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位其實也不用親自上場,但估計培訓中心開起來了,她們也按捺不住手癢,得去顯示顯示自己的才華。


    想法一出爐,後續的活兒就跟著幹起來,梁梵把這事兒跟林燃說了,髒辮哥不僅入股,還忙裏忙外地幫著找地方,申請執照。


    他是這方麵的行家,家裏公司不用說,自己手底下做起來的場子就不下十個。


    林燃從小不喜歡讀書,也不是那塊兒料,幸好他爸特給這兒子自由,隻要不做違法亂紀的事兒,想怎麽闖到都給兜著,到最後,他爸還真賭對了,這兒子是塊兒做生意的好料子,雖然有家裏給做後盾,但林燃今天的成績百分之九十都是自己努力得來的。


    喬喃第一天開始忙這事兒,周含就知道,但並沒有過多幹預,他了解喬喃,生活上給予充足的保護和安撫就足夠了。


    他也頗有林燃他爹那樣的風範,任由自己姑娘隨便幹。


    幹好了,她牛逼,幹壞了,他兜底。


    一轉眼,就到了趙雲芝的生日,周含得回去,當然是帶著喬喃一起。


    第一次見未來公婆和家人,喬姑娘很重視,禮物都是自己買的,沒花周含一分錢。


    其實兩人在一塊兒,她雖然收了周含的信用卡,但幾乎都是在吃飯的時候花,買東西什麽的隻要過了五位數,她就拿自己的卡。


    不能落個貪圖周總錢財的名聲,因為她貪圖的是美色。


    喬喃給周含母親買了一隻黃金手鐲,精雕細琢,很有韻味,正符合這個年歲的女士。


    周父的定製煙鬥,姐姐的鑽石項鏈,姐夫的高檔錢夾,還有小丁丁的迪士尼卡通手辦套裝。


    爺爺奶奶的則是一對極品人參,她特意拜托林燃找了人才尋到的。


    臨出發前一晚,周含回到家裏,看著沙發上擺滿的禮物,有點兒懵,迎接他的小寶貝穿著熱褲撲過去,“怎麽樣,我乖不乖?”


    周含把她結結實實地撈住,托著屁.股笑,“特別乖,就沒見過你這麽乖的!”


    喬喃喜歡他說這樣的話,好聽又貼心,從他身上跳下來,一件一件介紹。


    這麽乖巧的模樣,周含真是恨不能這次回去就跟她領證結婚,早一天收進戶口本就早一天踏實。


    要是還能生個像她這樣的女孩兒,他非得美瘋了。


    兩個人原本是正常的聊天,不知道怎麽回事,那一個動作挑動了燥熱的心思,聊著聊著就滾到床上,周含本來挺餓的,午飯就沒好好吃,進家門之前肚子咕嚕咕嚕響,可兩場激戰,饑餓的感覺竟然蕩然無存。


    喬喃去衛生間洗澡,周含披了件真絲睡衣在冰箱前找食材,準備做些簡單吃食。


    本來挺安靜的空間,一陣鈴聲繞了心弦。


    周含一瞧是陳杉的,按了接聽。


    “哥們,你是不是瘋了?”陳杉素來穩重,突然這麽火急火燎挺奇怪的。


    周含納悶問,“出什麽事兒了,這麽著急?”


    陳杉是真急,恨不能現在就跑他跟前問個明白,“你為什麽找john約做結紮手術?”


    他問得太直白,周含差點兒沒緩過神,等他琢磨明白才開起玩笑,“這事兒他怎麽還跟你說呢?不是保護客人隱私嗎?”


    陳杉歎了口氣,語氣有些驚恐,“你還是問問你爸吧,怎麽你最近這麽多倒黴事兒都被你爸知道了?”


    周含突然覺得空氣稀薄,有些呼吸困難。


    第16章


    陳杉這通電話打得及時, 雖然心裏多少有些忐忑,但周含還是一個人藏了這事兒,沒跟喬喃提起。


    也怪他, 之前兩人因為生孩子的事情吵得激烈, 周含一不做二不休就把申請給提交了。


    可從那天之後, 喬喃並沒有再提關於這方麵的任何話,也沒有要求他真的把手術預約報告拿給她看。


    或許,再多等兩天,這事就過去了,兩人關於下一代的想法應該會是順其自然。


    但誰讓他做事幹脆利落慣了, 就這樣生生落下了把柄。


    最近景泰集團並購了desire科技, 公司內部忙得不可開交, 周含趁著周末回新京, 但成岩還得留在安城守著陣地,怕有什麽突發情況趕不及。他便托周含帶了禮物給趙雲芝,是她喜歡的蘇繡,出自有名的繡娘之手, 堪堪一副牡丹就要上萬。


    周啟江倒是沉得住氣, 一夜過去了,也沒給周含來電話, 可能是怕電話裏說不清道不明的, 把自己再氣壞了。


    最近空氣質量都挺好,天氣也不錯,飛機準時起飛, 按時降落,竟比預計到達時間還早了五分鍾。


    不過,周家派來的車已經在機場外候了半個小時,司機張叔是軍人退伍,五十多歲,在周家幹了二十年了。


    他動作麻利,見著周含和喬喃便上前把行李接過去。


    “辛苦您了。”周含對家裏這些幫忙的老人,都特敬重,工作不分高低貴賤,都憑本事辛苦掙錢,配得上這一句問候。


    張叔微胖,樂嗬嗬地給他們開車門,“小含你又跟我客氣。”


    在周家,打老爺子那起,就不許傭人司機叫什麽‘大小姐’、‘二少爺’的,祖輩鐵血為國奮戰,不是為了讓子孫後代享清福的。


    周含道了一聲‘應該的’,便跟著喬喃坐進後排。


    從機場到軍區東院大約四十分鍾的車程,一路上張叔給他們講了講最近家裏的事兒。


    老爺子從京山寺回來才知道老伴兒住院了,劈頭蓋臉把周啟江罵了一頓,周奶奶恢複得不錯,笑嗬嗬讓老爺子別動氣。


    趁著周啟江白天在家裏,趙雲芝帶著周寧和丁丁又去了趟京山寺,求了簽,托老主持給解了,回來的時候麵色紅潤,一看就是好卦象。


    周含握著喬喃的手拍了拍,“京山寺的老主持很會解簽,咱們明天也去一趟。”


    “咱們去求什麽?”喬喃疑惑地看他。


    周含揚了下唇角,“求健康吧!”


    喬喃想起來他朋友圈裏的那句話,關於寶貝和健康的,臉色微微紅了,在外人麵前,小妖精總是一副嬌羞的模樣。


    其實,她最大的願望也是能和周含白頭到老,想想都覺得是件特幸福的事情。


    到了周家老宅,他們剛下車,周寧和陸征就帶著丁丁出門迎接。


    丁丁看見了周含,在媽媽懷裏扭了兩下便掙脫開,朝周含跑過來,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又吧唧親了他臉頰一大口,“舅舅,我可想你了!”


    周含抱起丁丁走到喬喃麵前介紹,“叫舅媽,她給您準備了禮物。”


    一聽有禮物,丁丁嘴都咧到腮幫子了,“舅媽舅媽,我愛舅媽。”


    喬喃聽著這樣的稱呼,本來就紅撲撲的小臉蛋徹底成大蘋果了,從後備箱裏拿出那套超大的玩具,“丁丁你好,這是送給你的,喜歡嗎?”


    丁丁兩隻手緊緊扣住盒子,大聲喊道,“太喜歡啦,謝謝舅媽。”


    看著小丫頭抱著玩具跑進屋,大人們笑著都搖搖頭。


    周含介紹了一番,周寧便上來挽著喬喃的胳膊,“別在外麵站著了,咱們先進屋。”


    喬喃含羞笑了笑,跟著她一起進去。


    老爺子有兩兒一女,在新京陪著的隻有周啟江,他大哥和小妹一個在南邊深市,一個在西邊新疆兵團,一年到頭隻有過年、還有老人家生日的時候才能碰上麵。


    不過,這會兒家裏有小丁丁在,也是熱鬧非凡的。


    周含進了屋,就先掃了一圈兒,周啟江果然不在,但看其他人的臉色,好像還都不知道這件事。


    說踏實也不是很踏實。


    趙雲芝第一眼看見喬喃,就挺喜歡的,主動牽到老爺子老太太跟前兒介紹,客廳氣氛一派祥和,周含看著心裏舒坦,可陸征在後麵拍了拍他肩膀,朝書房揚揚下巴,他就明白是怎麽一回事兒了。


    周首長正等著訓他呢!


    周含跟爺爺奶奶還有趙雲芝打了招呼,又讓周寧好好照顧喬喃,這才肯去書房接受教訓。


    反正兒媳婦帶回來了,長輩又都這麽喜歡,他也不怕挨兩句罵,先編個幌子糊弄過去,以後的事情慢慢再說。


    不過,如果喬喃真的不想要孩子,他也不會強求,父母這邊的工作他再來做。


    但如果經過一段時間,小丫頭的想法有了變化,那就最好不過了。


    總之,生活是他們兩個人過,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和諧與否,也都是他們說得算。


    最不濟,去求求陸征,讓周寧再生一個跟周家姓。


    到了書房門口,周含正好想到這一點,差點自己忍不住笑了,回頭看了眼陸征,人家一副‘你好自為之’的表情恰到好處地把他那個笑給懟回去了。


    該麵對的暴風雨總要麵對,周含敲了兩下房門,推開進去。


    周啟江難得有興致,握著毛筆在練字兒,聽見周含的腳步聲,抬眸掃了一眼沒理會,繼續著沒寫完的字兒。


    “爸,您這字兒寫得真棒,筆酣墨飽、豐筋多力。”周含雙手背在身後,煞有其事地讚揚了兩句。


    奈何周啟江根本不識他這個茬,該幹什麽幹什麽。


    書房裏的氣氛有些尷尬,跟外麵那一屋子大人孩子的熱鬧勁頭比起來簡直是一個天堂,一個冰窖。


    耐著性子等了一刻鍾,周啟江的字終於寫好了,他在落款處重重蓋上自己的名章,直起腰背仔細端詳,末了,才終於道出幾個字兒,“仔細讀讀。”


    周含垂下頭,盯著寫好的詩句瞧。


    ‘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


    “唐代詩人孟郊的《遊子吟》,您的意思我明白。”周含不想繞彎子,抬頭看過去。


    周啟江平常性子那麽急,帶兵帶習慣了,做什麽事兒都風風火火的,直來直去,可今時今日卻為了他的事兒,改變了策略,可想而知,是為了什麽。


    “也好,那你給我解釋解釋,那個申請是怎麽一回事?”周啟江好脾氣地坐下來,聽他往下講。


    周含就那麽站著,深吸一口氣,他平時再有魄力,再有能耐,見了父輩長輩,都得收斂著個性,這是規矩。


    “爸,這事兒是我辦得不妥,沒先跟你們商量,生孩子雖然是我跟喬喃兩個人的事情,可也跟整個周家有關聯,所以,我先跟您道個歉,請您原諒。”周含這話說得太好聽,認錯也認得誠心誠意,最重要的是,還把先後順序擺到了明麵兒上。


    ‘生孩子’這件事,我倆願意我倆生,我倆不願意,你們也別逼著。


    乍一聽起來,是挺好的認錯態度,周啟江差一點兒就要原諒了,可畢竟在部隊裏摸爬滾打三十多年,再往深裏一琢磨,就把他那點兒小心思摸得通透。


    他冷笑一聲,“還跟我打這麽白癡的馬虎眼?”


    脾氣有點兒上來了,周含換了個策略,“爸,您想多了,我心裏愧疚,怎麽成了打馬虎眼呢?您讀兵法讀多了,總把那種詭計多端的人設往我身上安,我心裏苦。”


    周啟江狠狠瞪他一眼,“那就跟我說實話,不想生孩子這事兒是你倆誰的主意!”


    “當然是我的主意,她在家裏家外都聽我的,我不想生,誰都給我生不了!”周含開始胡說八道,但這樣大男子主義的言辭特別適合他爸。


    可惜,周啟江根本不聽他的胡言亂語,直接抓起空著的硯台往周含身上砸,“簡直胡鬧!”


    周含反應快,愣是把硯台給接住了,這可是個物件,前年佳航拍賣會上得來的,花了他小一千萬,真摔壞了,周啟江又得找他事兒。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手心都被歙硯石砸紅了,隱隱作痛,他也不能喊疼,隻能哄,“爸,您選個便宜點的砸,這清代的伏虎硯真砸壞了,我爺爺得哭。”


    如果自己敵不過親爹,那隻能搬出親爹的親爹來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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