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不對,祁蘇猛的一震,不可置信地看向懷裏的女子,“你,你說什麽?!”


    “我說,我們再試一次,你不是說你學了麽,我這次不怕疼了,你再試一試好不好。”


    細弱蚊蠅的聲音在祁蘇耳畔不斷放大,他胸口劇烈的起伏泄露了他快無法抑製的渴望。


    這些日子以來,天曉得他忍得有多難受,隔著兩床被衾,他還是能清晰地感知她在身側的軟綿,無數次,他都得起身去淨室衝涼水來得清醒。


    現在,她竟然主動開口。


    然而,狂喜之下,祁蘇的胸膛忽爾染上了一絲涼意,瞬間將他渾身的燥熱,澆出半分清醒。


    他側身,微微推開兩人之間的距離,麵色沉斂,“楚嬈,你先將話說清楚,發生了何事。”


    楚嬈的眼淚已然沾濕了祁蘇的襟懷,她也知道騙不過,終於肯老老實實地大哭起來。


    “祁蘇,你你不用瞞我,其實我都知道了。明天,明天就有人來抓我走了”


    明日?還有抓走。祁蘇突然明白楚嬈在說的事。


    她怎麽知道的。


    “你是不是又偷聽了。”


    楚嬈哭著用小拳頭捶了祁蘇一下,她現在心裏難過害怕極了,他怎麽還在意這等無關緊要的事,“什麽時候了,你還計較這個。”


    祁蘇被她這般哭法,心裏一陣綿軟,他不是計較這些,而是她每次隻聽半句,都能自己想一整出戲,他哪裏猜得到。


    “別怕,沒人能抓你走。”


    楚嬈淚眼婆娑,“我知道你是安慰我,可你的鋪子說關就關,我們鬥不過大官的,等明日,我還是會被帶到那個副千戶那兒去。”


    她在淨室已然想的很明白,明天要是被人架走,她了不得隨身藏把刀,與奸惡之徒同歸於盡。


    但是想想爹娘親人,還有祁蘇,她心裏就難受,為何她老是遇到生死抉擇呢。


    “所以,祁蘇。”楚嬈抽搭了下鼻尖,倔道:“今晚,你到底試不試麽。”


    祁蘇看著女子膽小委頓的神情,嬌嬌弱弱的一團,背脊還因為哭而輕顫的發抖。


    她真的好可憐,可是怎麽辦,他還是想欺負她。


    至於那些他想說清,便能說清的事,等欺負完了再說,好似也不遲。


    楚嬈等了許久,祁蘇都沒有動靜,一抬眼,他正幽幽地看著她。


    突然她發現祁蘇的眼神變了,變得和上次那晚一樣暗,不是,比上次還要更深黯。


    見作話。


    燭火熠熠,一室香靡。


    第88章


    陽光透過窗欞在內室開了一條亮縫。


    大紅色的鴛鴦枕被下, 女子被裹抱的隻露出脖頸,上麵紅痕暗色星星點點,無一不昭示著昨夜的暖室春光。


    楚嬈是真的糟了許多罪,初時還能忍著不喊, 但奈何她初經人事, 酸楚生澀, 祁蘇又全然失了理智的攻城略地,痛的她又哭又喘, 一直折騰到後半夜天快光亮時,祁蘇才戀戀不舍地退了出去。


    然後她便累的立時昏睡。


    可惜她睡得並不安穩, 因為她做了一個噩夢, 夢到有人來抓她走, 她抵死不從, 但架不住他們使力。


    “不要, 我不要走祁蘇, 救——救我。”


    懷裏的女子不著寸縷地在抱著他扭動,祁蘇睜開的眸子, 隱隱又有暗下之意,但當聽到她夢中囈語時,眸色驀地變冷。


    他撫上楚嬈的後腰, 將她更往自己近身一帶, 溫暖席卷而來,楚嬈順勢地往他的懷裏鑽。


    楚嬈半夢半醒,“祁蘇我是不是馬上就要被抓走了。”


    “沒人敢抓你。”


    楚嬈明知道祁蘇是在安慰她, 但她貪戀極了他此時溫柔的語調,臉頰在他手上蹭了蹭,“嗯,抓就抓吧,反正我能給的都給了,我應該不虧了吧。”


    祁蘇將她撈進懷裏,本來冷著的臉,又被她說的氣笑了,“你是不虧,但是我虧死了。”


    玉色指腹所觸之地,質感柔膩,祁蘇的喉結滑動,渾身的知覺,仿佛隻剩下那一處。


    他側過身,楚嬈被他昨晚折磨出經驗來,一下子感受到了‘危險’。


    “祁蘇,你又要來。”


    “這次不痛了。”


    “嗚嗚你騙人!”


    “嗯,這件事,隻騙你。”


    一番荒唐,午時已過,從晚上累到第二日,早午膳食都未用,楚嬈酸軟地下不了床,祁蘇明明該比她還累的,卻是精神熠熠。


    洗漱完,他用被子裹緊她,抱著走往淨室浴池,楚嬈實在是沒力氣,顧不上羞不羞人,任由他走過一眾仆從的麵前。


    浴池裏放好了水溫適宜的熱湯,祁蘇將她放進池子裏,細細地清洗,柔嫩的花蕊被欺負紅紅腫腫,零落可憐。


    從身體裏勾扯出的,全是他的痕跡。


    楚嬈雖然無力,但還是時刻觀察祁蘇的眸色,一有發現不對,便馬上捧著他的臉認真道:“祁蘇,真的不可以,再這樣,我要暈過去了。”


    祁蘇顯然還在食髓知味的興頭上,但看到她這幅認真又苦巴巴的神情,隻能勉強地說服自己放過她。


    拉拉扯扯地沐浴完,祁蘇將她抱上用作休息的貴妃靠,替她絞幹濕發。


    楚嬈貪戀的躺在他的腿上,側躺著抱著他的腰身。


    到這個地步,楚嬈已沒什麽不能說開的,她垂著眼瞼,仿佛交代事情一般,“祁蘇,我雖然痛,但還是高興。”


    “嗯?”祁蘇的指腹隔著軟布,在輕撚她的墨發,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


    “我現在才知道,男女之間可以這般的親密,這種事,我絕不願與旁人再做。”楚嬈說到此時,眼神苦楚中帶著一絲決絕,“所以,如果我真被抓走了,你可能以後就見不著我了。”


    “你答應我,絕不能忘了我。”


    楚嬈做不到無聲無息地去尋死,她也自私地想教祁蘇難忘一世,就算他以後再娶,也不能有人替代她在他心裏的位置,這也是她昨夜那麽主動的緣由。


    祁蘇啞然,他捋起發尾的手僵在一半,都快忘了,他分明是‘騙’了她的第一次。


    清咳一聲,祁蘇難得地對著楚嬈沒什麽底氣,“不會有人帶你走,你許是聽錯了。”


    “可我在廳外聽的很清楚,你不把我送出去,今日就會有人來抓的。”


    祁蘇還想再說,室外,四九輕敲木門,“公子,外麵有一大堆人上門了!”


    外頭吵嚷聲漸大。


    祁蘇替她扣好高的快至頜角的領褖盤扣,經過昨晚,他現在恨不得把楚嬈拿個袋子從頭到腳的紮好,一處都不漏給別人看。


    “祁蘇,我不冷,不用再穿了。”楚嬈心裏係著外麵的事,對祁蘇一層層的給她加衣表示不滿,“我們趕緊出去與他們理論,我就不信,天子腳下,他們還當真敢這麽對我。”


    她都能豁出命了,還怕什麽。


    “不用去理,他們的確不敢。”


    楚嬈看著祁蘇一點都不張皇失措的模樣,心裏也有疑惑,“他們怎麽不敢?”


    祁蘇未回,“先去用膳。”


    楚嬈搖搖頭不肯,她心裏像是吊掛著大石,哪裏吃得下飯。


    祁蘇看了她一眼,沉吟道:“好,我帶你去,但你不能與我吵鬧。”


    “噢。”


    楚嬈不明白,她跟祁蘇有什麽可吵的


    初春的白日,陽光灑在身上暖洋洋的,但楚嬈身上還是被祁蘇罩了件外衫,外衫外麵還披著薄氅,將她的身線擋的密不透風。


    初承人事,楚嬈現下有些虛弱,整個人被祁蘇攬在懷裏,半掛在他身上。


    斜靠著祁蘇的肩頭,楚嬈望向院子裏,從屋角簷下延伸出去,站滿了穿著甲胄的京畿營士兵,密密麻麻得黑壓壓一片,包圍了整個主院。


    正中被捆綁了一人,楚嬈定睛一看,不就是那天酒樓上的那個醉漢,也就是,那個說今日來把她捉走的副千戶。


    “侯爺,小人知錯了!”武蘭桂跪在地上哭地涕泗橫流。


    他今天原本準備從自己手下抽調幾個人過來嚇嚇祁蘇,兼帶走楚嬈,沒想到大清早就被京畿營的人從被子裏拉了出來。


    先被‘教訓’了一頓,這才知道祁蘇的身份,他真是被綠綾那個賤婢給坑死了。


    萬中之一的概率,怎麽被他撞上了,祁蘇竟然就是那個明殷朝唯一的異姓侯爺——清陵侯。


    “侯爺,小的真的知錯了,求侯爺饒我一命啊!”


    他的聲音粗糲,此時大吼大叫,聽得祁蘇眉頭一皺。


    卓蔚見此情景,立刻將隨手撿到的破布塞進了武蘭桂的嘴裏封上,周遭安靜下來,隻剩下斷續的支吾聲。


    這個人在說什麽,侯爺??楚嬈茫然地抬頭看向祁蘇。


    與此同時,護城京兵孟兵頭側步而出,單膝跪地行禮,“請清陵侯放心,此人強搶民女,收受賄賂,作惡多端,卑職回去定會上報,數罪並罰。”


    武蘭桂一聽數罪並罰,就知道死罪難逃,一個白眼暈過去,孟兵頭嫌惡地把他踢開,繼續道:“至於涉案的其他人員,卓護衛已經給了一份名單,卑職定會不讓任何人逃脫。”


    “嗯。”


    這是祁蘇開口之後說的第一個字,楚嬈從初時的不解,再加以聯係,囫圇猜想了大概,方才在淨室,她也想過祁蘇或許認得哪個大官,但她萬萬沒想到的,是祁蘇竟然有侯爺的身份。


    楚嬈咬唇,蹙眉道:“祁蘇,你,真的是侯爺。”


    “嗯,看夠了,我們回去。”


    祁蘇不想楚嬈在外吹風,沒繼續留下,抱起她就往房裏走去,午膳還未用,他怕再等下去,楚嬈真的要餓暈過去。


    “你是侯爺”楚嬈窩在他懷裏,兀自又讀了一遍,字麵意思她能懂,但祁蘇怎麽會是侯爺呢。


    如果他是,那她昨晚苦兮兮地說了那麽多,紅著臉主動的時候,祁蘇就清楚她不會被人帶走,那他不就是趁虛而入麽。


    “祁蘇,你,你真的是欺負人!”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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