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愛情的時候, 理智蕩然無存。


    季洛甫派人去找了那個女大學生, 問及這件事情的時候,她淡淡地說:“年輕的時候以為自己的愛情很重要,即便知道他有家室,又年長我許多,但是我是真的愛他,他也說了是真的愛我。那個時候隻後悔我和他遇見的太晚,但後來才知道,——愛情沒有先來後到,卻有寡廉鮮恥。”


    她家境不差,也算是小康家庭。


    她自己想想也覺得當初荒唐:“到底為什麽會做那種事呢?我也記不清了,但是我這輩子是不幹淨了,我知道。”


    季洛甫派過去的人問她是否聽到過初其風提到江晚,她顯然一愣,許久之後回過神來,說:“江晚……是他愛人嗎?”


    “他第一任妻子。”


    “是嗎?我聽他提到過這個名字,有次我做了一桌子菜,他回來之前我藏在沙發後麵,房門一打開,他喊了這個名字出來。那天之後,他就常來我那裏了,也不做別的,就是讓我給他做菜吃。”


    到底是愛還是懷念呢?


    到這一刻誰也說不清了。


    就連季洛甫,在聽到這些的時候也有些的恍然。


    後麵的幾段關係裏,派過去的人都會問到一個問題:“你知道江晚嗎?”


    然而得到的回答都是一樣的。


    ——不知道,不認識。


    季洛甫把這些都告訴給了初一。


    初一的心裏不是不悲憤的,然而再悲憤又如何呢?她早和他斷絕了關係,對他的人生無法評頭論足、計較再三了。


    隻是覺得遺憾,江晚愛上的這個男人,終歸是不夠愛她的。


    或者說,初其風無法做到隻愛她一個人。


    是的,初一在這個時候,心裏還是認為初其風是愛江晚的,隻是他的愛早已被利益蒙蔽,初衷就沒有愛,所以到後麵,他說服自己不愛她,長久以來,他就真的覺得自己不愛她。


    但愛不愛,都不是他動手的理由。


    初一問季洛甫:“什麽情況下男人會家暴呢?”


    季洛甫想了想:“隻要他想,就會家暴。”


    “沒有理由?”


    “沒有理由。”


    “他可真不是個人。”初一評價著初其風,語氣淡淡,像是評價著今晚的菜味道可真不怎麽樣一樣。


    季洛甫抿了抿唇,轉移話題道:“我查到你母親離開的那個晚上,初其風在外麵應酬,他已經有很多天沒有回家了,我這邊的人調查結果顯示,他沒有任何的作案動機。”


    初一:“可能有半個月?還是一個星期?多久我也忘了。”


    她擠出個笑出來,“媽媽讓我給他打電話讓他回家,可他隻接了一個,語氣很不耐煩,後來他再也沒接過電話了。”


    季洛甫伸手捏了捏她的臉,“委屈你了。”


    “委屈什麽啊?”初一原本覺得沒什麽的,但季洛甫這麽句話說出口,她的眼眶就止不住地泛酸,眼裏沁著淚。


    季洛甫歎了口氣,把她抱得更緊,低喃道:“你這麽好,他怎麽舍得……他怎麽舍得……”


    他連一句否定都不願說出口的女孩兒,被至親至愛粗魯對待,季洛甫是真的心疼。


    初一揉了揉眼睛,故作輕鬆道:“都過去了不是嗎?”


    “是的,都過去了。”


    “聊聊你查出來的東西吧,哦對了,”初一突然想到了什麽,她說,“剛剛劉阿姨說,那個人後來想和姓……”她費力地想,好在陸程安後來追問過那人的姓氏,她想了起來,“姓隋的女人在一起,那個女人條件比我媽還要好吧,所以他想著離婚,和她在一起。”


    季洛甫:“姓隋?”


    “對。”她點頭。


    南城姓隋的可不多,條件比江晚好的,那更是少之又少了。


    季洛甫的腦海裏跳出一個名字來,他拿起手機,調出通訊錄準備打電話。初一待在他懷裏,疑惑道,“你要找誰?”


    指腹貼在了“霍綏”的名字上。


    下一秒,電話就撥了過去。


    等待電話接通的時候,季洛甫問她:“沒覺得隋這個姓氏很特殊嗎?”


    隋……


    城北的隋家???


    初一的腦海裏頓時跳出一個名字來:“隋禹!”


    季洛甫伸手點了點她的鼻尖:“good girl。”


    初一:“你找他為什麽給霍綏打電話?”


    “因為他是隋禹的表哥。”季洛甫說。


    話音落下,電話正好接通。


    季洛甫和霍綏打電話,初一的思路卻漸漸走遠。


    她知道隋禹,是因為之前江續和她說過,隋禹和梁亦封有很深的矛盾,初一沒再追問下去,但以自己的立場而言,隋禹是她不能親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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