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萬萬可以清晰地感覺到他指骨上薄薄的繭子滑過她皮膚時的那種觸感,並不是粗糙,而是一種說不出來的異樣感。


    光線昏暗的咖啡館,除了她和他沒有一個人。


    她被他抵壓在牆上,動彈不得,任憑他這麽摩挲著自己的臉頰。


    骨子裏深處泛起的那種震顫感,顧萬萬不知道是什麽,恐懼,戰栗,還是對未知的忐忑?


    她並不懂的,不懂蕭置的心思。


    從大學時代,她就不太懂。


    追了,追上了,成了男友,可是依然不懂他想什麽。


    在努力猜,跌跌撞撞地試驗,卻覺得自己好像沒琢磨透。


    她閉上了眼睛,放棄了。


    任憑那種猶如潮水一般湧來的未知感覺將自己籠罩,哪怕墜入黑暗的深淵。


    男人呼氣聲沉重而緩慢,就在自己耳邊。


    這個時候他終於重新開口了,聲音仿佛自黑夜的夢中傳來。


    “萬萬,你是我的,從頭發絲到腳趾頭,每一寸都是我的,你想玩,可以,我容忍你談了一個又一個男朋友。但是我不能容忍他們碰你一下,碰一下都不行。”


    “我知道你和路景雲應該沒有什麽,但是你說的話,還是讓我很不高興。”


    顧萬萬聽到這些,有些恍惚,她說什麽了?


    是了,她曾經說過她離開男人就不行,還說過她和路景雲這樣那樣過。


    雖然是氣話,但是蕭置依然生氣了。


    所以蕭置懲罰了路家,給路家兩個跌停,在自己要去給路家求情的時候,他幹脆給了自己一個教訓。


    他甚至提前安排好了,讓自己和路景雲一起坐上了他的車。


    他要親耳聽到自己和路景雲的相處。


    而他聽到了,終於確認了,明白自己和路景雲沒有還說呢麽了,他心裏舒坦了。


    這就是一個惡魔,變態,太變態了,他嫉妒心怎麽這麽強,簡直是——


    顧萬萬竟然不知道用什麽言語來形容這個男人。


    蕭置抱住顧萬萬,將自己的額頭抵著她的額頭,聲音是不容置疑的:“萬萬,你想玩,怎麽樣都可以,和別人玩,我可以縱容,和我玩,我可以陪你,但是不要踏過我不能容忍的禁區,知道嗎?”


    他摸著顧萬萬的唇:“是我的,都是我的,從生到死,隻能是我的。萬萬,我很自私的。”


    顧萬萬身子都在顫,她無法理解蕭置。


    這麽瘋狂可怕的感情,她不明白她是怎麽點燃的?


    她怎麽碰到這麽一位?


    高興就在一起,不高興就散,不是這樣嗎?


    顧萬萬仰起臉,努力地想看進他的眼睛裏。


    卻依然什麽都看不懂。


    遇上這樣的人,她竟然是連逃都不能逃的,就如同昨夜的夢裏,無法掙紮。


    蕭置:“你是不是不懂?”


    顧萬萬:“我可以不懂嗎?”


    蕭置的手輕輕觸碰過她如霧一般的眼眸,聲音溫柔嘶啞:“沒關係,我會慢慢地教你,讓你明白。”


    顧萬萬:“……這就是我們契約的內容嗎?”


    她是他的,從頭發絲到腳趾頭,每一寸皮膚都是他的,從死到生,一直都是他的,不能屬於其它任何人。


    蕭置凝視著顧萬萬,沒說話。


    顧萬萬突然來氣了,悲憤地說:“難道你的契約隻對我規定了責任和義務,就沒有你的事嗎?我屬於你的,你卻可以在外麵招蜂引蝶,你還好意思來勾搭我?你把我當什麽?”


    她想了想,控訴他道:“全世界都知道你有個超模女友,那我豈不是成小三了?”


    蕭置審視著顧萬萬:“我很好奇,你到底會不會吃醋?”


    顧萬萬:“我才不吃醋,我是不服氣,我是好奇……你真要我當小三啊?”


    蕭置:“她不是我女友。”


    顧萬萬:“那就是未婚妻?”


    蕭置:“萬萬,那隻是朋友,我順手幫個忙,這事和我沒關係,也和你沒關係。”


    顧萬萬哼哼:“哼,要不要我說下當初你是怎麽告訴我的,你的超模女友追你……”


    蕭置截斷顧萬萬的話:“是我胡說八道。”


    顧萬萬:“我沒聽錯吧?”


    蕭置:“對,當時是我胡說八道,因為你總是胡說八道,我被你傳染了。”


    顧萬萬:“那你為什麽要胡說八道,隻有我可以胡說八道你知道嗎?。”


    這樣的話也隻有顧萬萬可以說出,那麽理直氣壯,仿佛她說的是真理。


    蕭置:“……”


    顧萬萬:“還有,你為什麽要對著全世界胡說八道讓我覺得我是小三?”


    蕭置:“我沒有對著世界胡說八道,是他們誤會了,我隻是說了句那是我大學時候認識的。”


    剩下的都是別人曲解的,他隻在顧萬萬麵前胡說八道了。


    顧萬萬:“大學時候?我怎麽不知道呢,你什麽時候認識的?那你什麽時候向別人解釋,不然我總感覺我有罪惡感?我可是三觀很正的!你必須和我講清楚,不然我鬧死你。”


    蕭置沉默地看著她一張一合的小嘴兒,最後他選擇——低首吻下去。


    顧萬萬:“唔唔唔……你要說清楚……不然我不讓你親……”


    她義正言辭:“你為什麽要親我?”


    那雙望著她的眼睛裏是深沉的渴望。


    顧萬萬突然想到了什麽,她歪頭,認真地道:“蕭置,你是不是還愛著我?”


    蕭置抿緊唇,不說話。


    顧萬萬哼哼一聲,扯著他的袖子:“你說,你是不是愛我?”


    蕭置:“是。”


    他很突然很利索地扔出一個字,她都嚇了一跳。


    本來隻是鬧鬧他而已,沒想到他竟然是說真的?


    顧萬萬驚訝地微微張著唇兒,疑惑地看著他。


    愛情,那是什麽?他竟然……愛她?


    蕭置抱住她,低首,憐惜地輕吻過她的唇角:“萬萬。”


    顧萬萬終於想明白了,終於清醒了。


    他愛她,愛,有多愛?占有欲很強反複無常的愛嗎?


    想明白的她開始指責蕭置:“你愛我?你既然愛我,為什麽要那樣對待我?你就是這麽對待你愛的人嗎?什麽超模女友,你是故意讓我難受嗎?你難道就這麽幼稚可笑嗎?”


    蕭置覺得,顧萬萬不會難受的,不過他還是道:“我會向媒體澄清,我沒有女朋友,現在單身。”


    顧萬萬卻不想那麽輕易放過他:“你還得說清楚,你以前有過嗎?我們分開這麽多年,你是不是交了十個八個女朋友?你是不是早就體驗過各種py了?”


    蕭置親著的動作停了,嘲諷地反問:“你以為我是你嗎?”


    顧萬萬:“你當然不是我,我隻是會交幾個男朋友大家一起玩玩車打打拳,可你呢?你可知道王朝的小姑娘又漂亮技術又好而且還知道多錢一晚上!”


    這一軍將的,蕭置半晌說不出話來。


    顧萬萬得理不饒人,盯著他問道:“說,你到底在王朝玩過多少次?你有過多少女人?你是不是各種姿勢各種py都玩過啊?你和多少女人做過?”


    蕭置麵上現過一絲狼狽,不過轉瞬即逝,他臉頰微微泛紅,硬聲道:“沒有。”


    顧萬萬才不信呢:“說實話,不然我——”


    蕭置沒讓她繼續叭叭叭下去,蕭置掏出來一個盒子,打開。


    顧萬萬看到,正要去看看這是什麽好東西,就感到脖子上一涼。


    蕭置幫她戴上了項鏈。


    低頭看過去,是鑽石項鏈,藍鑽,很大很大的那種。


    朦朧的光線中,雪白剔透的肌膚上,那鑽石的深藍色魅惑又神秘。


    顧萬萬覺得這顆藍鑽石有點眼熟,她想起了參加拍賣會時主持人那充滿蠱惑和神秘的介紹詞,頓時明白了。


    一下子得意起來,心裏歡喜,又覺得虛榮心大大地得到了滿足。


    這顆鑽石很貴的,貴到基本上她和彭千慧都不奢望家裏人會買來的,已經超出了她們的承受範圍。


    但是現在蕭置給她買來了。


    雀躍開心,但是故作淡定地瞥了瞥,微微噘嘴:“這是要送給我的嗎?”


    蕭置:“嗯。”


    顧萬萬:???


    怎麽可以隻一個“嗯”,好歹多說點好聽的來滿足我一下嘛。


    蕭置看顧萬萬眼睛眨啊眨,長睫毛忽閃忽閃的,心裏一動,到底是低聲道:“我的萬萬怎麽可以沒有新的珠寶呢?我看著這個還可以,就順手讓人買了。”


    這還算人話。


    顧萬萬得意地嘴角都翹起來了,她笑了笑,歪頭問他:“那麽股魔大人,我想問你個問題。”


    蕭置:“嗯?”


    顧萬萬:“一大早阻止我去相親,又在咖啡館裏等我把我壁咚了,吻得我七葷八素的,又給我送這麽貴重的鑽石項鏈,你是不是想追我啊?”


    蕭置:“為什麽要追,你不是我的契約情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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