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咖啡廳後,他便開始跟老太太長篇大論的講道理,說什麽於晚和於牧也都是他的親孫女親孫子,不能隻顧著石箐那倆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做人不能太偏心啊……


    什麽貪得無厭的人都沒什麽好下場,讓她學會適可而止啊……


    陸時熠拉著盧老太太,巴拉巴拉的說了一堆。老太太被騙,自然是把陸時熠祖宗十八代,都狠狠咒罵了一遍。


    罵到整個咖啡廳的人,都對陸時熠進行了圍觀。也虧的陸時熠臉皮厚,頂得住。


    陸時熠就算沒說結局,於晚也能猜到他騙人的下場……


    而陸時熠也知道,盧老太太的事說多了,於晚聽著心裏肯定不痛快,所以適可而止的轉移了話題,他像個討糖吃的孩子一樣,問於晚,他今天給榮光談成了一筆大訂單,有沒有什麽獎勵給他?


    真是成熟不過三秒!


    於晚看著跟前西裝革履的陸時熠,又恢複成了她所熟知的,且帶著幾分幼稚那個小混蛋,不覺好笑。故意拿出總裁的架子,說教著:“好好工作,難道不是你作為榮光員工的分內之事?”


    “哇,於總,你未免也太摳了吧?”陸時熠一臉誇張的抱怨,“一點獎勵也不給,你這分明是打擊員工工作的積極性哇!你要這麽吝嗇,我以後可不給你賣命工作了!”


    於晚:“……”


    “我不管,我必須要獎勵!”陸時熠忽然耍起無賴,高大的身軀癱在椅子上,雙手負氣的往下一搭,仰著頭,氣呼呼的望著天花板,活生生像隻賴皮狗。


    於晚被他誇張的表演逗笑,沒空跟他閑扯太多,索性跟他承諾著,“放心吧,這個月你的獎金少不了。”


    陸狗瞬間恢複人樣,坐直身體,臉上掛起他招牌式的笑,“於總人美心善又大方,給你比個小心心!”


    於晚看著陸時熠果真朝她舉起雙手,做著“比心”的賣萌手勢。而那雙望著她的桃花眼,還朝她不停的眨巴眨巴,一個勁放電。


    這小混蛋,還學會調|戲她了?真是反了!


    “於總,接收到我的電流了嗎?”陸時熠眼睛眨巴的更厲害了,以每秒七八下的速度眨動著,像是患了眼疾的智障。


    於晚笑岔了,真是沒眼看。


    止不住感慨,年輕人戲真是多啊。


    本以為戲精陸時熠會就此打住了,沒想到,他再次厚顏無恥道,“那我幫你解決盧老太太的事,你是不是也該給我點獎勵?”


    “不就談了個合同?不就把人弄走了?瞧把你能耐的,尾巴都翹上天了啊!”於晚笑著抽過桌上的文件,作勢要揍他這個不知天高地厚,又得意忘形到沒邊的小混蛋。


    陸時熠趕忙從桌對麵的座椅上跳起,一個箭步彈老遠,還不忘說:“盧老太太的事,是私事,我不要獎金,我要別的獎勵!”


    “你還沒完沒了了是吧?!”


    陸時熠見於晚不顧總裁形象的追過來打他,很有眼力見的撒腿就跑。總裁室的門急匆匆的被打開,又急匆匆的被關上,而後又被拉開一條縫,探進來一顆腦袋,鄭重的提醒著,“反正你今天欠我一個人情,以後得記得還啊!”


    “你再多說一個字,我就讓你……”


    “砰!”


    於晚話還沒說完,房門就被火速合上。


    她望著門口,嘴角的笑,許久都忘記收回。


    -


    西頓的合作案後,於晚不再隻給陸時熠一些跑腿的雜活,陸陸續續,讓他接手了一些重要的工作。陸時熠工作效率高,到手的工作,每次都處理的又快又漂亮。


    就連楊頌都在於晚麵前,多次讚揚陸時熠的辦事能力。多了一個得力的人分擔工作,楊頌都覺得最近工作輕鬆了不少。


    陸時熠每天忙完自己工作的同時,還會主動替於晚分擔工作。這使得於晚最近加班的次數,都變少了。


    以往有什麽重要的外出活動,於晚隻會帶著楊頌。不知何時起,陸時熠跟著她進出公司的次數,變得越來越多。


    自從陸時熠力挽狂瀾,獨自一人拿下西頓合作案後,他的宏偉事跡,就在公司裏傳開了。一個又帥又有能力,還很年輕的單身男子,自然瞬間就成了全公司無數單身女性的暗戀對象。


    而且,陸時熠眼下又是總裁跟前的大紅人,在公司自然成了頭號風光人物。


    他走到哪兒,都有無數雙眼睛,盯著他眼冒桃心。


    “他就是陸時熠吧,這腿也太長吧!這身材也太好了吧!這張臉也太尼瑪帥了吧!”


    “於總招總裁助理,是不是除了有能力,還必須長得帥呀?”


    “你說,於總每天對著這麽一張大帥臉工作,心情會不會超好?”


    “帥哥肯定能讓人賞心悅目啊!”


    “哎,你們有沒有覺得,陸時熠跟於總站一起時,兩人看起來超般配。”


    “別說還真是!我聽說,陸時熠在美國和於總念的是同一所大學,他還是於總的學弟呢!”


    “哇,兩人都是名校畢業,高智商高顏值的學霸組合,天天待一起,會不會擦出愛情的火花?”


    “於總好像比他大四歲吧?”


    “姐弟戀怎麽啦?隻要是真愛,年齡都不是問題啊!算了算了,還是不要姐弟戀了,我希望男神是我一個人的,哈哈哈……”


    似乎,現在公司的每個部門,每天都會無聊的聊一聊陸時熠和於總的八卦。


    劉一鳴每次聽到這些花癡女對陸時熠毫無羞恥的讚美,心裏那叫一個氣啊。


    他能不氣嗎?


    當初,他準備那麽久,就因為來的人是西頓的老總,所有努力都白費了。而陸時熠也不知走了什麽狗|屎運,正好會法語,輕輕鬆鬆簽了個4億美元的大訂單,在公司裏大放光彩,連於總都對他刮目相看……


    這世道啊,怎麽就這麽不公平呢?


    陸時熠在榮光突出的工作能力,就連遠在國外浪的於牧都聽說了。以往他最煩來榮光,就算開車要經過榮光大廈,他都會特意繞道走。


    然而這次,他一下飛機,便直奔榮光,如同審查的領導,來突擊檢查陸時熠的工作。


    陸時熠被榮光的員工傳得神乎其神,他倒是要看看,這丫到底是怎麽工作的?


    這天下午,陸時熠特別忙。


    公司最近要搞一個公益活動,他給企劃部和宣傳部的人開了會後,又協調這兩個部門的工作,忙得腳不沾地。


    於牧跟了他大半天,還別說,陸時熠西裝革履,指點江山的模樣,還真有一股精英範。


    尤其是看到唐宛晴也在時,他就像是發現什麽了不起的奸情一樣,在一旁看得直樂。


    陸時熠瞅了眼一旁樂半天的神經病,道:“別杵這打擾我工作。”


    “好好好,老子不打擾你工作,老子這就告退。”說罷,於牧雙手斜插著褲兜,踩著懶散的貓步上了頂樓,找自家姐姐聊天去了。


    他知道自家親姐對工作一向要求苛刻,所以,他想問問他好兄弟在她眼裏的表現,是不是也很牛逼?


    於牧上樓去的結果就是,tm的又挨了一頓狠劈。


    “你怎麽不瞧瞧你自己什麽表現?”


    “我怎麽了?”於牧一臉莫名。


    於晚坐在總裁椅上,雙手交握搭在桌上,看著自己不爭氣的弟弟,眉頭忍不住直蹙:“丟下環影不管,跑去國外玩了一個多星期,你還好意思問人家的表現?”


    “你要覺得陸時熠那麽好的話,你認他當弟弟算了,把我放了散養吧。”於牧扯了扯嘴角,賭氣的回。


    “你倒是想得美!”於晚一臉恨鐵不成鋼,從椅子上起來,直接一腳踹在他的屁|股上,“出去,別打擾我工作!”


    同時被兄弟和姐姐嫌棄的於牧,走出榮光大廈,望了望天。回想著和他穿同一條褲衩長大的兄弟,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超越的他?


    他出國後?


    好像是高中後?


    不,是初中後?


    不不不,於牧越回憶越心驚,這家夥好像從幼兒園起,智商就比他高。玩什麽智力遊戲,他都是第一名!


    一起上學的這十來年,於牧很多次發現,那家夥明明會的題,都答錯了。他當時還嘲笑他,記憶力差的都快能趕上老年癡呆。


    於牧從小到大,考過無數次個位數的分數。陸時熠更過分,考過無數次零分。


    就因為有陸時熠墊底,於牧回家都能少受一點林啟明的責罵和挨打。


    現在想來,當初陸時熠就算瞎蒙都不至於得零分,能完美的避開所有正確答案,分明是全都會!


    麻蛋!!!


    明明是學霸,為什麽要裝成跟他一樣的學渣?


    麻蛋!!!


    於牧忽然感覺到了深深的欺騙,這麽多年,他似乎都交了一個假兄弟!


    麻蛋!!!


    大家明明說好的一起混吃等死,虛度光陰,這牲口卻不裝了,自己一個人先優秀了,這太tm過分了!


    作者有話要說:  陸時熠:於總,我把我的小心心都送給你了,你也把你的小心心送我唄?


    於晚:……


    第17章 矯情


    北京的天,越來越冷,寒風都透著刺骨的冷意。樹木光禿禿的,已經找不到一絲綠葉的蹤跡。隻有無數的霓虹燈,和冰冷巍峨的高樓大廈,裝飾著大都市的繁華夜景。


    盧老太太再次找上門那天晚上,陸時熠陪著於晚去天津出了一天差。


    他開車將於晚送到於家時,已是晚上九點多。車窗外是呼呼的冷風,空氣裏攏著淡淡的霾。陸時熠提醒著於晚,套上羽絨服,帶上口罩再下車。


    奔波一天,於晚雖然疲憊,精神還不錯。邊穿羽絨服,還邊笑罵了他一聲,“囉嗦。”


    於晚笑著笑著,不知看到了什麽,嘴角的笑容漸漸凝固,冷成這冬夜裏的寒冰。


    陸時熠順著她的視線望過去,就看到於家別墅大門口的石梯上,正坐著一個胖墩墩的身影。乍一看,還以為是個要飯的乞丐。


    一想,不對。


    於家處在三環某高端別墅區裏,治安很好,乞丐根本進不來。再仔細看,才看清那裹著貂絨大衣,帶著貂絨帽,圍著狐狸領的老太太,不是別人,正是盧春花。


    在這寒冷的大冬夜裏,也不知等了多久。顯然是特意來堵於晚的。


    “你在車裏等我會兒,我去把她打發了。”這兩天工作繁重,於晚已經夠操心,陸時熠不想她再為盧老太太的事煩心。


    “不用。”於晚寒著臉,推開車門,下車


    看到人終於回來了,盧老太太趕忙起身,哈了口氣,搓了一把臉,戰鬥力十足。


    她這次來不為別的,還是為了榮光股份的事。一上來就朝於晚放出狠話威脅著,說,下個月就是林少陽的生日,如果於晚不把榮光5%的股份轉到林少陽頭上,她就一頭撞死在於晚的公司門口。


    於晚被氣笑了。臉上雖有笑意,卻像沾了寒露,紅|唇冷漠的微揚:“跟我玩威脅?你的這條老命,值得了那麽多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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