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間,學校在放寒假,大門緊閉,隻有門口門衛室守著個穿保安服的人。


    霍冉深吸了一口氣, 臉上露出一個笑容。


    “叔叔, 現在學校裏是沒有人嗎?”霍冉敲了敲門, 探頭進去, 淺笑著詢問。


    這保安正在看電視,目不轉睛的, 直接回答道:“放寒假當然沒有人了。”


    “那學校這兩天有出什麽事嗎?”霍冉又問。


    問到這, 保安愣了一下, 回頭,略帶警惕的看著霍冉。


    雖然也不是什麽大事, 可上頭剛剛還發了命令下來, 說千萬不要在外麵亂說。


    這事畢竟不光彩。


    “都沒人了能有什麽事。”


    “我以前是這裏的學生。”霍冉笑容慢慢凝住,怔然道:“現在放寒假回家,突然聽說學校裏有老師自殺了。”


    “我就害怕, 這要是我的恩師,我……”


    霍冉說著,鼻子一吸,像是要哭了。


    小姑娘長的就親近可人,讓人沒有距離感,再加上這麽可憐的要哭了,讓保安覺得看見自己女兒一樣。


    和自己女兒也是差不多年紀大。


    他也沒多想什麽。


    “放心,吃了幾粒安眠藥送醫院,已經沒事了。”


    保安擺擺手,寬慰她道:“這是哪位老師我也不知道,反正放心好了,都沒出事。”


    霍冉聽著,原本要哭的表情又慢慢收了回來。


    “沒出事就好。”


    .


    霍冉從學校出來後,馬不停蹄趕去了醫院,在裏麵待了快有一個小時,出來在車上坐著就開始趕稿子。


    眼前一團迷霧消散,霍冉的心情如見陽光,晴朗了不少。


    之前鬧到警局的時候,那小女孩害怕,就順著大人的話,說自己被老師給打了。


    再加上有好幾個孩子說看見老師把她喊進辦公室,緊閉著門,足足過了二十分鍾才出來。


    這樣的話一傳出去,原本說的虐待,就變成了性/侵,之後那段時間裏,學校裏到處傳,說一年二班的那個班主任,是個下流的變態。


    謠言太可怕了。


    不止學校裏傳,空間裏,朋友圈裏也都在傳。


    孩子們在學校看見那老師,都躲得遠遠的,甚至有家長來學校鬧,說這樣的老師要給辭退了,不然不會放心把孩子放在這裏。


    紛紛揚揚的這麽說,連校長都來找他談話,說讓他暫時休息一段時間。


    一位在崗兢兢業業了二十多年的教師,一直以教書為己業,突然被潑上這樣的髒水,誰都承受不住。


    所以那天在有人上門鬧之後,他終於忍受不住,就吞了十幾粒安眠藥。


    幸好發現的及時,當時送了醫院,洗胃之後,現在已經沒大礙了。


    可實際上根本不是那麽一回事。


    那小女孩是自己玩鬧才受的傷,怕被責罵,就順著大人的話說了,後麵警察問她的時候,她已經把真相說了出來。


    隻是後續沒有記者再去報道了。


    個人的力量總是微不足道,哪怕他想去澄清,可謠言像雨點一樣越灑越廣的時候,真的無能為力。


    霍冉是好不容易才請示到了這個機會,並堅持要把真相澄清到大眾麵前。


    哪怕這在大眾眼裏隻是一件小事,沒有興趣再去看後續了,再報道在他們看來就是炒冷飯。


    但霍冉堅持這麽做。


    她不能拋卻自己的初心。


    終於把稿子發出去,霍冉看著,長籲一口氣。


    不管之後再會如何,她至少已經把自己能夠做的事情都做了。


    她想要告訴大家的,隻是一個真相。


    正好這時候車也停了下來。


    霍冉以為到家了,可一抬頭,發現不太對勁。


    這地方很陌生,像在郊外,反正霍冉是從沒來過的。


    她疑惑的抬頭,看向薑堯川。


    “走,帶你去玩。”


    這是在郊外,外麵圍著圍牆,莊嚴肅穆,高高的,完全看不清裏麵的景象。


    一排排的樹木,原本應該是青蔥綠葉,但因為在冬天,枯黃一片,有幾棵的葉子已經掉的差不多了。


    薑堯川帶著霍冉進去,緊拉著她的手在自己身邊,一小步都不離開。


    霍冉好奇的打量。


    這應該是訓練基地之類的地方,幾座簡單的建築,後麵就是大山,還有不少的訓練設施。


    薑堯川在房門前停下。


    他摸了摸霍冉的頭,囑咐道:“乖乖在這等我,馬上就出來。”


    .


    薑隊長身為指導教練員,一直都是恪守規定,這還是第一回 要利用職務之便。


    “幸好今天沒有訓練,不然你那些學員都在,以後你在他們眼裏就沒有威嚴了。”


    秦梁往外麵看了一眼,看見一個小姑娘正趴在欄杆上,好奇的往遠處打量。


    “看著挺小,學生嗎?”秦梁想著心裏咯噔一下,怕這要是高中生,那就也太小了。


    “大學生。”薑堯川頓了頓,又加了一句:“馬上就畢業了。”


    “那也挺小的。”秦梁笑。


    馬上要畢業的大學生,最多也就二十二歲吧。


    和薑堯川差了有七八歲了。


    “這麽多年也沒看見你交個女朋友,怎麽才回來這一個多月,就陷進去了。”


    秦梁比他早入伍四五年,當初薑堯川還是個狂躁小子的時候,就是他帶著他過來的。


    看著他的性格一日日沉穩,完成那麽多驚險的任務,到現在,當教練員,去訓練下一批的小兵們。


    “我還以為武正奇在和我開玩笑。”


    武正奇前兩天就和他說,在薑堯川房間裏有女人。


    “沒想到他小子說的是真的。”


    薑堯川笑了笑,沒說話。


    武正奇說的時候,還不是這麽回事,現在才是真的成真了。


    但他也沒解釋。


    “不過也好,看你有著落了,挺欣慰的。”秦梁擺擺手,道:“去吧。”


    “就兩個小時不能再多了,下午還有訓練,你自己看著點。”


    薑堯川起身要出去,秦梁又突然想到什麽,問道:“怎麽不把人姑娘帶進來看看。”


    “怕你嚇到她。”薑堯川說完,沒等秦梁回答,就走出去了。


    霍冉乖乖的在外麵等著。


    薑堯川很快出來,抬手,搭在霍冉的脖頸上,落入掌心細軟的發絲,他沒忍住,輕輕纏了兩縷發絲。


    “冷嗎?”


    “穿挺多的,不冷。”


    “那先去換衣服。”薑堯川往下,拉住她的手,往下邊的房間走。


    “換衣服?”霍冉不明白,疑問道:“為什麽要換衣服?”


    薑堯川沒回答。


    下麵不遠處有一個小房間,獨立在營地的一角。


    十來平米,就一張小床,一個桌子,還有一個小衣櫃,看起來,像是暫時休息的地方。


    薑堯川拿了兩身衣服,其中一身小一點的,給了霍冉。


    都是他的衣服,就算說是小一點,那對於霍冉來說,也很寬很大了。


    霍冉把外麵的棉衣脫了,套上他的外套,寬大不說,就實在太長了,穿在霍冉身上,好像是一件裙子。


    她一出門就冷的直哆嗦。


    這郊外空曠,風本來就大,衣服還這麽透風,給她灌的衣服都呼呼響。


    “多重?”薑堯川問她。


    “體重嗎?”霍冉不明白為什麽要問她這個。


    薑堯川點點頭。


    體重什麽的女孩子家最不喜歡暴露了,霍冉抿了抿唇,很小心的伸手做了個“九”的手勢。


    “最近胖了一點吧,已經是這個數了。”


    放假在家,難免閑一點,又吃的多,就胖了兩三斤。


    薑堯川搖搖頭:“太瘦了。”


    他蹲身到她前麵,拍了拍自己肩膀,示意她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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