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笑書胳膊上搭著戲服,明麗的臉上滿是慍怒。今天來上班的時候挺高興的,排練前導演突然來找她,和和氣氣地說改了她的幾場戲,讓她好好看看。


    等拿到新劇本,謝笑書眼睛都亮了。喲謔,這是給她臨時加了兩場戲啊!她演的是個功能性女配角,戲份不多,這下一加,都快趕上主演了。她和圓方富貴合計了一下,尋思著是因為本來一角色懷孕換人了,導演這才調整的。


    好事也總算輪到她謝笑書頭上了!她歡歡喜喜排練,練到半截,柳芳突然嚷著說道具手鏈不見了。


    “謝笑書,那間化妝室今天就你我兩個人,別人都沒進去過。”柳芳抱著臂站在對麵,氣勢洶洶,“大家懷疑你不也挺合理嗎?你好好解釋就行了,瞎喊什麽呀?”


    謝笑書看了一眼柳芳身邊默不作聲的付櫻子,扯起嘴角發出一聲聽不見的冷笑。


    這兩人蛇鼠一窩,今天怕是衝著她來的。


    “既然手鏈是在化妝室沒的,除了我,你不也有偷的嫌疑嗎?你要不要也解釋一下?”


    柳芳一怔,臉都氣歪了,“你這什麽話?我還自己偷自己東西了?”


    謝笑書笑得諷刺,“那可說不準。還有手鏈可不是你的,是資方的。不是可貴了麽?你要是動了什麽心思也說不定。”


    “你……馬哥,你聽這算什麽話?她胡攪蠻纏!”


    馬哥是後勤劇務,在劇團裏好些年了,演員的雜事都歸他管。謝笑書剛進團的時候他獻過好一陣子殷勤,謝笑書沒搭理他,也算是把他得罪了。


    他沉著臉掃了一眼謝笑書,臉色很難看。


    “謝笑書,團長馬上要過來了,你自己跟他說去吧。”


    “憑什麽要笑書去啊?”顧圓方站到前麵來,斜眼瞟柳芳和付櫻子,“你們說的像有證據證明是笑書拿的一樣,說不定真是賊喊捉賊呢!”


    富子衡皺眉,掏出手機,“我看要不報警吧。”


    “報警讓資方知道怎麽辦?還有一會兒領導來了……”


    台上又嚷成一團,陸北楊遠遠望著,一張臉越來越陰沉,下頜線都繃了起來。


    “陸總,這事你看怎麽辦?”王秘書弱聲問。


    陸北楊的注意力全在台上,一時沒回答他。台上的動靜突然大了,那個叫馬哥的好像被惹怒了,他伸手指著謝笑書的鼻子,大聲罵了一句髒話,還想往上撲。富子衡和顧圓方上去攔他,他依然指著謝笑書,嘴裏不幹不淨的。


    “陸總,您等——”王秘書話還沒來得及說,就看見陸北楊大步跨上了台。


    他走得很快,大衣的衣擺都飛起來了,後背和手臂上的肌肉也崩得緊緊的,整個人一副氣場全開的作戰狀態。他撥開人群,一把揪住了那個劇務的領子,猛地把他往後一拽,然後轉身擋在了謝笑書麵前。


    馬劇務被拎著領子溜了一圈,整個人都轉蒙了。他回過神來正想開口接著罵,就看到謝笑書麵前的站了個男人。男人個子很高,寬肩窄腰的,黑大衣下筋骨強勁,藏著力量的身材。


    而且氣場不是一般的強,不怒自威。


    馬劇務的氣焰頓時短了一截。


    “你誰啊?”他梗著脖子壯膽問。


    陸北楊深邃的眼俯睨他,“你再罵她一句?”


    他一字一句聲音不大,但語氣冰冷,自帶威脅


    馬劇務看了看黑臉的男人,又看了眼他身後呆若木雞的謝笑書,了然地哦了一聲,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猥瑣笑。


    “你給謝笑書出頭來的?她偷了劇團道具知道麽?”


    陸北楊抬起眼,看都不看他,淡淡道:“手鏈不是她拿的。”


    “哦你說不是她偷的就不是啊,你以為你誰啊……”


    顧圓方湊到謝笑書跟前,想替她合一合快掉在地上的下巴。


    “笑書,這不你表哥麽?他咋來了?”


    謝笑書沒看她,隻定定望著陸北楊,眼睛眨都不眨。剛才他上來時她就愣住了,腦袋轟的一聲。現在看著男人挺身站在她前麵,她更有一種恍惚感,甚至不知道這一切是不是真的。


    “……因為,那條手鏈是我讚助的。”


    陸北楊話音一落,罵罵咧咧的劇務跟被掐住脖子一樣,徹底啞聲。


    周圍一下子靜下來,空氣也跟著凝固了。


    陸北楊轉過身走到謝笑書身邊,一隻手攬上她的後腰。


    “笑書是我的妻子,她沒理由偷那條手鏈。”


    作者有話要說:  評論區的你們都很有夢想,要親親要圓房的


    禿頭作者:不,你們不想!


    本文的暗黑係副cp上線了,不要懷疑就是陸南桑和付櫻子,奸夫□□也是一對兒啊,別萌有毒,極致be那種~


    入v前三天都有小紅包,感謝支持正版~


    第 16 章


    “啊?”


    “啥?”


    “嘶——”


    “我去!”


    圍觀群眾瞪圓了眼, 紛紛驚呼出聲。要消化的東西太多了:


    謝笑書啥時候結婚了?這是她老公?她老公是劇團資方!?


    顧圓方和富子衡二臉懵逼, “表哥”,“老公”, “骨科”這幾個詞滿腦子轉。


    當事人謝笑書也呆滯了。她眨巴了兩下眼,抬頭問陸北楊:“那手鏈是你的?你啥時候——”


    “陸先生——”


    她還沒問完, 氣沉丹田的男中音打斷了她。


    好久不露麵的團長小碎步快走過來,他滿臉堆笑, 一見著陸北楊就把人手握住了。


    “您說這,過來怎麽也不提前說一聲啊哈哈哈……”他賠著笑,目光落在陸北楊摟著謝笑書的那隻手上,心呼不好。


    上次這位錢袋子過來的問過謝笑書, 他隱約猜到他和謝笑書有什麽關係, 可真沒想到人家倆是正牌夫妻啊!


    這他媽……


    陸北楊抽出被握住的手, 不動聲色地皺了皺眉, “羅團長,我來接我妻子吃午餐, 一進來就聽到有人喊她是賊——”


    他陰沉沉地掃了一眼姓馬的劇務, 後者臉立時成了豬肝色。


    “您能幫忙說明一下麽?”陸北楊的話有禮, 意思可沒那麽客氣。


    “嗨都是誤會都是誤會!”團長搓著手賠笑,“他們不了解情況, 這不誤會了嗎?這樣, 我請您和笑書一起吃個飯,您大人大量,別放心上了……”


    “吃飯就不必了, 我們還有事。”陸北楊也沒等團長再推辭,攬著神思恍惚的謝笑書往外走。


    快下台時他停住腳,轉過身來望著劇務。


    “請你給笑書道歉。”他輕輕吐出幾個字,帶著不容置疑的反駁。


    謝笑書心裏一震,下意識抬頭看身邊的人。他側身站在她身旁,高大的身形籠著她,眸光冷冽又堅定。有那麽一秒,謝笑書鼻子莫名酸了。


    她垂下發澀的眼,用力眨了眨,挽著陸北楊胳膊的手又緊了緊。


    劇務馬黑著臉,臉上的肉使勁抽了兩下。在團長發狠的眼神暗示下,他不情不願地走到謝笑書跟前。


    “那個,誤會了,對不住。”他聲音很低,牙縫裏擠出來一樣。


    謝笑書看他低頭吃癟的樣子,再看付櫻子的臉色和團長諂媚的臉,雖然知道自己是狐假虎威,但她真的……爽飛天。


    陸北楊拉上她的手繼續往外走。


    “對了,那條手鏈是孤品,裝了追蹤器。王秘書,你報警請警察來處理一下。”


    “好的陸總!”王秘書聲音洪亮。


    **


    “哎——”謝笑書扯扯陸北楊的袖子,“你怎麽突然過來了呢?”


    陸北楊輕輕甩開她的手,側頭不理她。


    謝笑書不明所以,大眼睛幽怨看了男人一眼。從劇團出來他就一直崩著個臉,也不跟她說話。明明剛才還站在她前麵幫她出氣,轉眼就冷臉不搭理人了。


    生氣了?好像還是哄不好的那種。


    可……為啥生氣啊?


    “謝小姐,”前排開車的王秘書開口了,“陸總等你吃午飯,等來等去等不到,這才……”


    看到後視鏡裏老板的眼神警告,男秘書立刻噤聲了。


    謝笑書奧了一聲,有點懊惱,“哎這也是突發狀況,我也沒想到他們卡著午休的點兒跟我找事……”


    她話鋒一轉,“對了,那條手鏈怎麽會是你的啊?你真的是讚助方?”


    怪不得團長和導演都變臉了。謝笑書恍然。所謂的“好事”,原來是看了陸北楊的麵子。


    陸北楊扭頭瞟了她一眼,沒回答問題。


    謝笑書撇了撇嘴,放棄交流了。男人心,海底針;大佬的心,那就是最深的海溝裏的繡花針啊。她搞不明白。


    王秘書直接把他們送回了家。下車後,陸北楊抓上她的手腕就往房裏走。


    “哎——疼!陸北楊你幹嘛呀!”謝笑書甩開他的手,心裏也有點兒不爽了,“你幹嘛一直冷著張臉?我招你惹你了啊?”


    陸北楊沉沉望著她,那眼神分明就是在說:沒錯,你就是惹到本王了。


    謝笑書揉著手腕想了兩秒,“我是真不知道你讚助了。那手鏈真是你的啊?你不說有追蹤器嗎?丟不了的吧?”


    “謝笑書,你——”陸北楊氣結。


    這個女人居然以為他是因為手鏈丟了生氣?


    “謝笑書,我問你,”他往前走了一步,微微蹙起好看的濃眉,“今天出了事情你為什麽不給我打電話?”


    “啊?”謝笑書怔了一下。


    “我問你,”陸北楊又往前逼了一步,胸口快抵上她的前額了,“你是不是壓根就沒想過找我幫忙?是不是寧可站在那兒被人冤枉被人罵,也沒想過要我出麵幫你?”


    “我……”謝笑書抬頭呆呆看著他。她根本沒想到他會問這些。


    陸北楊深深看著她,“你是覺得我沒有辦法幫你?還是……你不想讓我幫你?”


    如果是前者他能容忍,如果是後者……他會有點難過。


    雖然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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