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背後做的這些我都知道,時晴,我記得我從小就教育你,凡事要將時家放在第一位,但是你看看你現在是在做什麽!”


    時父手指顫抖的指著照片,“要是被鬱鶴國或者霍家知道這些爆料是你交出去的,咱們時家就完了!”


    現在,時家的生意已經受到影響,不管是霍家還是鬱家都沒再合作,但是也並沒有打壓他們,但是時父敢肯定,如果時晴做的這些事情被發現,那麽就會成為壓死他們時家這匹駱駝的最後一棵稻草。


    “時家,時家永遠是時家!”時晴瘋了似的站起來,怒視時父,“為了時家,我就要犧牲自己的幸福,嫁給那個吃喝嫖賭樣樣俱全的二世祖,我不甘心!我不比鬱煙遜色多少,憑什麽她可以和霍淮川幸福的在一起,我隻能仰望她!”


    時父冷冷地打量著時晴,不含感情的說道:“她出生在鬱家,你出生在時家,你們倆的差距從出生開始就注定了。”


    “而且,我也相信,鬱煙不會為了自己,而賭上自己的家族。”時父說完,便沒再看鬱煙,轉身離開了房間,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站住,“當時聯姻對象是你選的,不是我逼你的,你挪動資產的事情我也知道,既然你已經割舍了家族,那麽以後你好自為之吧。”


    等時父離開後,時晴癱坐在地毯上,雙腿抱膝,掩麵低聲哭著,完了,全都完了,爭來爭去,到最後她什麽都沒有剩下。


    時晴原本想背水一戰,她不好過也不想讓鬱煙好過,賭上時家,來給鬱煙找不痛快,她一點都不會猶豫,可是現在,什麽都被時父知道,她手裏沒有一點籌碼。


    想到當初董詩雅來找她時歇斯底裏的樣子,時晴苦笑出聲,她也曾有過朋友的,隻是卻被她親手推了開。


    當天晚上,時晴就被時家的人安排出了國,自此之後,再也沒有在京市圈子裏出現過,不少心儀時晴的公子哥除了一開始有點遺憾外,後麵也就淡忘了。


    ……


    “流星!川川你看,好多流星!”


    歡快的聲音打破了原本的寂靜,鬱煙抬起蔥白的食指指著劃過夜空的流星,而另一隻手則拉著霍淮川的手。


    因為看流星最好要選沒有太多山峰遮擋的地方,還沒等鬱煙選好位置,霍淮川就神秘兮兮地告訴她已經選了個絕佳的觀看地點,晚上兩個人一起吃完晚飯,就驅車帶著鬱煙來到了這裏。


    到了以後,鬱煙才知道,這裏是霍淮川之前拍下的一塊地,不過因為兩個人是晚上的時候來的,周圍很黑,哪怕是借著月色也看不大清楚,鬱煙隻能依稀看到有些建築物的影子,不過沒怎麽仔細看,而是將全部的心神都放在了即將到來的流星雨身上。


    霍淮川側頭看著鬱煙臉上的笑顏,還有她眼中墜著的星星點點的亮光,輕輕應了一聲,“嗯,很漂亮。”


    哪怕是從前從未注意到的自然景觀,隻要和鬱煙在一起,霍淮川發現,都會好看許多。


    其實哪怕和鬱煙隻待在一起,什麽都不幹,霍淮川也不會覺得無聊。


    流星一開始還比較少,一顆顆拖著長長的火尾,漸漸地,數量越來越多,為觀賞的人們呈現出一場視覺盛宴。


    鬱煙閉著眼,雙手合十準備許願,想到什麽似的,扭頭看著還站在那沒動作的霍淮川連忙催促道:“川川,快許願,對著流星許願望很靈驗的,何況還是你自己星座的流星。”


    “好。”霍淮川走近鬱煙,然後從鬱煙背後抱著她,將下巴輕輕地放在鬱煙頭頂,慢慢閉上眼,“我覺得這麽許願會更靈驗。”


    鬱煙也不矯情,向後靠在霍淮川堅實溫暖的胸膛上,聽到霍淮川說的話後,鬆開合十的雙手,握著霍淮川的手一起合十,勾了勾嘴角,“那我們現在許願吧。”


    其實鬱煙的願望很簡單,她希望自己愛的人,和愛她的人都能幸福平安,無論是親人,朋友亦或是愛人。


    “川川。”


    “嗯?”


    鬱煙聽到霍淮川低沉的聲音在自己後麵響起,“以後我們再一起去看極光好不好?”


    人們都說,極光代表著幸運,鬱煙曾經和朋友去那裏有幸看到過,當時冷到她睫毛都起了一層白霜,她想要帶霍淮川也去看一次,讓他迎接屬於他的幸運。


    “好。”霍淮川抱著鬱煙的雙臂緊了幾分,聲音深情卻透著獨有的柔軟,“全世界的角落,隻要你想,我們就一起去看。”


    “而且我聽說,一起去看極光,可以收獲一生的幸運。”


    鬱煙剛想說什麽,就感受到自己手背上落了什麽東西,微微睜開眼睛低頭看過去,就看到鮮嫩的玫瑰花瓣落在手背上,還沒等她想明白怎麽回事,就看到許許多多的玫瑰花瓣如天女散花一般從半空中落下,像是一場極盡唯美的花瓣雨。


    隨著玫瑰花的漸漸飄落,前麵突然亮了燈,牆麵上是清晰可見的投影,而裏麵的主人公不是別人,正是鬱煙和霍淮川。


    其實不光霍淮川每年過生日的時候會錄像,鬱煙也有小時候玩耍的錄像,甚至她小時候的錄像還要多一些,也不知道霍淮川什麽時候拿到的,用了技術將兩個人的錄像毫無違和感的剪輯到了一起。


    要不是鬱煙知道自己是大學時候才認識霍淮川的,差點以為他們時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一起長大的。


    畫麵裏,他們兩個會在後花園裏奔跑嬉戲,會一起過生日,唱祝福歌,霍淮川會給她端來好吃的蛋糕,給她裝好多好多糖果。


    漸漸地畫麵轉變成長大後的他們,他們戀愛了,會一起做飯,一起聽音樂會,會在太陽初升時相視一笑,會躺在草地上感受著夕陽最後的餘熱,也會在漫天繁星下相擁而吻。


    鬱煙看完以後眼眶有些發熱,轉過身看著霍淮川,眸子中有淚有笑,“你從哪找到這麽個天才,剪輯的這麽好,我都差點相信了。”


    聞言,霍淮川輕皺眉頭,苦惱的想了想,“如果沒錯的話,這位有幸被稱讚的天才姓霍。”


    聽到霍淮川話,鬱煙微微睜大眼睛,裏麵有些許驚訝,有些不敢相信的開口道:“全是川川你剪輯的?”


    霍淮川沒忍住抬手輕輕地摩擦了一下鬱煙的臉頰,上麵的溫熱觸感讓他忍不住有些留戀,“我醋意這麽大,可不能讓別人經手。”


    話落,霍淮川牽起鬱煙的手往前走去,霎時間,四周燈光亮起,而鬱煙也終於看清了這裏的全貌。


    鬱煙轉頭環顧著周圍各處,“這裏是?”


    原來她之前看不清的建築竟然是一間間店鋪,而上麵的店鋪logo再熟悉不已,全都是甜品行業中出名的牌子,裏麵有她愛吃的蛋糕,愛吃的餅幹,還有她最鍾愛的牛奶糖。


    霍淮川拉著鬱煙在場地中間停住,目光專注的看著鬱煙,嘴角微揚,眉梢眼角悉堆笑意溫柔,“這裏就是以後即將開業的荷糖,裏麵匯聚了全世界的頂尖甜品,隻要煙煙你想,隨時都可以吃到。”


    早在去年,霍淮川就開始有意跟這些品牌洽談合作,他們有的已經開始發展國內市場,有的還在試探國內市場,那麽霍淮川直接給他們一個定心丸,雙贏的局麵相信很難會有人拒絕。


    荷糖這個名字其實是鬱煙起的,曾經鬱煙跟霍淮川說過,她小時候玩過家家,最喜歡的就是開糖果屋,名字叫荷糖,因為她家後院有個池塘,裏麵養了很多紅鯉魚。


    小時候鬱煙不懂,以為自己吃的,鯉魚也會吃,每次都會坐在池塘邊,一邊吃糖,一邊給鯉魚喂糖。


    後來的結果可想而知。


    小小的鬱煙曾經考慮最久的問題就是,池塘的水是不是也變的特別甜了,不過她有潔癖,所以一直沒敢嚐試喝。


    於是,每次開糖果屋,都給糖果屋起名叫荷糖。


    鬱煙沒想到,曾經隻出現在她過家家裏的糖果屋,有一天,會完完整整的出現在她的眼前。


    “這裏是霍鬱兩家共同投資合作的哦。”


    聽著霍淮川不緊不慢的說出這麽一句來,鬱煙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她爸一邊對霍淮川這麽不滿意那麽不滿意,結果不還是背著她一聲不吭的合作了。


    “喂喂喂,臭小子,你怎麽直接把我抖出來了。”


    鬱鶴國本來躲在後麵,結果霍淮川這句話,將他剛才看視頻升騰起的幾分感動打的丁點不剩。


    “爸?”鬱煙剛喊完,就看到出現在鬱鶴國身後的沈楹,心中仿佛有了某種猜測,“媽,你們都來了?”


    霍淮川緩緩呼出口氣,心中卻依舊緊張,可是低頭看著兩個人十指交握的手,霍淮川到底多了幾分勇氣,在鬱煙跟前單膝下跪,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戒指,仰起頭滿臉笑意的看向鬱煙。


    聲音如以往一般溫柔卻十分鄭重,“煙煙,雖然我們不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但是我希望我的餘生都會是你,剛才流星劃過天際,我許願可以美夢成真,夢裏我曾予你盛世婚禮,你是我此生唯一的新娘。“


    “從前,這世界上,我不能急切的渴望擁有什麽,愛上煙煙你之後,我才發現,我所貪戀的全都是你罷了。”


    “我奢望哪怕走到人生盡頭,閉眼之後,腦海身旁全都是你,我愛你,嫁給我好麽?讓我可以用鬱煙丈夫的身份站在你身邊,同你一起走遍世界角落,好麽?”


    哪怕心裏早有猜想,可是聽到霍淮川說出來的這一刻,鬱煙還是受到了極大的觸動,她從未想過有一天會結婚,也從未想過會和誰相伴到老,可是和霍淮川在一起後,鬱煙有時候也會想,如果這輩子就和這個人一起過,似乎也不錯。


    “嫁給他,嫁給他,嫁給他。”


    此起彼伏的聲音從四周傳來,鬱煙抬眼看過去,才發現,不僅是自己的父母,霍爸爸也來了,還有她和霍淮川的朋友們。


    鬱煙再次將目光放回到霍淮川身上,她能夠清晰的看到他一向冷靜自持的眸子中的忐忑,歪了歪頭,莞爾一笑,將手伸了出來,“我發現你這戒指還挺好看的,跟我手指正相配。”


    被突如其來的驚喜淹沒的霍淮川,鼻子有些酸,眼眶微熱,他拿起戒指,珍而重之的將戒指戴到鬱煙的手上,這戒指是霍淮川親自打磨的,裏麵還刻著他的名字縮寫,以我之名,愛你護你,得之一生,我之幸也。


    霍淮川站起來抱起鬱煙原地轉了好幾圈,而鬱煙則是抱著霍淮川笑的歡快,眉眼彎彎好似天際的月牙一般。


    看著他倆,鬱鶴國忍不住的吸了吸鼻子,然後委屈巴巴的抱著自己媳婦,“老婆,我突然後悔答應霍家那小子今天求婚了,咱們再留留閨女多好。”


    還不等沈楹開口,站在鬱鶴國另一邊的霍汶森擦了擦眼角欣慰的淚水,轉頭對鬱鶴國道:“你可別留了,再留下去,我都懷疑我兒子要等不及入贅你們鬱家,當上門女婿去。”


    聽到霍汶森的話,鬱鶴國一拍大腿恍然大悟,“你說的對啊,等會結束,我就問問淮川,入贅我們家得了。”


    “姓鬱的,你想的美!”霍汶森眼一瞪,背著手冷哼,“堅決沒可能!”


    他還等著喝兒媳婦茶呢。


    “再說,你有老婆陪著,還想跟我這個孤家寡人搶兒子,做夢!”


    鬱鶴國一噎,然後看了看站在旁邊但笑不語的沈楹,歎了口氣繼續摟媳婦了。


    也是,要是霍淮川入贅到他們家,霍汶森這老頭子有點慘,偌大的家就他自己,淒慘呀,淒慘。


    當然,這種話,鬱鶴國還是不會說出口的,畢竟聽起來蠻像幸災樂禍的,說出來這不是找打麽!


    周圍的歡呼聲仿佛逐漸遠去,鬱煙緊緊的抱著霍淮川,耳邊是他沉著有力的心跳聲。


    “煙煙,我很高興,特別特別的高興。”霍淮川喘著氣,聲音裏難掩激動,上次這麽高興的時候,還是鬱煙成為他女朋友,那時候他就在想,要以什麽方式什麽姿勢來求婚,而如今,一切都成為了現實。


    求婚的場景,霍淮川練習了無數遍,可是剛剛看著鬱煙的眼睛,裏麵他可以清晰的看到一個人的身影,就是他自己。


    那一刻,大腦仿佛空白了,想好的話全都忘的幹幹淨淨,他隻能說出當時最想說的話。


    “嗯,我知道。”


    鬱煙重重地點了點頭,聲音滿是愉悅。


    看著地上散落的玫瑰花,鬱煙又抬起手看了看手指上款式簡單卻能看到幾個字母的戒指,連眼底深處都是笑意。


    霍淮川,我也愛你。


    你不知道,我的人生規劃中不知不覺中已經有了你。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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