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然,你身上好香啊。”


    埋入裴然衣服中的尤念,說話的聲音又悶又模糊。她靠他靠的太過貼近,於是她溫熱的呼吸在一點點滲透他的衣服,侵襲著他的皮膚,裴然微抿了下薄唇,隻感覺自己那處的皮膚快被燒起來了。


    “出來一點。”如果不是因為此刻的時機不對,裴然真想把她揉入懷中好好的疼愛一番。


    他見尤念固執的把臉埋入他的腰腹間不肯露出,一股愉悅的顫栗在順著脊椎蔓延,裴然暗吸了口氣,知道自己不能再放縱她這樣了……


    手上不由就使了些力道,裴然捏著尤念的後頸把她往外拖了拖,強迫她平躺在自己腿上。


    “這樣就聞不到了啊……”尤念有些不滿,扯著裴然衣服的一角不肯鬆開。


    裴然還真是第一次見她這麽黏人,思索了一下,他不由將身上的外套脫下,寬大的外套在罩在她身上的瞬間就被她上拉,尤念閉上眼睛,神情終於舒緩了一些。


    尤念忽然發現,自家老公身上的味道竟然該死的甜美,她不僅聞著欲.罷不能,甚至還有種想要溺死在他氣息中的衝動!。


    裴然自然是不知道尤念在想什麽,他隻是覺得自己妻子這副小癡漢的樣子十分可愛,心情愉悅間,他不由挽了挽袖子,大少年準備親自伺候她一回。


    “……”


    左宅二樓的拐角,在靠近樓梯與電梯的位置,有一間少女閨房。


    裏麵的風格與裝飾與整個裴家都格格不入,裏麵的牆壁是幹淨的牙白,裝有大扇窗戶的兩側,是帶著紫色輕紗、點綴著彩光星星的窗簾。


    整個房間的布局都中規中矩,充分顯示出主人乖巧板正的性格。要說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這掛滿房間的紙鶴了,紅的白的黑的黃的綠的,什麽顏色的都有,零零散散的將整間房間占滿,淩亂中帶著一絲絲的少女感。


    此時,房間柔軟的大床上,倚靠在床背上的俊美男人正微垂著眸子,輕柔的幫躺在他腿上的姑娘按摩頭部穴位。


    “舒服嗎?”低沉的嗓音帶著些呢喃意味,裴然手臂上的袖子上挽,按在她太陽穴的指骨修長筆直。°)?理( ?° ?? ?°)?


    他一下下按揉著尤念的頭部穴位,適中的力道成功讓尤念昏睡過去,見她乖巧的閉著雙眸一動不動了,裴然不由將力道又放輕了一分,低聲喊她:“念念?”


    房間中隻剩下綿長的呼吸聲,在裴然試探著把雙手撤離後,他腿上枕著的姑娘並沒有醒來。


    看來是真的睡熟了……


    裴然用指尖幫她理了理她的頭發,微微抬起她的上半身將她放置在枕頭上。


    怕她著涼,裴然原本是想抽出自己的外套再給她蓋上薄毯的,可尤念哪怕是睡著了,也死抱著他的衣服不放,裴然生怕吵醒她,於是就隻能這樣將就著把薄毯搭在了她的身上。


    臨蓋之前,裴然有些好奇自己外套上到底有什麽味道能讓她這麽著迷,然而他輕捏起衣角聞了一聞,別說香味了,他就連風的味道都沒聞到。


    “小傻子。”


    不由好笑的輕點了下尤念的小鼻尖,裴然在幫她蓋好被子後,他傾身湊近她,啄了下她的唇瓣。


    尤念的唇形微嘟,在睜圓眼睛看人的時候,特別像隻可愛的小河豚。從小時候他就覺得這丫頭有賣萌而不知的魔力,很多時候他看到她微微張著小嘴,一副軟嘟嘟又十分委屈的樣子,就特別想把她抱在懷中哄一哄,逗一逗。


    他裴然想寵人的時候,會比任何人都溫柔。


    隻可惜他在尤念那留下的陰影太大了,那個時候的她就如同張牙舞爪的小獸,隻要裴然敢碰她,哪怕她隻有軟軟的小肉墊沒有指甲,也要狠爪他一下,就算他痛不了,也得讓他得點不自在。


    “你要是以前也這麽乖,該多好呢?”


    裴然歎息出聲,原本他隻是想淺親她一下的。但沒想到他親著親著,尤念像是呼吸不上來般,竟然對著他微微張開了唇瓣。


    順著他的的角度,他剛好能看到她潔白的貝齒以及內裏粉粉的小.舌,呼吸加重間,裴然不由捏住了她的雙頰,直接順著她的‘邀請’親了進去。


    “唔……”尤念沉睡間,隻覺得自己喘息越來越困難。


    受到裴然的影響,她在睡夢中夢到了一條漆黑黑的大蛇,那條蛇渾身長滿鱗片,周身纏繞著一團黑霧,正虎視眈眈的盯著她。


    按理說蛇的體溫應該是冰涼的,可夢中的大蛇體溫是溫熱的,它用尖長的尾巴卷住尤念的腰身,然後一點點收緊,再收緊,掠.奪著她的氧氣,勒的她逐漸無法呼吸。


    “唔嗚——”在尤念再次嚶.嚀出聲時,她的睫毛也開始輕顫起來。裴然見她即將醒來,不得不放鬆力道將她放開。


    “乖,快睡吧。”又在尤念唇上輕吻了幾下,裴然饜足的舔了舔薄唇。


    他微微起身輕拍了尤念幾下,嗓音低低緩緩的,帶著些催眠的意味很快就讓她再次睡熟。做完這一切後,他終於起身站了起來,用手背抹去唇上的痕跡。


    算了算時間,這會兒老爺子該在那等急了吧。


    不再猶豫,裴然準備往來時的茶房走去,隻是在他走到門邊時,他身上的衣服刮到了一串千紙鶴上,抬手去扯時,有些年段的穿線繩沒受住他的力道,竟讓他一把扯斷,串起來的千紙鶴瞬間散落成了好幾段,零零散散的掉落。


    裴然:“……”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尤念就是因為寶貝她這滿屋子的千紙鶴,才會明明怕他怕的要死,還硬是選擇去他房間裏補課的。


    如果他記憶力真的還非常好的話,那麽他也沒有忘記,有次他來她屋子裏時,因為好奇觸碰了她掛在窗邊的千紙鶴,那小丫頭看到後瞬間炸毛,明明平時柔柔弱弱沒什麽力氣的她,那天連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了,拉著他出房門時,還扯開了他好幾顆扣子。


    還好。


    裴然將散落在地上的千紙鶴撿起,猶豫了一下最後將它們全部放在了桌子上。


    此時他是有些慶幸的,還好她現在失憶了,對這些紙鶴也沒抱什麽太大熱情,不然看到他扯下來她一把的紙鶴,非得哭著和他拚命不可。


    到那時候,又是幾天不得安生了。


    將最後一隻紙鶴撿起,裴然沒著急把它放下。一想起以前的事情,他再次對這紙鶴提起了興趣。


    正當他想拿在手中準備細細研究一下時,房門被人輕敲了兩下,裴然頓時停住動作,他摩擦了下紙鶴將它放回桌子上,最後還是打開門出去了……


    裴然在尤念這裏磨蹭了太多時間了,裴老爺子耐心告罄,終於還是派人來催了。


    “我要是不催你,你是不是要讓我老頭子坐在這裏等你一天啊?!”


    一進茶房,裴然就迎來了裴老爺子的一記冷眼。裴然笑得無所畏懼,不等自家爺爺吩咐就坐在了一旁的沙發上,微抵著薄唇道:“沒辦法啊,我家念念實在太可愛了。”


    她不僅可愛,還非常的甜。


    想起他剛剛在她唇中肆.虐時嚐到的玫瑰花的甜膩,他不由又回味了一下,誇讚道:“爺爺你這兒的甜點師不錯,做出的糕點很美味。”


    裴正陽這麽精明的人,怎麽會聽不出裴然的意思。不由就摸起身側的拐杖,他示威性的敲了敲:“你小子要是再敢欺負念丫頭,別怪我用家法招呼你!”


    裴然嗤笑一聲,完全不在怕的。


    就他這種性格的大少爺,從小到大都不知道挨過多少回家法了,初幾次他是真的痛,等多罰幾次他就習慣了。何況他十次裏麵有七次都是因為尤念才受的家法,他倒是十分樂意在尤念麵前順勢裝柔弱。


    “你——”畢竟是裴然的親爺爺,自己孫子心裏在盤算什麽,他也能猜得到。


    想起剛才念丫頭對他的親近態度,想來裴然現在也沒怎麽欺負她,他不由放心了些,但還是口頭警告了幾句。


    “你倒是和我說說,我為什麽不能將念丫頭失憶的事情告訴親戚們?”轉回正題,裴老爺子支開尤念,就是為了問他這件事的。他人是老了,也比不上以前有精力有心思,如今就連自己孫子的想法都看不穿了。


    裴然神色正了正,收起玩世不恭的態度,他拿起一旁的小茶杯把玩了下,淡淡道:“爺爺是人老了,心也跟著善了。這心一善,倒是蒙蔽了雙眼,都快看不清咱們那群親戚,都是些什麽妖魔鬼怪了。”


    裴正陽皺了皺眉,訓斥道:“你這是說的什麽混.賬話!”


    “是不是混.賬話,我和念念心裏都有數,就您心裏沒數而已。”


    裴然想起過往的一些事情,嘴角的弧度有些泛涼:“念念失憶之前,您所謂的那群好親戚,要麽就是對她百般討好,讓她求我幫他們辦事,要麽就是覺得我不疼念念的,平時背地裏對她冷嘲熱諷也就算了,厲害的都敢當著她的麵來嚼舌根。”


    尤念性子悶,她喜歡把什麽事都憋在心裏,又不願意找關心她的人訴苦,因為她怕他們擔心。她曾受過的這些委屈,不曾對爺爺訴說過半句,當然了,她也沒告訴過裴然。


    要不是有個膽子大的還敢當著尤念的麵給他介紹其他女人,他都不知道他這群親戚有多麽厲害。


    當著裴老爺子的麵是一套做派,當著裴然的麵又是一副麵孔,等到了尤念這裏,就凶相畢露,人的惡劣根性全部現出,恨不得把尤念生撕了。


    畢竟,那群人覺得自己高高在上是如此的尊貴,而尤念,在他們眼中不過是一隻飛上枝頭變鳳凰的野麻雀罷了。


    .


    在裴然離開之後,尤念沒一會兒就醒了。


    她醒來時大腦已經清醒了很多,被裴然按摩了一會兒頭部穴位就是舒服,隻是——


    尤念抽了口涼氣,她怎麽覺得自己的舌.頭那麽疼呢??!


    剛好床側的桌子上擺放著一扇鏡子,尤念從床上爬起坐到了鏡子前,不看還不知道,一看,她這才發現自己的唇瓣又紅又水潤,就好像是被人啃了好久般。


    看到自己的嘴被啃成這個樣子,尤念終於知道自己的舌.頭為什麽會這麽疼了,同時,她也知道自己為什麽會突然夢到大蛇纏著她不放,裴然那個大變.態,竟然敢在她睡覺的時候偷親她!


    氣鼓鼓的盯著鏡子中還有些泛腫的唇瓣,他竟然還敢把她親的那麽狠!


    坐在鏡子麵前生了會兒悶氣,尤念知道裴然是去找裴爺爺了。她不確定自己記不記得去茶房的路,所以裴然不回來,她也不敢出去亂走。


    閑著無事時,她端過一旁的糕點盤子又吃了起來。因為舌.頭和唇瓣都有些疼,她吃的小心翼翼,正漫不經心觀察著自己以前的房間時,她手臂不小心壓到了一串東西,手肘見傳來哢嚓的紙張聲,她連忙抬起胳膊,發現自己壓到的是一串千紙鶴。


    剛剛她放糕點盤子時,桌麵十分幹淨,她也沒見到有什麽千紙鶴的呀?


    放下手中的糕點,尤念擦了擦手,好奇的拿過那串斷成幾串的千紙鶴。這些千紙鶴五顏六色的,紙質有點硬皮料的感覺,拿在手中會發出細微的淺藍色光輝,就如同她剛進屋時,恍惚中看到的場景一般。


    除了斷成幾小串的千紙鶴,尤念發現桌角還有一隻孤零零的小紙鶴。


    那隻紙鶴是張揚的火紅色,因為紙質的緣故光澤很亮,像是一隻火鳳凰般。不知為何,這隻千紙鶴看起來有點扁,像是被人捏壓過般,尤念看看看著就覺得這些千紙鶴十分怪異,說不出是為什麽,看著不同顏色的它們,她竟然還會產生不同的情緒。


    她以前……到底是為了什麽,才會在房間中放這麽多千紙鶴呢?


    見有些千紙鶴的小翅膀上沾了些灰塵,顏色也有些發黃了,尤念不由好奇,這滿屋子的千紙鶴她到底折了多久。


    隨意拿著那隻紅色千紙鶴把玩的時候,尤念將它的小翅膀折起,隱約間在翅膀裏側發現了一行數字。扒拉著細看了一下,她發現那串數字其實是記得日期。


    “二零零x年……”不由將翅膀上的年月日讀了出來,尤念詫異的發現,這隻紙鶴竟然是幾年前的了!


    最讓尤念詫異的,是她在拆開千紙鶴的時候,發現裏麵還有一行小字,紙張上的字跡清秀又孤傲,一筆一劃寫的極為認真:


    【今天你逼問我,為什麽總是那麽討厭你,可你知道嗎?


    曾經在天台之上,我對你,也曾有過短暫的心動。】


    她見紙張上的字跡有些地方被暈染了,但慶幸還可以看清寫了什麽。


    看著這短短的兩行字,尤念莫名就有些心賭,心中酸酸澀澀的讓她十分不舒服,她不由又拆開了一隻千紙鶴,這一隻展開後,上麵隻寫著短短兩個字——


    【南諸.】


    看著這兩個字,尤念不知為何,手有些發軟。


    第21章 神秘的老公(一)


    “南……諸?”艱難的念出這兩個字, 尤念有片刻的失神。


    因為時間久遠, 紙張上的字跡已經變淺模糊。可哪怕是這樣, 尤念都能看出當時她在寫這兩個字時用了多大的力道,一筆一劃, 寫的緩慢而猶豫,透過尖銳的筆尖,這兩個字在紙麵上留下了深深的印痕。


    雖然不知道這兩個字是什麽意思,可尤念的直覺告訴她,這是一個名字。


    或許,這還是一個男人的名字,一個對她而言……有些複雜感情的男人。


    晃神的片刻功夫,尤念不小心將折紙鬆開了, 紙張飄飄擦著桌延直接掉在了地上,尤念彎腰趕緊去撿,就在此刻, 門外傳來了漸近的腳步聲。


    嗒嗒嗒——


    幾乎是在尤念將折紙握在手中的瞬間, 門外也傳來了敲門聲。慌張之下, 尤念將折紙在手中團了團直接扔進了角落的垃圾桶。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麽緊張, 胡亂拍了拍自己的臉頰,連門外的人是誰都忘了詢問,直接就匆匆打開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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