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覺得找我打籃球, 勝之不武嗎?”楊教授直截了當地說。


    衛淩樂了:“哎喲, 不得了, 老楊竟然認慫了?”


    “這世上還有人比你更慫?”溫酌開口反問。


    衛淩被堵住了,他萬萬沒有想到溫酌竟然會拆他的台。


    楊教授笑的很滿足。


    “誰麵對你能不慫嗎?你舉個例子出來?”


    就在兩人討論“慫不慫”這個問題的時候, 楊教授已經轉身去晨跑了。


    衛淩站在樓梯口喊了一聲:“老楊,別總想著我——給你自己也整點兒鈣片!你也快四十了!”


    楊教授差點沒跌一跤。


    回到了他們的寢室裏,溫酌讓衛淩洗漱了趕緊睡一會兒。


    但是衛淩看到放在桌麵上的聘書時,忍不住走過去, 將它翻開,看到了自己的照片, 也不知道什麽時候照的,反正挺帥。


    “記得簽個名, 我一會兒帶去給校長。”溫酌說。


    衛淩看著那段對他的評價, 是溫酌寫的, 字跡工整有力, 那感覺就像是從前期末考試的時候, 伸長了脖子看到溫酌的卷麵。


    “我真的要在上麵簽名了?”


    “其實你並不是不願意帶學生, 你隻是不自信罷了。”溫酌說。


    “哈?我不自信?從小到大, 你是第一個說我不自信的人。”


    “你覺得自己不是循規蹈矩的人,覺得自己會讓學生有太多不該有的想象,擔心他們會因為你的這個副教授而偏離原本有的方向。因為有些思考方式適合你, 但未必適合他們。你的不自信, 來源於你的責任感。”


    溫酌的每一個字, 每一個理由, 都點在衛淩的心頭。


    “是啊,研究所我願意去。因為對於安奇拉這種生物的感覺,我比一般的研究員要更接近真相。但是帶學生……”衛淩搖了搖頭。


    溫酌將衛淩拉到了自己的麵前,輕輕拽了拽,示意衛淩看著他。


    “循規蹈矩的部分有我就夠了,如果每個學生都在框架裏出不來,也就沒有突破了。”


    衛淩笑了一下:“你說的好像我就是砸到牛頓的那個蘋果一樣。”


    “大一的時候上課,你總是坐在我後麵。”溫酌說。


    “那當然啊,你總是背挺的那麽直,坐在你的後麵,我就可以放心開小差了啊。”


    一提起從前的事情,衛淩就覺得莫名懷念。


    “後來大三開始,我經常坐在你斜後方,或者同一排。”


    ”是嗎……”


    溫酌這麽一說,衛淩也有印象了。


    “因為任課教授還有老師,都很關注你。你一開小差,他們就喜歡點你起來回答問題。你的答案通常都很有意思,而且偶爾反問,還會把教授都問倒。”


    衛淩一直以為,上課的時候溫酌關注的隻有老師,但按照溫酌說的,他上課一直有注意到自己?


    “每一次老師點到你的時候,我都會充滿期待。因為你說的東西,比上課有意思多了。甚至到下課了,去了自習室了,我還是會想你說的東西。”


    衛淩真的沒有想到,學生時代的自己,對於溫酌竟然有這樣的意義。


    “從研究生到博士,然後我們一起去了月球,你覺得為什麽我們會一直在一個小組裏?”溫酌又問。


    “不是因為……曹教授的安排嗎?”


    衛淩一直是這麽認為的,但是當溫酌這麽看著他的時候,他忽然不那麽確定了。


    “那是因為我很努力要跟你在一起啊,傻瓜。”


    衛淩的眼眶瞬間就紅了。


    從十八歲到二十八歲,十年時光,溫酌都和他在一起。


    “因為有你,思考變成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在月球的每一天,你覺得自己在胡言亂語,我卻覺得那都是你意識深處的合理猜測,是最接近真相的想象。”


    “我都快被你吹上天了。”衛淩的臉都紅了。


    “所以我理解學生們對你的期待。你對他們來說很重要,因為無論是我,還是楊教授,都隻能把知識說給他們聽,卻不能像你一樣帶著他們思考。”


    “你從沒有這樣誇過我。”衛淩臉紅的更厲害了。


    “那你還願意繼續做我的同事嗎?”溫酌問。


    “我願意。”


    衛淩說完,忽然覺得自己是不是又被對方給套路了。


    但就算是套路,也覺得心甘情願。


    早上溫酌好像沒有課程,衛淩已經躺進被子裏了,溫酌卻還在瀏覽資料。


    “溫小酒。”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楊墨冰的營養片真的讓衛淩的體質變好了,跟溫酌從昨天的下午瘋到淩晨四五點,衛淩卻依然沒有覺得困倦。


    相反,精神越來越好了。


    聽到他叫自己,溫酌抬起了眼來:“怎麽了?”


    “我本來是想要複製‘大師’的能力的。我看到他那段基因的編碼了,把它記在腦海裏了,我想把它給你,但是我是不是失敗了?因為我又昏過去了,對吧?”


    溫酌來到衛淩的身邊坐下,低下頭,輕輕摁了一下他的眉心。


    “下一次,你會做得更完美的。”


    “但願吧。”


    “你該睡覺了。”溫酌在他的鼻尖上吻了一下。


    衛淩閉上眼睛,再度睜開的時候,對上了溫酌的眼睛。他視線很深很溫和,像是將衛淩的大腦包裹了起來,輕輕搖晃著。


    眼皮越來越沉,越來越沉,衛淩睡著了過去。


    從這一天開始,學校裏的幾個重點院係已經開始了遷移。


    當衛淩使用營養片一周之後,去楊教授那裏做體檢,楊教授一邊看著他的體檢報告一邊說:“聽說你教的那個係的學生,都非常積極地要轉移去新城‘曙光’呢。”


    衛淩直接把體檢報告挪到了自己的麵前來,自己的身體自己也要了解。


    肌肉含量、骨骼密度、血壓血脂都健康到媲美專業運動員,衛淩不得不說楊墨冰的營養片劑是真的有用。


    “什麽叫做我教的那個係啊,明明那也是你和溫酌帶的學生好嗎?我就是個幫你們補課時的。”


    “到了‘曙光’也請多指教。”楊教授朝著衛淩伸出手。


    衛淩也不客氣地握緊了他的手指,還故意用力掐了一下。


    楊教授的臉變得難看了起來:“你這是故意的嗎?”


    “檢測一下效果。楊教授,你是不是很疼,我還沒用力呢!”衛淩眯著眼睛笑著說。


    “你要真有本事,掐溫酌去。”楊教授沒好氣地說。


    衛淩卻搭著對方的肩膀,哥兩好的樣子:“小冰冰你別這樣。我以後的身體健康就靠你啦!”


    楊教授眯起了眼睛:“不對啊……之前還一副慫樣,怕自己不再需要溫柔嗬護了會被溫教授給辦了。現在看你,怎麽很期待的樣子啊。”


    “嘖嘖嘖,像是小酒這樣的人間美味,你不懂。”


    楊教授頓了頓,然後回了一句:“我看你是被你家的小酒泡傻了腦子。”


    他們剛走出門,就正好遇到了戴眼鏡的小胖哥李長青,還有陳曉菲她們幾個。


    “衛教授!昨天您上的課真的太有意思了!我們晚上還開了討論會呢。”陳曉菲迎了上來。


    “有意思?你們覺得有意思就好。”


    衛淩心虛不已,畢竟自己前天晚上研究溫酌的手指為什麽那麽長,研究得有點過火,根本沒準備課件,連討論話題都是走進教室前一秒想到的。


    “好緊張啊,我們下周就要飛去‘曙光’了!不知道有沒有可能跟衛教授你一趟飛機。”


    陳曉菲本來有點像個假小子,但是今天卻畫了淡妝,頭發也燙了很自然的微卷,對著衛淩說話露出有些羞澀的表情。


    已經到了這個年紀,衛淩又怎麽會不知道這個年紀的女孩子對自己的好感呢?


    看來溫酌說衛淩很容易讓學生產生戀愛情懷,還真沒有錯。


    “我可能會和溫教授一起,飛機上的估計都會是些一本正緊的老八股。不過……我還以為是有研究工作的教研人員先過去,沒想到學生竟然也都一個批次遷移?”


    衛淩心想,看來新城“曙光”的投入使用,恐怕是諾亞襲擊之前就已經準備好的了。


    “衛教授,到了‘曙光’,你還教我們吧?我聽說,你要去那邊的x-0研究所工作。”小胖子李長青問。


    “當然啊。溫教授還有楊教授也在那裏工作,但他們也要帶你們的對吧。我也一樣。”


    對於這些真心喜歡自己的學生們,衛淩也是發自內心的珍惜。


    “那我們‘曙光’見。”


    幾個學生們跟衛淩說“再見”了。


    “他們要是知道你的真麵目,還會那麽喜歡你麽?”楊教授笑著問。


    “小冰冰,這是一個看臉的社會,顏值即正義。我怎麽這麽帥呢?”衛淩一副自戀得要上天的樣子。


    楊教授被他成功逗樂了。


    “不過遷移也太快了吧。我們剛經曆完諾亞的襲擊才幾天?”衛淩皺著眉頭,總覺得這麽倉促總會出這樣那樣的問題。


    “不倉促也不行。聯合控製中心端掉了克萊文那麽多克隆體基地,你和溫酌又重創了他,如果不在現在轉移,萬一他有所恢複,必然會進行襲擊。到時候,主動權就在克萊文的手上了。”楊教授說。


    “小冰冰,你要平安無事啊。”衛淩看向他。


    “你吃藥吃傻了吧?忽然這麽深情款款?”


    “我上月球前的朋友,還在我身邊的已經不多了。目前,就你和溫酌了。”


    衛淩看向頭頂的天空,看似無雲平靜,總覺得會起風瀾。


    “我總有一種預感,我應該能榮譽退休,過上悠閑自在的生活。”楊教授回答。


    回到了教研宿舍,衛淩就看見溫酌正在收拾行李箱。


    睡衣啊、當季的衣服甚至衛淩的四角褲都被溫酌折的平平整整的,放進收納袋裏。


    衛淩就蹲在一旁看,隻差一碗泡麵了。


    “小酒,你不要這麽賢惠好不好?我會內疚的,感覺自己是個渣男。”


    溫酌隨意地摸了一下衛淩的腦袋,把衛淩經常穿的運動鞋也擦幹淨了鞋底,給他收拾了進去。


    “我可能不會跟你一個航班去‘曙光’,我要晚一點。”


    “哈?為什麽?”


    “因為有遷移護送任務。”溫酌看著衛淩,用很肯定的語氣說,“你比你想象的更強大。”


    “我知道自己很厲害。我感覺就是克萊文親自出馬,我都能送他這輩子揮之不去的心理陰影。我隻是……飛三個小時呢,沒有你多無聊?”衛淩仰著頭,用討好的表情說,“要不然我也晚點過去,跟你一趟飛機好不好?”


    “從前怎麽沒發現你這麽粘我?”溫酌靠近了一點,看著衛淩。


    “嘖,誰要你是我的人了嘛。”衛淩不要臉地顛倒黑白。


    “我還沒到手。”溫酌一本正經地強調。


    “我到手就好了嘛。”衛淩學著紈絝子弟的樣子,摸了摸溫酌的手背。


    “楊教授跟你同一班航班。夜瞳、何斂還有連羽會保護你。”


    這算是黃金保衛班底了,就連尹市長都沒這個待遇呢。


    但其實,沒有誰會比溫酌更讓他有安全感。


    “這個,你收好。”


    溫酌將一個小鐵盒放進了衛淩的手心裏。


    裏麵是營養劑的針劑,這個不是強化衛淩體質的片劑,純粹就是為了應付緊急狀況的。


    衛淩將它扣緊了:“放心,我不會弄掉的。”


    溫酌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個小絨盒子,衛淩立刻緊張了起來,心想著天啊!小酒同學該不會要給他戴戒指了吧!


    怎麽辦?


    蹲不住了,趕緊起來!


    怎麽能用路邊吃泡麵的姿勢來迎接小酒的戒指呢?


    心跳的非常快。


    還好小酒一直直截了當,不會搞什麽把戒指放在奶油蛋糕裏之類的俗套戲碼——因為他一定會連蛋糕戴戒指一起吃下去!


    溫酌單手就把盒子打開了,裏麵是一個隻有米粒大小的像是通信器一樣的東西。


    ”這個的頻道已經調整好了,可以和‘曙光’的x-0研究室直接聯係。”


    溫酌把它別在衛淩的耳朵裏。


    衛淩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樣,整個人都耷拉著。


    “哦。”


    “你怎麽了?”溫酌問。


    “一個迷你通信器,幹什麽放到絨布盒子裏啊!”衛淩忍不住抱怨了出來。


    因為失望,太失望了!


    這就好像給他一個大壓縮包,還以為會有什麽精彩內容,結果點開一看,親爹親娘啊,裏麵就隻是《科學與探索》。


    看著衛淩失望的樣子,溫酌皺了皺眉:“盒子防塵,迷你通信器放在裏麵有什麽問題嗎?”


    “通信器沒問題,是我有問題。”


    正好,窗子開著,小貓就鑽了進來,“喵——”了一聲,自動自發地來到了衛淩的身邊。


    衛淩趕緊把它抱起來,臉在它的背上蹭了蹭:“陛下,你這兩天怎麽又胖了!”


    溫酌看著那個絨布盒子出神。


    “小酒!小酒!我要把陛下帶去‘曙光’可以吧?”


    “好。”


    然後溫酌又把小絨盒子遞給了衛淩。


    “我抱著貓呢。你放著吧,上飛機的時候我會記得把它戴上的。”衛淩拎著小貓的耳朵玩得很嗨。


    “我想了一下,可能放在裏麵的東西不對,所以我換了一個,也許你就不會不開心了。”溫酌說。


    衛淩愣了愣,心想不會吧,自己想要的東西,如果溫酌之前就沒有準備的話,現在也不可能有啊……


    但是麵子還是要給的。


    衛淩把貓放下,然後小盒子打開,發現裏麵是一個小扣子一樣的東西,帶著金屬光澤。


    “這是什麽啊?”衛淩拿起來左看右看。


    “新家的鑰匙。還沒有來得及輸入戶主的生物信息,所以用這個當作鑰匙。”


    意思是我送了套房子給你,守財奴你該高興了吧!


    衛淩在腦海中搜索該如何擺出中了一個億彩票的表情。


    “你還是不喜歡?”溫酌問。


    看著他認真的樣子,衛淩覺得超好笑,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


    “喜歡啊,我最喜歡你了。”


    衛淩想了想,又問:“以前我不在的時候,你有沒有給陛下起個名字?總不能就叫它小貓吧?”


    “有的。”溫酌勾了勾小貓的下巴。


    小貓立刻露出滿足的表情,好像快要翻肚皮了。


    “叫什麽?”衛淩真的很好奇,溫酌會給貓起什麽名字呢?


    “淩寶。”溫酌說。


    “啊?什麽寶?”衛淩把耳朵湊過去。


    小貓一聽見“淩寶”這個名字,立刻就打起來精神,直起背看著溫酌,一副等待指令的樣子。


    “淩寶。”溫酌又重複了一遍。


    “哪個淩?是靈光的靈?還是零點的零?”


    “是‘衛淩’的淩。”溫酌說。


    衛淩一下子就樂開了花。


    “你……你怎麽給貓取我的名字啊!還‘淩寶’,你是不是特別想叫我寶貝兒,但是臉皮薄叫不出口,所以趁著我不在的時候,天天對著一隻貓叫‘淩寶’啊!”


    溫酌把貓抱起來,小貓見主人不是要給自己命令,立刻放鬆了下來,撒著嬌用小耳朵去蹭溫酌的下巴。


    “我每次在樓下抽煙,它就會過來找我。那時候它很小,很喜歡追著煙圈跳來跳去。對什麽事情都很好奇的樣子特別像你。”溫酌說。


    “所以你就決定養它了?”


    “嗯。它的媽媽被安奇拉寄生,本來它有三個兄弟姐妹,都在媽媽的肚子裏成為了安奇拉的養分。它出生的時候皮包骨頭,奄奄一息……我給了它一針營養劑。”


    衛淩忽然明白了,在溫酌看來這隻貓和他自己的遭遇很像,都是被父母當成了養分不斷被榨取。


    溫酌反抗了,他活下來了但是卻沒有父母了,這隻貓也一樣。


    溫酌是一個很簡單但是卻很難被接近的人,所以他很孤獨。他已經把衛淩裝進自己心裏了,就不會再讓其他人進來。


    所以那麽多年的歲月裏,溫酌是很孤獨的。


    他對這隻貓一定很好,所以這小東西才會連命都不要地保護衛淩。因為它一定感受過許多次溫酌對衛淩的思念。


    “我說……我就在你身邊,你可以不用對這隻貓叫‘寶’了,你叫叫我啊,我特想聽你叫我‘寶貝’。”


    衛淩故意用肩膀撞了溫酌一下。


    “你課件都準備了嗎?離開‘曙光’之前你還有一天課……”


    溫酌站起身來,立刻就被衛淩給攔住了。


    “溫教授,你這話題轉移的好生硬啊。”


    衛淩笑的可歡暢了,但溫酌卻轉過頭去。


    “你對著貓都能叫‘寶’,對著我就不能了?”


    溫酌的臉上泛起淡淡的紅,漂亮極了。


    衛淩都不明白,這麽一個容易羞澀又內斂的男人,怎麽在某些時候會那麽強硬。


    當然,那個時候強硬一點,衛淩還是很受用的。


    “你……讓開。”溫酌側身走另一邊,但是又很輕鬆地被衛淩給攔住了。


    “寶貝。”衛淩靠在溫酌的耳邊輕輕說。


    溫酌微微一怔,整張臉瞬間就紅透了。


    睫毛還輕輕顫著,簡直讓衛淩欲罷不能。


    “寶——貝——”衛淩拉長了聲音,故意把每個字都念得特別清楚。


    溫酌側著臉,手指下意識收攏了。


    衛淩知道,和自己不一樣,衛淩是被爸爸媽媽寵大的,小時候是爸媽的寶貝,長大了是溫酌的寶貝。


    但是溫酌不一樣,他的父母不曾軟言輕語哄過他,沒有為他的前途考慮過,甚至於在死亡麵前,他們都不曾擔心失去他。


    就是因為這樣,每次衛淩一哄溫酌,溫酌就特別容易心軟。


    “寶貝。”衛淩在溫酌的臉頰上親了一下,“無論你怎麽厲害,怎麽不愛說話,怎麽正經八百不通情理被人誤解,你都是我的寶貝。所以……”


    溫酌的眼眶微微泛紅。


    你看啊,他多好哄。


    “所以課件你幫我做一份兒唄!”衛淩說。


    溫酌看向他,歎了一口氣。


    衛淩低下頭來看了一眼溫酌,不緊不慢地說:“我今天有好好吃藥,體檢指標也很不錯,床單嘛……反正到了曙光要買新的了,你說舊床單我們是不是就留在這裏得了……寶貝?”


    溫酌牙關一緊,額頭上隱隱有青筋在跳,一把就將衛淩抱了起來。


    當天晚上淩晨,楊教授把門敲的砰砰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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