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格是他魔界的老臣,從他父王還是魔尊開始,便一直盡心盡力地侍奉左右,當是股肱之臣。


    一句再平淡不過的誇獎,卻是讓烏格這個已經活了一千多年的老魔醫一瞬間紅了眼眶。


    這幾百年來為了魔尊體內的毒,他日日夜夜廢寢忘食地翻找古籍尋找解毒之法,如今毒終於是解了,這幾百年來的辛苦總算是沒有白費。


    不過想起那株奇花,烏格的眼睛轉了轉道:“如今魔尊體內的毒已然肅清,那個花妖不如讓屬下煉成秘藥,讓魔尊服下,以増功力。”


    聞言,燧黎想起床上的那個女人,微微沉吟了半響,卻是轉而問道:“她吸收了我的毒,可於她的本體有何妨礙?”


    烏格愣了愣,回道:“枯榮花乃是上古異種,毒對它來說,並非有害,而是大補。”


    “哦?”燧黎挑了挑眉,到是沒想到昨晚一夜,他倒是成了她的補品,難怪那女人那麽的,熱情。


    想到昨晚香豔的一夜,燧黎頓覺身體內的血液流速都快了些許。略微皺了皺眉,將心裏那些旖旎的念頭壓下,轉而對烏格道:“如今我體內的毒才剛剛肅清,增強功力也不急於一時,那朵花……暫且先養著。”


    天材地寶養的年歲越久,功效越足,烏格想了想,好像也的確不急於一時,所以就點了點頭,暫且打消了心裏煉藥的想法。


    殊不知自己逃過一劫的花容一醒來就發現自己正靠坐在一個浴池裏,寥寥升騰的白煙掩蓋了她脖子以下的身軀,溫熱的水液透出一股有些熟悉的味道。


    花容仔細的嗅了嗅,發現好像是溫泉。


    這魔宮裏麵居然還有天然溫泉,大魔頭可真會享受!


    花容遊到水池中央,拘了捧水淋在肩頭,然後才開始打量起這個地方。


    這顯然已不是昨夜的那個臥室,就是不知道還在不在魔宮主殿。


    花容想找人問問,可惜周圍靜悄悄地,除了水流聲,好像一個人都沒有。


    享受地泡了一個溫泉浴,花容便上了岸,拿過一邊的紅色長裙披上,花容赤著腳便走了出去。


    一推開門便被門外的景象驚了驚。


    這明顯是個單獨的院子,院子裏麵落英繽紛,種滿了數不清的櫻花樹,好像又恰逢開花的季節,正是千株萬朵,爭奇鬥豔,芳香撲鼻。


    這……這是哪兒啊?


    不過花容的茫然還沒有持續多久,就有人來替她答疑了。


    蓮兒端著一盅碧綠色的不知道是什麽東西的東西,走過來就看見花容赤著腳站在門外,臉上一片茫然之色。便趕緊疾步上前,將手裏的東西放下,把花容重新扶進了房。


    “夫人怎麽不穿鞋就出來了?”


    蓮兒將人扶到梳妝台前坐下後,便轉身去取了一雙鞋回來為花容穿上。


    花容這時才回過神來,趕緊問蓮兒這是什麽地方。


    “這裏是哪裏啊?不是魔宮?”


    聞言,蓮兒愣了愣,然後又輕笑出聲道:“夫人怎麽會這麽問,不是魔宮還能是:哪兒呢!這裏是魔宮主殿的西側殿,尊上吩咐了,這西側殿以後就歸夫人所有,還有蓮兒以後就是夫人的貼身侍女了。”


    說到最後一句,蓮兒顯然有些開心,語氣裏的欣喜之意掩都掩蓋不住。


    西側殿?歸她所有?花容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想來自己這個魔尊侍妾的身份算是定了下來,暫時不會有性命之憂了,自己昨晚的賣力伺候,看來也沒有全部白費嘛!


    不過雖說暫時不會有性命之虞,但難保不會一不小心就惹了那個大魔頭,隨時被哢嚓,所以當前之際,還是先保住小命,逃跑什麽的再謀定而後動。


    第四章


    “奧,對了,夫人剛剛醒來,想必一定餓了吧,蓮兒為夫人準備了新鮮的花蜜水,夫人嚐嚐看喜不喜歡?”


    蓮兒為花容挽好發之後便起身走到桌旁,將剛剛端過來的花蜜水舀到一個白色的瓷碗裏,端過去盛給花容。


    花容接了過來,用勺子輕輕攪了攪,一股淡淡的香氣縈繞在鼻尖。


    嚐了一口,味道甜而不膩,量不多,花容便就著碗一口氣喝完。


    將瞬間空了瓷碗遞給蓮兒,花容砸了砸嘴道:“甜品味道不錯,正餐是什麽?”


    蓮兒愣了愣,有些疑惑:“甜品?正餐?”


    “哦,忘了……那個我是說……”花容抬頭看了看窗外的天色,估摸著這會兒應該差不多是午時,笑道:“我們午飯吃什麽啊?”


    從昨天穿過來到現在,她就沒吃過一頓飯,雖說身體好像不是很餓的樣子,但她精神非常饑餓啊!


    蓮兒開始有些茫然,看了一眼空了的碗又看了下眼巴巴望著她的花容,突然恍然大悟道:“奧!夫人是沒吃飽吧!桌上還有,我再去給夫人盛一碗。”


    蓮兒說著轉身就要再去給花容盛花蜜水,花容卻突然覺得貌似有什麽東西不對勁?


    一把拉住蓮兒拖曳的袖擺,花容指了指放在桌上的花蜜水,不確定道:“我的午飯不會就隻有這個花蜜水吧?”


    麵對花容的疑問,蓮兒卻是一本正經道:“魔醫特地吩咐過,按照夫人的體質,每天隻需食一次花蜜水即可。”


    什麽鬼?每天就喝一碗花蜜水?吊命也不待這麽狠的吧?什麽魔醫!魔鬼還差不多吧!


    作為一個以前一天三頓、偶爾加餐、頓頓食肉的超級吃貨,花容簡直不敢置信,她今後的食譜居然變成了每天一碗花蜜水!


    不行,絕對不能接受,哪怕身體不餓,她的精神可空虛著呢!


    “我……可以吃點兒別的嗎?”花容逮著蓮兒的袖擺輕輕搖了搖,一張芙蓉麵上,上挑的鳳眼裏霧氣蒙蒙,嫣紅的小嘴微嘟,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任誰看了都舍不得拒絕。


    蓮兒當下就感到為難,她想說夫人想吃什麽她都給她做,可是又想起魔醫的叮囑,不知道怎麽開口,便站在原地緊抿著唇,一臉糾結之色。


    花容也看出蓮兒的為難之色,便也不再糾纏於她,轉而問道:“魔醫可是說了不讓我吃別的東西?”


    看夫人鬆開了她的袖子,蓮兒鬆了口氣道:“魔醫叮囑過蓮兒切忌不可給夫人喂食除了花蜜水之外的東西。”


    “有告訴你為什麽嗎?”花容疑惑,電視劇裏的妖怪不也都照樣喝酒吃肉嗎?怎麽到了她這兒就隻能喝水了!


    蓮兒搖了搖頭道:“這倒是未曾。”


    那還真是奇了怪了,難不成真是她這身體有什麽毛病,吃了別的東西會食物中毒?


    花容凝眉沉思,這可是關乎小命的問題,看來她得去找那個什麽魔醫問清楚才行。


    花容決定要去找魔醫,便沒再問蓮兒問題。


    隻是當她去找魔醫的時候,卻被魔宮的魔衛告知,魔醫烏格正在閉關煉藥。


    花容無法,隻好問魔衛魔醫大概什麽時候出來,結果那群連眼睛鼻子全部都罩在黑色麵具裏的大頭鬼,鳥都不鳥她,她那個氣啊!


    不過花容還沒來得及發火,就有人來請她去魔宮主殿,說是奉魔尊的令讓她去近身伺候。


    花容不認識這個男人,但聽周圍的魔衛都叫他左渡使,花容便想起了原書裏,魔尊燧黎身邊那個赫赫有名的走狗閻華,正是這個被叫做左渡使的男人。


    原著中,這個男人可了不得,別看他平時一襲白衣翩翩,手持折扇,頂著一張娃娃臉一臉溫和無害的樣子。


    殺人的時候可是麵帶微笑,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他在人界還有個響亮的名頭,時人稱玉麵魔王。


    可花容卻知道,他的厲害之處遠不在此處。


    而是臥薪嚐膽十一年,隻為報仇雪恨。


    閻華向花容說完魔尊的命令,就看到眼前這個豔若桃李的魔尊新任侍妾,目光灼灼地盯著他,好像他是什麽不得了的寶物?


    微微垂下眼睫,掩飾自己眸中的異色,閻華唇邊勾起一個清淺的笑意,溫聲道:“夫人還是快些隨屬下去見尊上吧,晚了惹尊上生氣就不好了。”


    被他的話喚回思緒的花容眨了眨眼,忽然問道:“不知道佐渡使今年貴庚?”


    她的問題問得突兀怪異又失禮冒昧,饒是一直處事圓滑,思慮周全的閻華都被問了個措手不及。


    心中怪異感更甚,閻華麵上仍是笑道:“屬下今年三十有一,夫人怎麽突然問這個?”說完,不經意地抬眸看向麵前的女子,眼中的探究之色一閃而過。


    他的打量,花容看在眼裏,不過卻並不放在心上。


    她一穿過來就在魔界,對外界的情況簡直一無所知,知悉的劇情也就都成了擺設,想要做點什麽都不知道從何下手。


    突然開口問他年齡也不過是因為,她想確定現在的劇情到底發展到哪個階段了而已。而原著中剛好特別提過這位佐渡使的年齡。


    他剛剛說他三十有一,算算原著中的時間,這應該是他進入魔界的第十一年,也就是說還有不到一年的時間,魔界便會與人界的那些正派修士爆發最大的一次衝突。


    而魔尊燧黎也會在與主角瀟清風的一次決戰中死去。


    麵對男人的疑問,花容擺了擺手,道:“沒什麽,我就是覺得佐渡使看著太年輕,一時興起想要猜一猜你的年齡罷了。”說完,頓了頓又道:“不是說魔尊找我嗎?那快走吧!”


    這話一聽便知是個敷衍的借口,閻華眼中異色更濃,隻是當下不是探究的好時候,閻華便斂了異色,轉身道:“如此,夫人請隨我來。”


    從西側殿到主殿不過半刻鍾的路程,一路上花容都在猜測大魔頭這個時候找她幹什麽。


    按理說,他的毒已經解了,目前應該沒有用得到她的地方才對,除非……花容想到一個可能,頓時覺得心裏惴惴,兩股戰戰。


    他不會又想生吃了她吧?!


    一臉便秘色地跟著閻華到了主殿門口,對方朝著她溫和一笑便功成身退,留下花容一個人站在門口糾結到底是進去呢還是……


    還是……腦中思緒還沒完,一眨眼一股濃如實質的黑蒙蒙的霧氣便裹挾了她,再睜眼時,她已然站在了殿內。


    空曠的大殿內寂靜無聲,一旁的香案上熏著淡淡的好聞的熏香,花容一嗅便知跟那個大魔頭身上的氣味如出一轍。


    隻是大魔頭人呢?


    花容抬眼望去,殿內中央的黑色玉石床上,赫然躺著的便是這個魔宮的主人,魔尊燧黎。


    不同於昨日見到他的景象,此刻他正閉著眼安靜地躺在床上,身上隻著了一件單薄的黑色寢衣,一頭墨色長發也未束起,而是略微淩亂地鋪散在身下,呼吸起伏間,隱約可見他凸起的喉結。


    花容又走近了些,瞧他的臉,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大魔頭的臉好像更白了些……


    花容還想湊近了細看,卻不想以為睡著了的男人卻突然睜開了雙眼,一雙暗沉色的眸子看過來時像把刀一樣將她淩遲了一遍。


    花容冷不丁地打了個冷顫,移開視線時艱難地咽了口口水,一雙小手藏在寬大的衣袖底下不停地摳摳摳。


    她,實在是太緊張了,又緊張又害怕……


    誰料,原本以為要放什麽大招的男人卻是在看了她半響後,忽然出聲道:“過來!”


    許是剛剛睡醒,男人的嗓音帶著一絲難掩的沙啞和低沉。


    花容撓了撓自己的耳朵,邁著小碎步向床上靠過去,在終於走到床邊時,男人又命令道:“脫衣服!”


    花容:“!”


    不是吧?難不成大魔頭想要白日宣淫?


    花容緊緊地抱住自己,眼帶驚恐地看向床上的男人。


    不見花容動作,燧黎皺了皺眉,有些不耐煩,開口時,嗓音不怒自威:“自己脫衣服上來還是要我動手?”


    花容很想說,她不想脫衣服!也不想上他的床!可是……她不敢……她要敢說一個不字,她的小命可能就沒了。


    花容咬了咬牙,動作慢吞吞地脫掉身上的外袍,又脫掉了裙子,身上頓時隻剩一件胭脂色的肚兜和長褲。


    她沒有再脫,而是輕手輕腳地從床尾繞過燧黎上了床,期間男人沒有出聲阻止,花容鬆了口氣,要是真讓她脫光,她真的不確定自己會不會做出什麽不經腦子思考的舉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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