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沒有胡渣, 皮膚還挺光滑。思緒不經意間跑偏了的花容在“燧黎”的下巴處微微停頓後, 手指一彎繼續向上探去。


    抱著她的人仍是一絲反應也無,全然任她動作的樣子。


    花容的手離開下巴,繼而摸到了“燧黎”的唇。


    之前接吻的時候, 花容就覺得他的唇薄厚適中, 非常適合接吻, 沒想到連摸起來手感也不錯。


    摸上隱的花容正想移開手指,卻不想原本抱著她任他動作的人, 閉合的薄唇忽然輕啟, 她指間失力竟是直直戳了進去。


    “……”


    手指上霎時傳來溫暖濕潤的感覺, 花容愣了愣,而後迅速抽出自己的手, 尷尬地說了句對不起, 之後又反應過來這人無法交流的。


    咦?剛剛他好像……


    忽然發覺有什麽不對的花容還沒完全理清思緒, 抱著她的人突然換了個姿勢, 將她抱得更緊了些的同時,還伸出一隻手按在她的腦後,迫使花容不得不埋頭於他的胸上。


    這是幹嘛,腦中念頭剛起,身上的失重感全然不見,隨著“噗通”一聲,他們像是從空中落入了水裏。


    花容微微偏眼,便發現他們果不其然掉入了水裏,隻不過這不知道是河還是湖的水源奇怪的很,因為他們一進來便是在底部,她懸浮的腳甚至踩到了底下的石頭。


    花容有些疑慮,但“燧黎”卻是動作不停地抱著她直接往上遊去。


    這處水源應該不深,才遊了沒幾下,頭頂便透了光下來。


    花容剛剛一喜,頭頂透下的光便倏然被一個陰影擋住。


    她微微一怔,抱著她的人驟然卸去了力道,整個身體在頃刻間化為萬千金芒,順著水流旋轉而去。


    失去了支撐著身體的力道,花容的身子驀地被水流衝擊地往後仰,縷縷黑發飄蕩在水中,纏繞過她直直望著前方的雙眼。


    就在花容的身體往下沉去時,一個身影直直地向她遊去,極為迅速地攬上了她的腰肢,帶著她往上遊去。


    兩個人不過片刻便遊了出去,寬闊的水麵蕩起層層波紋。


    幾乎是遊出水麵的刹那,燧黎的脖頸便猛然被人摟住,勾拉的力道讓他瞬時低下了頭。


    臉上不知道是眼淚還是湖水,花容緊緊摟著燧黎的脖子,聲音裏又是委屈又是想念,“是你對不對?是真的你對不對?”


    聞言,燧黎眼眸低垂,一隻手緩緩撫上她腦後,開口嗓音像是許久不曾說過話般的幹澀,“是我,容兒……”


    “我就知道!你一定沒事的!”花容緊了緊自己的雙手,臉上的笑容比星月更加燦爛,“蘇清遠告訴我,說你……我不信,你答應過我的,不會先離開我!”


    “不會了……再也不會了。”燧黎緊了緊摟在她腰間的手,嗓音低啞道。


    明明之前因為逃跑差點沒命,她都沒哭,可這會兒隻聽到他的聲音,便忍不住淚如雨下。


    “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他們好多人抓我,我太弱了,一個都打不過,可我還是拚命地跑,因為我害怕,我怕你受傷,怕你……一個人在我找不到的地方……”


    她說的斷斷續續,話裏全是對他的擔心之意,燧黎認真仔細的聽著,眼眶泛紅的同時心如刀絞。


    他緩緩摩挲著懷中人的發頂,低聲道:“對不起……容兒,是我來遲了。”


    聞言,花容吸了吸鼻子,鬆開了他的脖子,看著他的眼睛道:“不怪你,要怪就要怪那些想抓我的人,太壞了!”


    想到從玄靈體那看到的那些人,燧黎眸中閃過一絲狠意。傷了她的人,一個他都不會放過!


    “乖!讓我先看看你的傷!”燧黎一把把花容從水中抱起,緩緩向岸邊走去。


    花容猝不及防被他抱起,忍不住輕呼了一聲,而後小聲道:“我的傷不要緊,倒是你,那個……玄靈體是怎麽回事?”


    燧黎抱著她上了岸,把她放在一片草地之上,半蹲在她身邊,看著她水瑩瑩的雙眸道:“當初煉製冰魄流蝶鞭時,我曾將半數修為凝結成玄靈體,封印其中,如若你遇到危險,冰魄流蝶鞭斷裂,他會替我護你周全。”


    雖然之前已經猜到,但是從他口中親口說出,花容還是受到極大的震憾。


    她忍不住瞪大了眼,有些不可思議道:“可是那時我們才認識沒多久,你怎麽舍得將半數修為……”


    聞言,燧黎微微笑了笑,伸手將她嘴邊的一縷發絲撩開,輕聲道:“容兒,於我而言,從沒有舍不舍得,隻有……願不願意。”


    花容一時之間失了言語。那個時候的她還一心打著逃跑的主意,從沒將他真正放在心上,可他卻已對她全心全意至此。


    “你……”花容怔怔地看著燧黎,“你”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燧黎星眸中染上些許笑意,他輕輕“嗯”了一聲,疑惑道:“我怎麽?”


    花容實在不知該如何闡述自己複雜的心情,隻能呐呐道:“你……真好。”


    聞言,燧黎忍不住低笑出聲,頗為無奈道:“原來我在容兒心裏就隻是真好二字啊?”


    “不……不是的!”花容急忙解釋道:“在我心裏,沒有人比你更重要!哪怕是我自己!”


    聞言,燧黎倏而收了笑容,一雙黑眸顯得極為認真,開口時卻說了句俏皮話,“真巧,我也是!”


    被他一本正經的樣子逗笑,花容雙眸微彎,忽而想到之前的事,開口問道:“對了!你還沒告訴我那天之後發生了什麽事?這裏又是什麽地方?”


    想起三千荊棘的那場分別,燧黎的眸子便染上些許陰鬱,他略微沉默了片刻,才開口道:“那日我把你交給蘇清遠之後,吞下了一顆烏老煉製的秘藥,想憑借此藥暫時壓製筋罰之苦,以謀生機,卻不想……天梯竟然提前關閉!”


    “提前關閉?”花容驚訝道。


    燧黎點了點頭,一雙黑眸看著花容帶著些許慶幸之意,“天梯若是提前關閉,則被困在裏麵的人皆會在頃刻間化為虛無……”


    話落,燧黎微微一頓,繼續道:“我本以為我在此身隕,卻不想這東西卻是突然出現將我帶至此處。”


    說著,燧黎從胸口處拿出一物,花容抬眼看去,頓時詫異道:“是它!”


    燧黎點了點頭,看著手中奶白色的如意,低聲道:“之前便是它替我打開了進入天梯的入口,又在危難之際再次將我帶至此地,如若我沒猜錯的話,我想此地便是我一直在尋找的無妄秘境!”


    無妄秘境!花容一怔,她之前隻知泉引有找到天梯入口的功能,卻沒想到它還能直接把人帶進無妄秘境,這倒是有些奇異了!


    “那……如果這裏是無妄秘境的話,我又是怎麽進來的?”想到之前燧黎的玄靈體帶她跳下的那個聖台,花容不自覺地蹙了蹙眉。


    “難不成妖界之中還隱藏了一個通往無妄秘境的入口?”


    花容猜測的也正是燧黎心中所想,他略微思索之後點了點頭道:“若是我不在秘境之內,我便可以控製我的玄靈體讓他將你帶回我身邊,可是在秘境之內此法卻是行不通,若是想將你帶至我身邊,除非旁邊剛好有一個通往秘境的入口!”


    偶然得知事情的真相,花容忍不住喃喃道:“想不到修真界一直在尋找的無妄秘境入口,妖界卻是獨獨藏了一個,而且千萬年來竟是無一人發現!”


    燧黎聞言,默然未語,隻一雙俊眉微蹙,他心中暗暗覺得,無妄秘境一事隻怕並不如傳聞中所描述的那樣。


    先會兒偶然下水,花容和燧黎都沒有用靈力庇護,所以身上全部都被水打濕了。


    在地上坐了這一會兒,花容隻覺得身上粘膩膩的非常不舒服,便想要給自己施展一個淨身術,卻不想她的手剛抬起來,左手便傳來一股劇痛。


    “啊……”花容忍不住輕呼了一聲。先會兒神經緊繃,什麽疼痛都忍了下來,這會兒一到安全環境,這些疼痛便放大了數倍,叫人難以忍耐。


    燧黎視線微移,在看到她手上被冰蓮幽火灼燒出來的傷口時,心間猛然泛起細細密密的疼痛。


    他皺著眉頗為小心翼翼地握住她柔軟纖細的手指,用自身的靈力為她治愈傷口,開口時,語氣有些難掩的暴虐,“他該死!”


    他的靈力輕緩又溫柔,花容頓時覺得沒那麽疼了,想到被潼潼踏穿的那個長老,花容抿了抿唇道:“估計他也離死不遠了!”


    死了最好,否則便是踏平狐族,他也會讓他形魂俱碎。燧黎微微垂下眼,掩住眸中的殺意。


    待到花容手背上的傷口愈合的差不多時,他才抬眸柔聲問道:“還疼不疼?”


    本來是不疼了,但花容開口時卻是道:“疼!疼死了!”


    燧黎皺眉,眸中泛起擔憂之色,他有些著急道:“哪裏疼?可是身上還受了傷?”


    花容探身,靠在他的肩上,頗為委屈道:“不知道,反正渾身都疼!”


    聞言,燧黎伸手攬住她,猶豫片刻後將她緩緩放倒在自己腿上。


    花容正奇怪他要做什麽的時候,男人修長的手指便探到了她腰間的係帶,輕輕一拉束縛頓時散了去。


    花容一驚,連忙捂住,慌道:“你,你做什麽?”


    燧黎一派自然地看著她,輕哄道:“乖,鬆開,把衣服脫了我看看哪裏受了傷。”


    第六十五章


    妖界王宮, 明明此時天色尚好, 王宮內殿卻烏雲密布,一片陰霾。


    臥蘭殿內,水雲長老滿頭是汗地在堆滿各種藥瓶藥罐的桌子上翻找,他素來溫和的神情此時變得有些急切,雙手的動作也顯得頗為慌亂。


    他在桌上找了許久,都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藥, 衣衫翻飛間甚至帶倒了許多藥瓶, 也無心去管。


    殿內, 除了水雲長老之外, 一旁還站著妖王和蘇清遠, 以及先會兒的五大長老, 此時的他們俱都沉默不語地看著躺在床上的無痕長老, 眼裏流露出悲傷之意。


    眼看水雲長老動作越發顫抖,蘇清遠皺了皺眉,幾步上前握住了他的手臂,低聲道:“長老, 其實……根本沒有藥可以救無痕長老對不對?”


    聞言, 水雲長老動作驟停, 他極為失落地低下頭, 苦笑道:“被你看出來了,我根本……救不了他。”


    無痕長老早在被萬年魔獸一腳貫穿的時候, 便奄奄一息, 如今還沒歸寂不過是因為, 妖王強行用靈力替他吊了一口氣而已。


    萬年魔獸那一腳幾乎將他整個五髒六腑踏個粉碎,而起魔獸的魔氣已然蠶食了他整個身體,這種情況下,除非是替他重新造個身體,否則便是大羅金仙也難以將他救回。


    他們就是千想萬想也沒有想到,會有萬年魔獸橫空出世,否則便是借他們一萬個膽子也不敢去抓花容啊!


    萬年魔獸的實力,絕非他們這些千年妖修能夠比擬,便是修為最為高深的妖王,也隻能堪堪將其擊退而已。


    在場的眾人俱知無痕長老已經藥石罔效,無力回天,當下臉上的神情便愈發悲切。


    他們七大長老自成為長老來,一起經曆了幾千年的風雨,早已情同手足,如今卻在這種情況下,驟然失去了一個……而他們,就連替他報仇都做不到!


    場中之人皆哀思不已,隻妖王沉著一雙眸子,緩步走近床邊,看了臉色蒼白如紫的無痕長老一眼後,右手輕抬,絲絲縷縷的靈力緩緩從他身上逸出,傳入無痕長老的身體裏。


    妖王顯然是在繼續給無痕長老吊命,但是看著這副畫麵的其他長老卻都是暗自搖了搖頭,因為他們知道這不過是無用功而已。


    妖王傳輸完靈力後,看了看幾位長老道:“各位長老節哀……準備祭儀吧!”


    說完,妖王便準備離去,不過在踏出殿門前他又回頭喚道:“祭司跟本王到主殿來!”


    聞言,蘇清遠微微抬頭,眼眸微黯,他移開視線去看了眼無痕長老後便也跟著出了殿門。


    王宮主殿,妖王看著眼前一臉頹喪的蘇清遠歎了口氣,而後麵色嚴肅道:“聽著!無論如何,我現在需要你進入聖台將上古神花給我帶回來。”


    聞言,蘇清遠一愣,神色間閃過些許掙紮,他沉默了片刻後倏然道:“王兄,你知道的,我無法答應。”


    妖王眼睛一瞪,抬手指著他,有些生氣道:“你!你給我滾到無間獄去!沒有我的命令不準出來!”


    蘇清遠垂眸,雙膝一彎跪了下去,低聲道:“臣遵令!”


    妖王看著蘇清遠緩緩退下,直到整個人看不見了之後,他才猛然垂下雙肩,歎了口氣。


    ……


    寬厚的手掌撫摸過肩胛,帶來些許酥癢,花容忍不住縮了縮脖子,並小聲嘟囔了一句:“好了沒呀?”


    話落,那隻手掌並沒有停下,而是一寸寸滑過裸露的腰線來到了半遮半掩的腰窩,在那裏停留了片刻後,修長的手指輕輕捏住了堆積在那裏的衣衫。


    感受到身後的動靜,趴在燧黎腿上的花容臉上倏然漫起粉霞,她咬了咬唇小聲道:“不…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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