不過幫忙跑個腿,哪能拿錢呢。況且傅眉給的這些有好幾塊,抵得上他一天的工資了。


    傅眉硬要給,“拿著吧,以後事情還多著哩,咱們有錢一起賺,食材是你收購的,最後也是你拿去賣的。辛苦程度、擔的風險一樣不少,以後我就明碼標價了。”


    趙海林說不過傅眉,就從中抽走了二成,糧票布票都沒要。兩人說話的時候,秦豐就站在秦保山屋子的那條走廊盡頭,以防秦保山出來撞見什麽。


    他斜斜靠在牆上,微垂著眼,不知道在想什麽,一半臉藏在陰影之下,收斂了所有的情緒。等商量好了下次送糧的時間,趙海林就要回去了。


    畢竟天色越來越晚,天黑透了怕是不好走,傅眉比人送到小坡底下。剛轉過頭就見秦豐追著趙海林去了,她看了看沒有多想,回廚房去收拾今天吃飯的碗筷。


    趙海林走了沒兩步,就叫秦豐叫住了,他轉過身來看著他,等他先開口。秦豐喘了口氣,“姐夫,你這個事情還要人嗎?我行不行,往後我跟你一道去收購吧。”


    趙海林孤疑的看了看秦豐,想不通秦豐怎麽突然想跟他幹了,畢竟以往他這個小舅子也是個規矩沉默的人。在他看來,傅眉比秦豐的膽子都大,隻是沒想到往日隻管悶頭幹活的小舅子也敢幹這麽出格的事。


    他並沒有問為什麽,其實他不太想秦豐也參與進來。說個不好聽的話,他這份事情相當危險,要不試家裏實在熬不了,他也不會鋌而走險。


    若是他有個什麽萬一,進了局子,他心裏還隱隱指望著秦豐能幫他照看一下家裏。秦豐也參與進來,一出事可是落網一堆,傅眉好說,她沒露麵不過是提供了手藝,他有辦法不牽扯到她,秦豐就不一定了。


    不過要是秦豐真想進來,也並不是沒有好處,再說他這個人一向不喜歡幹涉別人的決定。他隻是保守的問,“想好了嗎?這個事情很辛苦,早出晚歸不說,時常要熬夜還擔驚受怕的。”


    秦豐笑了笑,少年的臉漸漸長開了,英俊的輪廓很明晰。一雙眼睛耀耀生輝,閃著堅定的光芒,他說,“有什麽想清楚不想清楚的,賺錢就沒有簡單的事情,我什麽都不怕。你放心。”


    他隻怕一點,傅眉越來越優秀,把他遠遠的甩在後麵。那會讓他受不了,早說家裏的事情該他操心的,如今卻叫她為了錢發愁走險,這讓他覺得自己很不合格。


    所以哪怕不是為了賺錢,他也要走出去,真正的學會些事情,真正的撐起這個家。這一刻原先懵懂的少年好像開了些竅,他喜歡傅眉,兩年前隻是想用盡一切辦法留下她。


    意識到他是要娶她的,要給她個完整的家之後,他就再次確定,事情不是說說那麽簡單的。他得負擔起整個家庭,至少要讓她衣食無憂。


    這次傅眉跟趙海林合作,讓他從側麵看見了自己的不合格,她一直在進步。進衛生所學習醫術、讀書采藥、適應農村生活。


    那麽好的姑娘一直在進步,而他卻以為把人留在身邊就安全了,這樣太不應該了。這樣的感情終有一天會結束在差距裏的。


    可以說秦豐感到害怕了,他喜歡的人越來越好,他卻一直在原地踏步。所以他一定要做點什麽才能踏實,以後不知道會怎樣,但是當下如果能跟她共事也好啊。


    趙海林到底沒多說什麽,隻是告訴秦豐找個辦法瞞過秦保山,兩天之後跟他一道出去吧。傅眉把碗洗了秦豐才回來,她正趴在自己床上,傻兮兮的看第一桶金呢。


    秦豐進去後鎖住門,看她就在眼睛底下心裏就覺得異常的溫暖,他微微笑了笑走過去。傅眉轉頭看了他一眼,繼續眉開眼笑的數錢。


    她手裏的錢其實不少,以前他還見她一次拿出好幾張大團圓,也沒見有這麽高興。他站到床邊沒有坐,“這麽高興嗎?我記得你還有比這麵值更大的。”


    傅眉笑道:“那怎麽能一樣呢,這是我第一次自己掙來的錢,我那些都是爸媽給的。以前我沒能力給他們什麽,一直都是花他們的錢,現在我能自己掙的,以後一定能讓他們花我的錢。”


    對於傅眉還對傅家有深深的感情,秦豐一直是知道的,他還知道傅眉跟送她來的三哥一直通信。雖然她嘴上從來沒說過什麽,但是十幾年的家不是說忘就能忘的了的。


    他知道,到現在她或許還想著回去,不過他不覺得有什麽不對,人之常情而已。傅眉拿起幾張布票掂了掂,笑道:“等再攢些錢,去給你做一件衣裳吧,好久都沒新衣裳了。”


    不但沒有新衣裳,秦豐的衣服本來就不多,不過農村就這樣,哪個還沒穿過一身補疤衣裳呢。好些人家全家就隻有一套像樣的衣裳,誰出門誰穿哩。


    秦豐眉頭緊了緊,不知道在想什麽,薄唇微微抿起,好像先前喝的酒就還沒醒。他氣悶的揉了揉傅眉的頭發,心頭軟的不可思議,“傻丫頭,從來都是男人給女人做衣裳,哪有女人賺錢給男人花的。”


    傅眉捏他的鼻子,表情很不可思議,“這都什麽年代了,男女平等了都,女人為什麽不能給男人花錢?再說,你不是我哥嘛。”


    秦豐靠著她坐下,過了一會兒,緩緩道:“當你哥一點都不好,我不想當你哥。”他說這話的時候視線是落在傅眉臉上的。


    兩道明亮的目光,眸子深沉,好像就靜靜的看著她,又好像全副主意力都在她身上。傅眉不自在了一下,沒有深想他話裏的意思,隻是臉有些燙。


    傅眉沒有回答,秦豐也不一定非要聽她說什麽,他好像歎了口氣,“好想結婚啊,好想好想。”傅眉眼神閃躲,不太想理他,裝沒聽見,專心致誌的擺弄手裏的東西。


    秦豐卻得寸進尺,倒在她旁邊,側著身子看她,幽幽道:“像我這麽大的年輕後生,好些連娃都有了,我還單著。”尤其看得見吃不到。


    第59章


    對於秦豐頻頻想說結婚的事, 傅眉隻能當做沒聽見, 畢竟在她看來現在還不到時候。她並不是嫌棄什麽, 也沒有想要反悔,隻是心裏有一種感覺。


    傅眉手裏數著錢, 側臉沉蘼而美好,光滑柔軟的肌膚。桌上燭台的光跳躍閃動, 隱隱照過來,給她鍍上一層朦朧晶瑩。


    秦豐長舒一口氣,往她跟前挪了一點, 雙手環住她的腰。什麽也沒有做,兩個人就這樣靜靜的呆著, 他也覺得很舒服,心裏很踏實。


    傅眉對於結婚的話題避而不談,他並沒有什麽失落,畢竟在他看來現在確實不是好時候。家裏的光景還不太好, 他的手裏沒有很多的積蓄。之所以那樣問她,不過是想得到一個承諾。


    既然她不開口, 他也沒有想過要逼迫她什麽, 在他沒有能力給她更好的生活之前, 就這樣也挺好的。


    天氣越來越冷, 柳樹屯偏北方,空氣幹燥而冰冷, 嗬出一口氣立馬變成蒙蒙的白霧。冷得整個人恨不得縮在被窩裏麵, 不出門不交際, 暖烘烘的睡一天。


    然而這樣的時節卻是商業極為繁盛的時候,家家戶戶每個人一年的勞動工分兌換成工資,手裏就有了錢,有錢就要消費。趁著這樣大好的時候,趙海林繁忙了許多天,帶著秦豐四處收購糧食。


    為了掩人耳目,一般都是半夜出動,幾天下來人就累得不行。寒冷漆黑的夜裏,一個個老實的莊稼人都已經進了被窩。


    秦豐小心翼翼帶著趙海林扛著兩麻袋糧食進了屋,傅眉聽見了動靜,披上衣服迎出去。這樣冷的天氣裏,秦風卻隻穿了一件長衫,領口大敞開,露出麥色結實的肌肉,淌著豆大的汗水。


    兩人把糧食都藏進了秦豐屋裏,粗麻口袋鼓鼓囊囊的,整齊的堆在櫃子旁邊。傅眉進去瞧了一眼,問秦豐,“都收了些什麽回來?弄完了嗎?還要不要去。”


    秦豐把最後一袋碼上去,手臂上的肌肉鼓動,出了大勁,“收了些小麥、蕎麵、板栗子、黃豆,還有其他零零碎碎的東西。”


    趙海林喘了一口氣,小心的掩上門,抬起胳膊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我看你上次糕點做的很好,這次收的東西都是那些食材,你盡管放開手做。要是還需要其他的,就跟豐娃子說,我倆下次再去采買,保證把食材備的齊齊的。”


    傅眉點了點頭,其實她不僅擅長做糕點,什麽食材到了她手裏,她都能給做出美味來。不過是糕點比較稀缺,拿到外頭去吃香,再者他們運輸保存也方便,所以才盡量多的做了這個。


    趙海林看了看堆成山的食材,心裏就湧起一股豪氣,這些將來都會換成錢,給家裏帶來更好的日子。石頭來年的學費就從這裏攢了,趙阿婆的醫藥費也有了著落,這樣一想,他就充滿了幹勁。


    “剛才買東西的錢,豐娃子你掂的比我多些,我還沒給你咧。”趙海林對秦豐說。


    秦豐搖了搖頭,“有了再給吧,你還能貪我的不成?雖說剛才買的時候已經過了稱,但咱們總歸沒有記下來心裏也沒有個數,這會兒再過一道吧。做了東西出來也好看看當中的損失,別賣東西還倒貼錢了。”


    趙海林也覺得他說的有道理,隻是這麽多東西都拿出來一一過稱,既耗費時間也耗費精力。他道:“這會太晚了,明天弄吧,一樣一樣的來。我都出來四五個小時了,你姐在家裏恐怕擔心哩。”


    他哪回出來秦秋在家裏不是提心吊膽,不過越是過年的時候,上頭查投機倒把的事查得越嚴,所以萬事都得小心。在外地耽誤了這麽長時間,家裏恐怕都還急著,確實是要回去了。


    傅眉忙道:“姐夫你回去,東西我們倆稱了就成了,路上小心一點。今天我還看到武工小分隊在路上晃悠呢,想必就是為了這事兒。”


    秦豐也道:“你先回吧,這些東西交給我。”


    趙海林就騎著自行車走了,臨走之前,傅眉讓他這兩天都不要過來了。上頭竟然查的嚴,總是要避避風頭的,小心無大過。


    看著趙海林消失在房子後頭,傅眉跟著秦豐回來,忙活了大半晚上,又困又餓。傅眉拉住秦豐進了廚房,掀開鍋蓋,是一碗一直溫在裏麵的鍋巴炒飯。


    傅眉小心的把滾燙的碗端出來,從碗櫃裏找出來辣椒醬,回頭看見秦豐還杵在門口,笑著說,“不餓嗎?快過來吃飯,吃完就去睡覺,明天還有的忙呢。”


    秦豐點點頭,大刀闊斧的坐到跟前,端起碗就猛扒了兩口飯,他實在是餓極了。東奔西跑了一個晚上把東西都運回來,路上還擔驚受怕的。


    這個時候是投機倒把活動最猛烈的時候,家家有點小錢小貨的買賣,上頭或許也知道這麽個時候,所以查的特別嚴。前幾天有一家人被舉報了,雖說當時大社沒有查出什麽,但之後每晚都安排了人巡邏。


    晚上活動的多的,不定什麽時候就和他們正麵碰上,所以傅眉讓趙海林這幾天都不要來。


    夜幕深深,可以聽見遠處空靈的鳥鳴聲,靜靜的廚房裏,一個人吃一個人看。炒飯的時候傅眉在裏麵放了幾片肥肉,既加了油水又增添了口味。


    白花花的肥肉在油裏一滾,炸到了金黃酥脆的地步,顆顆飽滿的大米飯油亮亮的。吃進嘴裏的,有軟糯的米飯也有哢嚓作響的鍋巴。


    秦豐吃的很急,腮幫子鼓動,牙齒大力的咬合間肌肉明顯。他還是隻穿了一件長衫,仿佛在寒冷的冬天,渾身有用不完的熱量,絲毫不怕消耗。


    甚至因為勞動,頭發裏還有熱汗滾下來,汗水覆蓋在皮膚表層,薄薄的一層光亮,更給他增添的男子漢氣息。傅眉一手撐著下巴,看他吃的格外的香,等他一碗飯快要吃完了慢下了動作。


    這才問道:“你今天跟姐夫去哪收購的?體驗怎麽樣?”


    秦豐咽下嘴裏的東西,眼睛黑漆亮如繁星,承載了很多的興奮與高興,“今天去的比較遠,離我們這裏有半天路程的河間村,姐夫教我認識了幾個時常賣糧的大主顧。說是往後等我能力上來了,就能自己去了。”


    傅眉笑眯眯的看著他講述自己的經曆,心疼於他的辛苦,也很滿足他這樣自強不息。心裏對他的喜歡,更上了一層樓。


    “那邊有武工小分隊在巡查嗎?下次出去的時候要小心。”她囑咐了這麽一句。


    秦豐乖乖的點頭,她說的話他一直都是乖乖聽著的,也履行的很好。“那邊也有人巡邏,不過我跟姐夫都挑的是山間小路,他們就是找上來,我們也自然有辦法把自己藏的妥妥的。”


    一頓飯吃完又說了這麽一會兒話,天色已經更晚了。傅眉簡單收拾了一下廚房,就跟秦豐回去睡了。


    第二天早上起來,雖然困的睜不開眼睛,但一想到還有那麽多事情沒有做,就不得不爬起來。吃完早飯後,傅眉去了衛生所,這幾天正是農閑的時候,身上有什麽小病小災趁著這時候正好醫治。


    所以這是衛生所最忙的時候,一天來來往往的人不斷,傅眉更不能請假。送走最後一個看病的人,已經到了下午四點多鍾,衛生所也該下班了。趙心跟孫曉麗前後腳走了,囑咐傅眉也早點回去。


    她把醫藥器材都收拾好,鎖門的時候又來了兩個人,卻是三房的秦波帶著秦實來了。傅眉看了看秦實身上的過敏狀況,胸前的水泡已經結痂了,這才過了兩天,顯然恢複的不錯。她又囑咐了幾句,送走了兩人,這才鎖門回家。


    實在是累的不行,家裏還有一大堆的活要做,前些時候買的半條豬豬肉還醃製在缸裏。這時候就該拿出來掛起來烘製了,可是家裏還沒有柴,留著過年的雞鴨也沒有殺。


    預備過冬的煤還沒有買齊,秦保山是不管家裏這些事的,以往都是交給秦豐,秦琴在的時候能幫把手。傅眉又要忙著晚上做東西的事,事情就更多了,她歇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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