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時候去求聖旨做什麽。”萬一惹怒了皇上可如何是好。


    官月陽常年習武,楊絮兒的一巴掌對他來說不過撓癢癢,他輕輕一笑。


    “你先看看。”


    楊絮兒瞪了他一眼,這才打開,隻幾瞬,便怔住了,父....父皇。


    “皇後前害死愛妃,手段狠辣,後追殺公主,殺皇嗣乃株連之罪,念其未造成大錯,特免株連,賜其白綾,除去皇後封號,遣回娘家安葬,雲妃之死朕心哀痛,追封貴妃,迎回皇陵安葬,朕之公主,流落在外,朕心甚疼,封號絮央長公主,賜婚西嶽將軍嫡長子官月陽。”


    楊絮兒淚眼朦朧,看著一身疲態的官月陽,他這些日子便是為了此事奔波,她說不出此時是什麽感覺,放在心上多年的鬱結終於散去,是眼前這個心愛的男人親手為自己報仇,為母妃追回封號,為自己正名。原來,有你,我便真的可以免去憂愁。


    千言萬語,卻不知那一句最合適,楊絮兒終究一個字沒說,踮起腳尖,吻上了他的唇,從今往後,我隻有你。


    佳人送吻,豈有拒絕之理,官月陽毫不客氣加深了這個吻,遠處的封錦蒙住了官涼兒的眼睛,將人攔進懷裏朝著屋內走去。


    “少兒不宜。”


    官涼兒沒好氣的將他的手拉下來,瞪了他一眼,臉上還有著紅暈,她哪裏還是少兒,明明都是姑娘了。


    封錦看著她可愛的模樣,伸手捏了捏那粉嘟嘟的臉,兩人你追我趕,好不熱鬧。


    不過唯一不好的,便是國喪期間,三年不能辦喜事,封錦雖有些惱怒,不過想著官涼兒還小,過了三年十七,正好迎娶,如此,心裏便舒暢了些。


    而官月陽便沒有那麽好心情了,佳人在懷,看得吃不得,著實難受,想想三年才能成親,官月陽便鬱悶至極,不過,後來竟然被他鑽了空子,西朔守喪,但是東嶽不用啊,楊絮兒乃是東嶽長公主,且還有賜婚聖旨,那何不先去東嶽成了親,過了三年,再來西朔辦迎娶之禮,官月陽想到便開始行動,當天晚上,便將人拐走了。


    官帛知道後發了好一通火,還是官涼兒勸他說,萬一三年回來給抱個孫子呢,官帛這才息了心中的火焰,不過,對於兒子娶了他國公主這事兒,他倒是沒有異議,對楊絮兒,他也甚是滿意的,左右是自己兒媳,管是什麽身份呢。


    不過,他高興的時間不長,第二日,便收到官涼兒留下的書信,說是遊曆天下,順便去參加哥哥的婚禮,一同消失的還有封錦。


    官帛再是氣急也無可奈何,嘴裏直念叨該不會三年後抱兩個娃娃回來吧,可是,涼兒還沒有成親呢,不行不行,封錦那小子敢動他的寶貝女兒,定然打斷他的腿,可是,自己好像打不過,官帛對著天空一陣唉聲歎氣,直罵幾個小兔崽子沒良心,好些日子,將軍府的下人都會聽見官帛在自言自語,還無緣無故發脾氣,久而久之,下人見著官帛就躲,生怕撞在了槍口上。


    如今,外無戰事,內無憂患,不如自己也去遊曆遊曆算了,不過,若是他一走,將軍府可就沒人了,於是官帛長籲短歎了好些日子,才作罷。


    官月陽帶著楊絮兒趕到了東嶽,說明來意,東嶽皇帝愣了許久,看著自己女兒嬌羞惱怒的模樣,便知是自己這個準女婿等不及將人拐過來的,不過他當然是樂見其成,父女相認,自然又是一番喜極而泣,互訴相思。


    長公主大婚,那是國事,皇帝尋得愛女,心情大好,東嶽舉國同慶,大赦天下。


    隻是苦了雪央一幹人等,本來要去帝都,卻看見百姓掛綾,去而複返,準備再去雲遊一番,卻又得知自己寶貝徒兒將媳婦兒拐到了東嶽成親,又調轉了頭去了東嶽。


    第047章


    東嶽皇帝對楊絮兒本就心有愧疚, 是以,這一場婚禮極其隆重, 各國皆知, 大婚當日,各國派了使臣前來慶賀, 西朔派來的是太傅嫡長公子李羽然, 他本不認識楊絮兒,但是看到她身邊那一襲紅袍的官月陽時, 心下便了然了,他當初帶回來的竟是一國長公主, 哪裏是什麽野丫頭, 若是被帝都貴女得知, 怕又是一陣哀聲怨歎。


    既然官月陽在這裏,那麽她也在吧,李羽然環視了一圈, 終於在看到了那陌生又有些熟悉的身影,他的眼神暗了暗, 視線卻怎麽也不願意再移開。


    今日的官涼兒一身淡綠,頭上還是那般簡單的插著一根未央花簪子,整個人看起來像是從畫裏走出的一般, 嬌俏動人,雪央坐在官涼兒的旁邊,許是察覺到一個不同尋常的視線,便轉頭尋去, 不期然的撞上李羽然的視線,雪央唇角勾起一道不明的笑意,回過頭來看著另一邊的封錦,這麽快情敵就出現了,似乎長得還不錯。


    封錦對這一切自是知道的,隻是臉上並沒有表現出來,手卻很自然的伸過去勾住官涼兒纖細的腰身,宣示著占有權。


    李羽然眸色一暗,收回了視線,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進而盡,她不屬於自己,也隻有像六皇叔那般傾世之人才能與她相配吧,無妨,她幸福就好。


    官涼兒對這一切毫無察覺,隻緊緊的盯著上方的一堆璧人,今日的楊絮兒美輪美奐,身上散發出耀眼的光彩,而自家哥哥的視線幾乎從未從她的身上移開過,長公主的大婚,程序繁瑣,而官月陽早已等不及,他想把她藏起來,不讓其他的人看到她的美,她隻屬於自己。


    楊絮兒感覺到身邊人火熱的視線,俏臉一陣陣的發燙,暗自惱怒這人怎麽這般不知收斂,心下卻嬌羞不已。


    不羈看著兩人眼神卻已遊離,卻不知道在想什麽,綠末看著不羈的神色,朝著上方的兩人看去,當年師娘出事的時候便是去準備嫁娶事宜的,若是沒有出事,那麽第二日應當就是他們的大婚吧,可終究沒有等到,本是大好日子,卻陰陽相隔,他以為師傅跟著雪央師叔雲遊的這段日子,會放下一些,現在才知道,原來有些人,永遠也忘不掉。


    綠末突然覺得自己生活中似乎缺點什麽,他眉眼一彎,要不,自己也去成個親試試,如此想著,他便四處相看,確定沒有合眼緣的,才妥協的轉過了頭,繼續盯著上方的兩人發愣。


    而此時出現了一個插曲,讓眾人驚豔了一番,有宮人報南寧儲君特來道賀,還給駙馬爺送上了豐厚的賀禮,官月陽有些發愣,他何時認識這南寧的儲君了?


    直到看到那一身的紅衣翩翩而來,他才反應過來,原來他竟是南寧儲君。


    來人正是喻坤,他本是南寧最小的一位皇子,年幼時,被後宮陷害走失,碰見了不羈將他撿了回去,學成之後,第一件事便是回道南寧帝都報仇,短短數月,以雷霆手段坐上了儲君之位,他還是如當時那般散漫,隻是身上添了一些儲君本該具有的威嚴,喻坤先是朝著不羈雪央行了禮才在他們那一桌坐下,而他的出現讓本來就本手矚目的這一桌人更加的出盡了風頭。


    雪央翩然,不羈大氣,封錦絕世,喻坤妖嬈,綠末俊美,這宴會的女子眼睛都粘在了這幾人身上,無不嫉妒官涼兒的好福氣,不過看到封錦將手放在她的腰上時,許多人惋惜,許多人放心,這樣一來,其餘幾人不是就有機會了,有一些大膽的,不停的朝著這便拋著媚眼,也不知看上的是誰。


    幾人被火辣辣的視線緊緊盯著,雖然不在意,但卻還是有些不自在,等到大婚一結束,便如身後有人追趕一般消失不見,留下一幹想要追上去的貴女錘頭頓足。


    洞房花燭,一房的紅色喜氣洋洋,官月陽掀開楊絮兒的紅色蓋頭,兩人深情款款對視良久,宮人遞來合巹酒,兩人溫情脈脈的飲完,宮人便識趣的退了出去,將空間留給一對新人。


    官月陽拉著楊絮兒坐在窗邊,輕撫上她的臉。


    “此生此世,唯你一人。”


    這是對她的承諾,也是對兩人愛的誓言。


    楊絮兒嬌羞一笑,將手放在官月陽的手上。


    “定不負君心。”


    官月陽唇角勾起,緩緩靠近,一室漣漪,一夜春風。


    封錦與官涼兒在黑夜中緩緩而行,因大婚放出的燈還在空中飄散,兩人牽著手這一路似乎沒有盡頭。


    “你說,我們大婚的時候,該是何等光景。”


    封錦看著一旁甚是憧憬的人兒輕輕一笑。


    “涼兒想要怎樣的大婚。”


    官涼兒想了許久,該要怎樣的婚禮呢,想了許多許多場景,最後隻得出一個結論。


    “隻要是你,怎樣的婚禮是極好的。”


    這是她第一次如此直接的表明自己的情意,封錦臉上一片驚喜,他將人一把摟過來,薄唇印上,從此以後,你便是我的,我亦是你的。


    月色照在兩人的身上,溫馨而又浪漫,羨煞旁人。


    綠末站在高高的屋頂之上看著,手裏拿著一壇子酒,他輕輕的哀歎著,也不知他何時才能覓得良人。


    空氣中一陣鳳過,一身紅色的的身影停在了他的旁邊,喻坤順著綠末的視線看去,半晌緩緩道。


    “你如此明目張膽的偷看,也不怕白錦...”話還未落,有什麽穿過空氣直直而來。


    綠末有些微醺的回頭看著喻坤,竟絲毫未躲,眼神幽幽,他今日怎麽覺得。師弟竟然如此好看呢,若是個女子便好了,這樣便可以娶回去了。


    綠末察覺到這一想法甩了甩頭,暗自惱怒,他怎麽竟生出了這樣的想法,莫不是被那兩對影響的,眼見就要傷到綠末,喻坤皺了皺眉,伸手摟過他的腰,轉身將那破空而來的一枚簪子收在手心,晃眼一看,愣了愣,這不是綠末的簪子麽,何時在白錦那裏了,不過他來不及細想,此時他們已在半空,懷裏的人許是真的醉了,又許是懶得動用內力,竟雙手雙腳的纏在他的身上,喻坤無奈,他自然知道這個師兄一向能躺著絕不坐著的主兒,輕輕歎了口氣,將人樓的更緊了。


    綠末得逞的笑了笑,抱著喻坤健瘦的身子蹭了蹭,似乎頗為舒適,手中的酒瓶也緩緩滑落。


    酒瓶比他們落得慢些,兩人剛在落在地上,那酒瓶便從他們的頭頂落下,因為翻轉,裏麵的酒盡數淋了下來,盡管喻坤反應過來抱著人轉了身,卻還是有一些淋在了兩人的身上。


    喻坤長相本就是極致妖嬈,隻是性子與長相不符,沉穩大氣,一些酒打濕了他的頭發絲,整個人看起來更加的妖媚。


    綠末長相俊美,身材也比喻坤小了一些,他仰頭看著上方的人,嗯,真好看,可惜...可惜...


    喻坤看著綠末惋惜的搖著頭,嘴裏念念有詞,不知所以。


    “可惜什麽”


    綠末伸手勾起喻坤的下巴,深情脈脈。


    “可惜...師弟不是女子,否則,定將你拐回去拜堂。”


    喻坤手一軟,綠末的身子似是無骨一般往地上滑落,喻坤皺著眉又將他扯了回來,讓他靠在自己的身上,喉嚨一動,卻不再去看他。


    “師兄喝多了。”


    喻坤半拖著他便往前走去,此時應該找個客棧將這個麻煩的人放進去,哪知綠末竟然不依,也不知是真醉還是耍酒瘋,一把抱住喻坤,雙腳纏在他的身上。


    “不走,懶得走。”


    喻坤還來不及反應,便聽到一聲尖叫,隨聲望去,竟是兩個女子目瞪口呆的盯著她們,一臉震驚和失望,竟還還眼眶微紅,剁了剁腳,轉身離去,第二日開始,幾國皆知,南寧儲君好男風,對象是自己的師兄,當然這是後話。


    綠末轉頭看了那離去的兩個女子,一臉不在意的回頭又靠在喻坤的懷裏,大驚小怪,他們有師弟好看麽,沒有。


    喻坤盯著在自己身上掛了許久的人,終是歎了口氣,將人攔腰抱起,朝前走去,畫麵唯美而又意外的和諧。


    不遠處的房頂上,兩人麵麵相覷,雪央一臉茫然的看著不羈,指著遠處的身影。


    “這...這這這...”


    “你...你...”


    不羈臉色陰沉的瞄了一眼雪央,抬手打掉雪央的手,沒好氣的道。


    “我...我...我不知道!”


    雪央哭笑不得,雖然如今不歧視男風,但是像他們這般明目張膽是不是有些不好,而且兩人的身份都是尊貴至極。


    “不是,你這兩徒弟怎麽回事,這什麽時候的事?


    不羈不耐煩的看著雪央。


    “我怎麽知道,難不成他們這事兒還要告訴我。”


    不羈甚是惱怒,綠末這個臭小子,在席麵上便看到他不懷好意的四處瞧,可是他明明看的都是女子啊,這怎麽就拐到自己師弟頭上來了。


    難道,是那些女子不好看?嗯,那或許還有救。


    “雪央,從明日氣,你便物色些好看的女子給綠末瞧瞧。”


    雪央看著不羈正經的神色,突然抑製不住的大笑,直到被不羈眼神盯得發毛時才停住。


    “好好好,我物色,物色,爭取把你的寶貝徒兒帶回正道。”


    可是,帶不回來就不能怪他了啊,畢竟喻坤那副模樣擺在那裏,能越過他的少之又少,咦,不對啊。


    “不是,你就不給喻坤物色物色,怎麽就認定是你綠末勾搭你家小徒弟,而不是你家小徒弟勾搭綠末呢?”


    不羈下意識的就要反駁,卻突然想到什麽愣住了,是啊,喻坤....似乎一直以來對綠末都是言聽計從的。不...不行。


    “兩個都物色!”不羈氣惱的甩甩袖子揚長而去,留下雪央又是一陣大笑,驚得無數人家亮起燈火。


    綠末趴在喻坤的懷裏眼神微眯,雪央師叔咋笑得這麽開心,難道對他們的關係並不在意?嗯,這樣的話,在沒有見著比師弟好看的女子之前,他還是有把師弟拐回去的可能?


    想著想著,人便沉沉的睡去,喻坤在客棧開了房間,將他放在床上,轉身便要離開,卻突然想起懷裏的簪子,他拿出來看了半晌,放在了桌子上轉身離去,去不到半刻,又轉身回來,將桌子上的簪子拿起,換了一根紅色的放下,這才離去。


    綠末第二日醒來時,第一眼便是桌子上那鮮紅的簪子,他皺著眉頭拿起,揉了揉頭,想到了些什麽,一巴掌拍在了頭上,我的天呢,昨晚他都幹了些什麽。


    他盯著簪子看了好一會兒,才將它拿起朝外走去,臉上也不知道在思考什麽,但他知道,此時,他最好是躲進藥穀,因為他可打不過他這個師弟。


    萬一師弟真對自己有意思,將自己打暈了扛走了怎麽辦,咦,不行不行,他還要去物色好看的女子呢。


    綠末一走,喻坤便從暗處現身,盯著那慌張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笑,嗬...跑的掉麽?


    陽光照射在綠末的身上增加了一些耀眼的光環,同時,那一抹綠也晃在了他的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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