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


    許母見許晚回來了,笑著對韓寄道,“這是我女兒。”


    說完對女兒招招手,“小晚,快過來,給你介紹一下。”


    許晚此刻滿頭的問號,僵著身體走過去,一邊走一邊給韓寄使眼色。


    韓寄隻是笑著,默默地看著許晚走過來。


    許晚隻能把目光放回許母身上,“媽——”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為什麽韓寄會在這啊!


    為什麽你們看起來還挺熟悉啊!


    許母絲毫沒有察覺到女兒的異樣,“小晚,當初媽媽在一家人家做保姆幫忙照顧小孩,那時候你放學了媽媽就接你過去待一會,你還記得嗎?”


    許晚愣住了,腦子裏依稀記起了一些事情。


    許母是有好幾年都在自家人家做保姆,主要是幫忙帶孩子。


    許晚還記得那個孩子父母很早就去世了,大別墅裏一直都隻有他一個人。


    當時許晚還小,記憶早就模糊了,隻依稀記得那個人很好看,一開始凶巴巴冰冷冷的也不理人,後來逐漸熟了......


    而那戶人家,好像——


    姓韓。


    許晚想到這裏震驚地抬頭,顫顫巍巍地指向韓寄,“你——”


    “小晚!”許母嗔怪一聲,“你這孩子怎麽這麽沒禮貌,怎麽拿手指指著人家,你小時候哥哥哥哥地叫的,現在都忘了?”


    許晚震驚的完全說不出話來,韓寄卻已經起身,眼神落在許晚身上,嘴角掛著笑意。


    隻是這個笑,怎麽看怎麽不懷好意。


    隻見他伸出手,語調低沉悅耳,“好久不見。”


    許晚睜大了雙眼,他搞什麽,還要裝作不認識?


    許母看自家一向機靈的姑娘愣在了原地直直地盯著人家看,頓覺丟人,忍不住出身提醒,“愣著幹什麽。”


    許晚艱難地伸手回握韓寄,扯著嘴角擠出一句話,“好久不見。”


    見鬼了!


    許晚心裏默默地吐槽,恨不得立刻把韓寄拖出去問一遍。


    握手持續了三秒,許晚下意識地想收回去,卻被韓寄在手心處不輕不重地捏了一下。


    許晚:……


    她有些惱,掛出一個公式化的笑,不痛不癢地問,“韓先生怎麽會在醫院。”


    許母也是剛剛被韓寄上來一通認親給說懵了,現在才想起來問,“對啊,你怎麽知道我住院了?”


    韓寄假裝沒有看懂許晚的眼神,回頭看著許母,“今天順路送許小姐過來,看到阿姨覺得像但沒敢認,本來晚上拜訪不禮貌,但是忍不住想來確認一下。”


    “啊?順路?你們?”


    這下換許母驚訝了。


    韓寄好笑地看了許晚一眼,“恩,是同事。”


    “同事?”許母把目光轉向許晚。


    許晚隻能硬著頭皮答,“對,是——同事。”


    她暗自磨著牙,韓寄他故意的!


    許父終於可以插上話了,“我說怎麽今天好像就見過,原來是走廊裏那個小夥子,真是太麻煩你了。”


    “不麻煩的,叔叔您太客氣了。”


    許母雖然曾經在韓家做保姆,但是韓家到底是怎樣的家底,其實她不知道,更不知道女兒工作的致遠集團就是韓家的,那時候,她隻當韓寄是個父母早亡守著遺產缺愛的可憐孩子,也是全心全意照顧了韓寄幾年。


    所以她現在對韓寄這個“同事”的身份一點概念都沒有,樂嗬嗬地問道,“那小寄你現在在致遠做什麽工作啊,小晚在翻譯部,還在實習呢。”


    許晚抬頭看向窗外,覺得有些愁人——


    該怎麽委婉地說人家是致遠的大boss呢?


    “媽,人家是——”


    許母期待地看著許晚。


    許晚硬生生轉了話鋒,“人家是高管,職位可不低。”


    “阿姨。”許晚的話被韓寄打斷,“我在公司很多年了,小晚以後有什麽問題都可以找我。”


    “那多麻煩你呀!”


    許母理所當然地以為,許晚說的職位不低就是一個小主管之類,畢竟韓寄還年輕。


    許母當年是把韓寄當兒子一樣照顧的,此刻說起話來更是十分親近,沒一會兒就把許晚拋在了旁邊。


    “不麻煩的,阿姨,您照顧我的那幾年,我是把您當媽媽一樣的,現在也一樣,您有什麽需要幫忙的,盡管找我。”


    許母感動的紅了眼眶,“阿姨看見你平安長大,還這麽有出息。已經很高興了,沒能多照顧你兩年是阿姨的遺憾。”


    當時因為許父生病,許母才辭了那份工作,開了一家麵館方便照顧許父。


    “我都記得的,您以後,就當我是您半個兒子吧。”


    許晚心裏咯噔一下。


    半個兒子,半子?


    那不就是女婿?


    這人在說什麽!


    許晚扶著額,覺得腦殼從來沒有這麽疼過。


    “韓先生你吃飯了嗎?”許晚笑著開口,“今天真的是麻煩你了,要不我請你吃夜宵吧。”


    “不用了。”韓寄拒絕的幹脆,“我已經吃過了,再陪阿姨聊一會吧。”


    “聊什麽呀。和我有什麽好聊的。”許母擺擺手,“你們去吃夜宵吧。吃完就都別來了,都回去好好休息明天還工作呢,我身體沒事。非要我住什麽院呢。”


    許晚見許母又嘀咕上了連忙拉著韓寄出了病房,剛出去臉上的笑意就沒了。


    一直走到醫院走廊盡頭的窗戶旁許晚才停下來,抬頭盯著韓寄看。


    韓寄單手握拳放在嘴邊咳了一聲,“那個——”


    “你什麽時候認出來了?”


    韓寄裝傻,帶笑的眼神卻直直地看著許晚,“我今天才看見阿姨啊。”


    許晚惱了,“我問你什麽時候認出我的!”


    韓寄沒有說話,半晌後歎了口氣,語調徹底軟了下來,“第一次見麵我問你姓什麽的時候。”


    許晚覺得腦袋裏“轟”的一聲炸開了,“那後來——”


    “後來發現你沒有認出我,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說,就一直沒有告訴你。”


    “那你今天,你為什麽裝作和我——”


    韓寄挑眉,“不是你暫時不想告訴叔叔阿姨嗎?”


    言外之意我是在遷就你的想法。


    許晚被他堵的啞口無言,這廝絕對是故意的!他就是故意的!


    偏偏許晚還不能說什麽,用木綿綿的話來說,這就叫自作孽。


    韓寄看差不多了也怕許晚真的會惱,安撫地拍拍許晚的背,“這不是挺好的嗎?你擔心的我明白,至少現在阿姨是不會反對的。”


    “你哪裏來的——”


    你哪裏來的自信。


    許晚沒有說完,但是韓寄聽明白了。


    他往後退開一步,雙手抱臂打量著許晚,語調不善,“哪裏來的什麽?”


    許晚識相地閉嘴搖搖頭,她發現這個男人比她想象中的要小心眼。


    “沒什麽,沒什麽。”


    韓寄見好就收,“你還記不記得——”說到這裏他拉長了語調,等許晚疑惑的眼神看過來了,他才繼續道,“你小時候叫我什麽的?”


    “叫你——”許晚眨著眼睛回憶了好一會兒,才從記憶中想起一個模糊的稱呼。


    許晚糾結了一下,還是沒有喊出“寄哥哥”三個字,最後閃躲著眼神支吾道,“我,想不起來了。”


    “恩?”


    韓寄伸手去捉許晚,許晚跳著躲開,“你先回去吧,我也回病房了。”


    “不是說請我吃夜宵嗎?”


    許晚頭都不回跑的飛快,“你自己去吃吧。”


    韓寄的手僵在半空中,看著許晚的背影無奈地搖頭。


    許母看許晚自己一個人又回來了,疑惑道,“你怎麽又回來了,小寄呢?”


    “他說有事先回去了。”


    “不是說去吃夜宵嗎?”


    “哦,他突然有急事,說下次再一起吃飯。”許晚臉不紅心不跳地撒謊,“媽,人家是高層,事情很多的。突然有急事那很正常,你就別操心了。”


    聽許晚這麽一說,許母不疑有他,一邊點頭一邊道,“那就好,那人家忙你別打擾他。”


    許晚扶額,“我知道。”


    “這孩子是個有良心的,小時候也可憐,索性現在有出息了。”


    許晚想說人家從出生就注定有出息了,頓了頓忍住了沒說,怕嚇到許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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