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呀……”陳之默忽然低下頭, 手指掐著太陽穴一副很煩惱的樣子, “我和老情人碰上麵了,你怎麽一點都不在意啊?”


    陳沐言嗬嗬一笑, 兩隻眼睛彎成了月牙兒,“大概我比較了解陳之默這個人吧。他不想變心的時候,十個高誌陽出馬都沒用。”


    “言之有理, 不愧是我的小言。”陳之默點了點頭, 隨即道,“不過你知道你在韓國的這段時間,我打□□打的很不爽啊。”


    他這麽一說, 陳沐言的臉馬上綠了。


    “你……我告訴你啊, 這裏是劇組……”陳沐言向後退了兩步, 陳之默卻一步一步逼向他,順帶伸手把房車的窗簾拉上了。


    “小言啊, 底褲貼在身上挺不舒服的吧?默哥幫你脫下來好不好啊?”


    “不用了!”陳沐言剛要晃過去就被對方一下子按到, 後麵的結局可以預料的悲慘。


    “現在你覺得我是在上麵還是在下麵啊?”


    還好現場助理來通知陳之默可以開始拍攝了,不然陳沐言就被吃的連渣都不剩了。


    換上幹的衣服, 陳沐言有幸能和現場工作人員一起看到陳之默導演的第一個畫麵。


    陳之默坐在小屏幕前,旁邊坐著的是高誌陽, 而even已經站在了原定地點。


    “好的even,今明兩天我們會拍所有的靜幀,趁著這兩天你也可以進入角色的情緒。”陳之默的聲音裏沒有命令的氣勢, 帶著引導的意味讓人的思維不自然跟著他走了。


    even吸了一口氣, 還是有些緊張。


    第一幀畫麵是even拎著一片樹葉落下來。他的表情有些僵硬, 眼睛盯著樹葉的樣子像是那片葉子上長了蟲子。


    高誌陽看著小屏幕直接扯起了嘴角,“這就是你和楚靳推薦的人嗎?長相一般氣質二流演技不能看經紀人要價還不菲——amaze可沒有這麽多錢來捧這個太子爺。”


    他的聲音不小,不但一旁的現場助理聽到了,even肯定也聽到了。


    even僵在那裏,不知道如何是好。他的經紀人趕緊上前不是安慰even而是向高誌陽賠不是,畢竟高誌陽不但是公司的副總也是投資方,得罪誰都不能得罪他。


    陳之默朝著even招了招手,“你過來一下。”


    even緩緩來到他的麵前,高誌陽永遠是驕傲的樣子讓人無法靠近,反倒是陳之默伸手把even拽到了自己的身邊,和顏悅色道:“你聽了蘇臻的這首《一葉之間》嗎?”


    “聽過。”


    “嗯,那你知道在這一片樹葉落地的時間裏,歌曲表達了什麽嗎?”


    “憂愁?”


    “那麽為什麽憂愁呢?”


    even皺了皺眉:“因為女主角要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了。”


    陳之默眼含深意地笑了一下,隨即做了一個手勢,現場的拍攝工作就暫停了,然後陳之默帶著even離開了攝製組,來到了小溪邊。


    兩個人坐在溪水邊似乎說了些什麽,所有人隻能看見他們的背影。


    高誌陽的不悅掛在臉上,見他們兩個人在那裏聊了十多分鍾還不見回來失去了耐心,快步走了過去。其他的劇組人員根本不敢阻攔他,就在他走出劇組的時候,陳沐言上前拽住了他。


    “幹什麽?”高誌陽胳膊一甩,還好陳沐言是個男人,要是個小女生早就摔在地上了。


    “導演與演員溝通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高先生何必這麽心急上前打擾呢?”


    高誌陽斜著眼盯著陳沐言:“就是一個靜幀而已,還需要說這麽久?”


    忽然想起高誌陽因為女主角和陳之默走的近了一點就要換演員,現在又因為陳之默與even交談而不爽,陳沐言嗬嗬笑了起來,“高先生,如果每一個和我哥說話的人就是想和他發生什麽的話,我的嫂子早就有好幾打了!”


    高誌陽的臉果不其然難看了起來,眉尾顫抖著,伸手猛地推向陳沐言。


    陳沐言也不是傻子,站在那裏讓人推,向旁邊側了一步。正好陳之默帶著even走了回來,順帶拉走了陳沐言,摟抱的姿勢在別人眼裏是兄弟之間的親密,在某個人眼裏變成了親昵。


    留下高誌陽杵在那裏,有幾分尷尬。


    “準備開拍!”陳之默拍了拍手,化妝師給even補妝。


    這一次,even手中執著那片樹葉,垂著頭,似乎不知道該在什麽時候鬆手,臉上依舊是緊張的神色。


    高誌陽緩緩走過來,笑道:“看來你們的溝通還是沒什麽效果啊!”


    半分鍾過去之後,even忽然鬆手了,整個攝製組安靜了下來。


    even的視線勾勒著樹葉墜落的軌跡,仿佛無數的過去,那些點滴的瞬間在他目光的流轉中滑過。當樹葉觸在地麵上的時候,even呼出了一口氣,眉心微皺卻又在瞬間舒展開來。


    “well done!”陳之默是第一個拍手的人。


    even看著陳之默流露出驚喜的神色,他一直被很多雜誌評論為演技爛到無可救藥,雖然這種評論有些誇張,但是足以打擊even的自尊心,從此以後他能不接演戲的工作就不接。這一次能得到陳之默這個影帝的讚賞,對他而言是莫大的肯定。


    “哼,比起你,他還是太愣了。”高誌陽永遠一副用鼻子說話的樣子,要不是他人長的不錯,一副媲美模特的骨頭架子外加家裏錢多,不然他早就被人修理不止百次了。


    “我不需要第二個陳之默。”陳之默把even招過來準備拍攝下一幀。


    在一旁觀看著的陳沐言第一次領會到了陳之默那種褪下影帝光環後獨特的味道,平靜中醞釀著浪潮,把那些平凡無奇的外殼撥開,讓他們看見自己的天賦。


    因為陳之默引導得當,後麵的拍攝異常順利。一位曾經與even合作過的攝影師都驚訝於一夕之間,even怎麽就像換了一個人似得,以前僵硬的演技變得自然了起來。


    晚上,陳之默回到了劇組安排的郊區的一家小賓館。晚飯大家一起吃的農家菜,喝了些啤酒。陳沐言看著高誌陽那張臭臉,這家夥八成好東西吃慣了,要他用沒消毒的碗筷吃飯就好比逼他吃□□。還好劇務想的周到,準備了一些消毒濕巾,隻看高誌陽光是擦筷子就用掉了半打。


    陳之默好笑地看向陳沐言:“小言啊,你學醫的,說說看通過餐具能夠傳播哪些疾病啊?”


    陳沐言正吃的香,條件反射般脫口而出:“甲型肝炎、痢疾、傷寒、結核病及食物中毒……”


    這個時候,高誌陽把擦了很多遍的筷子拍在桌上,站了起來:“我不吃了!”


    眾人看著他的背影麵麵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好了,大家放心吃吧!這些餐具是劇務盯著老板給我們用熱水煮過一遍的。”陳之默嘴角一勾,大家紛紛開動。


    陳沐言瞪向陳之默,這家夥絕對是故意借自己把高誌陽氣走的!


    晚飯過後,陳沐言和陳之默躺在同一間房間裏。


    陳沐言剛在床上躺下沒多久,陳之默就從後麵抱住了他,“你不好奇我對even說了什麽嗎?”


    陳沐言嘖了一聲,“估計你提到了楚靳。”


    “嗯,我告訴他從執著那片落葉的時候就去想有關楚靳的一切,但是一旦葉子落到地上的時候,他就必須不再想他。”


    “但是沒想到在那一幕之後,even仍然演的很好,他似乎抓住了演戲的感覺啊!”


    “就像一個盒子,需要有人替他打開,把裏麵的才華釋放出來。even的演技一直是空白的,正是因為空白什麽都沒有,所以他可以變成任何人……”陳之默的嗓音帶著磁性的魔力,縈繞在陳沐言的耳邊。


    陳沐言咽了咽口水,向一旁挪動了一下,但是陳之默卻緊接著貼了上來。


    朝上翻了個白眼,他直接想要翻身下床,沒想到腰被身後的人死死勾住,最可恨的是他能感覺到正在升溫的硬物若有若無磨蹭著他的股 縫。


    “我想睡覺!”


    “我知道啊。”陳之默的聲音輕盈,摟住陳沐言的手掌下滑,流連在雙腿之間,可謂“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陳沐言手肘向後一頂,可惜沒有正中目標,反而有人敲響了他們的房門。


    陳之默依然摟的很緊,碎吻著他的後頸,這讓陳沐言聳起了肩膀,接觸過的肌膚開始發燙,陳之默則輕笑著吮吻起他的肩頭。


    “誰啊!”陳沐言用力一扯,拉開對方的手臂,翻身站到床邊,回過頭來瞪向他。誰知道對方隻是撐著腦袋,黑暗中那雙眼眸意外地明亮。


    “我。”門外的人雖然隻說了一個字,卻透露出孤傲的感覺。


    靠!這算什麽回答?如果我再問“我是誰”,你是不是要回答“我是我”?


    這麽拽,除了高誌陽還能有誰?


    不過這也是擺脫陳之默的大好機會啊。


    “高先生我以為你回去了呢。”陳沐言開門,果然高誌陽依舊冷著臉。


    “這裏的房間設備實在太糟糕了吧?”質問的口氣,仿佛這裏是陳沐言開的。


    “因為這裏是郊區,而且也不是什麽旅遊景點,隻有民宿而已。”陳沐言好笑的回答。


    高誌陽的目光掠過他看向側躺在床上的陳之默。


    陳沐言直接開口說:“高先生,既然你和我哥早就認識了,讓他陪你說說話也許你就會忘記這裏的房間有多糟糕,能把你的鑰匙給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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