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想要給米塵點歌呢!米塵想唱英文歌,我剛才找了一下也沒找到呢!”馮秀晶拉著米塵,一副好姐妹的樣子。


    連蕭卻看向米塵說:“你點了什麽啊?”


    “the end of the world……。”


    “哦,小野麗莎不是唱過嗎?怎麽可能找不到呢?我來找找!”連蕭來到點歌器前,“厲墨鈞,你就唱這個吧!你會吧!”


    米塵沒想到連蕭竟然是點給厲墨鈞唱的,而厲墨鈞卻既沒有點頭也沒有說不會。


    連蕭直接把這首歌插到前麵來,還一副司儀範兒對大家說,“現在,有請我們一向寡言少許不善言談但其實也能深情款款的影帝厲墨鈞為大家演唱這首經典曲目——the end of the world!”


    連蕭將麥克風塞進了厲墨鈞的手裏,接著所有人都熱烈鼓掌,不少人都將手機掏了出來。


    厲墨鈞右手拿著麥克風,左手插在休閑褲的口袋裏,坐在了吧台椅子上。


    他的腿本來就很長,窄腰寬肩,這麽個姿勢,簡直就是讓人尖叫。米塵卻很清楚,這姿勢真不是用來耍帥的,而是厲墨鈞平時就是這個範兒啊!


    悠揚的前奏響起,小野麗莎的聲音溫婉而甜美,米塵幾乎難以想象厲墨鈞會把這首歌唱成什麽樣子。


    “太陽為何依舊照耀……。”


    當他唱出第一句的時候,竟然傳來了幾聲尖叫。厲墨鈞的音質高冷而空洞漠然,與流暢深情的伴奏形成一種對比,充滿了對世界的漠然。


    “海浪為何拍打岩石……。”


    在場有幾個人聽懂他唱的英文,米塵不知道。但是厲墨鈞的英語走得就是貴族氣質的倫敦腔發音。如果沒有周圍這群熱鬧的觀眾,在這樣陰暗的燈光下,米塵甚至覺得對方是不是從黑暗中走來的血族,在漫長的時間中看透了一切,所以可以這樣冰冷而漫不經心地唱著歌。


    “難道它們不知道這是世界末日,因為你不再愛我了。”


    “我要暈死了!太好聽了!”


    “厲墨鈞怎麽不出唱片啊!那麽多演而優則唱的!”


    連蕭得意洋洋地看著眾人的反應,他心裏盤算著,要不然讓厲墨鈞順帶把《饗宴》的電影主題曲給唱了?


    再想想,還是算了吧,厲墨鈞不喜歡任何類似噱頭的東西。


    要是他真的去給厲墨鈞爭取下來了,反而這家夥撂挑子,他連蕭的麵子可以拿去衝馬桶了。


    連蕭望向馮秀晶,對方完全沉浸在厲墨鈞的嗓音裏,這讓連蕭不由得搖了搖頭。果真又是一段孽緣啊!


    反倒是米塵,一副有些失望的樣子。


    “怎麽了小米?厲墨鈞唱的不好嗎?”連蕭杵了杵米塵的肩膀。


    “啊……他的聲音很好聽,就是覺得冷冷的。和我聽到的所有版本都不一樣。”


    米塵第一次聽這首歌,是坐在林潤安的單車後麵。那時候還沒有什麽mp4,而是普通的隨聲聽。


    耳機的線從背包的縫隙裏伸出來,一隻塞在林潤安的耳朵裏,另一隻塞在米塵的耳朵裏。


    這首歌就是她早已經逝去的年華以及她對林潤安那一點點依戀都在厲墨鈞微涼的聲音裏褪色了。


    “要求不要太高了,他肯唱都是火星撞地球了!”


    米塵嘿嘿笑了笑,她看向厲墨鈞,正好是對方的側臉。看不清他的眉眼,米塵卻莫名覺得他的側臉輪廓很美,她甚至能看見睫毛的輪廓。


    雖然用美來形容一個男人有些不合適。


    攝影師推了馮秀晶一下,打趣地說:“男女主角合唱啊!這麽好聽的一首歌怎麽能讓男主角一個人唱呢!”


    馮秀晶臉上堆著笑,羞澀地向後退了退,“榮大哥你別再拿我開玩笑了,厲墨鈞唱得好好的,你們把我推上去,萬一他不唱了怎麽辦?”


    那兩個化妝師也跟腔說:“就是啊!難得聽見厲墨鈞唱歌。”


    其實馮秀晶不是不想上去唱。她想的要命,但是英文歌,她隻覺得好聽,可壓根不知道厲墨鈞在唱什麽啊!若真成了對唱,她豈不是要丟臉丟到外太空?


    連蕭卻扯起唇角,將另一個話筒送到了米塵麵前,用十分幽默地語調説:“化妝師米塵小姐,這幾個月你跟在冷冰冰又不愛說話的厲墨鈞身邊,為他鞍前馬後,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作為厲墨鈞的經紀人,我決定代表他給你一個獎勵,那就是與厲墨鈞合唱!”


    “啊!什麽!”米塵趕緊往後躲。這叫做什麽獎勵啊!


    連蕭卻一把將她拽了出來,像是拎小雞似的拎到厲墨鈞的身邊。


    幾個女性工作人員露出失望的表情。


    正好到了第一段與第二段過渡的時候,厲墨鈞隨手將話筒擱在了吧台上,所有人都擔心他會起身不唱了,無一不想要將多管閑事的連蕭揍一頓。


    “不用了!不用了!我唱歌跑調!”米塵還是架不住連蕭,被他扯到了厲墨鈞身邊。


    所有人都看著她,那感覺就像小醜一樣。


    就在米塵要躲開的時候,自己的手腕忽然被扣住,那股力量拽了她一下,還好不是特別用力,否則她一定摔在厲墨鈞的身上。


    到時候又要被那兩個化妝師議論什麽“長得一般卻挺懂得投懷送抱”之類。


    等到回過神來,米塵才意識到,拽住自己的不是別人,而是厲墨鈞。


    厲墨鈞沒有打開話筒,而是看了米塵一眼,“唱吧。”


    第一句歌詞已經錯過,米塵想要追趕也追趕不上。所有人都看著她,好像就是因為她,厲墨鈞才沒有繼續唱下去。


    而厲墨鈞卻抬起麥克風唱了下一句:“星星為何閃耀……。”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米塵感覺到厲墨鈞的指尖似乎在自己的手腕上點了一下,就像是提醒她。


    如同被牽線的木偶,米塵接了下去,“難道它們不知道這是世界末日,當我失去了你的愛。”


    米塵的聲音不大不小,輕柔中帶著淡淡的傷懷。


    “當我清晨醒來,納悶著為何一切如常。我真的無法了解,生命怎會像往常一樣運行……。”


    米塵是站著的,此刻她不由得低頭看向厲墨鈞。他的嗓音如故,微涼之中卻又湧起幾分傷感。聽得在座的人都莫名驚訝。


    “好像比剛才還好聽了?”


    “影帝大大進入狀態了啊!好深情啊!”


    “我的心為何仍在跳動,我的雙眼為何流淚……。”米塵忽然忍不住眼睛發酸。


    因為厲墨鈞的聲音莫名溝通她的心緒,將所有她刻意不去回想的一切再度浮現。


    當她站在醫院走廊裏,孤獨地對宣布即將結婚的林潤安說著祝福的話。


    而內心深處,卻對他說著:再見。


    “難道它們不知道這是世界末日……當你說再見的時候……。”


    最後一句歌詞,厲墨鈞的聲音完全失去了冷漠的氣質,就像一個被戀人拋棄的男子,望著漫天落入海水中的星辰,對著風心緒寥落。


    米塵的眼淚差一點滑落,她覺得自己很可笑,隻是一首歌而已,無聊的時候聽了成百上千遍,為什麽被厲墨鈞一唱,她反而忍不住流淚了?


    所有人都在鼓掌,米塵不好意思地放下麥克風正要走開,卻發覺厲墨鈞仍舊握著自己。


    隻是他握著的不是她的手腕,他的手指什麽時候嵌入了她的指縫之間?又是什麽時候握住了她的手?


    馮秀晶看了看剛才手機拍下來的視頻,結果發現一片漆黑,隻有隱約的影子,不禁有些失望。


    “拍下來了嗎?”身旁有人湊了過來,不小心一撞,手機跌落在地。


    “哎呀!對不起啊!”


    “沒事!”就算有事在這種場合她也不可能對劇組人員生氣。


    當她蹲在地上,下意識朝著吧台望去時,整個人就似被雷劈中了一般。


    厲墨鈞怎麽會握著米塵的手?


    她是不是看錯了?可是厲墨鈞的手她認得很清楚,哪怕是在這樣昏暗的地方。他們一起拍戲,她無數次留意他的手,無論做什麽都從容不迫,好似沒有什麽能讓他慌亂。就算是兩人一起拍攝烹飪劇情的時候,她拿著刀還要小心翼翼,可厲墨鈞卻利落而優雅。


    吧台下,米塵抽了抽自己的手,厲墨鈞卻沒有立即放開。


    直到連蕭笑著走了過來,他的手指才緩緩鬆開,米塵抿著唇,向後退了兩步。她的手被對方扣的有些疼。


    “唱的真不錯啊!特別是最後一句,真是讓人心都碎了一地啊!看吧,我就說要找人來陪著你唱,不然你都唱不出感情來。”


    米塵呼出一口氣,原來厲墨鈞握著自己是因為入戲了啊!


    這時候,馮秀晶緩緩起身。她身旁的人趕緊問她手機有沒有摔壞。她笑著搖了搖頭說沒有。


    米塵走回到她的方向,馮秀晶對著她,十分用力才擠出一抹笑容。


    “米塵!原來你英語那麽好啊!真是羨慕死我了!”


    “沒有啦……就那樣。”米塵不好意思地笑笑,其實她的法語比英語好。


    眾人皆沉浸在厲墨鈞最後那句“當你說再見的時候”,就連導演都主動杵了杵連蕭,問他能不能讓厲墨鈞為《饗宴》獻聲。連蕭摸了摸鼻子,表示這事兒還是得導演親自對厲墨鈞說。


    包廂裏又恢複了歡騰的氣氛,隻是繼厲墨鈞的歌聲之後,貌似沒有誰還好意思鬼哭狼嚎了。


    大家互相聊天喝啤酒。


    米塵和馮秀晶坐在一塊兒喝著氣泡果酒,幾個攝影師和服裝師跑來找他們玩紙牌遊戲。米塵以為是橋牌之類的,本來想說自己在一旁看看就好,結果攝影師說是很簡單但是很考驗智商,遊戲名字就是“信不信”。


    米塵囧了,喵喵說過,她的雙q一向欠費……


    “遊戲很簡單的!”馮秀晶耐心地跟米塵解釋起來,“你看,每副牌裏麵都有各種數字,一樣四張。但是在這個遊戲裏,大王小王能夠當所有牌用。以及j這個也能當做所有牌用。假如我放下六張牌,說我有六個a,問你信不信。如果你說信,那就過。如果你說不信,我們就翻牌。假如牌麵是四個a加大王小王,我就贏了你就輸了。假如是三個a一個k外加兩個j,那就是我輸了。明白嗎?”


    米塵點了點頭,她覺得自己應該是明白了。


    “大家如果信,可以以同樣的數字跟牌,跟牌的張數不限,當然是真是假隻有自己知道,下家也能對他表示懷疑並且翻牌。如果輸了,這一輪所有的牌他都要收回去。先出完牌的那個算贏!”


    這時候,連蕭來到米塵的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說:“別以為氣泡果酒是果味的就拚命喝啊!後勁很足,小心醉倒!”


    “知道了,謝謝連先生!”


    馮秀晶見厲墨鈞就要跟在連蕭的身後離開,趕緊開口:“厲墨鈞!連先生!要不你們也一起來玩這個遊戲啊!米塵是第一次玩,要是一會兒她輸了,該尷尬了!”


    “可以啊!”連蕭也不管厲墨鈞願意不願意,自己先坐了下來,“不過就這麽玩實在沒意思!得來點別的!”


    “哦?連先生所謂‘別的’是指什麽呢?”


    連蕭找來一根香煙糖,大概十五厘米長,壞笑著說:“輸了的人就把它叼在嘴裏,而第二個輸了的人就含著另外一頭把它接過去。上一個人要負責將自己含過的那段咬斷。”


    “啊——那香煙糖不是越來越短,到最後……。”馮秀晶看著連蕭,露出略微羞澀的表情,“連先生你真的好壞!”


    連蕭臉皮厚厚地笑了,“你可是諸位男性同胞們心裏的女神。我隻是給大家製造機會,讓大家有機會接近自己的女神而已。秀晶小姐,你隻要不是最後那個輸掉的就行!”


    另外兩個攝影師起哄,說什麽到時候要和馮秀晶來一場法式熱吻。


    米塵當然知道法式熱吻是怎樣的,雖然主角不是自己,她還是沒來由地覺得尷尬。


    本來隻是單純的遊戲,連蕭一來,就變得不單純了。


    馮秀晶攬了攬米塵的肩膀,“連先生,你別忘了在這裏的還有米塵呢!你可別玩火玩得燒了自己人!”


    “啊,米塵啊!”連蕭朝米塵眨了眨眼睛說,“米塵,你隻要記住,一直說實話,就沒問題了!”


    老實說,米塵一直對連蕭的信用度表示由衷地懷疑。


    連蕭還不忘一把將就要轉身走開的厲墨鈞拽住,揚了揚眉梢說:“我說厲老板,我們好歹是同一個團隊的。你不會把保護米塵的重任就交給我一個人吧?”


    “不是你出的點子嗎?”


    馮秀晶也笑了,“大家的目標是我,連先生看著也不怎麽靠譜,厲墨鈞你真的不考慮和大家一起玩玩,萬一米塵躺著也中槍呢?”


    米塵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唉,不要一直扯上我了!怎麽你們都覺得我會輸呢?”


    在米塵的心裏厲墨鈞不喜歡這樣的活動,他更樂意自己一個人呆著。老實說厲墨鈞會來,就已經大大超乎米塵的意料了。


    “玩一玩嘛,這個也是需要腦子的!”連蕭朝米塵使了個眼色。


    米塵隻得順著連蕭的意思開口:“反正坐在這裏也是坐著,既然來了,就玩一會兒吧。這遊戲聽起來挺有趣的,我都沒玩過呢!”


    所有人都抬頭看著厲墨鈞。但凡是男人都希望厲墨鈞別坐下,這不但搶了他們的風頭還降低了他們與女神親密接觸的機會。而女人們包括馮秀晶在內都希望厲墨鈞留下,哪怕不做遊戲隻是在一旁看著也好。


    終於,厲墨鈞還是坐了下來。


    兩個服裝師喜出望外,米塵也覺得挺驚訝,反而馮秀晶的眼中一絲失望閃過。


    連蕭洗牌,因為人多,為了增加難度,加了三副牌進去。所有人強烈要求由馮秀晶發牌。每當馮秀晶的纖纖玉指將紙牌放在那兩個攝影師麵前,他們的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


    大家拿到了牌,開始整理起來。米塵也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牌,點了點花色,沒想到竟然什麽都有。


    遊戲從馮秀晶開始,她按下牌麵,“三個七。”


    下家到了連蕭,誰知道連蕭也是高深莫測地按下“三個七”,所有人都出了七,就連厲墨鈞也爽快地按下了“一對七”。到了米塵,她雖然懷疑厲墨鈞的到底是不是“一對七”,可是如果翻了牌,結果輸了,那之前其他人出的牌都要收到她這裏來,她就翻不了身了。於是米塵取了一張紙牌,按了下去,“一張七。”


    馮秀晶笑了笑,也出了一張七。沒想到連蕭喊了聲“我不信”,大膽翻牌。而馮秀晶出的還真不是七,而是張九。馮秀晶大歎一口氣,將桌上所有的牌收回到自己這裏。連蕭哈哈大笑地將香煙糖剝開,一副紳士的樣子將糖送進嘴裏。


    “女神可是含住了香煙糖了啊!諸位男性同胞們一定要趕緊輸啊!”


    馮秀晶笑了,做了一個十分性感的抽煙動作。


    誰知道一輪下來,兩名攝影師想著趕緊翻牌趕緊輸,可偏偏連蕭就像故意整他們似得,故意出假牌讓他們翻,反倒是連蕭從馮秀晶的那裏將香煙糖叼了過去。當他抿上香煙糖的時候還故意做出很享受的表情,氣得兩個攝影師差點沒口吐白沫。而當馮秀晶哢嚓一聲咬斷了嘴裏的香煙糖時,兩個攝影師就快瘋了。


    “繼續!繼續!”


    結果幾輪下來,香煙糖到了連蕭那裏,隻剩下五厘米不到。他很愜意地笑了笑,出了一對三。


    米塵也出了一對三,馮秀晶卻翻了牌,發現是一張五和一張六。


    連蕭含著香煙糖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含糊不清地說:“米塵!你學壞了!你怎麽也學會撒謊了!”


    米塵紅著臉,從連蕭那裏將香煙糖含了過來,隻聽見哢嚓一聲,連蕭將香煙糖咬斷,這下子剩下三個厘米了。米塵睜大了眼睛看著連蕭,這家夥怎麽一下子咬斷了這麽多呢!


    米塵看了看手中的牌,厚厚一大疊,有種悲催的感覺。她現在出什麽都行了,大家都好陰險啊,嘴上叫著三,結果根本沒有人出了三。米塵怒了,豪放地拍下牌:“六個八!”


    至於真的假的都無所謂了,她手上牌多,有六個八不稀奇。也沒有人有興趣從她那裏把紙牌接過來,直到厲墨鈞的上家出了一對八。


    “我不信。”他淡然開口,將那位攝影師的牌翻了過來。


    竟然是一張八帶一個j。


    米塵睜大眼睛看著牌麵,一顆心都要跳出來了。


    額滴神啊!厲墨鈞你為什麽要去翻他的牌!j是萬能花色,也就是說厲墨鈞輸了啊!


    米塵的眼淚都要掉下來。她本來還指望著馮秀晶從她這裏把香煙糖接過去呢!怎麽會這樣!


    大家都看呆了,腦袋齊齊轉向米塵的方向。她嘴巴上叼著的香煙糖隻剩下一點點了……


    厲墨鈞有潔癖的,糖的另一端是被連蕭咬過的啊!


    米塵淚奔了!


    所有人都興致勃勃看著這一幕,想要知道厲墨鈞到底會不會把糖含過去。兩個服裝師幾乎都看直了眼,在心裏想著自己怎麽不是米塵。


    米塵覺得腮幫子都快僵了,就快哼哼著哭出來了。她在心中祈禱,厲墨鈞趕緊甩袖子走人吧!這樣誰都不會尷尬了。


    連蕭卻不消停,還拍著桌子興高采烈,“輸了的人可都做到了啊!厲老板!沒有特權啊!”


    這裏也就連蕭能毫不在乎厲墨鈞的冰冷性子,和他叫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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