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燧黎微皺了皺眉,花容有些緊張,二十六兩好像很多錢的樣子,他不會沒有這麽多錢吧?


    燧黎倒不是沒有這麽多錢,而是他出來時想著買一個丫頭最多不過二十五兩,便沒帶太多銀錢。


    他看著花容略微猶豫了下,而後對著張牙婆道:“小生出門時隻帶了二十五兩銀,不知牙婆可否稍等一會兒,容我回去取來?”


    聞言張牙婆還沒說話,燧黎一開始挑中的那個丫頭卻突然開口道:“公子既然銀兩不夠,那便隻買櫻桃一個人可好?櫻桃很能幹的!不像那些雖然看著好看,但肩不能提手不能抗的人……”


    櫻桃說著話的同時,還斜了花容一眼,可見花容就是她嘴裏那肩不能提、手不能抗的人。


    花容對天翻了個白眼,腹誹道:嫉妒心要不要這麽重,她都沒介意燧黎買她了,她還反倒擠兌起自己來了!


    聞言,燧黎卻是對著她搖了搖頭道:“我既答應了買她,理應做到才是。”


    她家大魔頭果然最愛她!花容讚賞性地看了燧黎一眼,完全把對方不認識她這件事拋在了腦後。


    張牙婆到是一向對讀書人高看一眼,何況對方又是個極為俊秀的小生,她隻略微思忖了片刻便笑道:“罷了,今日生意好,那一兩銀子我就不收了!給二十五兩銀,你拿了她倆的賣身契走吧!”


    ……


    出了那間房,花容才看清外麵是個什麽樣,原是一片依山傍水的村莊,風景獨好,可惜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在這個地方。


    看著走在前方那人清俊挺拔的背影,花容小步追上去,問道:“這裏是哪裏啊?”


    燧黎還未答,跟在身後的櫻桃就搶道:“硯河村你不知道?來得時候張姑姑可說了的!”一邊說一邊心裏啐道:別想背著她跟公子搭訕!


    花容回眸瞧她,麵含冷意,“我問你了嗎?”


    她突然變臉色,到是有幾分攝人的威儀,櫻桃一時愣住,反應過來後抿了抿唇,沒好氣地哼了一聲卻沒再開口。


    仿佛不知道二人的暗湧,燧黎溫聲道:“此地是硯河村。”


    這話對花容來說,說了等於沒說。她皺了皺眉,盯著燧黎看了半天,不死心地又問道:“你真得不記得我了嗎?我是花容啊!”


    聞言,燧黎步伐微頓,旋身看她,“姑娘這話到是好生奇怪!我確定與姑娘素未謀麵,到是有些好奇姑娘為何一見我就能喚出我的名字?”


    看來不是裝的了,花容心下失望,麵上也帶了點出來,她有氣無力地應道:“公子與我一位故人不僅長得相似,就連名字也一模一樣。”


    看她失望的樣子,燧黎眼眸微閃,道:“看來那位故人對姑娘而言想必十分重要。”


    花容抬眸,眼含情愫地望著他,道:“他是我最重要的人!”


    “那姑娘可知他現在在何處?”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花容心下歎氣,卻是道:“他拋棄了我,一個人走了!”


    “……”


    微掩唇咳嗽了下,燧黎沒有在問,而是道:“快到午時了,我們快些回去。”


    說著他緩步向前邁去,一雙清潤的眸子裏卻有著星然笑意。


    這姑娘撒謊非但麵不改色還頗為意趣,不過做人還是需得誠信。


    這般想著燧黎搖了搖頭,心道:罷了,大概是身世可憐,無人教導,以後由他來慢慢教便是。


    三人走了大概一盞茶的時間,便到了燧黎的居所。


    原是一方小院,外麵由一圈籬笆圈著,小路兩邊是兩個不大的菜園,裏麵種了大片的青菜蘿卜。


    看著這方小院,花容到是想起了他們在百花穀的那個院子,與這個院子到是有些相似。


    可是眼前人卻給了她一種物是人非的感覺。


    燧黎帶著人進了家門,推開了左側的一間屋子,對著二人道:“以後,你們二人便一起住這間屋子。”


    花容一眼看過去便知道這裏曾經肯定是個女子的房間,不過女子?難不成他已經成親了?


    突然想到這一茬的花容,麵色一變問道:“公子已經成親了?”


    燧黎一怔,別開了眼,輕聲道:“未曾。”


    那就好,要是敢背著她另娶她人!哼!


    花容放下了心,臉色也好了,便走近了房間,看到房間裏唯一的一張床時,她指了指櫻桃皺眉道:“難道我要和她一起睡?”


    聞言,櫻桃撇了撇嘴,道:“你這是什麽語氣?我還不想跟你一起睡呢!”


    “那正好,我也不想和你一起睡,咱倆還是各睡各的吧!”花容抱著手道。


    “好啊!那我睡床!你睡地上吧!”


    “憑什麽你睡床?”


    “……”


    眼看二人又爭執起來,燧黎頭疼地撫了撫額,皺眉道:“好了!明日我會去村裏找木匠再買一張床,今日你們便擠一擠吧!”


    花容一點兒也不想擠!她為什麽要和這個女人睡?她應該和他一起睡啊!


    第三十七章


    燧黎出去之前, 正是午時, 還沒來得及用午飯, 此時回來,腹中已是有些饑餓感。


    他看著屋中極為不對盤的兩人, 搖了搖頭溫聲道:“如今已是午時, 你二人可會做飯?”


    櫻桃聞言, 剛剛還瞪著花容的眼神立馬熱切起來,“自然是會的, 公子餓了?櫻桃馬上去做!”


    她進入丫鬟的角色到是挺快的, 花容看著櫻桃想到, 但是……做飯?


    “那邊是灶房, 需要的東西都在裏麵。”燧黎指著堂屋前的一間房道。


    “等用過飯,我再將要做的事告訴你們。”燧黎說著看了二人一眼便轉身向外走去,“我先去書房, 有事可以跟我說。”


    “好的公子,櫻桃這就去!”櫻桃笑著應聲,正要向灶房走去,忽然想起身後的花容。


    本想著叫她一起去, 免得她偷懶不幹活。但是等她回身看著站在床邊好整以暇的花容時, 心念一轉, 卻突然改變了主意, 沒招呼她便徑自轉身去了灶房。


    公子買的可不是什麽千金小姐, 而是像她這樣能幹的丫頭, 長得漂亮有什麽用!等她把所有的活幹完, 讓她沒有事情可做,到時公子肯定會覺得自己買了個沒用的人,說不定還會將她趕出去呢!


    覺得自己的想法非常有道理的櫻桃,腳下的步子越發急切,好像深怕花容搶了她活幹似的。


    而花容呢,完全沒有挪動腳步的意思,反而閑閑地在床邊坐了下來。


    她會燒烤,燒烤的技術甚至不亞於許多燒烤師傅。但是煮飯……抱歉,她隻會煮泡麵……


    況且,她連眼下的情況都沒有摸清楚,哪有心思煮什麽飯呀!


    莫名其妙出現在這個叫什麽硯河村的地方,還被人口販子販賣,意外見到燧黎,這人卻不認識她!還有莫名其妙地變成凡人,一大堆問題纏繞在她腦子裏,混亂得她都快不能呼吸了!


    她之前有猜測過這個地方是什麽幻境,可這個幻境未免也太過逼真了吧!


    而且她自認幻術高明,尚且連一間屋子大小的幻境都不能造出來,何況是這一方天地。


    否認了幻境這個猜測,花容想到出事前她和蘇清遠誤入的泉口,莫非那是天梯入口?


    花容思來想去,也覺得隻有這個地方便是傳說中的天梯這個解釋較為合情合理。


    隻是,她的運氣未免也太好了吧!


    雖然一早想著的是燧黎的安危,但她也不是沒有想過如果能夠進入天梯試煉的話,或許便可以與燧黎一起去無妄秘境。


    但也就隻是想想罷了,天梯入口哪是她想進去就能進去的。


    可是如今卻……


    蘇清遠必有詭異,花容突然想到。


    數日前,他倆到了央州之後,本打算找個客棧先行落腳,之後再說天梯入口的事。


    可這人卻非說要帶她去一個地方,她無奈同意。


    卻在走到一個無人的拐道時,她前腳剛踏出去,原本平坦的石子路忽然便變成了一個往外湧水的泉口,一股莫名的吸力纏縛在她的腳上。


    她隻來得及回頭看了身後的蘇清遠一眼,整個人便消失在了原地,之後一睜開眼便來到這個莫名其妙的地方。


    消失的那一刻,若是她沒有看錯的話,那家夥臉上笑得可燦爛,似乎對她的消失沒有任何驚訝。


    這般想著,花容突然從床上站起,神色變得有些嚴肅。


    她雖然一開始對蘇清遠的接近抱有疑惑,但後來危難之際他以命相護,她已對他全然信任,卻不想到了央州又給她來了這麽一出。


    花容歎了口氣,心中暗道:蘇清遠,你到底是什麽人呢!


    原著作者在描寫天梯試煉時,僅僅提到過天梯試煉有三大考驗,是為貪,嗔,癡。


    而在描寫男主在進入天梯時,卻采用了留白的手法,所以說在天梯中到底發生了什麽,沒有任何人知道。


    唯一知道的便是,瀟清風在出來的時候身邊又多了位女子。


    所以,花容即便是看過原著,如今身處天梯,卻依舊一籌莫展。


    究竟如何才算通過考驗呢?


    花容歎了口氣,忽覺命運多舛,前途堪憂。


    而為今之計便是隻有想辦法,看能不能喚回燧黎的記憶。


    說起燧黎,花容更覺奇怪,原著中也沒有說過進入天梯之人會失去記憶啊?燧黎是什麽情況?


    想半天想不出個所以然來,花容煩躁地敲了敲腦袋,心道:罷了!且走一步看一步,如今能呆在他身邊便是好的。


    出了那間房,花容一眼便看到堂前灶房櫻桃忙上忙下的身影,見她出來,櫻桃抽空瞧了她一眼,臉上神情頗為得意。


    花容心下好笑,緩緩移開視線去打量這方小院,發現這院子布置得到是頗為精巧。


    院中除了井井有條的菜園,門前還有兩棵梨樹,想來再過月餘,便能見到梨花開滿堂的翩然景致。


    而房屋的後院還圈著兩個柵欄,豢養著雞鴨,有些正撲棱著翅膀想要飛出去。


    難不成這些菜和雞都是燧黎種養的?花容突覺好笑。


    原地頓足片刻後,花容想了想,轉身向燧黎口中的書房而去。


    說是書房,其實也就是主屋分隔出來的偏房,屋外支著一口欄窗,花容一抬頭便看見燧黎坐在桌案邊,握筆書寫經義的身影。


    他容貌俊美,身姿挺拔,一身素衣平添幾分仙氣。


    此時,正握著筆凝眉沉思,仿似遇到了什麽難題。片刻後,又忽而見他展顏,提筆疾書,應是困惑得解,文思泉湧。


    然而花容心裏想的卻全然不是這個。


    她正苦著臉看著坐在桌邊的燧黎,腹誹道這天梯可真夠坑爹的,她好好的一大魔頭,給它弄這裏考科舉,真是怎麽想怎麽怪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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