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恬被許晚拉著走了好幾層樓,終於拽住了明顯處在暴走邊緣的許晚,問出了心裏想問的。


    “許晚,你真的認識大老板?”


    她記得剛進公司她還因為這事幫許晚說過話。


    許晚發愁地盯著手裏的袋子,幽幽道,“大概吧。”


    “大概?”蘇恬眯起眼睛,前幾天在地下車庫大老板站在樓梯口,她還以為他是在聽盛晗的八卦,心裏還道原來韓總也不是這麽清心寡欲。


    卻原來……


    真的一點都不清心寡欲啊。


    奈何不管她怎麽問,許晚都把嘴閉的跟知道蚌殼一樣,一句都不多說。


    蘇恬再好奇也沒有繼續問,但是心裏好像是小姐姐已經知道了什麽了不得的事情。


    韓寄親自挑了一個玉鐲子準備做明天蘇家的賀禮,折返的時候經過剛才的那家店,鬼使神差地又走了進去。


    韓寄這樣的氣場,導購想忘記都難——


    這不是剛才那個金主爸爸嗎!


    眉開眼笑地迎上去,“這位先生,您有什麽需要嗎?”


    “你們剛才說的那件意大利設計師的最新設計,給我包起來。”


    “好的,您稍等。您看這邊還有很多其他的款式,剛才那位小姐身材好,我可以再給您推薦兩款。”


    韓寄隻頓了片刻,“剛才有件紫色的,也包起來。”


    “欸,好。”


    “還有白色那條。”


    導購笑得眼睛都快眯成一條縫了,“好的好的,還有嗎?”


    “暫時就這幾件吧。”


    韓寄心滿意足地拿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到了車庫。


    手碰到鑰匙準備開車的時候,看著副駕駛上的幾個袋子,忍不住又伸手理了一下。


    沉吟片刻,他拔下鑰匙拿起外套又下了車,直奔商場六樓的珠寶首飾專櫃。


    有了衣服,怎麽能不配合適的首飾呢。


    有了首飾,怎麽能不配合適的鞋子呢。


    可惜他沒有估算出許晚的鞋碼,隻好作罷。


    韓寄穿梭在各大專櫃,所到之處都是眾人冒著桃心的眼神。


    太帥了,太大方了,太特麽像冤大頭了。


    許晚不知道自己今天成為了商場奢侈品業績飆升的根源,還在看著那件衣服犯愁。


    這個價格,還錢她還不起,把衣服還回去更不現實,總不能把衣服送到辦公室吧。


    “別糾結了。”蘇恬把菜單遞給許晚,“韓總這樣的人,一件衣服而已。”


    “蘇恬。”許晚帶著希冀看向蘇恬,“你和大老板認識吧?”


    蘇恬警覺起來,“也不是認識,就是兩家有交情,但我和韓總不熟,他比我們都大,從小就喜歡冷著一張臉,不敢接近。”


    “那就是認識是吧。”許晚笑眯眯的,“那,你能不能,幫我把這個還給他。”


    蘇恬沉默地看著許晚推過來的袋子,“不行。”


    她不想得罪韓寄。


    雖然外麵的人都說致遠集團總裁待人溫和,處事有禮,很講義氣。


    隻有她們這些稍稍熟一些的人知道,這些詞語用在韓寄身上都沒有錯,但那些都隻是基於他的教養,並不是真的他。


    至少她們從小認識的,都不樂意去得罪他。


    蘇恬不答應,許晚就眨著眼睛一直盯著她看。


    蘇恬被她盯得頭皮發麻,過了一會突然腦子裏有什麽劃過。


    明天的壽宴她邀請了許晚,但沒有仔細說規模,她覺得說了的話她一定不肯來。


    她邀請許晚,其實有兩個原因,一個是真心誠意地想交許晚這個朋友,第二個是她爺爺有個世交是國內有名的骨科專家,明天上午就到她家,許晚父親的病情,他或許可以幫上忙。


    因為她邀請的是中午,中午的確是普通的一個家宴,隻有幾個親近的長輩。


    所以她沒有告訴許晚真正的壽宴其實是晚上的一個晚會,到時候大半個江城的名流都會來。


    她怕許晚沒有合適的禮服,但又不想她破費,所以請她吃了中午的便飯。


    但是爺爺的朋友臨時有事,明天中午應該趕不到了,隻能來參加之後的晚會。


    她本來準備今天約許晚出來看一下她的衣服尺寸,買一件合身的回去以備不時之需,萬一明天有什麽突發狀況也有衣服換上。


    但是現在——


    禮服不是現成有了麽。


    現在看來,上天也希望許晚參加明天的晚會。


    而且——


    韓寄一向不耐煩這類晚會,想必又是露個臉就走,應該遇不到。


    想到這裏,蘇恬看似為難地點點頭,“那行吧,不過我不保證他會收啊。”


    許晚拚命點頭,她知道有些東西一旦接受了就不同了,一個不算相熟而且身份懸殊的男士的貴重禮物,實在燙手。


    許晚一向活的很清醒。


    蘇恬有些心虛地摸摸鼻子,忍住了沒有告訴她韓寄明天晚上也會來。


    等爺爺的朋友一到她就單獨介紹她們認識,和韓寄,不會碰上的吧?


    許晚第二天早早地就到了蘇恬給的地址,付了打車錢給蘇恬發消息說她到了,潛意識裏卻覺得有些不對勁。


    辦宴會的人家怎麽會這麽安靜。


    蘇恬收到消息親自出來開了門,“許晚,快進來。”


    “怎麽,這麽安靜啊。”


    “中午隻是家宴,就幾個長輩吃個便飯,當然沒什麽聲音了。”


    許晚想問還有晚上嗎,人卻已經被蘇恬拉著進了大堂,迷迷糊糊一陣打招呼閑聊後又被拉到了餐桌上。


    許晚在一幹長輩的關心中吃完了中飯,心裏忐忑的不行。


    蘇家的人都很有禮貌,對她是恰到好處的關心又不會讓她覺得被過分關注。


    但她要是知道壽宴隻有一桌人她是絕對不會來的,人家肯定是圖清靜才沒有多請人,她一個外人,實在不禮貌。


    索性蘇母看起來很喜歡她送的禮物。


    吃完飯許晚就被蘇恬拉到了樓上。


    蘇恬直奔主題,“許晚,中飯隨意就好,但是晚上不行。”


    “還有晚上?”


    “對,但是晚上人多。你得——”


    “蘇恬。”許晚打斷她,表情誠懇,“我一個外人,你們一家人中午吃飯,已經打擾到你們了。”


    “怎麽會,你今天可不能走。”


    “為什麽?”


    “我爺爺有個至交好友,是國內很有名望的骨科專家,你父親的病,他很有經驗,現在快退休了,但是哪怕他說一句話,也比你們四處求醫效果好。”


    許晚怔住了,蘇恬繼續道,“本來他今天中午能到的,但是臨時有點事。隻能晚上來了。”


    “我——”


    許晚的眼眶有點發酸,她其實不擅與人交際,又一向一心撲在學習工作上,論朋友,其實真的不多。


    蘇恬這樣掏心掏肺的關心來的非常突然,她感覺得到裏麵沉甸甸的分量。


    涉及父親,一句推脫的話她都說不出口。


    “謝謝。”


    “謝什麽!”蘇恬說的異常爽快,從櫃子裏拿出一件衣服,“來,換上!”


    許晚看過去——是昨天的那件禮服。


    “我不穿這個,我身上的衣服就……挺好的。”


    許晚的聲音也起越說越小,她大概知道晚上是什麽規模的晚會,她身上的衣服,可不適合端著紅酒杯去攀交情。


    “換上吧,沒事的,一件衣服,穿一會沒事,你還給韓寄,他也不會再拿去送人。”


    許晚還是慢吞吞地換上了,蘇恬又幫她設計了一個發型補了全妝。


    “許晚,其實你真的真的很美,你今天就這個狀態去參加晚會,絕對能成為焦點。”


    蘇恬誇的毫無半絲虛假,許晚神奇的地方在於,她身上沒有絲毫的拘謹,坦坦蕩蕩的眸子裏半分都不露怯。


    她不像灰姑娘,而是真公主。


    換完衣服下樓一眾長輩也是眼前一亮。


    蘇母悄悄把蘇恬拉到一旁,“你這朋友我看著實在喜歡,有沒有男朋友?”


    “媽你又瞎操心!”


    “自己女兒不讓操心,那我隻能操心別人家女兒了。”


    蘇恬:……


    最終蘇恬被安排去觀察晚宴的安排情況,許晚也跟著去了。


    等到了辦宴會的大廳,許晚還是覺得她剛才的預估出現了嚴重的偏差。


    蘇恬給她細細地講了很多注意點,陸陸續續地開始有客人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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