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等人一出來,底下的人又開始瘋狂尖叫,不知道的人真以為這在開演出會。


    尼基奎抬頭看去,是一個亞裔女性,她不像上一位謝易之那麽有攻擊性,帶著溫和仿若皎潔月光。


    她走在舞台中央,很明顯眼神往旁邊看了一眼。


    這時候,謝易之重新站了起來,兩人並肩站在舞台中央,底下又是一陣騷動。


    尼基奎甚至發現自己旁邊的姑娘臉漲得通紅,開始無聲尖叫。就那種張大嘴,明明在歇斯底裏喊叫,卻聽不到任何聲音。


    “下麵這首曲子……”台上的謝易之接過主持人的話筒說道,“是我們第一次演奏。”


    ……


    尼基奎聽著台上謝易之的話,心想原來那位亞裔女性是位作曲家。


    亞裔作曲家……應該更罕見吧?華國這些年都冒出了這麽多人才?


    台上兩人對視一眼,雙雙站立,將小提琴搭在肩上。


    尼基奎對古典音樂不太了解,什麽曲子在他聽來都是陌生的,所以他完全不知道這首原創樂曲有多麽成熟完美。


    隻知道還挺好聽。


    悠遠清淡的前奏,帶著娓娓道來的意味,節奏漸漸變得壓抑。台上兩人沒有互相對視,自顧自低頭演奏,似乎陷入了自己的世界。


    到中段猛然爆發矛盾糾葛,期間兩人轉頭目光對上,帶著對抗的味道,台上仿佛變成了一個戰場。


    正當眾人以為即將要開始對抗時,曲調忽然一轉,硝煙未起而散,纏綿頓生。


    短短一首曲子,讓台下所有人心緒千回百轉。


    待兩人牽手謝幕時,台下的人開始鼓起掌,不約而同地喊著一個詞,希望他們再來一曲。


    這在音樂界屬於正常要求,隻有水平高的人才能得到這樣的請求。


    尼基奎愣愣跟著周圍人鼓掌喊叫,最後他看見台上謝易之靠近那位亞裔女性,不知說了些什麽。


    最終他們又續彈了一首,華國極有名的曲目《梁祝》。


    這次台下的人沒有再激動無聲尖叫,而是臉上帶著一種慈愛的微笑,尼基奎在旁邊看著相當詭異。


    他完全不太了解這個樂團,經過這一天,尼基奎覺得要去搜尋一下關於他們的消息。


    不單因為好奇,尼基奎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喜歡上古典音樂了。


    原來古典音樂不隻有那些催人睡覺的曲子,還有這麽多令人激動好聽的曲子。


    《梁祝》多少帶了些悲涼的意味,台上的兩人也將這份悲涼貫徹得淋漓盡致。待演奏完朝觀眾鞠躬後,便牽著手一起下去。


    這場演奏會是他們國家音樂協會努力爭取過來的,所以希望素竹樂團能夠多多演奏。


    到了後半場幾乎全成了獨奏會,穀城敬將每個部的最頂尖團員單獨拎出來,要他們表演。


    尼基奎在底下看得津津有味。


    ……


    等隨著人群出來,尼基奎飛奔回家,打算要去搜羅關於這個樂團的所有信息。


    “這是第一次演奏,感覺如何?”穀城敬掀開簾子,問謝易之。


    他指得是那首黃啾啾寫的曲子。


    “很好。”謝易之小提琴放在桌上的琴盒裏,一手牽著黃啾啾,神情淡淡道。


    穀城敬發現自己一踏入有這兩人的空間,總會覺得自己像個不長眼的礙事佬,頭頂仿佛亮著一千二百瓦的光。


    這兩人站在一起,排他性太強。


    穀城敬也是過來人,有眼色的聊了幾句便離開。


    “我寫了一首協奏曲。”黃啾啾靠在謝易之身上,如今她被謝易之寵得太過了些,一離開人群,眉眼便總浮現出懶意。


    身上軟綿綿的,要靠著謝易之才舒服些。


    謝易之極其自然將人帶進自己的懷裏,換了個姿勢,好讓她靠的更舒適。


    “給團裏寫的?”謝易之骨節分明的手指穿過黃啾啾的發絲,輕柔按著她身上,好讓她放鬆下來。


    “嗯,還沒有給指揮看。”黃啾啾抬頭親了親謝易之的下巴,她愛黏在他身上。


    “明天拿給指揮看看?”謝易之知道黃啾啾的意思。


    她從那邊作曲老師身上學得很快,老師到最後都不太願意教她了,讓她自己去琢磨。


    一個有天賦並且還高產的人,怎麽看怎麽恐怖。


    黃啾啾幾乎隨手一來就是曲調和諧優美的段落,作曲老師看著幹脆讓她去實戰。


    換做其他人可能還不太願意試,但素竹樂團的全體人員對黃啾啾有迷之自信。


    所以這次全球的輪回演出,穀城敬將黃啾啾也帶上了。


    他們手裏頭已經在排練兩首新的曲子,全是黃啾啾寫的,前麵第一首已經演出過,所到之處皆獲得了巨大的成功。


    素竹樂團名氣漲得很快,幾乎以指數倍增。


    穀城敬也沒想到在幾場演出後,黃啾啾竟然又做出了一首全新的協奏曲。


    ……


    經過這次的雙人演奏,謝易之和黃啾啾不出意外又火出了圈外。


    尤其歐美那邊,對黃啾啾還很眼熟,畢竟事情鬧得那麽大。


    這回看了兩人的演奏,媒體集體失聲。


    這不能怪他們不淡定,而是這些媒體人不知道要怎麽去報道。


    報道吧,寫出來一看,快把人給誇上了天,那自己國家的人還要不要進這行了?不報吧,總感覺失去了一個大好機會。


    正在各大媒體還在猶豫不決時,當初實習生那家公司動了。


    實習記者現在已經不是實習了,他升為了公司主要的管理人員。當初那家小公司借由流量大爆發的勢頭,將自己公司擴展了好幾倍,有了大公司的苗頭。


    實習記者如今手底下也管著好幾個人。


    一聽到兩人雙奏的消息,實習記者一拍板,決定去全程跟著素竹樂團的全球演出。


    “你親自去?太浪費資源了,不如叫手底下人去?”老板還是當初那個晃晃悠悠,不靠譜的老板。


    “不行,我一定要去。”實習記者敏銳感覺到這次素竹樂團的全球巡演,將來一定會是個大新聞。


    做媒體的,什麽最重要,是時效!


    如果他們掌握了第一手前沿消息,假使素竹樂團爆了,那他們公司又可以借助勢頭,再起一次。


    實習記者這一次決定改變了自己公司的前途,可惜這時候還沒人能預見,各大媒體也就想象不到未來自己該如何捶胸頓足,後悔不早點跟團采訪。


    此時,在所有媒體公司猶豫之際,實習記者帶著一台攝像機,一個助理,去找素竹樂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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