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棟回到了教體局。


    沒有任何意外,他被吳局長又發配回了教育股,但沒有說讓他負責。


    剛進辦公室,就遭到了王股長的冷嘲熱諷。


    “這不是我們的張大才子嗎?怎麽又回來了?


    要不要今晚設宴歡迎一下你啊?”


    王股長拉長著聲音問道。


    “還以為是飛到高枝了,沒想到還是一隻土雞而已,有高枝,也飛不上去。


    張子棟,原來有多囂張,現在就有多狼狽吧。”


    劉姓中年婦女與王股長一起打配合。


    “我記得你是教育股的股長,姓什麽來著?”


    張子棟看著王坡似笑非笑的問道。


    “奧,想起來,你好像是姓王吧,對不對?”


    王坡臉一下子黑了。


    王芮在一旁噗嗤一聲笑了。


    “你,張子棟,別太囂張了。”


    王坡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


    “小王同誌,別生氣,氣大傷肝。


    不過呢,我也想向你請教,你不過是一個股長,股級幹部,我是副科級,你說,這工作,你怎麽給我分配啊?小王同誌?”


    張子棟拉了一把椅子坐下了。


    “啊,你,你是副科級幹部了?”


    王坡心裏又驚又怒。


    他昏了幾十年了,還不是副科級,這家夥才去了縣委辦公室幾天,就解決了副科級待遇。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他為什麽沒有聽到消息。


    吳局長為什麽沒有說啊!


    “怎麽,你這混了幾十年了,連這個消息都不知道,是不是有點可憐?


    你這人脈也不行啊。”


    我看你整天掛在嘴邊的人氣,是氣人,氣你這個小王吧?”


    “張子棟,你怎麽罵人呢?你就是副科級,也不能隨便罵人吧。”


    “嗯,對不起,我剛才說錯了,你不是小王吧,是老王吧。


    已經十一點五十了,大家不餓嗎?今天中午,我請。。。”


    張子棟故意停頓了一下,見幾個人都很期待的看著他。


    “今天中午,我請王芮吃飯去。


    王芮,你去不去。”


    “去啊,有人請吃飯,傻子才不去。”


    王芮笑眯眯的站了起來。


    到縣委以後,張子棟說到做到,晚上抽了個時間請王芮吃了個飯,介紹了自己的新工作。


    隻是沒想到張子棟忽然又回到教體局來了。


    “那就請吧。”


    張子棟站起來,做了個很紳士的動作。


    兩個人走到門口,張子棟回頭說道:“餘書記之前說過,無事無非的時候,最好待在家裏,做好個人防護,你們為什麽不聽勸呢?


    真想被感染?


    不是不想請大家吃飯,而是實在是不想請,外麵太亂了,要保護好自己。”


    張子棟與王芮一起走了。


    王坡尷尬的坐在那裏很久沒有說話。


    小官大兵,讓他怎麽辦?


    而且,作為一個副科級幹部,說不定張子棟隨時都可能成為他的領導。


    “好了,都下班回家吧。”


    他直接去找局長了,問局長自己怎麽辦。


    吳局長也發愁啊。


    張子棟是什麽人,背景如何,他已經查清楚了。


    張海峰,省委組織部原副部長,現在是城琺市市長,比自己這個正科級,高了好幾級呢而且,不出意外的話,自己很可能就止步於正科級了。


    雖然是不在一個市,張海峰現在管不到他,他也不用巴結對方,但是得罪是不能得罪的。


    對方管不到自己,可是能給自己頂頭上司說上話,隨便一句話,自己就完了。


    但是馬縣長是什麽意思?


    為什麽把人從縣委辦公室攆回到教體局了。


    難道,他與張海峰有什麽過節不成?


    吳局長猜不透原因。


    所以張子棟回到教體局,他沒辦法安排。


    一方麵不能得罪隱形上級張海峰,另一方麵,也不能得罪直接領導馬縣長,畢竟縣官不如現管。


    沒辦法他隻好裝糊塗,讓張子棟還是到教育股去混日子。


    王坡問他怎麽辦,他隻好說該咋辦咋辦,注意分寸。


    吳局長的本來意思,就是讓張子棟在教育股過渡一下,看看風向,再給張子棟安排具體工作。


    但王坡理解錯他的意思了。


    王坡以為,局長是不耐煩張子棟。


    那就好,看他不整不好張子棟。


    下午上班以後,王坡走到正在看手機的張子棟麵前:“張子棟,雖然你現在是副科級了,也不能不幹活吧?


    今天晚上,由你值班,有意見的話,找局長說去。”


    張子棟把手機裝好,對得意洋洋的王坡說道:“我想起來了,你真是老王吧,對不起,剛剛接到餘書記的消息,工作有變動,讓我馬上回縣委去。”


    “什麽,餘書記的處分解除了?”


    “不知道!”


    張子棟說完,衝王芮說道:“我走了。”


    不是他不說,而是他真不知道。


    他絕對想不到,此時的餘笙,還在醫院裏,就敢讓他回縣委辦公室上班。


    這場疫情,來得實在是太過於凶猛。


    速度之快,餘笙都有些始料未及。


    從發現到疫情擴散,短短兩天,就露出了凶殘了麵孔。


    東峽縣,恩內市,到淩晨的時候,已經出現了二十多例死亡病例。


    感染的人數已經超過三千人。


    各大醫院人滿為患。


    在餘笙的建議下,許多學校被臨時改建成方艙醫院。


    恩內市向省委省政府,向國家申請支援。


    好一點的是,餘笙定的中藥袋,已經源源不斷的從中原省運了過來。


    第一批運過來十萬袋。


    恩內市留下六萬袋,東峽縣拿到了四萬袋,極大的緩解了壓力。


    然而,不等省委省政府派出醫療專家,各地也開始爆發疫情了。


    整個鶴省,圍繞著恩內市,五六個市都出現了病例。


    甚至江城也發現了。


    整個鶴省,已經幾乎全部淪陷了。


    國家從各省抽調幾千名醫生,護士前往恩內市支援。


    而恩內市已經把餘笙從東峽縣調到市內,負責整個市的防治疫情的工作。


    再也聽不到反對的聲音了。


    鶴省幾乎所有有疫情的地方,都是按照餘笙的建議來做。


    三個星期,恩內市就建成了十個方艙醫院。


    他們是在與病毒搶時間,與閻王爺爭人命。


    一個月的時間,恩內市死亡五百多人,東峽縣死亡八人。


    整個鶴省,死亡八百多人。


    人們不敢想象,如果沒有餘笙這個吹哨人,沒有他的高超醫術,沒有他的高瞻遠矚,沒有他的霹靂手段,鶴省現在會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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