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取而代之。


    那會兒他們班有個打高一開始就特別喜歡他的小姑娘,在過年時跑他家樓底下,路平川那會兒也是情竇初開的年紀,對這姑娘沒太多感覺,就是覺得紮個馬尾巴,皮膚挺白的,剛到自己肩膀上,挺可愛的。


    他下樓後,就看見小姑娘紅著一雙眼,鼻尖都凍僵了,跟他說:“路平川,我真的很擔心你,你能不能先把遊戲放一放,等你高考完了再接著打?你這樣下去,我怕你連高職都考不上。”


    路平川有點兒懵,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小姑娘又說:“我哥哥今天上大一,他就是休學了去打職業比賽了,他在隊裏都打不上主力,隻能當替補,但你的水平還不如他呢!就算你不愛聽,我也必須跟你說,你快醒醒吧,我不想看著你放棄自己的未來。”


    路平川隻記得當時自己有一種恨不能撞牆撞死的衝動,這丫頭是來鄙視他的,還是來好心勸他的?


    小姑娘後麵真哭了,但哭著哭著就要上來抱路平川,還好被他一時氣憤,給推開了,而這一幕,正好被學校裏別的班的同學撞見,年級裏就傳開了,說路平川眼神兒不好,把校花學霸給拒絕了。


    他講到這的時候,梁梵已經開始吸鼻子了,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兒,其實明明很逗比的一件事兒,被他愣是說出了悲慘童年的感覺。


    梁梵像大姐姐一樣,揉揉他的頭發,問道,“那後來呢?”


    路平川靠在床幫上,親親她手背,“後來有意邀請我簽約的職業隊組織了一場友誼賽,為了測試幾個新人的水平,那場比賽我打的特別垃圾,也終於知道了,什麽是盡頭。”


    “那你最後放棄了?”梁梵問。


    路平川點點頭,“我付出了能付出的時間,認清楚一件事情的本質,做出最正確的選擇,這不叫放棄,這叫懂事兒。”


    這一瞬間,梁梵突然覺得身邊的男人眼睛裏有光,他不像表麵營造出的那種吊兒郎當的形象,他懂得自己在做什麽,也知道自己該做什麽。


    梁梵把臉靠在他胸口處,閉上眼睛聆聽他的心跳,一言不發。


    路平川舔了下嘴唇,手掌蓋在她白皙的肩頭,使勁兒揉了幾下,低聲說了一句,“梁梵,其實我說這麽多,就是想告訴你,既然咱倆走到這一步了,我肯定會好好跟你在一塊兒,隻要你不放手,我就不放手。”


    梁梵突然抬起頭來,“怎麽說的就好像我是個渣女一樣啊?什麽叫我不放手你就不放手?那我要放手了呢?你就直接讓我走啊?跟放棄遊戲一樣放棄我?”


    路平川捧住她的下巴,在唇上啄了一口,“你腦袋瓜子怎麽這麽直?我說我懂事兒,能給你很好的未來,所以你也要信任我,咱倆一直走下去。”


    挺普通的一句話,沒帶一個愛字兒,卻勝過千萬個愛字兒,這一刻,梁梵覺得,自己的未來,會有這個男人在。


    並且,他會一直在。


    一個月之後,路平川把梁梵接到自己公寓住,每天一起摟著睡覺,幸福感特別強烈,但正像他說的那樣,他懂事兒,該做的保護措施必須做好,每天還親自下廚,這麽短的時間,愣是把梁梵給養胖了一圈兒。


    吃著吃著,梁梵就發現了問題,趕緊管住自己敞開的嘴巴,上鎖之後,開始跟著他一塊兒健身。


    對於媳婦兒練健身這事兒,路平川是絕對不可能讓別人插手的,女教練也不行,不過他也精通這些,之前除了公司裏的事兒,他剩餘的時間大部分都在研究健身。


    練了幾天,梁梵終於感覺自己小腹有點兒硬起來的意思,死命節食的計劃也終於被砍掉。


    路平川當晚就帶著她一塊兒去參加了一哥們生日party,好久沒熱鬧熱鬧了,聚聚人氣兒也不錯。


    梁梵從培訓中心出來之後,沒來得及換衣服,還是一身ol裝扮,她自己挺介意的,路平川卻死活不讓她換,說這樣特別好看,簡直美若天仙。


    梁梵信了,還真就沒換。


    可等到了聚會地點的時候,看到別的女人都穿著漂亮的小裙子時,心裏那股變扭勁兒才萌發出來,她身材很好,可ol裝太過嚴肅,顯示不出她本來的風姿。


    路平川瞧出她那股勁兒,摟著她肩膀往人堆裏帶,給大夥介紹,“來來來,第一次帶我媳婦兒過來,都聽話,叫嫂子!”


    一群人特別給麵子,齊聲喊了一嗓子,“嫂子好!”


    梁梵笑著跟大家打招呼,之後就和路平川一塊兒坐到包間的沙發上。


    路平川殷勤地給她又拿水果又遞飲料,小弟當得特別到位,她手上沾了點兒果皮上的水,他都能立刻送上紙巾給擦拭幹淨。


    梁梵一臉疑惑地看向他,問道,“你到底存了什麽心?這麽不對勁兒?”


    路平川眨了下眼睛,湊到她耳邊,“一會兒他們胡說八道什麽,你都別信,回頭我再跟你解釋。”


    梁梵頓時了然,“謔~~原來是這樣啊,前女友也來了?”


    路平川‘嘖’了一聲,“別胡說,你是我初戀。”


    “我信你個鬼啊!還初戀!”梁梵瞪他一眼。


    這時,包間門被從外麵推開,走進來一位穿著吊帶黑色連衣短裙的女人,那小臉蛋兒,忒像精靈了,從裏到外透著一股俏皮勁兒。


    梁梵立刻看向路平川,輕笑了一聲,“路總,看不出來啊,你以前好這口兒?”


    第66章 甜啊甜 ...


    “小柔你終於來了啊, 快過來認識認識路哥媳婦!”路平川一哥們兒不嫌事兒多, 引著那小精靈就往路平川和梁梵這邊走過來。


    那丫頭渾身上下冒著精氣兒,眉眼彎彎, 走到跟前兒的時候, 淡淡掃了一眼路平川,緊接著就眉眼彎彎地朝梁梵笑起來, 甜甜地喊了一聲,“嫂子好。”


    那柔軟的小模樣兒, 連梁梵都忍不住多看兩眼, 這姑娘, 往哪一站都能成為全場焦點,身上那衣服項鏈什麽的,都是大牌子的當季新款,手上提的那隻香奈兒沙灘球硬殼包跟她挺搭, 活脫脫的富家小姐。


    梁梵也回了個微笑, “你好。”


    不鹹不淡, 挺平和的, 讓人挑不出毛病, 但也絕對沒有刻意親近的態度。


    在小柔走過來的時候,路平川就拿眼橫了那幾個哥們好幾下,威脅的意思挺明顯,所以這會兒也沒人再敢多說什麽,一門心思的讓大家吃點兒東西,開始喝酒。


    生日聚會, 比起填飽肚子來說,喝酒撒歡兒才是正事兒。


    不過,路平川不管這些,點了好幾份主食給梁梵,生怕她餓著肚子。


    另外一邊的骰子局已經喝了好幾輪,他們這邊才吃完。


    壽星老程安喝到微醺,借著酒勁兒過來叫路平川和梁梵一起玩。


    畢竟今天人家過生日,終歸得給這個麵子,不然路平川也不會來。


    他轉過頭用眼神詢問梁梵的意思,在得到她笑眯眯的肯定後,才跟著程安一塊兒過去。


    梁梵沒上桌兒,陪在路平川旁邊看他玩兒。


    不過,自打他們一過來,大夥兒就不玩骰子了,改玩快準狠的轉酒瓶子。


    最方便搞事情的一個遊戲。


    這群人裏,路平川是老大,不過,有人跟小柔關係匪淺,後麵會發生什麽事兒,他心裏有數,所以才會提前跟梁梵說那些話。


    不過,既然他今天過來,也一定是帶著他的目的過來,給程安過生日是一件事兒,了結了該了結的東西,又是另一件事兒。


    小柔坐在路平川和梁梵斜對麵兒,她先起頭。


    纖纖小手擱酒瓶子上一使勁兒,瓶身開始旋轉,第一把就特別準確的將瓶口對準了路平川。


    路平川笑了一下,坦然看過去,說道,“問吧。”


    大冒險他是不會選的,真心話怎麽說都沒事兒。


    包括小柔在內的其他人都是一愣,但之前不嫌事兒多的那男的倒是特別敢說:“就是啊,小柔你趕緊問吧,路哥都等不及了。”


    小柔這才恢複了剛才的笑意,可那份笑意卻不達眼底,隻能浮於表麵。


    她的視線落在路平川身上兩秒,隨機轉向梁梵,看了一會兒,才又對著路平川,緩緩開口,“路哥之前不是說,喜歡我這樣的嗎?怎麽這快就變口味了?”


    路平川握著梁梵的手緊了緊,一臉平靜,“就這問題?”


    小柔笑得嫵媚,“不是不是,我怎麽能浪費這樣麽寶貴的機會呢?”


    路平川微皺一下眉頭,“那就麻利兒問。”


    小柔臉色也暗淡下來,聲音有些委屈,“你說過你喜歡我,現在還算數嗎?”


    真特麽的精彩,梁梵覺得這個時候自己應該甩開路平川的手,然後氣勢洶洶地朝小柔臉上和渣男臉上潑出一杯涼颼颼的液體,才算解氣。


    不過,還沒等她有下一步的動作,路平川就已經把她麵前的酒杯酒瓶子給推到邊上兒,笑眯眯地哄著,“寶貝,冷靜,你老公我還沒解釋,不能動手!”


    程安和其他幾個兄弟都替他捏了把冷汗,大哥不僅氣勢凶猛,情商智商看起來也十分凶猛。


    梁梵朝他挑了下眉毛,“可以啊,我也想聽聽你是如何迫害人家姑娘的。”


    路平川轉頭看向小柔,“第一,我說過我喜歡你,是在什麽時候說的,你仔細想想,第二,今天我過來,還真是為了把咱倆這邊都沒有的破事兒解決好了,畢竟現在我有家室,那些不該有的誤會必須得弄幹淨,不然對不起我媳婦,第三...”


    他講到這兒,忽然將目光投向那位不嫌事兒多的男人,“鄭宇,你是個男人的話,就別他媽的每次都拿我當擋箭牌,我二哥是讓我好生照顧你來著,但並不代表你在我這兒有用不完的特權,你喜歡秦柔你自己去搞定,不要每次都為了討好她,而往我身上潑髒水,之前的事兒我可以不計較,但從今往後,別再傳一句,我今天把梁梵帶過來,就是告訴你們,跟周圍的人都講清楚了,她才是我媳婦,聽懂了嗎?”


    路平川地位高,但他也給了這些人麵子,都是在一塊兒好多年的兄弟,先禮後兵,是他的排麵兒。


    程安麵色不太好看,冷冷地斜了鄭宇一眼,“你以後別再往我們圈子裏混了,辛睿哥的麵子我們給,但他要是知道你還往路哥身上打主意,第一個不饒你。”


    秦柔眼淚汪汪的盯著路平川,“你說你喜歡我的,不管什麽場合,都是你親口說的。”


    路平川還沒開口,程安就不樂意了,“不是,我說秦柔你有意思嗎?路哥今天都把嫂子擺你眼前了,你還想幹嘛?不想呆著就趕緊走!我們不留。”


    秦柔瞪了程安一眼,“程安,我跟你們認識三年,都抵不過這新來的女的?”


    程安蹭地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要不是路哥看你可憐,誰他媽會讓你在這兒呆三年,你以為你爸這些年都從哪兒賺來的錢?”


    秦柔也突然站起來,氣勢洶洶地吼叫,“別跟我提他!”


    路平川拍拍程安肩膀,示意他坐下,抬頭看向秦柔,“這話我不是解釋給你聽的,我是解釋給我媳婦聽的。”


    他轉頭對梁梵說:“秦柔他爸跟我爸是發小,三年前生意上得罪了一群道兒上的人,家裏老少都被盯上,我二哥還有我爸都讓我幫忙看著點兒她,一來二去,就讓外人落了口舌,至於那句話,當時有人要把她帶走,我不說,她早就不是今天的她了。”


    意思梁梵聽懂了,順著話往下想,也能明白,大概就是仇家認準了秦柔,想給包了,路平川不得不說她是他的人,這才能保她平安。


    梁梵的手一直被路平川握著,這時,她突然反握住,“那現在,要是那群人再找上來呢?她該怎麽辦?”


    路平川從頭到尾打量她一番,又看向梁梵,“你覺得她這一身打扮,還用的著別人保護?”


    梁梵笑了下,看向秦柔那張已經扭曲到不行的臉,歎了口氣,“差不多得了,今天程安過生日,別再往下說了。”


    程安倒是不在乎,他們這群人也就是借著生日的由頭聚一場,都沒那麽多事兒。


    但秦柔已經完全壓不住心中的暴躁,朝路平川大喊道,“她有什麽好的?年紀比我大,長得比我醜,身材又幹煸,你能看上她什麽?指不定被多少人上過了,路平川你能不能清醒一下!別傻不拉幾的給人當接盤俠!”


    梁梵不願意了,剛才她還能心平氣和地聽故事,但這死丫頭竟然不知好歹地往她身上潑髒水,那她就隻能真往她臉上潑紅酒了。


    想是這樣想的,但她沒潑紅酒,把身後那一碗吃了一半的烏冬麵連湯帶麵的直接往秦柔身上潑過去。


    動作一氣嗬成,幹脆利落。


    整個包間裏,除了秦柔那一聲驚天動地的尖叫,其他人都安靜得像是什麽都沒看到一樣。


    路平川被她如此彪悍的行為嚇了一跳,下意識把人拉過來問,“沒弄自己身上吧?”


    秦柔瘋了,張牙舞爪就要跳桌子過來撲向梁梵,結果腳底下一滑,她剛踩上桌麵就滑倒了。


    尷尬狼狽,沒有比這樣更難堪的情況了。


    梁梵抽了幾張紙巾塞她手裏,情緒已經沒剛才那麽激動,“姑娘,出門在外管好自己這張嘴,不是誰都像你爹媽一樣寵著你為所欲為,沒揪著你扇兩巴掌已經是給你麵子了,該醒醒的人是你自己!”


    路平川用一種崇拜的目光盯著梁梵看,仿佛她身上有曙光一樣,特別吸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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