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選了視野開闊的露台,圍著甲板處是支小型的交響樂隊,此刻正在演奏著《水邊的阿狄麗娜》。


    瞧著金發碧眼的,應該是重金從國外請過來的。


    夜風吹亂了發,幸虧露台蓋了個棚稍微擋了些風,周遭燈火璀璨,香檳玫瑰玫瑰的芬芳隨著音樂聲越發的誘人,配合著遠處的風景,眼瞧著就是典型的上流社會遊艇盛宴。


    奢侈,謝挽想。


    剛一入座,服務生就端著美酒佳肴上了桌,女人在這種場合向來是聞聲而動,倒酒敬酒,cindy倒是熟絡地開始啟開紅酒,圍著餐桌轉了圈紛紛滿上,貼心至極。


    倒是謝挽顯得沉悶了些,要是她真的客氣周到了,怕是在許承洲眼裏也隻能是cindy這路貨色,再者瞧著眾人對她的態度,似乎也沒有將將她跟外圍聯係在一起。


    謝挽隻好見風使舵。


    “謝謝。”謝挽見著倒了大半的紅酒,笑著朝cindy謝了句。


    cindy嬌媚的麵容頓時泛出了些笑意:“你還不熟悉,等以後估計我也能有這個待遇。”


    先入為主,無非是在提醒她,你這是第一次來,還不熟悉業務,等以後你也是就這樣了。


    謝挽沒吭聲,臉色微微有些尷尬。


    齊朗順勢調侃道:“cindy,洲子可舍不得挽妹妹伺候咱們。”這話說得含著三分的春情,聽得謝挽忍不住清咳了聲,求救的目光直勾勾的往向了許承洲。


    對於齊朗拿著謝挽開涮,許承洲冷哼了聲:“你有自知之明就好。”這話還真的是絲毫都不客氣,齊朗搖了搖頭,滿臉惆悵:“嘖,兄弟如衣服啊。”


    說完之後,反手一抱將cindy摟在了懷中,又嘀咕了句:“還是我的cindy寶貝兒可愛。”熱吻就上了臉。


    激烈程度簡直是麵紅耳赤的,這個齊朗還真夠放浪形骸的。


    幸虧江風冷颼颼的,不然這把火估計的燃起來。


    就是風太冷了,不一會兒就凍得隻穿了身短裙的謝挽渾身泛紫,臉色也白了些,與優雅坐在對麵的霍易琨比起來,謝挽顯得過分的狼狽。


    尤其是沉眸劃過她時冷冰冰的姿態,讓她忍不住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企圖熱酒暖身子。


    “怎麽呢?”許承洲見著謝挽臉色發白的樣子問了句。


    她回了神視線落在了許承洲臉色,剛準備說話就忍不住打了個哈切。一時間覺得太過於羞恥。臉通紅,支吾了句:“沒事。”


    對麵的齊朗聞聲,立馬脫掉了外套遞了過來嬉笑道:“看來,挽妹妹是被凍著了。”說實話,齊朗對謝挽的這態度太過於熱切。


    許承洲白了眼齊朗醋溜溜道:“還是給你的寶貝兒披上。”說完後便準備將脫外套給謝挽,而此時一道清冷的聲線劃過了耳際:“夜深了,去包間吧。”


    比起齊朗的熱切,霍易琨的關切還真是恰到好處,還給齊朗解了圍,不過就這點眾人心底也對許承洲對謝挽的心思了解更甚。


    齊朗尷尬地收回了手,不過再看時對謝挽便沒有之前的熱切了,其實這也不怪齊朗,許承洲花心這麽多年,圈子裏的女人條靚盤順的兄弟幾個也不是沒有共享過。


    cindy見著這幕,頓時瞥了眼清冷的霍易琨,再見著許承洲寶貝謝挽的程度,看來是真動了心的,想著又掃了眼容色柔媚的謝挽,女人間的妒忌之情溢出了些。


    光是這張純天然的臉,她是女人都喜歡的不行。


    更別說男人了。


    剛進包廂謝挽頓時覺得渾身暖了不少,齊朗則是重新安排了菜肴,樂嗬嗬的樣子似乎剛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似得,不過三個男人話題卻扯到了其他方麵。


    “許叔把南都的生意都交給你了?”霍易琨抿了口酒隨口問了句。


    “可不是嘛,泥潭啊,洲子你這盤掙不脫了。”齊朗嘖聲道,許承洲雖然是許氏的大少爺,但根本沒有接觸過集團任何的生意。


    一則是沒興趣,二則還是沒興趣,倒是是他同父異母的私生子弟弟許昂上心的很。


    不過許承洲的母親夏如月對私生子著實沒什麽好臉色看,即便是兒子許承洲不要的東西,也輪不到私生子許昂,眼見著私生子開始進駐許氏集團了,夏如月坐不住了便讓許承洲趕忙結束學業回家繼承集團。


    “無所謂。”許承洲淡淡回應,大有副認命的姿態,要是換作三五年前怕是要跟他爹懟到底,年紀大了反倒沉穩了不少,按照齊朗的意識形態就是,本來就是老子的錢。


    “美帝的那邊呢?”霍易琨又道。


    許承洲在美帝那邊搞了個開發團隊,是做互聯網app開發的,拉了兩輪融資做得也算是有模有樣了,要是放棄了著實可惜了。


    “怎麽,想投資?”許承洲睨了眼霍易琨,眼底含著笑意。


    還沒等霍易琨說話,齊朗接過話題說道:“琨哥,洲子這小子你又不是不知道,鐵定拿著他爹的錢直接將項目搞上市。”


    三人你來我往,謝挽在旁也聽得個明白,忍不住多看了眼許承洲,融資上市的事在這些人眼裏就如此的輕飄飄?


    許承洲遞了杯酒往齊朗麵前送,約莫是懂我啊。齊朗嘿嘿一笑順帶又忽悠了句:“今晚就洲子請客吧。”


    許承洲擺了擺手,繼續說道:“行,項目組過段時間遷來南都。”


    霍易琨聞言:“倒是可惜了。”


    “什麽可惜了?”溫潤的聲線忽然繞著被突然打開的門湧入了耳際,光亮忽然變暗,謝挽忍不住抬頭了瞧了眼來人。


    陸景善穿了身簡單駝色的風衣,身高修長,高挺的鼻梁上架著副銀邊的眼鏡,透過淡淡的光暈似乎都瞧得見眼底的笑意,棱角分明卻壓不住渾身溫潤的氣質。


    謝挽心想這應該就是齊朗口中的老二吧。


    齊朗聞聲站了起來交涉道:“喲,終於舍得露麵了?是不是申柔又纏著你?”


    陸景善無奈的看了眼打趣兒的齊朗後便解釋道:“洲子,琨哥,路上遇到些事兒,抱歉。”說完後,便走到了空位上坐了下來,恰好就在謝挽身旁。


    離著近她都能聞到陸景善身上細微的消毒水味兒,順勢瞄了眼他根骨分明的手,在食指側端發現些細微的繭。


    若她沒猜錯這個陸景善應當是名醫生,還是名背景深厚的醫生,不然也不會跟這群富家子弟玩得興起。


    cindy見此也聞聲站了起來給他倒了杯酒,陸景善點了點頭:“謝謝。”溫潤如玉眼底還泛著笑意,卻沒忘記疏離,很客套,謝挽細細觀察著。


    端起了酒陸景善便繼續說道:“我自罰三杯。”說完便在cindy的配合下,連喝了三杯後才算盡了心,似乎察覺到謝挽在打量他,立馬衝著謝挽微微笑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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