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愣了愣,顯然對客人現在就出手感到詫異,不過客人的意思沒有他多嘴的餘地,他便恭敬地按照指示,拿起手邊的鑼錘,敲了敲掛在欄窗上的小金鑼,同時高聲道:“蘭字房出價一千三百靈銖。”


    三樓包廂客人出價,不論所拍寶物底價如何,每次加價皆在場中最高價上加五百靈銖,這是秋水拍賣行的規矩。


    唱價小廝聲音一出,全場寂靜。連台上的非煙臉上的笑容都僵了僵,顯然沒想到三樓的貴客會在這時候出手。不過一向機敏的她還是迅速反應了過來,當下笑道:“看來我們的蘭字房客人頗為喜歡這件寶物呢!一千三百靈銖!還有更高價嗎?”


    大堂上的人開始竊竊私語,不時有人看向三樓的包廂,可惜卻什麽也看不到。


    一千三百靈銖一出,大堂頓時無人再出價,畢竟一千靈銖已然是個分水嶺,再高超出了寶物價值不說,他們一介散修就是拿出全部身家也負擔不起。


    三錘定音,非煙笑道:“恭喜蘭字房客人,拍得飛龍雲盒!”


    而蘭字包廂裏,花容一臉好奇地問燧黎:“你怎麽看上這個盒子了?”不應該啊,她都不怎麽看得上眼的東西,大魔頭居然喜歡?


    聞言,燧黎勾了勾唇道:“容兒不是想要?”


    花容:“???”我什麽時候說過我想要?


    糾結地搓了搓手,花容苦著臉道:“我沒想要,我就是多看了兩眼,你知道的,那個東西我也用不著。”


    燧黎黑色的眸子微垂,拉過她糾結在一起的手道:“無礙,不喜歡丟掉也行。”


    丟掉?花容砸了砸舌,簡直要給大魔頭這敗家性格跪了,多少人垂涎的寶物,說丟就丟,也太不給人麵子了吧!


    雖然不是她的錢,但是花容也心疼,所以在接下來的拍賣中看一眼藏品不感興趣,她就絕不多看一眼,以防大魔頭又變冤大頭。


    而同時梅字包廂的客人也正在討論蘭字房的燧黎和花容。


    慕雪櫻看了眼台下被撤下去的飛龍雲盒,輕笑道:“也不知道這蘭字房的人是哪個人傻錢多的蠢貨,就這樣的寶物也看得上眼,當真是掉價。”


    聽她這樣說,一旁坐著的瀟清風卻是不讚同的皺了皺眉道:“雪兒不可胡說,小心隔牆有耳。”畢竟是拍賣行的貴客,如此舉動說不定是另有玄機。


    見清風皺眉,慕雪櫻當即閉了嘴,不過心底依舊不以為意,看不上那蘭字房的人。


    第一件拍品過後,接下來幾件拍品都大同小異,雖然都是世間不可多得的寶貝,但除了大堂和二樓的人,三樓依舊沒有人出手競價。


    直到第七件拍品上台。


    這次上升的柱形高台上竟然蓋上了一塊紅綢,讓人無法窺見其中是何物。


    展台上的非煙笑得一臉神秘,等到掉足了大家的胃口才開口道:“這件拍品並非雇主寄放在秋水拍賣行的寶物,而是我秋水拍賣行的主人無意間獲得。”


    非煙說完,便開始向大家展示寶物,隻見她輕輕掀起紅綢,柱形展台上便忽然爆發出一陣白色的光芒,片刻過後,光芒熄弱,紅綢之下的東西便露出了全貌。


    原是一個女子手掌大小的如意。


    如意通體呈奶白色,光澤飽滿,見之不俗,就是不知道有什麽作用。


    向大家展示了一遍奶如意之後,非煙緩緩道:“此物是我家主人偶然所得,不知其名,也不知它究竟有什麽作用,隻知其堅硬非常,非神品法寶不可破!”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非神品法器不可破,那麽就意味著此物的等級必然不低於神品!


    花容也來了點興趣,回首問燧黎道:“這真得是神品嗎?”


    燧黎看了一眼那奶如意,淡淡道:“確是神品,至於作用未可知。”


    大魔頭說是神品,那就一定是神品,在看法寶上,花容還是相信他的。


    又看了眼那奶如意,花容正猶豫著要不要拍,就聽到台上的非煙道:“雖然此物罕見,但除了堅硬這一點,別的作用我家主人尚未發現,所以為了公平起見,此物的拍賣方式為,無底價盲拍!”


    無底價盲拍?花容愣了愣,不太懂這是什麽意思。


    見花容一臉困惑,一旁的小廝解釋道:“無底價盲拍,是我們將為有意競拍此物的客人送上紙筆,由客人在紙上寫下理想的價格,我們回收後會篩選出出價最高者,此物便由出價最高者拍得。”


    原來是這樣,花容一聽就明白了,不由感歎,怪不得這秋水拍賣行聲名遠揚,這拍賣方式都趕得上她以前世界的那些拍賣會了。


    競價開始後,很快有小廝送來了紙筆。


    燧黎將筆遞至花容跟前示意她寫,花容便順勢拿起了筆,落筆前卻突然湊到燧黎麵前問道:“我們有多少錢?”


    燧黎挑了挑眉,低笑道:“容兒到是把本尊給問住了。”說著伸手摸了摸她的頭,溫聲道:“你想寫多少便寫多少。”


    花容也自知問了個蠢問題,便提筆寫下了自己心裏的價位。


    一盞茶後,非煙手裏拿著一張紙笑道:“大家肯定好奇這件寶物究竟由哪位貴客拍得呢?好了現在讓我來為大家揭曉此次盲拍拍出的最高價位,一萬零一百靈銖!”


    一萬零一百靈銖!誰這麽大手筆!大堂的賓客全都議論紛紛,眼光都不自覺地向三樓的包廂瞟去,能出得起這個價的,非三樓的貴客莫屬。


    作者有話要說:  真好,趕在六點之前寫完。


    感謝閱讀(??w`?)


    另外,晚上我會修文,看過今天更新的小天使就不用點了哦,麽麽噠


    第十八章


    湊夠了噱頭,非煙笑了笑便念出中標的客人,“這第七件寶貝由梅字房客人拍得!恭喜梅字房的客人!”


    而梅字房的唱價小廝也適時地敲響了金鑼,告示交易達成。底下不時有人唏噓歎氣,有的歎運氣,有的歎錢財,失望,羨慕錯雜交織。


    花容此時也微微歎了口氣,她出價剛好一萬靈銖,還是與這奶如意失之交臂,到是時也命也。


    這般歎著,目光不自覺地就向梅字包廂望去。


    她的舉動落在燧黎眼裏被理解成羨慕,當下沉聲道:“想要的話,搶來即可!”


    花容被他嚇了一跳,生怕大魔頭做出殺人奪寶的事來,忙解釋道:“雖然是神品法寶,但誰知道它除了堅硬還有沒有其他作用,我也就是隨便拍拍罷了!”


    說著,花容還小心翼翼地拍了拍他的手,道:“你千萬不要衝動啊!”要知道小說裏無端做壞事的人都活不長的。


    像是感到她的擔憂,燧黎皺了皺眉,反握住她的手道:“不過是群凡人,容兒無需害怕,一切有本尊在。”


    大魔頭神色堅定,語含肆意,花容抿了抿唇,一時有些無言。


    而此時的梅字號包廂,慕雪櫻卻是一臉疑惑地問著她家師弟,原因無它,就是剛剛拍下的那件疑似神品法寶的奶如意。


    她的想法與花容差不多,一個還不知道有沒有大作用的法寶,花如此大手筆拍下來無異於賭博,而她的師弟剛剛又是經過百般思量才寫下先會兒的那個價格,顯然是存著誌在必得的心思。


    就是不知道為何那個寶物如此吸引他?


    麵對慕雪櫻的困惑,瀟清風也沒做什麽解釋,他也不知道為什麽他一看見那個奶如意就離不開眼了,感覺自己不拍下它就會失去什麽似的。


    說不上來理由,瀟清風隻能略微沉吟道:“既然是神品法寶,那必然有它的絕妙之處,現在既已拍下,之後等我們把它帶回宗門,給師父看一下便知道有沒有用了。”


    聽師弟提到師父,慕雪櫻也點了點頭,心想父親修為高深,見識廣博,一定可以看出那究竟是什麽法寶的。


    一件無底價盲拍的法寶將拍賣會的氣氛帶到了高潮,第八件,第九件拍品出場的時候,大堂裏居然還有人出手與二樓三樓的貴客競價。


    雖然最後都因財力有限,拍品都讓樓上的人拍了去,但到底是與以往有些不同。連非煙都忍不住說了句,今天的客人相較於以往熱情非常。


    花容卻是在兩件拍品亮相的時候打起了盹,不知道為什麽,突然間就是很困。


    她忍不住眨了眨眼,還伸出小手揉了揉眼睛,一雙眼睛立即變得紅通通的,眼角不由自足地沁出些許淚珠。


    一旁注意到她動作的燧黎,立即探手阻止了她繼續揉眼睛,有些心疼地抬起她的臉,看了眼她的眼睛後便將人摟坐到了自己懷裏。


    將她的頭放在自己胸口,他低頭蹭著她的頭頂,溫聲道:“困得話,就睡一會兒。”


    花容懶懶地打了個嗬欠,一邊奇怪地嘀咕道:“我感覺自己很清醒啊,為什麽就是想睡覺。”


    聞言燧黎動作一頓,眸中閃過若有所思的神色,片刻緩緩道:“看來那藥的後遺症是讓你感到困倦,以後還是不吃的好。”


    藥?什麽藥?難不成是先會兒吃糖葫蘆之前的那個藥,花容眯著眼想到。


    看了眼懷中人甜美的睡顏,燧黎眸中閃過一絲溫情,摟著她的手情不自禁地一緊再緊,半響反應過來又怕勒疼了她,又喟歎著鬆了些許力道。


    此時,大堂上的拍賣已經進行到最後一個拍賣環節,此次拍賣會的壓軸拍品從環形柱台上緩緩升起。


    不時有人探出脖子去看此次的壓軸拍品是什麽。


    大約知道大家的好奇已經積聚到頂峰,非煙也沒有再耽擱,而是直接介紹道:“現在在展台上的,是我們拍賣行本次拍賣會的壓軸拍品,古紋雙蝶雲形千絲甲!底價五萬靈銖!”


    古紋雙蝶雲形千絲甲!非煙一念出拍品的名字,整個拍賣行的人都不由自主地露出一臉吃驚的表情。


    就連燧黎的眼神都幾不可見的微微一變。


    大堂的人都在交頭接耳,驚歎聲此起彼伏。原因無它,古紋雙蝶雲形千絲甲,乃是浣花夫人的寶物,是真真正正的神品法寶,卻又高於普通的神品法寶。


    據傳穿上它的人,不僅修為能得到大幅度的增幅,還能同時擁有瞬間治愈的奇效,意思就是隻要你還有一口氣在,它都能給你治愈!


    說起這浣花夫人,眾人也是一臉的不可思議,概因這浣花夫人並非凡間有名的修士,而是魔界上任魔君的魔後,而這古紋雙蝶雲形千絲甲則傳說是兩人的定情之物。


    知曉台上之物的價值之後,大堂裏的人眼中卻是罕見的連貪婪之色都不敢有,畢竟是人家魔界之主的家中物,先不說他們拍不拍得起,就是得到了,消息傳到魔界去,恐怕不出一天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不過他們不敢拍,不代表二樓三樓的人也不敢。


    很快,拍賣樓裏就響起此起彼伏的唱價聲,三樓還沒有人出手,待到二樓的人唱價到十萬靈銖後,三樓的客人才開始競價。


    競價到了白熱化階段,待到價位飆升至十二萬三千靈銖的時候,三樓以下已無人競價。


    “竹字房出價十三萬靈銖!”


    十三萬靈銖一出,原本與竹字房爭鋒相對的菊字房客人頓時偃旗息鼓,沒有再讓唱價小廝競價。


    整個拍賣樓裏有些異樣的安靜,大都在屏息等待寶物究竟會花落誰家。


    猜想應該便是最後的成交價了,非煙笑了笑,剛想開口,就聽梅字房小廝唱價道:“梅字房客人出價十三萬五百靈銖!”


    見此,竹字包廂中,一衣著華貴的男人滿臉怒容道:“居然還有人敢和本公子爭,這古紋雙蝶千絲甲本公子今天一定要得到,給本公子加價!”


    猛地將手中茶杯擲到唱價小廝腳邊,瓷杯破裂,茶水濺了一地。


    唱價小廝一臉驚惶,連忙轉身唱價。


    花容是感覺自己的腰快要被捏斷了,才不得已醒過來的。


    睡意朦朧的她一睜眼就看到男人睜著一雙泛紅的眼,一臉狠意地盯著台下。


    她頓時清醒過來,暗想誰惹大魔頭不高興了。


    察覺到懷中人的動靜,燧黎顫了顫,繼而垂眸,嗓音沙啞,低聲道:“醒了?”


    花容彎了彎唇,扯了扯他緊緊箍在她腰間的大手,問道:“你勒疼我了。”


    被她一說,燧黎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摟她的力度有些大,心底頓時湧上些許歉意,放在她腰間也輕緩地揉捏了起來。


    花容止住了他的動作,問道:“我沒事,你……怎麽了?”


    聞言,燧黎動作一頓,被她握著的手又不自覺地收緊,泛紅的眸中掠過一抹涼色,卻在看到她擔心的神色後,倏然將她摟至懷中抱緊。


    花容愣了愣,自然地回抱過他後,就聽男人有些陰鬱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古紋雙蝶雲形千絲甲,我母親的遺物。也是我父親送給她的定情信物,我母親一直隨身穿戴,從不離身。人魔大戰後,父親戰死,我母親……嗬,傳說是殉了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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