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貝兒低著頭,隻瞥見軒轅淩日從腰間摘下了什麽,遞到了她的麵前。


    “拿著這個,出了宮門和你家人團聚吧。”


    “殿下……這是您的腰牌啊……。”


    “所以我在這裏等你。你快去吧。”軒轅淩日的眸子裏沒有絲毫波瀾,仿佛將自己的腰牌給一個小宮女根本不是什麽大事。


    “奴婢謝殿下!”王貝兒接過腰牌,行了個屈膝大禮便奔跑了出去。


    軒轅淩日緩緩回過身來,望著王貝兒單薄的背影。


    侍衛們看見那塊腰牌,望向軒轅淩日,軒轅淩日點了點頭,侍衛放行,王貝兒與母親還有弟弟終於擁抱在了一起。


    路小漫看著這一幕,歎出一口氣來。


    她本以為眾多皇子之中軒轅淩日顯得最為清冷,卻沒想到此時此刻他也有柔軟的一麵。


    南園枝頭的葉兒紅透了,像是一片燃燒著的火焰,挑動著視線。秋風掠過,洋洋灑灑飄落下來,落了滿園。


    軒轅靜川最喜歡的事情,便是在園中踩落葉,陳順跟在他的身後照顧著,而莫祁風始終是冷淡的表情。


    “我想到了——我要把這些葉子做成裙子!”


    “哎喲,殿下啊!這些葉子這麽脆,哪裏做的成裙子啊!”


    “我不管!我就要做!”


    軒轅靜川蹲在地上挑選起紅葉,將它們收集入簍子裏,陳順隻得硬著頭皮將紅葉送入製衣局,說了好些好話,製衣局的管事姑姑想了許多的辦法,將紅葉軟化以絲縫入白緞,製成了一條羅裙。


    軒轅靜川得了這條裙子,迫不及待去了鸞雲殿。


    此時的靜妃離生產的日子不遠,臉上也圓潤了不少。陳順生怕軒轅靜川會撞著靜妃,本想攔著他,沒想到靜妃招了招手,將他喚到了身邊。


    “五皇子生的越發俊美了,不知道本宮腹中的孩子能不能及你十分之一。”


    “娘娘說的什麽話,娘娘腹中的皇嗣得皇上英武娘娘的秀美,還不是一等一的的好看?”陳順在一旁應承著,靜妃莞爾一笑。


    “小饅頭說過,相由心生!靜妃很善良,所以生的弟弟也很善良,弟弟很善良,就會很好看!”


    靜妃抿唇一笑,學著路小漫的姿勢捏了捏軒轅靜川的臉,“這話本宮愛聽。殿下是來找小漫的嗎?”


    “對——我給她做了一條裙子!”軒轅靜川將那條綴滿紅葉的紅裙攤開來。


    “真漂亮,本宮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裙子。殿下對小漫真是有心。隻是,殿下為什麽想著以紅葉為群呢?”


    “因為是紅色的啊!新娘子嫁人的時候不是穿紅色的裙子嗎?”


    “就是說小漫要做新娘子了?那她是要嫁給誰呢?”


    “嫁給我!”軒轅靜川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


    此時,路小漫端著藥湯走了過來,聽見他們的對話不由得好笑。


    “殿下就算要娶,也是娶斕郡王的小郡主啊。奴婢隻是一個小小的醫女,沒有做殿下新娘子的資格。”


    “嗯……嗯……。”軒轅靜川想的很用力。


    靜妃卻笑著道:“如果是靜川,雖然他沒有別人聰明……但本宮覺得他會一生一世待你很好。你若跟了她,就是怕他以後的正妃會欺侮你。”


    “娘娘,奴婢又沒說要嫁給他!奴婢覺著一個人頂好,每天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自由自在的。”


    “我要娶小饅頭做我的王妃!我去和斕郡王說,要他認小饅頭做女兒,小饅頭就是郡主啦!”


    軒轅靜川這麽一說,所有人都愣住了。


    路小漫的肩膀僵在那兒,望向他無比認真的側臉。


    靜妃捂著嘴笑出聲來,“原來五皇子才是宮裏邊兒最最聰明的人啊!”


    此時,軒轅靜川捧著裙子來到路小漫的麵前,“送給你——好看嗎?”


    路小漫心中微微一熱,嘴上卻道:“這裙子哪裏敢穿上身啊!”


    “穿啊!你嫁給我的時候穿!”


    軒轅靜川一副路小漫鐵定會嫁給自己的架勢,整得路小漫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陳總管,殿下忽然這樣是怎麽回事?”


    “唉,就是……就是前幾日皇上問殿下覺得斕郡王的小女兒好不好看,將來給殿下做王妃殿下喜不喜歡……。”


    路小漫這麽一聽著急了,軒轅靜川可千萬別說‘不喜歡’,這要是傳到斕郡王那裏可不得了。


    “殿下怎麽回答的?”


    “唉,殿下就說小郡主不好看。皇上就說小郡主那是還沒長開呢,等明年殿下再見著小郡主,就會覺得她好看了。”


    路小漫來到軒轅靜川麵前,雙手托著他的腦袋,十分認真地看進他的眼睛裏。


    “殿下,下次皇上再問你小郡主怎麽樣,你一定要說你喜歡的不得了。”


    “為什麽啊!她就是不好看!我做什麽要喜歡她!”


    “殿下聽話!如果殿下不聽話,奴婢以後就再不和殿下玩了!”


    軒轅靜川的表情欲哭無淚,看的路小漫揪心。


    “如果我說喜歡,父皇就會把她塞給我做王妃了!我的王妃就不是你了!”


    “殿下,這件事奴婢跟殿下好好說過。奴婢隻是奴婢,沒有顯赫的家世背景,以後保護不了殿下!隻要殿下好好的,奴婢以後就算不是你的王妃,也一樣會陪在你的身邊!”


    路小漫的話,靜妃聽見了,陳總管也聽見了。


    陳總管趕緊上前安慰軒轅靜川,而靜妃歎了口氣。


    她起身,走了幾步,本想安慰一下路小漫,卻聽見一陣瓷碗跌落碎裂的聲響。


    “娘娘——您怎麽了——”


    靜妃一頓,低下頭來,才發覺身下濕了一片。


    路小漫起身,飛奔來到她的身邊,“娘娘莫慌!小皇子怕是出生了!”


    靜妃頓時一陣腿軟,路小漫架不住她的重量。


    “來人——快來人啊!”寧伊叫喊起來。


    軒轅靜川上前,將靜妃一把橫抱,三兩步送回榻上。


    “陳公公!你馬上去太醫院將安太醫和杜太醫請來!寧伊!馬上去叫人燒熱水!還有宮裏接生過的姑姑們請來!”


    靜妃捂著肚子,額上冒起冷汗,“疼……好疼啊……小漫……。”


    “你們還愣著幹什麽!還不快去!”


    聽她這麽一吼,愣在原地的陳公公和寧伊都跑了出去。


    “殿下,靜妃娘娘要生了,您不能待在這裏。殿下代奴婢去告知皇上好不好?”


    “嗯!”軒轅靜川很聽話地跑出門去。


    路小漫吩咐入內的宮人將宮門闔上,為靜妃把脈之後找出丹藥為她服用。


    終於,安太醫與杜太醫趕來,他們是男子不得入內,隻能聽路小漫描述靜妃娘娘的情況。


    光烈帝趕來,臉上難掩忐忑。


    很快,靜妃生產的消息傳遍了後宮。


    三個多時辰,靜妃終於平安產下了一個皇子,當小皇子被抱出來,靜妃也平安的時候,鸞雲殿上下總算鬆了一口氣。


    光烈帝接過孩子迫不及待地入內陪伴在靜妃的身旁。


    路小漫一步一步走下台階,對上安致君的雙眼。


    “師父。”


    安致君的笑一向淡然,路小漫卻在他的眉眼之間看到期許。


    “你做的很好。如若不是你這段時間照顧得當,靜妃很難這麽順利產下皇子。”


    “那是因為我的師父是安致君。”


    小皇子身體健康,靜妃的身子也調理得當。


    光烈帝龍顏大悅,安致君與杜太醫都被進了品階,路小漫也從六品太醫院醫女進階為五品,繼續留在鸞雲殿照顧靜妃。


    宮中眾說紛紜,小皇子的到來改變了朝中格局,而光烈帝甚至有意冊封靜妃為貴妃,反倒是靜妃自覺皇上恩寵太盛,請求光烈帝切莫再行冊封。


    原本左、右丞相相互製衡,其門生把握朝中要位。而今,借著靜妃母以子貴,趙閣老的門生也紛紛得到重用,特別是靜妃的堂兄趙驍被拔擢至羽林衛都統,掌握京城軍權,勢力之大已有與左右丞相鼎足之象。


    再加上而今二皇子軒轅淩日賦閑在家,右丞相一派倍感危急,二皇子每次入宮向皇後請安,皇後均勸其不可消磨意誌,應速速還朝。


    軒轅淩日的沉默觸怒了皇後,東宮皆傳皇後娘娘盛怒之下將滾燙的茶水潑在了二皇子的身上。


    王貝兒聽得這個消息,放下手中的事情奔向宮門。


    她在宮巷中等待了良久才看見軒轅淩日遠遠行來。


    她不說話,隻是行禮低頭跪在原地,直到對方在她身邊頓住了腳步。


    “你怎麽在這兒?”


    “奴婢……。”


    “是聽了那些奴才們胡亂說了什麽嗎?”


    聽那聲音越來越近,王貝兒抬起頭來,沒想到軒轅淩日竟然低下身來。


    “殿下沒事嗎?”


    軒轅淩日笑了,宛如冬日暖陽在峭壁岩石見錯落有致。


    “我沒事。快回去吧。”


    直到軒轅淩日走遠了,王貝兒才拍了拍胸膛呼出一口氣來。


    夜色漸深,靜妃臥於榻上,寧伊與路小漫守在她的身邊。


    “孩子睡著了嗎?本宮真想再看看他。”


    “娘娘,宮裏的規矩皇子公主生下來都是由乳娘照料的。娘娘您親自喂乳已經不合宮中規矩,被其他娘娘知道了,指不定說什麽難聽的閑話呢!”


    “他是本宮身上掉下來的肉……本宮怎麽舍得讓他連一口親娘的奶水都沒喝過。”


    路小漫握著靜妃的手,安撫道:“娘娘是擔心乳娘照顧總有疏漏吧?其實這些乳娘經驗都豐富著呢。孩子哭是因為餓了還是因為身子不舒服,他們一看就知道。現在對於娘娘而言最重要的便是好好養身體,明天才有精神陪著小皇子啊。”


    “本宮知道。現在時辰也晚了,孩子隻怕也睡著了。小漫,你也回去睡吧。這段時日讓你受累了。不但照顧本宮,還要跟在安太醫身邊照顧小皇子,本宮心中實在感激。”


    “這些都是奴婢分內的事。奴婢睡之前,一定會去偏殿裏看一眼小皇子,娘娘安心睡吧。”


    路小漫去到鸞雲殿旁的偏殿裏,整個偏殿靜悄悄的,燭火在牆壁上留下綽約的影子。守在殿門前的宮女正打著瞌睡,路小漫拍了拍她的肩膀,宮女揉了揉眼睛。


    “路……。”


    路小漫做了個噤聲的姿勢,小聲道:“夜裏看仔細些,別讓娘娘擔心。”


    “是。”


    入了殿門,掀開層層薄紗,路小漫隱隱聞到一股清甜的香味。


    按道理,小皇子的寢殿裏是不允許焚任何香料的,這是什麽味道?


    路小漫順著那味道行過去,發覺是一片燭台,正是蠟油被燭火融化之後留下的味道。


    隻見兩個乳娘正坐在搖床邊打著瞌睡。


    路小漫拍起其中一人,將她帶到燭台前。


    “打擾了嬤嬤,您可知道這燭台是哪裏送來的?”


    “自然是負責內務的公公送來的。”


    “嬤嬤可聞出蠟燭中的香料?宮中有規定,所有初生的小皇子寢殿中不可使用任何有氣味的東西。嬤嬤難道不知道?”


    “這……是奴婢疏忽了!娘娘們的宮中一般都是焚香,奴婢見慣了,到了小皇子這兒,隻想著不能使用香爐,反倒疏忽了蠟燭的氣味了。”


    “就請嬤嬤將這些燭台都撤下吧!”


    “奴婢這就去。”


    嬤嬤正要出門喚人來幫忙,路小漫卻叫住了她。


    “等等……。”路小漫傾下身來閉上眼,細細嗅了嗅,手指沾了點蠟油放入舌尖,隨即蹙起眉來,“你們快快將所有燭火熄滅,打開窗子!蠟燭中摻有迷魂草,焚燒之後散發出來的氣味若是大人聞了隻會昏昏欲睡,可像是小皇子這樣的嬰兒長期浸淫其中便會中毒!輕者沒有食欲,嚴重的話甚至會癡傻!此事嚴重,我這就去告知靜妃!”


    路小漫剛轉身走向殿門,就覺著腦後一陣鈍痛,眼前一片漆黑,栽倒下去。


    兩個乳娘外加守在殿門前的宮女悄悄圍了過來。


    “你做什麽敲暈她?”


    “我也沒辦法!她發現了蠟燭裏摻了迷魂香,要去告訴靜妃!靜妃知道了就是皇上知道了,到時候把我們統統送到內刑司,我們還有命活嗎!”


    “主子不是說不可能被發現嗎?現在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一不做二不休!”


    “你要殺人?她就是要死也不能死在這裏啊!”


    “鸞雲殿的後園不是有一口井嗎?扔她下去!”


    “那還等什麽!再一會兒她就醒了!”


    路小漫暈暈乎乎,良久聽見耳邊傳來水聲,自己的身子不斷下沉。


    驟然間她睜開眼,冰涼的水沒入她的眼中,她什麽也看不見。雙手掙紮,隻摸到光滑根本無法著力的冰冷石壁。


    路小漫驚恐萬分,她猜到自己是被人扔到井裏了!


    她聽過許多後宮故事,不乏不討主子喜歡的宮女被扔入井中溺斃的傳說。隻是她萬萬沒有想到這樣的情形竟然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她不想死!


    她也不能死在這裏!


    路小漫越是用力掙紮,越是下沉。她想要撐住井壁,可惜太滑了。


    那一口氣就要用盡,路小漫不知道自己的眼中是否害怕到流淚,她甚至無暇去想如果明日自己的屍體從井中被撈起會是什麽模樣。


    老天爺,這皇宮並不是沒了她路小漫就會天崩地裂!但是她從沒做過昧著良心的事情!


    路小漫萬分不甘,隻可惜她已經沒了掙紮的力氣。


    思緒陷入一片空白,路小漫覺得自己飄了起來。


    她的指尖觸上凸起的石塊,心中一震,費盡最後的力氣按著那塊凸石湧出了水麵,剛呼了一口氣,她便再度滑入水中。若要活命,她隻能重複這樣的動作,但她知道自己堅持不了太久。


    子夜將過,安致君隱隱聽見了拍窗的聲響,他剛打開窗門就聽見文若姍低沉的聲音。


    “快去鸞雲殿,你徒弟出了事!”


    文若姍說完轉身離去。


    安致君微微一頓,來不及披上外衫便衝去鸞雲殿。


    片刻之後,鸞雲殿一片燈火通明。


    寧伊敲開路小漫的寢居,發現她根本沒回去過。


    “怎麽會沒人呢?小漫那丫頭不是說替本宮看看小皇子就回去安寢了嗎?是不是……是不是她想念南園的姐妹所以回去了?”


    靜妃見到安致君時,便知道出了大事。一向有條不紊的安致君已然失了分寸。


    “不可能,微臣問過鸞雲殿的侍衛還有守夜宮女,他們都說沒見到小漫離開!”


    “走!去小皇子那兒看看!”


    靜妃與安致君一同來到小皇子所在的偏殿。值夜宮女和兩名乳娘紛紛歸迎。


    “本宮問你們,今夜路小漫可有來過?”


    “回娘娘的話,路醫女確實來過,她看了看小皇子,向奴婢們囑咐了一番便離去了。”


    靜妃望向安致君,“那她去哪兒了?”


    “寧伊!請你幫個忙,速去南園,看看她是不是和王貝兒在一起!”


    片刻之後,陳順來到軒轅靜川榻前,焦急道:“殿下醒醒!醒醒!路小漫出事了!”


    榻上的男子驟然起身,目光中浮起一抹冷冽之氣。


    “出什麽事了?”


    “路小漫她不見了!”


    “莫祁風呢!”


    “候在殿外!殿下……您是要去鸞雲殿嗎?”


    軒轅靜川眉梢一挑,“靜妃剛產下皇子,鸞雲殿本就是是非之地!不多說,我們走!”


    小皇子的偏殿之內,安致君冷眼掠過層層帳慢,來到窗沿邊,手指掠過窗戶,看向兩位乳娘。


    “怎麽窗子全都打開了?”


    “回安太醫的話,路醫女來這兒看了看,說窗子關的太嚴實了對小皇子不好,所以奴婢們就給打開了。”


    “是有什麽不妥嗎?”靜妃擔心地問。


    “當然不妥,小皇子的寢殿怎麽隻有兩名乳娘和一名守夜宮女?你們是不是太輕怠了?”


    “安太醫!”其中一個乳娘趕緊跪了下來,“您有所不知,小皇子怕生,若是殿內有太多人,他便會哭鬧不止。特別是夜裏,他若看見人影晃動,便會受驚。”


    “這倒是真的,本宮也是因為這點所以總是放心不下孩子……偏偏宮裏的規矩……本宮這個做親娘的反倒不能在一旁照顧著他……


    ”


    安致君緩行至燭台邊,盯著燭火出神。


    “安太醫,怎麽了?”


    “兩位嬤嬤倒是有心,已過子夜還給燭台換了蠟燭?”


    “這是奴婢們分內之事。”


    兩名嬤嬤低著頭。


    安致君冷眼望著燭台下落下的蠟油,忽然傾下身去。


    “很特別的香味啊。”


    靜妃望向兩個乳娘,隱隱也感覺到了什麽不對勁。


    安致君拔下一隻蠟燭,以火焰將燭台下滴落的蠟融化,眉頭驟然一緊。


    “來人啊!將小皇子抱去靜妃娘娘宮中!”


    此刻,靜妃已然明白燭台有問題。


    “你們兩個好大的膽子!竟敢謀害皇子!”


    一向溫婉的靜妃驟然淩厲,怒喝聲在偏殿中回蕩起來。


    “娘娘饒命!奴婢們對小皇子盡心盡力,從未有過謀害之意!”


    “沒有謀害之意?那你們就與本宮說清楚這燭台是怎麽回事!”


    “奴婢們不懂娘娘的意思……這燭台就是燭台……。”


    靜妃看向安致君,“安太醫,你且給這幾個奴婢說清楚!”


    “偏殿中的蠟燭中原本摻有迷魂香,這種香味會令小皇子身體不適,若長期身處迷魂香中,則會癡傻!你們說過,路小漫今夜來過這裏,定是她發現了燭台有問題,於是你們才將蠟燭匆匆換掉,卻忘記將燭台下的蠟油擦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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