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視線流連,順著許梨擺頭的動作看到她耳垂上新紮的耳洞,人怔住,下一秒直接炸了。


    他衝過去找後麵的陸嘉行,“嘉行哥!我有話問你!”


    陸嘉行拂開他要往前走。


    聞澈眼眶都紅了,提了聲:“你變態啊,我就誇她沒耳洞可愛,你至於給她紮個耳洞嗎?!”


    陸嘉行懶得理他,“讓開。”


    聞澈拉住他的胳膊沒鬆,“她是不是不記事兒?”


    許梨失憶不是秘密,想挖出來很容易,陸嘉行不以為意。


    “我是說她不記得以前的事了吧。”聞澈苦笑了一下,“難道嘉行哥也不記得自己是怎麽照死了欺負她的,現在裝什麽深情,啊?”


    在陸嘉行的記憶裏,聞澈跟許梨從沒遇見過,不可能認識,但此刻,他敏感的覺察到,也許並不是這樣。


    作者有話要說:  陸嘉行:不記得,老子也失憶。


    第24章 小撩撥


    “大爺啊, 這裏是公共場合, 你注意點形象,一會兒被拍到了, 又是事兒!”李閑跑過來拉他, “先回去,有什麽事以後再說。陸總, 對不住, 我們家這個就是這樣,娛樂圈呆久了,誰都有點不正常。”


    這話是怪聞澈,其實也是給他個台階下, 但是聞澈哪管那麽多, 燥起來幾頭牛都拉不住。


    他指著陸嘉行, “你要玩女人隨便,但是別傷她!”


    聞澈一向說話就這個德行, 隻求自己懟得爽,也不管別人懂不懂。


    陸嘉行對吳朗說:“帶許梨先上車。”


    他在東尚有專屬的地上私人停車位, 饒是再隱密的位置,也能被人瞧見,陸嘉行壓著聲, “你聽好, 我這不是幼兒園,不會像當年一樣帶著你玩。回去消停點,好好想想自己都幹了點什麽事。”


    “我幹什麽也沒你狂啊, 你不就欺負許梨單純嗎,哎我就好奇了,嘉行哥你在外麵包了多少個騷貨啊?”


    陸嘉行抬腳就要往聞澈膝蓋上磕,看到不遠處許梨從車窗探出的小腦袋,生生又給忍住了。


    “滾回去拍你的戲!”


    聞澈目光也掃過去,“你還怕她看見?我這還有更虐的東西,要不要也給她看了?”


    李閑恨不得裝死暈過去,在一邊勸也不是,走也不是。


    陸嘉行拉住聞澈的衣領,拍了拍他的肩膀,旁人看了像是給他整理衣服,其實手裏含了暗勁,聲音也冷到了極點,“你倆以前見過?”


    聞澈笑了,像是早就等著他問,迫不及待的說:“見過。”


    ……


    許梨惴惴不安的在車裏坐著,吳朗安慰她,“沒事兒,聞澈就這德行,大影帝,平時都是別人拱著他,囂張慣了,也就哥能收拾得住他了。來來,把車窗升上去,別看了。”


    許梨轉過頭,指甲摳了摳手心,問:“他倆關係很不好嗎?”


    吳朗估摸著可能是她失憶忘了,說:“以前還是很親近的,後來出了事,關係就僵了。”


    許梨眼睛微瞪,“什麽事呀?”


    吳朗往後窗看了一眼,“你這失憶還真是有意思,當真是什麽都不記了。哥當年在酒吧打架惹了事才被送到英國的,你一點都不記了?”


    “啊?!”許梨聽父母講過這段,不過他們說陸嘉行出國是為了上學。


    她抿抿唇,“他是因為打聞澈才被送走的?”


    吳朗怔了一下,笑了,“哪啊!哥是為了替他出頭才跟別人動的手!”


    那時候聞澈剛從南方來,十三歲正是青春期不服管的年紀,臉長得不錯,脾氣卻很不好,連老太太都敢懟。


    陸嘉行正好回老宅看奶奶,上去就把他揍了一頓,整得服服帖帖的。


    都以為聞澈會反抗,沒想到這小子神仙性格,挨完打還挺高興,說自己終於在陸家遇見個對他脾氣的人了。


    從此黏在陸嘉行屁股後麵,“嘉行哥”叫得比送情書的小姑娘都嗲。陸嘉行帶著他玩了一段,是真心把他當弟弟。隻是聞澈長得招人,又比同齡的高大半個頭,浪得跟牆頭的紅杏似的,初中就有女朋友,來這也沒閑著,一眼盯不住就被人泡了。


    對方年齡比他大多了,是個小太妹,還有個混社會的男朋友。


    跟人抱著打啵的時候被人家男朋友堵在了酒吧裏,陸嘉行趕到的時候人家正要卸他一隻手。


    吳朗說到興頭上,掏了根煙咬著沒點,“後麵的事就暴力了,我哥以一挑十,打得那位社會大哥一腦門子的血。現在都說聞澈是個二世祖,脾氣躁,那是沒見我哥當年!他現在就是不想惹事罷了……”


    正說著,吳朗扭頭發現許梨一臉難以接受的表情。


    “嚇著你了?”


    許梨搖搖頭,“還好……”反正從失憶以來,她也沒覺得陸嘉行脾氣有多溫和,總覺得他體內好像有股勁,自己硬壓著,指不定哪天就爆發了。


    “可是這也不至於倆人關係不好吧?”怎麽說陸嘉行也是為了聞澈才出得事。


    吳朗說:“好像是聞澈不學好,又老給我哥打電話,那時候哥已經去了英國,心情煩,對他說了重話。”


    “……說得什麽?”


    “好像是說像他這樣墮落的弟弟,他不要了!”吳朗使勁搡了搡頭,“具體我也就不清楚了,這個過程特別快,統共不到兩個月,後來不知道怎麽了,聞澈突然聽話,乖乖去了韓國當練習生。”


    這事兒幾乎沒人知道,聞澈在陸家的經曆更像個過客。


    因為陸嘉行到了警察局都咬死打架是因為他看對方不爽。


    對聞澈那檔子破事隻字未提。


    許梨以前很迷陸嘉行,吳朗記得這事她應該是知道的啊。


    許梨懵懵的像看了場電影,結束時還沒擺脫那個情景,車門豁然被拉開了。


    陸嘉行跨上車,重重把門甩上。


    吳朗對著她擠眼。


    陸嘉行手撐著頭,罵了句,“神經病。”


    他抬頭看到許梨坐在副駕駛位上,語氣不冷不淡的,“坐過來。”


    許梨順從的換了位置,但是人緊緊挨著車門。


    陸嘉行挑眉看她,許梨迅速把頭低下。


    剛才還鬼機靈呢,現在就躲著他了,行啊。昨晚就沒睡好,今天一大早忙到現在,一直提著精神不敢鬆,他人也煩了,索性闔上眼養神。


    到地方的時候,他眼還是閉著,吳朗先下了車。


    許梨看他沒醒,以為是睡著了,輕輕叫了聲:“陸先生,我們到了。”


    還是沒動靜,她靠近了一些,戳了戳他的胳膊,突然手腕被扣住,被突如其來的力道一拽,她身子不穩,結結實實的趴在了男人的身上。


    陸嘉行半眯著眼,嗓音慵懶暗啞,“還躲不躲了?”


    吳朗見沒人下來,正回來叫人,看到這一幕迅速甩上了車門。


    密閉的空間又隻剩下了兩個人。


    “我能吃了你,還是揍你?嗯?”陸嘉行擒著她的手沒鬆,又問了一遍。


    許梨剛聽完這位當年的英勇曆史,自是不敢惹他,好聲好氣的說:“陸先生,先把我放開好不好。”


    溫言軟語響在耳側,懷裏又是這麽個豆腐似得人兒,陸嘉行眸色發沉,說:“你叫一聲我名字,今天不是叫過。”


    許梨哪記得,聽著對方呼吸都粗重了,撐著手要起來,慌亂中摸到他的腰。


    陸嘉行眼都紅了,感覺自己要瘋,“還敢亂摸,真是不知道死活。”


    他鬆開她下車,從後備箱找了瓶水仰頭灌下去。


    吳朗眨巴眼,總覺得自己發現了什麽了不得的大事。


    ……


    歐陽華的心理診所有嚴格的預約製度,今天為了陸嘉行才特別留了時間。


    許梨做複查時,陸嘉行一直陪著。


    結束了問:“她有說自己最近能想起一些事,這是不是證明記憶快恢複了?”


    歐陽華跟陸嘉行有些交情,沒瞞著,“不一定。”


    他視線在兩個人之間掃,接著說:“在日常生活中失憶並不像小說裏寫得那樣常見,通常分兩種,一種是神經受損,不大容易好,對身體健康也有影響,會伴隨很多並發症。”


    陸嘉行擰了眉。


    “你別緊張,她這種不是,是心理上的,也可以說是創傷後的一種心理保護。”


    這個之前醫生就說過,陸嘉行臉色稍緩,問:“能好嗎?”


    歐陽華:“暫時性的,能恢複,但是恢複的時間,還要看她自己,我們的心理治療隻是輔助。”


    許梨聽得雲山霧罩,說:“我沒有不想恢複記憶呀,特別想恢複呢。”


    歐陽華笑了笑,沒說話。


    她還要接受治療,過程需要絕對的安靜和私密,陸嘉行被請了出去。


    歐陽華送他出去,說:“要四十五分鍾,旁邊有個商場,陸總要是無聊,可以去那逛逛。”


    陸嘉行從不逛街,點頭說:“我就在外麵等吧。”


    歐陽華早就看出端倪,笑著問:“姑娘是你什麽人啊?陸總親自送來,還在外麵等著。”


    陸嘉行扯了扯嘴角。


    歐陽華拍拍他的肩膀,沒繼續探究,而是問:“你之前不是睡不好,現在怎麽樣了?”


    “已經好了,忙起來坐著都能睡著。”


    “那就好,這姑娘的情況你也別太擔心,她就是心理防備太重,雖然嘴上說著自己沒有不想恢複記憶,但她之前就診過一次就不來了,其實就是自我抗拒的一種表現。這點可能連她自己都沒意識到。”


    陸嘉行腳步一頓,“你的意思是她自己不想想起以前的事?為什麽?”


    歐陽華照實說:“這個就不清楚了,但是據之前的案例,這種病人都有一個共同點。”


    “什麽?”


    “以前在情感上受過很深的傷,或者打擊。”


    普普通通的話,卻像把鈍刀子刮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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