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什麽好考慮的!”習淵長老脾氣一向火爆,尤其是在對待魔修的事情上。


    夢無長老搖了搖頭解釋道:“今日有外在弟子密信傳書,天梯試煉入口在央州出現。”


    “哦?消息可靠嗎?”習淵長老立即被轉移了注意力。


    居華尊者撫了把胡須,肅然道:“不管消息可不可靠,哪怕隻有一分的可能我們也不能放過。”


    習淵長老:“那我們應當立即派弟子前往央州才是!”


    居華尊者歎了口氣:“我的原意是讓我們三人座下的親傳弟子前去尋找入口,可如今雪兒和清風重傷,便也隻能讓塵兒他們先行了。”


    “師兄不必憂心。”夢無長老安慰師兄道:“天梯入口,出現時間曆來在三個月左右,待雪兒他們傷好後再去,想必也是來得及的。”


    “那就如此吧!你們且吩咐下去,讓塵兒他們前來待命。”


    夢無長老和習淵長老皆點頭應是。


    同一時間,人界風聲四起,俱都傳天梯試煉入口在央州出現,一時間各大宗門盡皆派遣弟子前往,各路散修,魔修,妖修也都聞風而動,唯恐錯過這千載難逢的機會。


    ……


    魔界,魔宮正殿。


    花容握著毛筆一臉苦惱地坐在書案前,看著自己麵前的那張鬼畫符,臉都皺成了一個冏字。


    她看了眼自己手邊字跡端正且頗具風骨的字帖,又偏頭去瞧在另一邊桌案正襟危坐的某人,一時間隻覺得心累不已。


    大魔頭事兒多,沒有時間陪她,她借口無聊想過來跟他交流交流感情,卻不想他二話不說就拿出一副字帖讓她臨摹。


    原因竟然是因為昨日在拍賣會上,她寫的字太醜,有失魔後風範!


    花容一時風中淩亂,她實在搞不清楚,魔後的風範跟字醜有什麽關係?


    開始她還有些興趣地認真寫了幾個,可一會兒之後,她就不耐煩了,看著自己的鬼畫符越看越不順眼。


    旁邊的人坐著也不安分地動來動去,著實打擾他。燧黎無奈地放下書冊抬眸,就看到花容正一臉可憐兮兮地看著他。


    他裝作不知的淡聲問道:“寫完了?”


    花容偷眼瞧了下自己的鬼畫符,有些心虛地用手捂住,訕笑道:“還……還沒呢。”


    這見鬼的字帖厚厚的一遝,她半天就寫完了一張,要讓她寫完,不得寫到明年去。


    不幹!不幹!憑什麽她要聽他的話,在這裏寫字?


    終於意識到問題出在哪裏的花容,很不服氣地扔掉了手中的毛筆,一臉不高興道:“我不想寫了!手酸!”


    自從昨天一不小心掉馬之後,花容索性也懶得裝作一副乖順的樣子,在大魔頭麵前想怎麽來就怎麽來,反正他好像很受用的樣子。


    果然,燧黎一見她這副潑皮耍賴的樣子,眸子裏就泛起星然笑意。


    他挑了挑眉,淡淡道:“若是不想寫,那便不寫了。”


    花容眼睛一亮卻聽男人又道:“本來還說等你寫完就獎勵你出去玩的。”


    出去玩?花容耳朵立馬豎起,男人卻沒有了下文。


    又瞧了眼自己的鬼畫符,花容哭喪著臉:“我想出去玩,我不想寫字。”


    燧黎看著她搖了搖頭:“這世間可沒有不勞而獲的事情。”


    花容憋了口氣,看著那厚厚的一遝字帖,心裏在天人交戰,但最終還是屈服於大魔頭的淫威。


    她垂死掙紮,向大魔頭伸出三根手指,弱弱道:“那我就抄三篇好不好?”


    燧黎頭也不抬,“三篇魔宮,五篇都城,十篇魔界,抄完便去你最喜歡的人界。”


    花容數了數,字帖一共有十五頁。


    她咬牙拿起筆,心裏暗道,算你狠!


    等她埋下頭抄字帖,燧黎才抬眸看她,深不見底的眸子一片安然。


    央州之行,時日長久,他本想把她帶在身邊,但考慮到行程凶險,哪怕他是魔尊也不能保她全然無事。


    此去吉凶難料,若他有事,魔界必起動蕩,所以,把她送走才能讓他安心。


    絲毫不知男人所想的花容一心臨摹著字帖,好像有了目標,寫字都有動力了。


    抄著抄著她覺得有些渴,想要起身給自己倒杯清水時,寬大的衣袖卻不小心掃落了手邊的幾本書冊。


    她頓了下,彎腰去撿,卻發現其中夾了卷地圖,上麵用紅筆圈了倆字。


    還沒看仔細,地圖就被一雙手抽了去。


    “這是……”花容轉身,看向身後的人。


    燧黎將地圖裹了起來,淡淡道:“人界的地圖而已。”


    “哦”,花容點了點頭,一雙水眸微微閃爍,若是她沒看錯的話,被圈起來的似乎是央州二字?


    將地圖放到一邊,燧黎看了眼她寫的字,一雙長眉微挑,意味不明地看了花容一眼。


    花容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忙一把捂住自己的字,惱怒道:“不許看!”


    燧黎歎了口氣,然後親手拿過筆遞到她手裏握住,竟是一筆一畫地帶著她寫。


    男人自身後摟著她,好聞的氣息縈繞在鼻端,花容不可抑製地紅了臉,眼神也有些遊移。


    “專心些。”猝不及防一句低語炸在耳邊,花容回神,暗罵男色/或人。


    等到整本字帖寫完,花容終於脫離大魔頭魔爪,歡呼的同時告誡自己,以後千萬不能有事沒事就去找他玩,簡直是在給自己挖坑。


    花容歇了會兒又想到先會兒不小心看到的地圖,她本來就在苦思冥想,原著中天梯入口出現在哪裏。


    先會兒看到央州兩字才猛然想起,入口出現的地方可不就正是央州嗎!


    再結合大魔頭說想要帶她出去玩,難道是想讓她和他一起去央州?


    如果是這樣的話,花容覺得,到是省了她一些麻煩。


    第二十三章


    次日一早,花容便和燧黎踏上了馬車。


    臨走前,燧黎吩咐蓮兒把她平常愛用的東西,愛穿的衣服都帶了些去。


    花容開始有些不解,但一想到央州之行,至少都要在那裏待上幾個月,便也就釋然了。


    與上次不同,飛馬在天上奔馳了一天一夜才停了下來。


    下車的時候,花容有些懵。


    她原以為她會看到熱鬧的集市,結果卻是一望無際的連綿山脈,腳下還是崎嶇不平的泥石山路。


    她們這是進村下鄉?


    一臉不解地望著大魔頭,希望他給個解釋,結果燧黎摸了摸她的頭說:“這裏有個百花穀,幼時曾和母親來過一次,便想著也帶你來看看。”


    原來是追憶往昔啊!


    被大魔頭牽著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雖然山路難尋,但是兩人卻都沒有用法術。


    望著身側男人高大的背影,花容有種他們隻是一對平凡夫妻的錯覺。


    很快,山路走到了盡頭,眼前是看不見底的懸崖峭壁。


    花容正要問到這裏來幹嘛時,男人卻突然轉身抱住了她。


    “乖,閉上眼睛。”他低聲道。


    花容眨了眨眼,乖順地閉上,身體陡然一股下墜感,耳邊是簌簌風聲。


    跳、跳崖了?


    花容摟緊了男人的腰,偷偷睜開一隻眼,瞥了眼周圍不斷上升的嶙峋怪石後,又閉上了眼睛,把整個臉都埋入了男人懷裏。


    風好大,刮得臉疼。


    百花穀,地如其名。


    明明懸崖上還是凜冽寒冬,穀底卻偏偏溫暖如春,百花盛開。


    他們落地時,是在一片青青草地。


    花容抬頭望了一眼,卻被雲霧遮了眼,她估摸著這個穀應該很深。


    兩人穿過一片墨竹林之後,又踏上一個小橋,橋下是一條潺潺的溪流,清澈可見遊魚相嬉。


    過橋之後,一大片竹樓便映入了花容眼簾,高高低低,錯落有致,有的房頂居然還飄著寥寥炊煙。


    花容有些驚訝地問道:“這裏有人住?”


    燧黎牽著她,往記憶中的方向行去,邊走邊道:“這裏是百花族,也是我母後的故鄉。”


    浣花夫人?不曾想到還有這層淵源的花容,一時有些好奇,“那母後她是人還是……”


    燧黎想起母親溫柔的麵容,柔聲道:“她隻是個凡人。百花族算是人界的隱族,他們世代居住在此,若非必要,絕不輕易外出。他們雖然都是凡人,但也懂些修行的法門。”


    原來、原來大魔頭竟然是魔尊和凡人生的,花容驚訝地眨了眨眼,腦子裏自動腦補了一番魔尊和一個凡人的虐戀情深。


    剛好回頭看她的燧黎,就看到她兩眼放空,一臉若有所思的樣子,當下挑眉道:“在想什麽?”


    花容順口答出:“我在想他們到底是如何相愛的。”


    聞言,燧黎輕笑了聲,道:“若是你想知道,我可以講給你聽。”


    “真得嗎?”花容立馬變星星眼。


    燧黎嗯了聲,又轉身繼續拉著她向前走去。


    他會知道父王和母後的事,還得多虧他父王,幼時除了教導他法術修煉,他父王最大的樂趣便是翻來覆去的跟他講,他是如何對母後一見鍾情,又是如何讓母後拋下所有顧忌嫁給他的,再後來便是生產他時的艱難。


    幼時聽多了覺得煩,現在,卻是想聽也聽不到。


    燧黎帶著人走近那片竹樓的時候,已經有不少人注意到了他們。


    麵對陌生眼光的注視,花容難得有些緊張。


    這時一個頭上綁著黑色頭巾,身穿灰色長褂的老爺爺迎了上來,見著他們,眉頭緊皺,神情嚴肅地問了句:“你們是什麽人?怎麽進來的?”


    燧黎放開花容的手,一臉溫和道:“在下浣花夫人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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