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開始報複,右手卷了很多沒用的奶油存著,左手開始行動,找到人就拍一下,手上奶油沒了再從右手取。


    就這樣,一個個拍過去,麵前忽然出現一張清風朗月毫無瑕疵的臉,喬亦溪伸出的手在半空中打住。


    周明敘轉頭看她。


    這張臉太幹淨了,導致感覺把奶油糊上去都是一種褻瀆。


    馬期成在一邊看熱鬧:“剛剛拍我不是挺理直氣壯的嗎?來啊,現在來搞周明敘啊。”


    喬亦溪看著這張暫時還沒沾上任何奶油的臉,倨傲冷漠,猜測大家應該都和她一樣。


    “我不敢。”


    周明敘勾了勾唇,像是覺得好笑,往前傾了傾:“怎麽不敢?之前套路我去燈會不是挺豁出去的?”


    “……”


    “那我要是往你臉上弄了,你會凶我嗎?”她小心翼翼。


    “不會。”


    少年話音還沒落,一團奶油就甩到了他鼻尖,裹著他還沒說完的話落在屋內:“……應該。”


    喬亦溪:???


    不會……應該?


    這人說話怎麽不說完,還有大喘氣的習慣???


    為了避免周明敘真的找自己麻煩,喬亦溪縮著身子立刻逃之夭夭。


    馬期成在叫:“鼻尖抹一點算什麽啊!喬妹你給我看好了!”


    下一秒,他把一大團奶油蛋糕按進周明敘衣領裏。


    周明敘也不是個吃素的,反應迅速地抓起盤子裏的蛋糕,整個扣在馬期成腦袋上。


    有奶油斷斷續續又纏綿地,從馬期成太陽穴垂掉。


    傅秋笑得最大聲:“哈哈哈你別說,好像女仆裝頭上的那個東西哦!”


    “笑個屁,傅秋你給老子等著!”


    包間又亂成一團。


    亂鬥一時爽,收拾火葬場。


    二十分鍾後大家都累了,在沙發上休息了一下,然後開始收拾殘局。


    弄幹淨地板和桌上的奶油之後,一行人分批去衛生間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


    喬亦溪簡直不想承認鏡子裏那個人是自己,擦掉了肉眼可見的奶油之後,臉上還是有股黏黏的感覺。


    至於身上――她老覺得還有奶油藏在自己衣服裏。


    由於想要洗澡的心太迫切,回寢室還需要快一個小時,喬亦溪選擇了回僅有十分鍾車程的周家。


    她和周明敘一進周家,和周母打過招呼,還來不及解釋,就紛紛衝進了衛生間。


    用浴球幾乎搓遍全身之後,喬亦溪這才覺得身上幹淨了很多。


    洗完之後,她輕鬆地長籲一口氣。


    沒一會,周明敘也出來了。


    她站在衛生間門口搽臉,周明敘路過,瞟了她一眼,而後指了指她腦袋:“頭發。”


    喬亦溪:“頭發怎麽了?”


    “還有奶油。”


    由於不知道方位,她伸手胡亂抓了下,“哪呢?”


    看到抓不到具體方位,周明敘扯了張紙巾,把她發尾黏的一小點奶油擦掉。


    喬亦溪搖著頭感慨,嗅了嗅自己:“都怪這奶油蛋糕,我現在覺得全身上下都一股奶味兒。”


    莫名的,他想起一些深夜,她偶然路過他房間,帶起的那股奶味的玫瑰風。


    於是他下意識道:“你本身也就是這個味道。”


    喬亦溪沒聽清:“啊?”


    “沒什麽,”周明敘屈指蹭了蹭鼻子,“我說奶油味道大。”


    他已經聞到了,熱氣蒸騰裏,從她身上飄來的甜牛奶味。


    絲絲縷縷,輕輕淺淺。


    好像還……有點可口的樣子。


    ///


    電競賽的初賽定在周末。


    過程不用提,初賽簡單輕鬆,周明敘當然是輕而易舉吃了雞,並且拿到了擊殺王,一把殺了17個人。


    穩過複賽。


    喬亦溪、馬期成和傅秋在賽點門口等他,打算給他來一個初步的“慶祝宴”。


    ――主要是馬期成想來附近吃東西。


    附近有家很有名的川菜館,接到周明敘之後,四人趕往飯店。


    快到飯店門口的時候,傅秋聊起這個比賽:“這比賽是全國賽,分五個賽區吧?初賽每個賽區有兩百個人,這倆百人的初賽分上下兩場,一場一百人,每場的前五十進複賽。”


    “聽說孤刀和你一個賽區的啊,但是你是今天上半場初賽,他是下午下半場初賽,所以你們倆沒碰上。”


    “不過複賽,每個賽區都一百進二十,到時候你們就會遇上了,說不定還會對打!”


    “我靠,修羅場誒,想到就他媽興奮!!!”


    馬期成:“這孤刀不會下午這場落地成盒,無緣決賽吧?”


    “不會的吧,再怎麽說前五十肯定有,人家技術還行的,你怎麽老覺得別人菜。”傅秋說,“他和鄭語再怎麽說都是熱門種子選手,不過鄭語不在這個賽區,決賽的時候才會遇到。”


    “決賽我估計還行,這複賽應該也不怎麽精彩吧,牛逼哪有那麽多,”馬期成猜測,“什麽孤刀不孤刀的,在我敘神麵前算個啥?我周明敘秒殺他啊!”


    傅秋提醒他:“你小點聲,這裏人多,萬一有孤刀粉絲呢?”


    “有個屁!這都能碰上?”馬期成大大咧咧慣了,“他也不是啥大咖啊,粉絲千萬都沒過,怎麽可能隨便一個飯館裏就有他的粉絲?”


    “再說,就是他真人我都不慫的好嗎,粉絲怕啥。”


    就這時候,有人從他們桌邊路過,撞了一下桌角,桌上的筷子筒倒了。


    馬期成一下就抬頭,看著那人背影:“這人咋回事,撞了我們桌子連個道歉都沒有?”


    傅秋也跟著他看過去,在那人拐角下樓時看到了臉。


    “誒?”


    馬期成:“怎麽了?你要去跟人幹架啊?”


    傅秋猶豫了會:“不是,那人怎麽長得有點像孤刀?”


    馬期成皺了眉:“什麽玩意,你他媽說真的?你咋知道孤刀長啥樣?”


    “上次你提,我就看了幾場他的直播,有印象,”傅秋說,“他今天下午也在這比賽吧,中午跑這裏吃飯也很正常,萬一真是他……”


    “看錯了吧,我怎麽不記得,”馬期成無語,“倒是你,每天記別的男人長啥樣,你是給嗎??”


    傅秋:“我去你媽的蛋。”


    ///


    喬亦溪當時聽他們對話,也隻是聽聽而過,雖然覺得那個人有可能真是孤刀,但怎麽也沒想到事情會這樣發酵――


    第二天傍晚,馬期成給喬亦溪發消息。


    【喬妹!出大事了!!】


    喬亦溪:【怎麽了?】


    馬期成:【操,都怪我,那天路過的真是孤刀,他粉絲來撕周明敘了。】


    喬亦溪:【???撕??厲害嗎?】


    馬期成:【還挺狠的,哎,我給你看個視頻。】


    視頻裏是孤刀的直播畫麵,直播觀看的人數不少,還有人發言。


    聊起下午的初賽,孤刀說:“還好,正常水平吧,滿血加全副武裝吃雞了,擊殺王。”


    彈幕裏自然是一頓吹,不知是想到什麽,孤刀又自嘲一笑。


    “沒那麽厲害,下午差點就沒發揮好,中午被人diss了來著,哈哈。”


    孤刀直播底下留言立刻多了起來,紛紛問發生了什麽,孤刀說:“下午去比賽,中午就隨便找了家飯館,走的時候聽到有人說我不算什麽,技術菜,周什麽明敘碾死我就像捏螞蟻那樣輕鬆……”


    “哈哈,可能是看不起我們這些粉絲少的主播吧。”


    其實這也是虐粉的一種,故意讓粉絲心疼,然後粉絲就會給他刷禮物,由於有了付出,對他的感情也會更深一點。


    馬期成根本沒有那個意思,說話的時候沒有鄙視孤刀的惡意,隻是朋友間的玩笑話,就為了吹吹周明敘,畢竟他崇拜周明敘的技術。


    而且他講話聲音大,現場聽明明會感覺傻的成分多一些,被孤刀這麽一轉述,卻像刻薄輕蔑。


    這個孤刀也不是什麽善茬,故意添加了一些容易惹戰的描述,還特意說了周明敘的名字。雖然表麵看起來是自嘲,可眼底分明就有蔑視。


    實實在在的偷著壞,走捷徑利用粉絲。


    明明傲慢,又賣慘裝可憐,好讓自己不下場也有粉絲幫他出惡氣。


    果不其然,昨天晚上孤刀剛直播完,粉絲立刻就開始人肉周明敘。


    他的學校不是秘密,很快粉絲就知道,並且順藤摸瓜,還摸到了他的遊戲小號。


    馬期成跟喬亦溪說:【他那個遊戲小號很少很少打,所以就隻有星鑽段位,你也看到了,他平時打的大號已經是戰神了。更別說手遊和端遊他各分一半精力,其實已經很好了。】


    【粉絲又不知道話是我說的,就聽到一個周明敘,把炮火都對準他了。】


    【今天淩晨開始在a大論壇和貼吧裏刷帖子,掛周明敘小號戰績,說他垃圾還目中無人、不尊重前輩,然後掛孤刀的戰績,說孤刀吊打他。】


    【操,我真是服了,這些粉絲不好好學習成天都在胡鬧什麽啊?!!被利用了還不知道??這孤刀是個男人當時就找我單挑啊,隻敢撞桌子,撞完就他媽跑,還他媽晚上直播的時候講這些惡心話,什麽慫逼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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