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薑卓因為老人碰瓷事件被網友人.肉攻擊,微博幾乎淪陷,謾罵詛咒鋪天蓋地砸到他身上。他在最開始跟幾個網友辯論後,一度越描越黑,索性沒再登錄微博。沒想到事件竟是愈演愈烈,他被網友和所謂的憤青人.肉上門,連學院的領導和老師都在調查和詢問這件事,質疑他的品德問題。


    這回他發了這麽一條十分硬氣的微博,一眾吃瓜群眾對這次事件開始持存疑的態度,還有不少起先鬧得最凶的網友被他似乎要一戰到底,力證清白的做法給嚇到了,不敢再持續性人.肉加騷擾。


    甚至有網友翻出以往那些老人碰瓷的事件截圖,一時間,微博對這件事的風向瞬間轉變。


    “就這麽簡單?風向就變了?”寧悅不敢置信。


    楚譽露出笑,眼裏閃過一絲狡黠,“我們律所幾個實習生和律師助理下場用小號給廣大網友科普法律,半專業半威脅,你永遠都別試圖跟律師們打辯論賽。”


    他的聲音悶悶的,卻含著清淺的笑。


    寧悅忍俊不禁:“這算是水軍?”


    楚譽搖頭,她追問:“心理戰?”


    “是最有專業素養的水軍。”


    寧悅終於鬆了口氣,她望著麵前的男人,他的小梨渦若隱若現,眼睛是亮亮的,一點都沒有她印象中律師的模樣。


    “謝謝,楚律師。”她很真誠的道謝。


    因為前兩天過度袒露心扉的尷尬和無措,不知不覺間消弭於無形。


    楚譽目不轉睛的注視著她:“不客氣,應該的。小何說家屬現在希望私下和解,並向薑卓致歉。”


    “所以,你們打算繼續追究他們的責任嗎?”他明知故問。


    寧悅想了想:“一切看薑卓,他才是受害者。但我覺得,家屬必須發聲明替薑卓澄清並致歉,其他的就不必再苛求了。”


    她知道老人及家屬家境並不好,這才想著在找不到肇事方的前提下,賴上薑卓這個倒黴鬼。


    楚譽點頭:“好,我明白了。”


    寧悅重新翻開記錄本:“楚律師,現在精神還好?”


    她笑容微斂,作勢又要投入工作,他滿臉不讚同,“你每天緊繃著弦,不累嗎?”


    寧悅遲疑,也看著他,“你不也是。”剛才電話一個接著一個。


    “我習慣了。”


    “我也習慣了。”她聳肩。


    楚譽無奈一笑:“以後結婚怎麽辦?”


    寧悅抿了抿唇,好似真的在思考,“你說怎麽辦?”


    “所以,我一直沒有結婚。”手機又震了一下,是條短信,他沒看。


    寧悅盯著自己的手指,腦海裏浮現的卻是陸伊萊那張漂亮的臉蛋。


    “你應該快了吧,不是有目標了?”她的笑容很淡。


    丁琦微也是這麽默認他跟陸伊萊的關係的。


    楚譽頓時擰起眉:“誰說的?”


    寧悅瞥他一眼:“傳說。”


    “傳說?”好半天,艱澀的聲音響起,帶著一絲追根究底的認真,“傳是誰?”


    作者有話要說:寧悅:你應該快了吧,不是有目標了?


    楚律師:你知道了?【害羞臉.jpg】


    寧悅:全世界都知道。


    楚律師:那你答應我嗎?


    寧悅:跟我有什麽關係?不是陸伊萊嗎?【震驚臉.jpg】


    楚律師:……


    第十八章


    “傳說?”楚譽很認真的望著寧悅,“傳是誰?”


    語氣竟是十分困惑。


    避開他太過炙熱的目光,寧悅輕輕笑了,“這是你們律師的冷幽默?”


    楚譽卻沒有笑,他隻是微微擰著眉,濃鬱的挫敗感襲上心頭。


    他想回她:你們學心理的比我們學法律的還不解風情?


    但他不敢啊。


    “傳是誰我不認識。”楚譽唇角重新揚起好看的弧度,眼裏也盛著淡淡的笑,“不如聽我說說?”


    寧悅詫異,抬頭,又一次撞進他的眼睛裏去。


    驀然震驚。


    那雙深邃的眸子裏滿是溫柔的笑意,從沒有實習生們八卦的清冷。


    她輕咳,隻好再次別開眼,“扯遠了,傳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停頓,餘光裏是他越來越深的梨渦,“楚律師,你的失眠問題。”


    “你不是說你頭疼?怎麽個疼法?晚上會做噩夢嗎?都夢到了些什麽?”


    硬是被扯回了正題,楚譽收起笑,既遺憾又惆悵。


    阮歆和陸伊萊到心理谘詢室的時候,許是因為陸伊萊前幾次都是由周霽勻親自作陪的緣故,前台姑娘很熱情。


    “需要我帶您二位去找周總嗎?”


    阮歆打量了前台姑娘幾眼,長得中規中矩,鄰家小姑娘的模樣,看著倒是挺舒服。審視的目光盯著對方許久,胳膊肘被推了一下。


    “不用,我們自己去。”她笑著說。


    陸伊萊向前台道謝,等走出幾步距離,她戳了戳閨蜜的手,“阮阮,收收你的脾氣,別把誰都當成是你的假想敵。”


    “哪有?”阮歆撇嘴。


    陸伊萊似笑非笑:“剛才盯著小姑娘看的人不是你?”


    阮歆:“……”瀟灑的撩了撩頭發,“我隻是感歎,這麽多年,周霽勻的品位還是這麽差。”


    陸伊萊搖頭,正欲說教,被她及時止住,“別碎碎念了,我都懂,我這不是乖乖壓著脾氣來了嗎?我知道,等會兒好好說嘛,是不是?好好跟他說咱們四個一起去參加聖誕party!你覺得我這麽點小事還能做不好?”


    “對你,真不好說。”


    陸伊萊之前去合聿找楚譽,結果,撲了個空,她問了小何才知道他在做心理谘詢。正好阮歆也有意對周霽勻示弱,兩個人就互相陪著來逮人。


    周霽勻的辦公室在走廊盡頭,阮歆挽住陸伊萊的胳膊,笑著蹭了蹭,“笑一個嘛,別板著臉啦!你跟我不一樣,你這麽一女神級別的人物這麽多年對咱們楚大少始終如一,一心一意都是他,他即便是座真冰山都該化了!”


    “別胡說。”陸伊萊瞪她。


    “我說真的,又沒胡說。”阮歆眨了眨眼睛,“我要做伴娘的。”


    陸伊萊終於笑了,卻故作無奈的擰她,“正經點,先收拾收拾好你自己吧!”


    阮歆哈哈笑:“我?周霽勻這些年都單著還不能說明問題嗎?”她得意的挑眉,“我原本以為我這一走,騰出他女朋友的位置,他就該去找他的小妹妹了。其實沒有啊,除了我,誰還占過他女朋友的位置了?”


    “再說了,我……”


    深色的大門被拉開,長長的走廊,大理石的地麵,朦朧的燈光下,映出兩道親昵的影子。


    “寧悅?”阮歆一怔,臉色變了又變,最後,連眼底最後一抹笑意也散得一幹二淨,“喲,小悅妹妹啊。”她勾唇,走過去。


    視線卻牢牢鎖著寧悅身側的楚譽。


    陸伊萊沒來得及拉住她:“阮阮。”隻能追上她,壓低聲音叫她的名字。


    阮歆沒理會,轉而問楚譽:“你的心理谘詢師是小悅妹妹啊。”


    幾年不曾見過的人,寧悅有點意外,“好久不見,阮歆姐。”


    阮歆不喜歡她,她一直都知道,所以,阮歆跟周霽勻談戀愛後,她能不出現在他們麵前就盡量不去打擾。


    果然,阮歆露出笑,明媚又張揚,“混得不錯啊。”笑意未及眼底,帶起一絲藏不住的諷意。


    楚譽見狀,摸出手機,給周霽勻發消息。


    “阮阮。”陸伊萊看了沉默的楚譽一眼,拉住阮歆,“有什麽話私下說。”


    她是真的沒想到,寧悅就是阮歆過去幾年一直掛在嘴邊的“小妹妹”。許多年裏,這始終是阮歆的心魔。


    寧悅勉強擠出笑,對上阮歆輕蔑的目光,“進來坐坐嗎?”她指了指身後的辦公室。


    阮歆“嗬”了一聲:“你一直在霽勻的心理谘詢室?”她也看向大門敞開的辦公室。


    獨立的大辦公室,占據著心理谘詢室甚好的位置,從這望進去,十分溫馨。


    “這麽多年了,你一直纏著他不放啊。”阮歆冷笑,“是他上輩子欠了你?還是我阮歆欠了你的?”她提高音量,大聲質問。


    原本楚譽不想出麵,怕給寧悅惹麻煩,沒想到阮歆的話越說越難聽。周圍或明或暗幾道目光投來,不是故意路過,就是明晃晃打著勸架的名義杵在那。


    他掃了一圈,擋在寧悅身前,“阮歆,公共場合,你過了。”


    男人的氣息一下子充斥在鼻間,寧悅有些晃神。視線裏是楚譽深色的羽絨服,離她太近,她都能瞧見衣服上半鑽出來的一根純白色的鵝毛。而阮歆陰陽怪氣的問候仿佛依舊環繞在耳畔。


    她抬眸,幾個實習生遠遠站著,交頭接耳,隔壁辦公室的同事也開了門,意味深長的望著這一幕。


    寧悅為很多被插足的太太們提供過谘詢,甚至親眼見過幾位情緒激動的太太在說起丈夫外邊的三時那咬牙切齒的模樣。然而,她不曾想過,有一天,自己竟會麵對這樣的場麵。


    她有點難堪,更多的是茫然。


    阮歆的意思她懂,也不懂。


    “你來找老周?他在辦公室。”楚譽繃著臉,眸色清冷,


    他的反應出乎陸伊萊的意料,但她仍是溫柔的晃了晃阮歆的胳膊,提醒她收斂。


    寧悅無奈,從楚譽身後出來,卻猝不及防被他拎住胳膊,阻止她前進。


    幾道冷冰冰的視線陡然射向自己,她笑容坦蕩,“楚律師。”她瞅瞅自己胳膊上的手,示意他鬆開。


    楚譽沒動,手上微微用力,她擰起眉,“嘶”的叫了一聲疼。


    於是,他趕緊鬆開,目露關切。


    這一幕,讓阮歆原本幾欲壓抑的脾氣徹底爆發,“寧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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