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的人早被屋裏的槍聲驚到，陳重反應迅速地撞開了房門，林燕薇的母親第一個衝了進去，陳老爺子和林父緊隨其後，陳重走了兩步，回過身把門外嚇得腿軟的女醫生帶了進去。
“薇薇！”林母乍一看到林燕薇身上的血都嚇壞了，連忙跑了過去推開了陳乘，檢查女兒的身上有沒有受傷。
“薇薇，你沒事吧？你沒事吧。”
發現林燕薇的手上的血來自陳乘肩上的傷口，林母不自覺地鬆了口氣，緊緊抱住了自己的女兒哭了起來，“薇薇，我的寶貝女兒，你可嚇死媽媽了！”
陳老爺子進門一見倒在床上的陳乘的槍傷，整個人身形一晃，旁邊老人扶了下才站穩。
“醫生！快叫醫生！”陳老爺子用力敲了敲拐杖，身體轉向門外尋找李醫生的身影。
一聽見“醫生”兩個字，林燕薇條件反射地掙脫了林母的懷抱，“醫生，醫生，醫生快來救救陳乘！”
林燕薇用力過猛跌落到了床下，卻還是執著地往門外爬著找醫生，後趕來的林父連忙彎腰扶女兒起來，卻發現林燕薇手腕上的紗布脫落，露出了猙獰的刀疤，傷口撕裂正冒著血。
“薇薇，”林父緊握住了女兒的手，也朝向門外穿著白大褂的女人大喊，“醫生！醫生快來救人！”
李醫生一進門就看到了裏麵的如此慘狀，即使被陳重托著還是癱軟倒地，捂住嘴一臉地不可置信。
良心不安，李醫生慌亂地跪到了林燕薇麵前，臉轉向床上受傷的陳乘，瘋狂地說著“對不起對不起。”
“陳乘少爺，林小姐，對不起，對不起，我是迫不得已，我女兒還小，老——”
李醫生扭過頭看了眼老爺子，嚇得停頓了下，又咬著牙繼續澄清：“他們用我女兒威脅我，讓我對林小姐催眠，林小姐，你一點事都沒有，一點事都沒有的，那些都是假的，都是我說得幻象。”
李醫生說得語無倫次，但是不妨礙聽得人聽明白。
陳乘眼神一厲，掃了李醫生一眼視線就轉向了老爺子，剛想說些什麽卻不小心動到了傷口。
陳老爺子對陳乘投過來的視線視而不見，在李醫生身旁的地板上猛敲了聲拐杖，“快給我起來救人!”
陳乘這時候也看見了林燕薇的手腕，驚慌出聲，“李醫生，快去救薇薇！”
李醫生還沒從方才的情緒中緩過來，林家父母求著她救林燕薇，林燕薇卻求著她救陳乘，老爺子威脅李醫生去救陳乘，陳乘又命令她去救林燕薇。
現場混亂不堪，唯一清醒的隻有陳重，迅速撥打了陳家私人醫院的電話。
“李醫生，你還是不是醫生？快救薇薇！”
最後陳乘的一聲吼，讓李醫生鎮靜了下來。
她是個醫生。
但她隻是個心理醫生，治療林燕薇的割腕還好，槍傷真的沒治過。
可陳老爺子的威脅還在耳旁，女兒的命在他手裏，李醫生朝林燕薇那裏動了動，最終還是選擇移向了陳乘那裏。
陳重此時拿著李醫生的醫藥箱過來了，“聽少爺的，去救林小姐，這裏有我。”
“去救薇薇！”
在陳乘壓迫性的目光下，李醫生又緊忙挪向了林燕薇那裏。
“陳重！”見陳重不服從自己，陳老爺子動了怒。
陳重轉身朝老爺子磕了一個頭，態度恭謹卻不退讓分毫，“老爺子，您答應了，隻幫您最後一次從此我陳重隻聽少爺一個人的。”
陳重這話是什麽意思陳乘瞪著陳重的眼睛發直，神情閃過被欺騙被背叛的脆弱，轉瞬握拳揍向了陳重，拉動了傷口。
“陳乘!”陳重緊張地過去扶起陳乘，一臉愧疚，“陳乘，槍傷要緊，我會跟你解釋的。”
陳乘眼神閃了閃，不再動作，領會到陳乘的意思，陳重趕緊繼續幫他救治。
陳重是自小接受過特殊訓練，但是和平年代，真槍實彈的戰場還從沒有經曆過，李醫生再不濟，也比陳重強。
老爺子念孫心切，見陳乘陳重都不聽自己的話，目光又轉向了李醫生，狠聲威脅，“先救陳乘！我告訴你，救不活我孫子你女兒也別想活！”
林燕薇心係陳乘，也誠懇地求著李醫生，“李醫生，你先救陳乘，我不要緊的。”
陳重的槍傷的確更嚴重一點，林父的眉頭緊皺，沉聲不語。
林母卻不管不顧，誤以為陳老爺子話中的“女兒”說的是林燕薇，也不顧年齡地位，指著陳老爺子的鼻子就破口大罵：“老頭子，你孫子的命是命，我閨女的命就不是了嗎？還有你陳乘，你們爺孫倆把我好好的閨女折磨成這樣，我董玉蘭饒不了你們！”
陳重不理後麵的爭吵，跟陳乘耳語了幾句，已經從一旁拿出來個毛巾塞到了陳乘的嘴裏，取出來醫藥箱的工具開始取子彈。
“李醫生，我可以的，你先去救林小姐！”
眼看陳重的動作的確很熟練，李醫生咬咬牙，頂著陳老爺子的目光處理林燕薇的傷，她的傷口裂開地太深，不能隻是像剛才一樣簡單地包紮，看起來還需要縫幾針。
陳老爺子還在惱怒之中，急火攻心咳嗽了起來，身旁的老人拉住了他，拍著他的背連聲安撫，“老爺子，你就讓阿重試試，救陳乘少爺要緊！”
“熱水！”陳重朝門外喊了一聲，很快有人端著熱水進來了。
陳重在取陳乘肩上的子彈，李醫生在處理林燕薇左手上的傷口，林燕薇的右手緊握著陳乘的，眼神堅定，飽含希冀，虛弱地衝他笑了笑。
“陳乘，我好好活著，你也要好好活著，我們都要好好的！”
陳乘的手反握住了林燕薇的手，肩上的疼痛讓他不自禁地發力，林燕薇的手很痛很痛但是卻一聲不吭，兩廂對視，像是在互相給予著彼此力量。
第二十章
那天私人醫院的醫生很快帶著設備趕到, 林燕薇手腕上的傷口縫合完畢, 陳乘的手術卻還在進行。
陳乘已經失血過多陷入昏迷, 陳老爺子下令把林燕薇他們趕出了房間。
林燕薇的母親要把她帶回家，林燕薇卻死活都不肯走。
“林燕薇我告訴你，今天你不跟著我回去, 就別再認我這個媽！”
林母是典型的南方女人，向來說話聲音都是輕輕柔柔的, 此時卻氣得連方言都吼出來了。
由於剛才是拖著林燕薇走, 林母生氣一甩手, 林燕薇直接撲倒在了地上。
林燕薇是家裏的獨女，不管家裏是窮困是富有, 父母都是把她放掌心上寵。當初林母生她的時候難產差點沒命，從小父親就教導她要愛她的母親。
知母莫若女，林母這次是真的動氣了，林燕薇害怕母親真的狠心不認她這個女兒。
但是陳乘, 陳乘他還在搶救，生死未卜……
“媽，媽！”林燕薇爬過去抱住母親的腿，失聲痛哭, “媽, 我跟你回去，我跟你回去, 等陳乘救回來好不好，他救回來了我馬上就跟你回去！”
林母一巴掌扇向了林燕薇, 林父在一旁趕緊攔住了她，林母也不禁流了淚，用拳頭捶著女兒的背。
“你怎麽這麽不爭氣啊！我怎麽就生了你這麽個女兒……”
誰憐天下慈母心，林母這算是默許了林燕薇，旁邊的林父趕緊把地上的母女扶了起來。
等待的時間格外漫長，不知道過了多久，房門打開，陳重出來報了一聲平安。
吊著的心放下了，林燕薇激動地就要衝進去，林母卻拉住了她。
“林燕薇，說到做到，從今以後我不準你再跟陳家那小子見麵。”
林父自然幫著自己的妻子，邊拉著女兒往外麵走邊安撫著：“薇薇，聽你媽媽的。”
一步三回頭，林燕薇都沒有見到陳乘的麵，就被父母帶離了陳乘的住處。
***
陳乘第二天才清醒過來，陳重跪下謝罪。
在那晚陳乘和他長談後，陳重做出了決定，以後一心一意跟著陳乘，於是聯係了陳老爺子。
沒想到陳老爺子答應地很暢快，隻要求他幫忙做最後一件事。
和白千溪一樣，陳重也以為陳老爺子隻是單純地綁走林燕薇威脅陳乘而已，根本沒想到老爺子會做那麽絕，後來找到林燕薇後也不知如何開口。
陳乘點頭說他知道了，讓陳重把李醫生帶過來。
承諾了李醫生保護她的女兒，李醫生才開口坦白。
她是心理醫生，總是有病人求她能不能讓自己忘記那一段不愉快的記憶，久而久之，李醫生就對催眠改造記憶這一塊產生了興趣。
陳加腦子受傷後，心理狀態也不太健康，於是陳家就請了李醫生為她治療。
但是陳加腦中的淤血是關鍵，做手術風險太高陳乘不願，淤血不消，陳加就一直好不了。
做陳加的醫生必然要經受一番調查，陳老爺子就知道了李醫生這幾年的研究，研究是需要資金的，特別是這種大腦神經的研究。
陳老爺子覺得雖然陳加腦上的傷雖然好不了，但是可能人工植入記憶她就會恢複過來。
李醫生出於私心，也就謊騙陳老爺子陳加恢複有很高的成功率，獲得了陳老爺子的出資資助。
沒想到前不久還真的讓她研究成功了，配合上她的藥物對人的大腦進行催眠，被催眠者會把催眠者灌輸給她的幻象當成現實中的記憶。
前天陳老爺子突然讓她準備好做催眠，李醫生還以為對象是陳加，完全沒料到會是讓她給林燕薇做被強|暴的催眠。
李醫生研究這個是為了病人忘記痛苦，這是萬萬不肯的，然而被陳老爺子用女兒威脅，隻好就範。
那天林燕薇的房間裏進去了三個人，除了李醫生和陳老爺子還有一個狀似男人的女人，那個女人聲音也很像男人，讓她粗魯地撕裂了林燕薇上身的衣服，隻是為了讓催眠的效果更逼真一些。
在林燕薇的頭撞向壯女人的頭後，李醫生就快速地為林燕薇注射了藥物，後麵林燕薇的記憶都是李醫生催眠後念給她聽的。
但是沒想到林燕薇醒來就受不了刺激精神失常了，李醫生要去再次催眠被陳老爺子攔住了，他料定了陳乘會去找陳加的私人女醫生過來治療林燕薇。
原本就是想做出假象來拿捏陳乘的，陳乘接受不了林燕薇被辱最好，若是陳乘真的胸懷寬廣，那麽告知林燕薇真相後她也會恨陳乘的。
如今林燕薇這樣，震懾陳乘的效果會更好。
李醫生當天果然接到了陳乘的電話，心中稍安，但是陳乘和陳重一直緊盯著，她根本沒機會對林燕薇再次催眠。
同是女人，於心不忍，李醫生最先選擇了告訴陳乘林燕薇清白的事實，林燕薇的事慢慢來。
千想萬想沒想到，她遇到了一個傻子和一個瘋子，林燕薇因為此事傻得割腕，陳乘為了幫林燕薇走出來居然瘋狂地讓林燕薇開|槍射他……
***
當晚林母回到家裏就發現了林燕薇身上的傷痕，回想起那個女醫生的話，猜得八九不離十，對陳加爺孫倆簡直恨死了。
林燕薇才是個17歲的女高中生，割腕自殺對她的影響太不好了，林家也就請了信得過的醫生來家裏為她治療。
由於林燕薇的傷口不深，救治又及時，傷勢並不嚴重，沒幾天就緩過來了。
林母沒收了林燕薇的手機，把她關在家裏不讓出去，林燕薇失去了和外界聯係的方式，都不知道陳乘的情況。
這時候林燕薇手上的傷好得差不多了，就又想出去見陳乘。
林母自然不讓，林父也站在妻子那一邊，林燕薇就耍了心眼兒，明裏答應，暗裏卻計劃著偷偷溜出去。
計劃成功了一半，林燕薇還沒出門就被發現了，抓到了林母麵前。
林母故技重施，出這個門就再也別回來了，林燕薇這次卻鐵了心要出去。
“薇薇！”林母乍一看到林燕薇身上的血都嚇壞了，連忙跑了過去推開了陳乘，檢查女兒的身上有沒有受傷。
“薇薇，你沒事吧？你沒事吧。”
發現林燕薇的手上的血來自陳乘肩上的傷口，林母不自覺地鬆了口氣，緊緊抱住了自己的女兒哭了起來，“薇薇，我的寶貝女兒，你可嚇死媽媽了！”
陳老爺子進門一見倒在床上的陳乘的槍傷，整個人身形一晃，旁邊老人扶了下才站穩。
“醫生！快叫醫生！”陳老爺子用力敲了敲拐杖，身體轉向門外尋找李醫生的身影。
一聽見“醫生”兩個字，林燕薇條件反射地掙脫了林母的懷抱，“醫生，醫生，醫生快來救救陳乘！”
林燕薇用力過猛跌落到了床下，卻還是執著地往門外爬著找醫生，後趕來的林父連忙彎腰扶女兒起來，卻發現林燕薇手腕上的紗布脫落，露出了猙獰的刀疤，傷口撕裂正冒著血。
“薇薇，”林父緊握住了女兒的手，也朝向門外穿著白大褂的女人大喊，“醫生！醫生快來救人！”
李醫生一進門就看到了裏麵的如此慘狀，即使被陳重托著還是癱軟倒地，捂住嘴一臉地不可置信。
良心不安，李醫生慌亂地跪到了林燕薇麵前，臉轉向床上受傷的陳乘，瘋狂地說著“對不起對不起。”
“陳乘少爺，林小姐，對不起，對不起，我是迫不得已，我女兒還小，老——”
李醫生扭過頭看了眼老爺子，嚇得停頓了下，又咬著牙繼續澄清：“他們用我女兒威脅我，讓我對林小姐催眠，林小姐，你一點事都沒有，一點事都沒有的，那些都是假的，都是我說得幻象。”
李醫生說得語無倫次，但是不妨礙聽得人聽明白。
陳乘眼神一厲，掃了李醫生一眼視線就轉向了老爺子，剛想說些什麽卻不小心動到了傷口。
陳老爺子對陳乘投過來的視線視而不見，在李醫生身旁的地板上猛敲了聲拐杖，“快給我起來救人!”
陳乘這時候也看見了林燕薇的手腕，驚慌出聲，“李醫生，快去救薇薇！”
李醫生還沒從方才的情緒中緩過來，林家父母求著她救林燕薇，林燕薇卻求著她救陳乘，老爺子威脅李醫生去救陳乘，陳乘又命令她去救林燕薇。
現場混亂不堪，唯一清醒的隻有陳重，迅速撥打了陳家私人醫院的電話。
“李醫生，你還是不是醫生？快救薇薇！”
最後陳乘的一聲吼，讓李醫生鎮靜了下來。
她是個醫生。
但她隻是個心理醫生，治療林燕薇的割腕還好，槍傷真的沒治過。
可陳老爺子的威脅還在耳旁，女兒的命在他手裏，李醫生朝林燕薇那裏動了動，最終還是選擇移向了陳乘那裏。
陳重此時拿著李醫生的醫藥箱過來了，“聽少爺的，去救林小姐，這裏有我。”
“去救薇薇！”
在陳乘壓迫性的目光下，李醫生又緊忙挪向了林燕薇那裏。
“陳重！”見陳重不服從自己，陳老爺子動了怒。
陳重轉身朝老爺子磕了一個頭，態度恭謹卻不退讓分毫，“老爺子，您答應了，隻幫您最後一次從此我陳重隻聽少爺一個人的。”
陳重這話是什麽意思陳乘瞪著陳重的眼睛發直，神情閃過被欺騙被背叛的脆弱，轉瞬握拳揍向了陳重，拉動了傷口。
“陳乘!”陳重緊張地過去扶起陳乘，一臉愧疚，“陳乘，槍傷要緊，我會跟你解釋的。”
陳乘眼神閃了閃，不再動作，領會到陳乘的意思，陳重趕緊繼續幫他救治。
陳重是自小接受過特殊訓練，但是和平年代，真槍實彈的戰場還從沒有經曆過，李醫生再不濟，也比陳重強。
老爺子念孫心切，見陳乘陳重都不聽自己的話，目光又轉向了李醫生，狠聲威脅，“先救陳乘！我告訴你，救不活我孫子你女兒也別想活！”
林燕薇心係陳乘，也誠懇地求著李醫生，“李醫生，你先救陳乘，我不要緊的。”
陳重的槍傷的確更嚴重一點，林父的眉頭緊皺，沉聲不語。
林母卻不管不顧，誤以為陳老爺子話中的“女兒”說的是林燕薇，也不顧年齡地位，指著陳老爺子的鼻子就破口大罵：“老頭子，你孫子的命是命，我閨女的命就不是了嗎？還有你陳乘，你們爺孫倆把我好好的閨女折磨成這樣，我董玉蘭饒不了你們！”
陳重不理後麵的爭吵，跟陳乘耳語了幾句，已經從一旁拿出來個毛巾塞到了陳乘的嘴裏，取出來醫藥箱的工具開始取子彈。
“李醫生，我可以的，你先去救林小姐！”
眼看陳重的動作的確很熟練，李醫生咬咬牙，頂著陳老爺子的目光處理林燕薇的傷，她的傷口裂開地太深，不能隻是像剛才一樣簡單地包紮，看起來還需要縫幾針。
陳老爺子還在惱怒之中，急火攻心咳嗽了起來，身旁的老人拉住了他，拍著他的背連聲安撫，“老爺子，你就讓阿重試試，救陳乘少爺要緊！”
“熱水！”陳重朝門外喊了一聲，很快有人端著熱水進來了。
陳重在取陳乘肩上的子彈，李醫生在處理林燕薇左手上的傷口，林燕薇的右手緊握著陳乘的，眼神堅定，飽含希冀，虛弱地衝他笑了笑。
“陳乘，我好好活著，你也要好好活著，我們都要好好的！”
陳乘的手反握住了林燕薇的手，肩上的疼痛讓他不自禁地發力，林燕薇的手很痛很痛但是卻一聲不吭，兩廂對視，像是在互相給予著彼此力量。
第二十章
那天私人醫院的醫生很快帶著設備趕到, 林燕薇手腕上的傷口縫合完畢, 陳乘的手術卻還在進行。
陳乘已經失血過多陷入昏迷, 陳老爺子下令把林燕薇他們趕出了房間。
林燕薇的母親要把她帶回家，林燕薇卻死活都不肯走。
“林燕薇我告訴你，今天你不跟著我回去, 就別再認我這個媽！”
林母是典型的南方女人，向來說話聲音都是輕輕柔柔的, 此時卻氣得連方言都吼出來了。
由於剛才是拖著林燕薇走, 林母生氣一甩手, 林燕薇直接撲倒在了地上。
林燕薇是家裏的獨女，不管家裏是窮困是富有, 父母都是把她放掌心上寵。當初林母生她的時候難產差點沒命，從小父親就教導她要愛她的母親。
知母莫若女，林母這次是真的動氣了，林燕薇害怕母親真的狠心不認她這個女兒。
但是陳乘, 陳乘他還在搶救，生死未卜……
“媽，媽！”林燕薇爬過去抱住母親的腿，失聲痛哭, “媽, 我跟你回去，我跟你回去, 等陳乘救回來好不好，他救回來了我馬上就跟你回去！”
林母一巴掌扇向了林燕薇, 林父在一旁趕緊攔住了她，林母也不禁流了淚，用拳頭捶著女兒的背。
“你怎麽這麽不爭氣啊！我怎麽就生了你這麽個女兒……”
誰憐天下慈母心，林母這算是默許了林燕薇，旁邊的林父趕緊把地上的母女扶了起來。
等待的時間格外漫長，不知道過了多久，房門打開，陳重出來報了一聲平安。
吊著的心放下了，林燕薇激動地就要衝進去，林母卻拉住了她。
“林燕薇，說到做到，從今以後我不準你再跟陳家那小子見麵。”
林父自然幫著自己的妻子，邊拉著女兒往外麵走邊安撫著：“薇薇，聽你媽媽的。”
一步三回頭，林燕薇都沒有見到陳乘的麵，就被父母帶離了陳乘的住處。
***
陳乘第二天才清醒過來，陳重跪下謝罪。
在那晚陳乘和他長談後，陳重做出了決定，以後一心一意跟著陳乘，於是聯係了陳老爺子。
沒想到陳老爺子答應地很暢快，隻要求他幫忙做最後一件事。
和白千溪一樣，陳重也以為陳老爺子隻是單純地綁走林燕薇威脅陳乘而已，根本沒想到老爺子會做那麽絕，後來找到林燕薇後也不知如何開口。
陳乘點頭說他知道了，讓陳重把李醫生帶過來。
承諾了李醫生保護她的女兒，李醫生才開口坦白。
她是心理醫生，總是有病人求她能不能讓自己忘記那一段不愉快的記憶，久而久之，李醫生就對催眠改造記憶這一塊產生了興趣。
陳加腦子受傷後，心理狀態也不太健康，於是陳家就請了李醫生為她治療。
但是陳加腦中的淤血是關鍵，做手術風險太高陳乘不願，淤血不消，陳加就一直好不了。
做陳加的醫生必然要經受一番調查，陳老爺子就知道了李醫生這幾年的研究，研究是需要資金的，特別是這種大腦神經的研究。
陳老爺子覺得雖然陳加腦上的傷雖然好不了，但是可能人工植入記憶她就會恢複過來。
李醫生出於私心，也就謊騙陳老爺子陳加恢複有很高的成功率，獲得了陳老爺子的出資資助。
沒想到前不久還真的讓她研究成功了，配合上她的藥物對人的大腦進行催眠，被催眠者會把催眠者灌輸給她的幻象當成現實中的記憶。
前天陳老爺子突然讓她準備好做催眠，李醫生還以為對象是陳加，完全沒料到會是讓她給林燕薇做被強|暴的催眠。
李醫生研究這個是為了病人忘記痛苦，這是萬萬不肯的，然而被陳老爺子用女兒威脅，隻好就範。
那天林燕薇的房間裏進去了三個人，除了李醫生和陳老爺子還有一個狀似男人的女人，那個女人聲音也很像男人，讓她粗魯地撕裂了林燕薇上身的衣服，隻是為了讓催眠的效果更逼真一些。
在林燕薇的頭撞向壯女人的頭後，李醫生就快速地為林燕薇注射了藥物，後麵林燕薇的記憶都是李醫生催眠後念給她聽的。
但是沒想到林燕薇醒來就受不了刺激精神失常了，李醫生要去再次催眠被陳老爺子攔住了，他料定了陳乘會去找陳加的私人女醫生過來治療林燕薇。
原本就是想做出假象來拿捏陳乘的，陳乘接受不了林燕薇被辱最好，若是陳乘真的胸懷寬廣，那麽告知林燕薇真相後她也會恨陳乘的。
如今林燕薇這樣，震懾陳乘的效果會更好。
李醫生當天果然接到了陳乘的電話，心中稍安，但是陳乘和陳重一直緊盯著，她根本沒機會對林燕薇再次催眠。
同是女人，於心不忍，李醫生最先選擇了告訴陳乘林燕薇清白的事實，林燕薇的事慢慢來。
千想萬想沒想到，她遇到了一個傻子和一個瘋子，林燕薇因為此事傻得割腕，陳乘為了幫林燕薇走出來居然瘋狂地讓林燕薇開|槍射他……
***
當晚林母回到家裏就發現了林燕薇身上的傷痕，回想起那個女醫生的話，猜得八九不離十，對陳加爺孫倆簡直恨死了。
林燕薇才是個17歲的女高中生，割腕自殺對她的影響太不好了，林家也就請了信得過的醫生來家裏為她治療。
由於林燕薇的傷口不深，救治又及時，傷勢並不嚴重，沒幾天就緩過來了。
林母沒收了林燕薇的手機，把她關在家裏不讓出去，林燕薇失去了和外界聯係的方式，都不知道陳乘的情況。
這時候林燕薇手上的傷好得差不多了，就又想出去見陳乘。
林母自然不讓，林父也站在妻子那一邊，林燕薇就耍了心眼兒，明裏答應，暗裏卻計劃著偷偷溜出去。
計劃成功了一半，林燕薇還沒出門就被發現了，抓到了林母麵前。
林母故技重施，出這個門就再也別回來了，林燕薇這次卻鐵了心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