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感分明,與她方才喝的西湖龍井味道十分明顯。


    實在太過於好分辨,也真的如招娣說的那般,口感豐富。


    就這麽一會兒的功夫,從她將祁山紅茶品進口中的那一刻,那多種的口感便在她的口腔內散開。


    比起略帶苦感的西湖龍井來,這祁山紅茶在味道上麵,對於那些不喜喝茶受不了茶苦澀味道的人來說,這祁山紅茶就和那碧螺春一樣,更適合他們。


    相反的,這祁山紅茶在甜味上麵比起碧螺春來,明顯的又更勝一籌。


    不知為何,虞歡突然就想到如意殿的那位了。


    隻見她掃了一眼桌子上的祁山紅茶,道:“喝茶這上麵武昭儀才剛入門,不過這祁山紅茶本宮想她應該更加喜歡,拿去給她喝吧。”


    “啊?”


    秋兒一臉的不解,同時臉上多多少少還有些忿忿不平:“為什麽啊娘娘?上次娘娘給武昭儀的那些茶,全被武昭儀給張貴人了,武昭儀這壓根就沒有將娘娘您對她的好放在眼裏啊。”


    要不然怎麽她怎麽能做出前腳才剛從娘娘這拿到茶葉,後腳就轉贈給張貴人了?


    這不是當眾在打她家娘娘的臉是什麽啊?


    虞歡好笑:“怎麽到了月嬤嬤這你們都能同情大度了?到了武昭儀那,反倒一個兩個都不願意了?”


    “那能一樣嘛娘娘,不管怎麽說,月嬤嬤也是咱們自己人啊,那武昭儀又不是。娘娘對她這麽好,她卻三番兩次懷疑娘娘您,就是一個養不熟的白眼狼!”


    “好了。”


    虞歡看了不滿意的秋兒一眼:“別這麽多話,本宮讓你送去,送去便是了。”


    “是,娘娘。”


    ……


    夜裏,宮裏又下了一場大雨,而且這場大雨下的比前幾天夜裏都要大,下的時間也更長。


    從白天到晚上,再到夜深,宮裏所有的一切都萬籟俱寂,隻有劈裏啪啦的雨滴和電閃雷鳴的聲音在宮中響徹雲霄。


    月嬤嬤就一個人呆呆的站在那,她身上的衣服早就被這磅礴大雨裏裏外外都打濕的徹底,明明是大熱的夏季,哪怕是到了晚上,下了大雨,仍舊是悶熱的讓人喘不來氣。


    而此刻的月嬤嬤,完全感覺不到熱,她隻覺得她整個人連帶著自己的心髒都是冷的。


    坤寧宮的殿外,她從白天站到晚上,一雙腿連帶著她的身體也早在這一刻麻木的沒有了感覺。


    她想不通,也想不明白,那個平日裏對自己也算尊重有加,又是被自己從小看著長大疼愛的大小姐,為什麽會這麽對她。


    她又不是出賣了夫人出賣了大小姐或者出賣了丞相府。


    相反的,她對丞相府忠心一片,這些年跟在夫人的身邊更是盡心盡力,絕對不敢有二心。


    她的忠心程度日月可鑒,隻要是夫人的一句話,哪怕是刀山火海,她也絕對會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去闖就去下。


    想起以前在丞相府的時候,大小姐每次和自己打個正麵,都會笑吟吟的和自己打招呼,出聲喚一聲月嬤嬤。


    這些年,她為了能夠在夫人的身邊盡心盡力的伺候,一輩子都沒有嫁人。


    名義上,大小姐是她的主子,其實在她的心裏,她對大小姐的疼愛絲毫不比夫人的少。


    她一生沒有嫁人,也沒有自己的孩子,在她的心中,她早就拿大小姐當她的親生女兒來疼愛了。


    她從未想過有朝一日她能會離開夫人離開大小姐身邊,從夫人親口對她說,讓她跟著虞歡一塊進宮,監視虞歡的時候,其實她的心裏是抗拒的,抗拒的原因並不是因為她瞧不上看不起虞歡,哪怕是做了皇後的虞歡,月嬤嬤也一樣的瞧不起看不上眼,若不是因為大小姐不想當皇後,將大慕皇後的位子讓給了她,虞歡這樣的身份怎麽可能成為大慕身份尊貴的皇後?


    所以即便虞歡當上了皇後,在態度上麵也沒見月嬤嬤對虞歡有多大的改變,同樣的,仍舊是瞧不起。


    相反的,比起之前來,是更加的瞧不起,看不上眼。


    尤其是跟著虞歡在宮裏相處的這幾天,月嬤嬤簡直對虞歡恨的咬牙切齒,甚至做夢都想要殺了她。


    從夫人親口和自己說,讓自己跟著虞歡一塊進宮的那一刻,說實話,那一刻的月嬤嬤心裏是抗拒的,也是不願意的。


    因為她不想離開夫人,不想離開大小姐,更不想離開丞相府。


    但是當夫人和自己說這些話的時候,她又無法無視夫人對自己的厚望與看重,夫人是因為看重自己,將自己視為她的心腹和左膀右臂,她才安排自己跟著虞歡一塊進宮的。


    若不然——


    就像是夫人自己說的那樣,換作任何一個人跟著虞歡一塊進宮,她都不放心。


    所以,即便月嬤嬤不願意,但她也不希望夫人失望。


    即便她不願意離開丞相府不願意離開夫人和大小姐……


    宮裏的這幾日,自打她跟在夫人身邊的那一刻起,她何時受過這等屈辱?


    雖然她的身份一直是一個奴才,但她是在夫人身邊伺候的奴才,是夫人看重重視的奴才,是夫人的左膀右臂,是夫人的心腹。


    她這個奴才是高高在上的,在偌大的丞相府,除了各位主子以外,丞相府的所有奴才都得尊尊敬敬的稱呼她一聲月嬤嬤。


    而自打跟了虞歡之後——


    三天兩頭的,虞歡除了會責罰她還是責罰她,罰她這麽一大把年紀在大雨磅礴的雨天裏罰跪。


    不服從管教,堅持己見,無論做什麽事,都和她對著幹。


    一開始,她還以為拿捏起虞歡來易如反掌,單憑在丞相府她雖歸為丞相府的三小姐,但是卻處處被自己打壓排擠。


    哪怕是進了宮後,當了皇後又能怎麽樣?


    不也一樣被自己欺負使喚,對自己唯命是從?


    但讓月嬤嬤沒有想到的是……


    她沒有想到進宮後的虞歡和在將軍府的虞歡前後反差竟然這麽大。


    完全就脫離了自己的掌控,她愧對夫人的信任和寄予厚望。


    本想著盼著大小姐進宮,她將虞歡種種的過分行為全與大小姐細說,讓大小姐回府後給夫人帶個話,結果誰知道大小姐也……


    愣是平日裏主意再多的月嬤嬤,在這一刻,站著,淋著雨,站了一天,從白天又站到晚上,又從晚上站到這個時辰,淋了這麽長時間的雨。


    這一刻的她,縱使是她,一時間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下一步又該怎麽做。


    大小姐這次從宮裏離開,下一次又不知道什麽時候再進宮。


    而且單是看大小姐這個脾氣,顯然她是了解虞寶珠的。


    即便下次真的進宮來,顯然她也不會聽自己說什麽,相反的,自己若是多說一句話都會讓她生厭。


    除非夫人……


    下次進宮的人是夫人,而不是大小姐。


    可是夫人——


    後宮這種地方,不是隨隨便便一個人想進就要進的,就連一向寵冠六宮的夏貴妃,想要見自己的爹娘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


    這一次丞相大人不知道怎麽求的皇上,皇上才允許大小姐進宮。


    但這次容易,下次又怎會這般容易?


    這其中間隔的時間短了,就更不容易了。


    除非要過很長的時間。


    她才跟在虞歡的身邊幾日啊,就被虞歡給折騰成這樣,若是再跟她幾個月……


    “這麽晚了,月嬤嬤這是還打算在麵外站多久啊?”


    正在這時,頭頂處遞來一把傘,很快那豆子大的雨滴便被這把傘給阻擋,感覺不到臉上被雨珠給打的麻木的痛,月嬤嬤抬頭,看向不知何時已經走到她麵前來的虞歡。


    看到虞歡的那一刻,月嬤嬤先是一愣,隨後臉上的表情難看極了,冷冷的將臉別到一邊,十分不留情麵的開口:“皇後這是來看我的笑話來了嗎?”


    聞聲,虞歡笑,隻笑不語。


    聽到虞歡的輕笑聲,月嬤嬤的心中就跟壓了一塊大石頭似的,氣的她高低起伏,身體在這一刻都忍不住用力的發抖起來。


    在她的心裏,虞歡的笑不知道有多諷刺,她就是在嘲笑她明明在宮中盼星星盼月亮,隻為了將大小姐給盼進宮來,然後將她進宮後的種種惡行全部告訴大小姐。


    讓大小姐將話帶回丞相府去,給夫人傳話。


    結果誰曾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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